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和小徒弟行走江湖,专接“驱邪”生意。她在墙后放冷风、洒鸡血,

我在堂前跳大神、收红包。她总叹气:“师父,我们这样骗人,不怕遭报应吗?

”我含糊道:“傻妞,这世上哪来的真鬼?” 直到那夜,百年凶宅里阴风刺骨。

纸人丫鬟端着腐烂的糕点,对我们咧嘴一笑。 小徒弟吓得道具撒了一地:“师父,快跑啊!

这次是真的!”我慢条斯理挡在她身前,指尖凝出金光。 “急什么?为师从来没说,

我是骗子。”1.钱老爷家的后院阁楼闹鬼了。据说是夜半总有女子呜咽,

窗棂上还会映出飘忽的白影。钱老爷是个暴发户,信这个,又抠门,我们这对物美价廉

的师徒档就入了他的眼。仙师,您看…这…钱老爷搓着手,胖脸上堆着假笑,

指着那栋黑黢黢的二层小楼。风一吹,门窗吱呀作响。我眯着眼,

脚步有些虚浮地绕着阁楼走了两圈,腰间挂着的朱红大酒葫芦随着步伐晃荡,

散发出浓烈的、劣质烧刀子的辛辣气味。钱老爷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退后半步。

我停在风口处,打了个酒嗝,感受着那穿堂风,心中了然。又是自己吓自己。嗯…

我晃了晃酒葫芦,听里面液体晃荡的声音,醉醺醺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长须,阴气…盘踞,

怨念不散…确有不洁之物!不过钱老爷放心,贫道今日便为贵府除此祸患!

钱老爷看着我这副醉醺醺的样子,眼中怀疑更甚,但事到临头也只能硬着头皮:有劳仙师!

有劳仙师!我朝躲在廊柱阴影里、抱着大包袱的小徒弟阿沅使了个眼色。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对我这副醉态习以为常。夜幕降临。阁楼前的小院里,香案摆起,

烛火摇曳。钱老爷带着家丁缩在后面。

我身着那身洗得发白、沾着不明污渍和浓重酒气的道袍,脚踏七星步,歪歪扭扭,

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舞得有气无力,好几次差点戳到自己。

浓重的酒气随着我的动作弥散开来。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嗝…急急如律令!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显形!我含混不清地大喝一声,剑指阁楼。

阿沅在阁楼底层杂物间配合。破窗户哐当一声被阴风吹开!呜——呜——

的怪声响起,飘忽的白影磷粉加持的旧布在窗口晃动!看!白影!家丁尖叫。

我装模作样地噗一口腮帮里的鸡血囊喷在桃木剑上,厉声道:妖孽!受死!

轰!楼梯间鬼火线香炸开!白影惨叫阿沅捏嗓子消失。收!

我晃悠着拿出粗陶罐一引。杂物间传来啪嗒声湿抹布掉罐里。我盖上罐子,

贴上符纸,动作还算利索,只是酒葫芦撞在香案上哐当作响。

2.怨魂已收…嗝…深埋桃木,七七四十九日…

我把看着模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罐子塞给家丁,顺手接过钱老爷递来的钱袋,掂了掂,

满意地又灌了一口酒。出了钱府,阿沅小跑跟上,看着走路画圈的我,忧心忡忡:师父,

钱老爷家…真的只是风吗?那白影…傻妞,我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劣酒的辛辣味直冲阿沅鼻尖,哪来的真鬼?都是…嗝…穿堂风,晾衣绳!

咱们这叫替天行道,解『心结』…顺便…嗝…赚点酒钱!我又灌了一大口,脚步更飘了。

阿沅看着我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着,又看看那罐被家丁战战兢兢捧走的怨魂,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小小的叹息。3.城西赵员外家的银子,烫手得很。

据说他家小少爷夜夜啼哭,指着空荡荡的房梁尖叫红衣服姐姐在笑。赵夫人信佛,

请了三拨和尚道士,银子流水般花出去,小少爷的哭声却越来越瘆人。这单生意油水足,

名声也臭了街,正好落进我们这对玄学混子师徒手里。师父,

小徒弟阿沅跟在我***后头,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不安的颤,我打听过了,

之前来的『云鹤道长』,出门就摔断了腿,『妙音师太』回去就哑了嗓子……赵家这事儿,

邪性!我正拧开腰间那个磨得发亮的朱红酒葫芦塞子,闻言嗤笑一声,仰头灌了一口。

劣质烧刀子的辛辣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驱散了些许深秋的寒意。我咂咂嘴,

顺手把葫芦挂回腰间,那身还算挺括的道袍下摆,不可避免地蹭上了一抹酒渍。邪性?

