我死死盯着婆婆手里的那张照片，整个人如遭雷击。
照片里的女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妈，这是谁？"我颤声问道。
林雅婷猛地合上相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什么，只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朋友？
我不信。
那女人不只是长得像我，连脸上的那颗泪痣都在同一个位置。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你在撒谎！"我一把夺过相册，"她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样？"
林雅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死死抓住相册，指甲都掐进了我的手背："如烟，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我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
这个向来优雅高贵的豪门太太，此刻就像护崽的母兽，眼中满是警惕和恐惧。
"不需要知道？"我冷笑一声，"我嫁进顾家三年，你从第一天就对我冷眼相待。我以为是因为门第悬殊，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回事！"
林雅婷松开手，整个人踉跄后退。
她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复杂得让人心悸——有恨意，有痛苦，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愧疚。
"如烟，你不该翻我的东西。"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有些秘密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但事已至此，我必须弄清真相。
"我就是要知道！"我紧握相册，"这个女人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林雅婷如遭重击，身体摇摇欲坠。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僵住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知道了，你可能会恨我一辈子。"
我点头。
即便是地狱，我也要走一遭。
林雅婷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书房。
几分钟后，她拿着一个古旧的木盒子回来，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里面装着炸弹。
"这是你想要的真相。"她将盒子放在茶几上，"但看了之后，你要发誓永远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伸手去开盒子，林雅婷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如烟，答应我，看了这些东西之后，不管多愤怒多绝望，都不要做傻事。"
她的手在颤抖。
我点点头，打开了盒子。
里面有一沓发黄的信件，几张褪色的照片，还有一本用红布包着的日记。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上面的字迹娟秀，称呼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女儿如烟..."
这是我亲生母亲写给我的信！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信纸。
第一行字就让我眼前发黑：
"如烟，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妈妈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爸爸，就是现在养着你的顾家老爷子顾振华..."
信纸从我手中滑落。
顾振华是我现在的公公，也就是说，我嫁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
这个认知如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我所有的认知。
难怪林雅婷从一开始就对我充满敌意，难怪她总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她知道真相！
她知道我是她丈夫的私生女，却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她的儿子！
"你们都知道！"我站起身，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世，却让我嫁给自己的哥哥！"
林雅婷跪在地上拾捡散落的信件，头都不敢抬："如烟，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声嘶力竭，"解释你们是怎么设计这一切的吗？解释你们是怎么把我当成棋子的吗？"
林雅婷猛地抬头，眼中含泪："不是的！如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冷笑："那是什么样？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真的？"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力地摇头。
我看着她那张苍老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恨我，对吧？"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因为我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所以你恨我。但你又不能赶走我，因为顾振华不允许，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个毒计！"
"让我嫁给顾瑾年，让我们这对不知真相的兄妹相爱，然后在某个时刻揭露真相，看着我们痛苦而死！"
林雅婷脸色惨白："如烟，不是的，你误会了..."
"误会？"我拿起地上的日记本，"那这本日记里写的是什么？她的死因是什么？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死掉？"
看到日记本的那一刻，林雅婷彻底崩溃了。
她抱着头痛哭："求求你，不要看了！如烟，求求你不要看了！"
但我已经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写着一个日期：2001年3月15日。
"振华今天说要和我离婚，理由是我不能生育。可是我怀孕了，我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他还要抛弃我？"
原来我的亲生母亲叫苏清雪，她曾经是顾振华的原配妻子。
我继续往下看，每一页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
"医生说我怀的是女儿，振华很失望。他说顾家需要儿子继承家业，女儿没有用。"
"振华带了个女人回来，说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是个男孩。他要我主动提出离婚，把位置让给那个女人。"
"我不同意离婚，他就找人绑架了我，还说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看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
那个女人，就是现在跪在地上的林雅婷。
而她肚子里的男孩，就是我现在的丈夫顾瑾年。
原来从一开始，林雅婷就是小三，是她抢走了我母亲的丈夫和地位。
而我，是被她亲手毁掉的原配的女儿。
"你杀了她！"我指着林雅婷，声音尖锐得像利剑，"你杀了我妈妈！"
林雅婷摇头："没有...没有的...如烟，你妈妈是意外死的..."
"意外？"我冷笑，继续翻着日记，"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振华的新欢派人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离婚，就要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我好怕，我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这么难？"
"今天是预产期，可是没有人来接我去医院。助产士说医院没有床位了，只能在这个破房子里生产..."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很漂亮。可是我流血不止，我快要死了。如烟，妈妈对不起你..."
最后一页日记的字迹已经很模糊，明显是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写的：
"我把如烟托付给了隔壁的刘家，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长大。振华，我不恨你，但我恨那个女人。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
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
原来我不是孤儿，我有母亲，有家人。
可是我的母亲被人逼死了，而凶手现在就跪在我面前。
"二十三年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骗了我二十三年。"
林雅婷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如烟，我也是受害者...我当时年轻不懂事，被振华骗了..."
"受害者？"我冷笑，"你抢走别人的丈夫，害死别人的妻子，现在还要装受害者？"
我看着她那张苍老的脸，心中涌起滔天恨意。
"那顾瑾年知道吗？他知道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林雅婷摇头："他不知道...我们都没告诉他..."
"很好。"我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既然大家都爱演戏，那我就陪你们演到底。"
林雅婷惊恐地看着我："如烟，你想做什么？"
我微笑："做我该做的事。"
我拿起相册和日记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
身后传来林雅婷绝望的哭声，但我的心已经冷得像冰。
二十三年的谎言，足够让一个人从天真变成恶魔。
既然他们能编织谎言，那我也能。
只是这一次，我要让真相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