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婚夜,疯子的交易。新婚夜,我被陆澈像拎小鸡一样从奢华的婚床上拽了下来。
丝滑的被褥摩擦着我的皮肤,冰冷的地面撞上我的膝盖,
但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恐惧,而是——妈妈今天的透析费还没着落。说,
你想要什么?男人的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呼吸瞬间被剥夺。我被迫抬起头,
对上一双疯狂又赤红的眼睛。空气中除了昂贵的玫瑰花香,
我还闻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是金属的血腥味,
混合着某种我说不出的、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这种敏锐的嗅觉是我从小就有的天赋,
也是我在这残酷世界中唯一的武器。它告诉我,眼前这个男人,
京圈传说中被家族斗争逼疯的太子爷陆澈,比传闻中更危险。但我不能怕。我需要钱,
很多很多的钱。窒息感越来越强,我却在濒死的边缘,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想要钱。
这个答案让他掐着我脖子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我能想象他此刻的错愕。
那些前仆后继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哪个不是图他的爱,图陆家少奶奶的身份,
图他即便疯了也依然存在的滔天权势?没有人像我一样,在他面前如此***裸地谈钱。
等你死了,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味道,
陆家的遗产,我要一半。我清晰地感觉到,他掐着我的手指猛地收紧,
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我以为自己会像一只脆弱的雏鸟,就这么死在他手里。
但下一秒,他却松开了我。咳咳咳……我像一条脱水的鱼,瘫倒在地板上,
贪婪地呼吸着那混杂着血腥、药剂和玫瑰花香的诡异空气。有意思。
头顶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我抬头望去,只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是第一个,
如此直白地盼着我死的女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是赞赏?
还是……找到了新玩具的残忍?我顾不上去分辩。我只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这是你们陆家答应我继母的条件。我撑着发软的身体,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代替苏柔嫁给你,你们负责我母亲所有的医药费,并在你……之后,给我一半遗产。
他缓缓蹲下身,冰凉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的瞳孔黑得像深渊,
里面的疯狂似乎能将人吞噬。就为了钱,连命都不要?命和钱,我都要。
我一字一句地回答,对我来说,没有钱,命就一文不值。他笑了,那笑声低沉而诡异,
在空旷的婚房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记住你说的话,苏念。他丢下这句话,
起身走向浴室,背影决绝而孤傲,明天开始,你就是陆太太了。浴室的门砰
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的一切。我瘫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分不清是由于恐惧还是劫后余生。我不知道,这个看似疯狂的决定,
将彻底改变我们两个人的命运。更不知道,我那句为了活命而喊出的贪婪宣言,
竟成了他惊天复仇布局中,最意想不到的一枚棋子。而我,将在这场致命的游戏里,
从一个贪财的棋子,变成他唯一的救赎。第二章疯子的规则。第二天我醒来时,
陆澈已经不在房间。奢华的大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以及旁边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黑卡。
我赤着脚下床,拿起那张卡。没有密码,没有纸条,就这么随意地放在那里,
仿佛在对我进行一场无声的考验。脖子上的指痕依旧清晰,***辣地疼,
提醒着我昨晚的一切不是梦。我嫁给了一个疯子,一个随时可能要我命的疯子。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苏小姐吗?您母亲的情况不太好,
出现了急性心力衰竭的症状,需要立刻进行抢救,请您尽快过来交一下费用,
大概需要二十万。二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继母答应陆家的交易里,只说了会负责医药费,可没说会这么及时。我握紧了手里的黑卡,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换上一条看起来最朴素的长裙,我遮住脖子上的痕迹,走出了房间。
巨大的别墅空旷而压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又奢华的味道,像一座华丽的坟墓。
楼下客厅里,一个穿着考究,看起来比陆澈年长几岁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他看到我,
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审视。你就是苏念?他放下咖啡杯,语气傲慢,我是陆澈的大哥,
陆泽。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的嗅觉告诉我,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和陆澈房间里那股化学药剂味相似,但更淡、更隐蔽的气息。陆澈呢?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他假惺惺地关心道,但眼里的幸灾乐祸却出卖了他。他很好。
我平静地回答。陆泽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冷静,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目光落在我高领的裙子上,意有所指地说:看来你们昨晚『相处』得还不错。苏念,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陆澈他……精神不稳,你多担待,
安分守己地待着,陆家不会亏待你。他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心上。
安分守己?当一个疯子的玩物,然后等着他们陆家施舍?我捏紧了口袋里的黑卡,
冷冷地看着他:我只拿我该拿的。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惊愕的表情,径直走出了别墅。
我必须去验证,陆澈给我的,究竟是救命的稻草,还是另一个更残忍的玩笑。
我打车直奔最近的 ATM 机,手指颤抖地将黑卡插了进去。查询余额,