我舔掉嘴角溢出的酒液,满不在乎,那是他们道行不够,演砸了!咱们可是专业的。

一股淡淡的酒气随着我说话飘散开来。阿沅看着我,那张清秀的小脸皱成了苦瓜。

她怀里紧紧抱着我们吃饭的家伙什——一个塞满鸡血囊的猪尿泡,几包特制的磷粉,

还有一小捆浸了油、一点就冒浓烟的线香。可…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抱着包袱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师父,咱们这样装神弄鬼,骗人钱财,

万一…万一哪天撞上真家伙,可怎么办?我停下脚步,转身,

曲起手指在她光洁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哎哟!阿沅捂着额头,

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傻妞,我翻了个白眼,拖长了调子,带着点酒后的含混,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真鬼?

都是人心自个儿吓唬自个儿!咱们这叫…嗯…心理疏导!收点辛苦钱,天经地义!

我拍了拍腰间沉甸甸的定金钱袋,发出悦耳的银锭碰撞声,满意地打了个酒嗝:走了!

速战速决,晚上师父带你去『醉仙楼』…嗯,买新酒!

4.赵府的宅邸在暮色四合中显出一种沉甸甸的阴郁。高墙深院,飞檐翘角,

朱漆大门上的铜环都透着一股子冰冷。门房引着我们进去,穿过几重垂花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甜腻到发齁的檀香味,混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土腥气?

脚下平整的青石板路也透着股异常的凉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阿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抱着包袱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小脸微微发白,警惕地四下张望。

雕花窗棂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扭曲怪异的影子,像蛰伏的兽。仙师,这边请,

小少爷就在西暖阁。管家是个干瘦老头,眼珠子浑浊,声音也干巴巴的没什么生气,

像块朽木。西暖阁里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子阴冷。赵员外是个富态的胖子,

此刻却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瘫在太师椅里,眼袋乌青。赵夫人则不停地捻着佛珠,

嘴唇哆嗦着念经。几个丫鬟婆子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空气中弥漫的浓烈檀香,

也压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正中一张小小的雕花拔步床上,

躺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他双眼紧闭,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灰,嘴唇却是诡异的艳红。

最骇人的是,他那双小小的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攥住了我。

这孩子的样子,绝不是简单的惊吓失魂。那掐着自己脖子的力道,透着一股森然的恶意。

我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酒葫芦。阿沅显然也吓懵了,小脸煞白,求助似的看向我。

5.我心头猛地一沉,但脸上瞬间堆起了职业化的、悲天悯人的神色,拂尘一甩,

踏着方步走到床前,声音洪亮,试图盖过那股阴冷:无量天尊!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祟,

惊扰稚子!速速现形!同时,藏在宽大道袍袖子里的手,飞快地朝阿沅比了个准备

的手势。多年的职业默契让阿沅强行镇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抱着包袱,

悄无声息地挪到巨大的落地罩后面。很快,一阵阴冷的、带着回旋的呜——风声,

从罩子后面幽幽地飘了出来,吹得桌上的烛火猛烈摇曳。几滴暗红色的血珠

恰到好处地滴落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啊——!

赵夫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佛珠都掉在了地上。赵员外也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惊恐地看着那几滴血和摇曳的烛火。时机正好!我立刻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全是胡编乱造、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手里捏了个剑诀,对着虚空一阵乱指:天地无极,

乾坤借法!敕令!退散!另一只手悄悄伸向腰间挂着的、准备用来收妖魂

的空葫芦法器,同时给阿沅递了个加把火的眼色。罩子后面传来阿沅窸窸窣窣的动作声。

然而,预想中的浓烟没有出现。只有死寂。令人心悸的死寂。罩子后面,

传来阿沅牙齿格格打颤的声音,细微得如同蚊蚋,却清晰地钻进我耳朵里,

带着濒临崩溃的恐惧:…师…师父…有…有东西…抓着…抓着我的手…冷…好冷…

6.我捏着葫芦的手指一僵,一股比刚才强烈百倍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腰间的酒葫芦似乎也变得冰冷。呼——!平地骤起狂风!

不是阿沅制造的那种带着回旋的假风,而是刺骨、腥臭、带着浓重腐朽气息的阴风!

它蛮横地席卷了整个暖阁!所有的烛火在同一刹那,噗地一声,全部熄灭!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所有人!

惊恐的尖叫、赵夫人的哭嚎、赵员外的嘶喊、丫鬟婆子的奔逃碰撞声,瞬间炸开!点灯!

快!点灯啊!我的儿!我的儿啊!混乱中,只有我的眼睛,在绝对的黑暗里,

捕捉到了那一丝微弱的光。光源来自拔步床的方向。不是烛光。是两盏小小的、幽幽的绿光。

像是……两粒漂浮在黑暗中的鬼火!借着那点渗人的绿光,我看清了。床边,无声无息地,

多了一个人。7.那是一个丫鬟打扮的纸人。惨白粗糙的纸糊的身体,

脸上用拙劣的胭脂涂着两团夸张的红晕,嘴角咧开一个几乎到耳根的、僵硬诡异的笑容。

它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块点心。那点心早已腐烂发霉,

爬满了蠕动的白色蛆虫,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恶臭。它歪着那颗纸糊的头,

用那两粒幽绿的鬼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拔步床上的小男孩,喉咙里发出咯咯咯

的、如同老旧木门转动的怪笑声。小少爷…饿了吧…纸人僵硬地抬起手臂,

将那盘爬满蛆虫的腐烂糕点,朝着孩子青灰的脸缓缓递过去,…吃…点心…啊——!!

!这一次,是阿沅撕心裂肺的尖叫!比赵府所有人的尖叫加起来还要凄厉!

巨大的落地罩哗啦一声被她撞倒!她连滚带爬地从后面扑出来,

怀里的道具——猪尿泡、磷粉、线香——撒了一地。她脸上毫无血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浑身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不管不顾地扑过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完全变调,

尖锐得刺破耳膜:师……师父!跑!快跑啊!这次是真的!是真的鬼啊!纸人!它会动!

它会说话!她拖着我,拼命想往门口的方向拽,力气大得惊人,完全是濒死求生的本能。

整个暖阁如同炼狱。赵夫人已经吓晕过去,赵员外瘫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丫鬟婆子早跑得没了踪影。只剩下那纸人咯咯的怪笑,阿沅崩溃的哭喊,

还有床上孩子越来越微弱的抽气声。混乱和恶臭中,我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那浓烈的酒气似乎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清醒。

那盘递到孩子嘴边的、爬满蛆虫的腐烂糕点,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破了我刻意维持了多年的浑噩外壳。8.急什么?我的声音不大,

甚至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慵懒,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阿沅拖拽我的动作猛地僵住,

难以置信地、带着满脸泪痕转过头看我。我慢条斯理地用另一只没被她抓住的手,

随意地拂了拂道袍的袖子,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在阿沅呆滞的目光中,

在纸人幽幽鬼火的注视下,在满屋的恶臭与绝望里。我抬起了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剑。

指尖,一点纯粹、凝练、宛如实质的金芒,毫无征兆地亮起!它并不刺眼,

却带着一种煌煌正大、破除一切邪祟的凛然威仪,瞬间驱散了指尖方寸之地的浓稠黑暗,

如同撕裂夜幕的第一缕晨曦!金光映亮了我此刻的脸庞。

那些平日里刻意装出的市侩、油滑、混不吝,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近乎冷漠的平静。眼底深处,仿佛有古老的符文一闪而逝。

那股一直萦绕在身的颓废酒气,在这一刻被金光涤荡,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和谐。

指尖金光吞吐,直指纸人!9.敕!金线疾射,打在纸人身上!嗤啦——!

焦黑冒烟!咯咯咯——!!!纸人厉啸,怨气暴涨,鼓胀扑来!阴风刺骨,凶焰滔天!

师父小心!阿沅尖叫后退,眼中震撼无以复加——那金光,貌似是真的!

师父……不是醉鬼骗子?!千钧一发!妖孽休得猖狂!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邪!

清越断喝如惊雷炸响!一道清蒙剑光破开阴气,激射而入,直指纸人!剑光之后,

一个身影紧随而至。那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靛蓝色道袍,

头戴同色方巾,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锐气与正气。

他手中捏着一柄三尺青锋,剑身清光流转,显然不是凡品。是个正儿八经的玄门修士!

看这气息,修为不算顶尖,但根基还算扎实,是正统路子。纸人厉啸一声,

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极为忌惮,猛地扭转身形,惨白的手臂裹挟着浓烈的黑气,

狠狠拍向那道清蒙剑光!轰!剑光剧颤!年轻修士闷哼,身形一晃,脸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