当屏幕上显示出那一长串我数不清的零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没有多取,
只取了二十万现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提着沉甸甸的现金袋赶到医院,交完费,
看着母亲被从抢救室推出来,情况暂时稳定,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
我看着母亲苍白衰弱的脸,心中一阵酸楚。就是为了她,我才甘愿走进陆家这个地狱。傍晚,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一进门,就看到陆澈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像个孩子一样,
专注地摆弄着一堆散乱的零件。他似乎没注意到我回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管家和佣人们都离他远远的,脸上是习以为常的恐惧和麻木。我走过去,
将那张黑卡和取款凭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卡给你,我只取了二十万,这是凭条。
他摆弄零件的手停住了,缓缓抬起头。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照进来,
给他疯狂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但那双眼睛里,依旧是骇人的赤红。
他突然扔掉手里的零件,发疯似的朝我扑过来!啊!佣人们发出一声惊呼。我早有准备,
没有躲。任由他将我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地板上。钱呢?我的钱呢!他嘶吼着,
口水喷溅到我的脸上。给你母亲治病了。我平静地看着他,甚至没有一丝挣扎。
我的冷静似乎再次***到了他。他眼中的疯狂更甚,双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就在这时,
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金属血腥和化学药剂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比昨晚更浓烈。它就像一个开关,触发了他所有的疯狂和暴力。滚开!
我用尽全力推开他。他被我推得一个趔趄,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反抗。我站起身,
一步步向他逼近,目光死死地锁定他:陆澈,你不是真的疯了,对不对?
第三章清醒的伪装。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一个新嫁进来的少奶奶,竟然敢当面质问那个真正的疯子?
陆澈也愣住了,眼中的赤红似乎褪去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
他就那么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我,像一头被触怒的野兽,在判断眼前的猎物是否值得他出手。
你在胡说什么?他嘶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戳穿的恼怒。我没有胡说。
我往前一步,蹲下身,与他平视,我闻到了。你身上有种味道,每次你『发病』的时候,
这种味道就会出现。很特别,像药,又像毒。我的嗅觉天赋,第一次从保命的武器,
变成了进攻的利刃。陆澈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疯狂,而是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震惊、探究、还有一丝……杀意。
他缓缓地笑了,伸出手,轻轻抚上我脖子上昨晚留下的淤青,动作温柔得让人不寒而栗。
苏念,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知道太多秘密的女人,
通常活不长。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但我不能退缩。我已经踏进了这个泥潭,退缩就是死。
活不长,也比当个糊涂鬼强。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陆先生,
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保守秘密,甚至帮你找出这个味道的来源。而你,
要确保我和我母亲的安全,以及,我们之前说好的……遗产。我把赌注全部押了上去。
赌他不是真的疯,赌他需要一个能看穿迷雾的盟友。陆澈的指尖在我脖子上流连,
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在我以为他会再次掐死我的时候,
他突然收回了手,站起身。把她关进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他对着管家冷冷地命令道,语气里没有一丝疯狂的痕迹,
只有属于上位者的、不容置喙的威严。管家和佣人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几个人立刻上前来架住我。我没有反抗。在被拖走的那一刻,我回头看向陆澈。他背对着我,
站在落地窗前,身形孤傲而挺拔。他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麻烦。
但我知道,我赌对了。禁闭室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潮湿、阴冷,只有一盏昏暗的灯。
门被从外面锁上,我被彻底隔绝。我不知道陆澈想做什么。或许是考验,
或许是灭口前的囚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饥饿和寒冷开始侵袭我的身体。我蜷缩在角落,
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后悔了吗?不。从我答应替嫁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退路了。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管家,而是陆澈。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他走到我面前,将托盘放在地上,
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吃吧。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没有了白天的疯狂,
也没有了命令时的冰冷,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我看着他,没有动。你不怕我下毒?
他挑了挑眉。如果你想我死,不必这么麻烦。我拿起三明治,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真的饿坏了。他静静地看着我吃完,然后才开口: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我天生嗅觉比别人灵敏。我没有隐瞒。这是我的筹码。他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那种味道,你还能闻到吗?我闭上眼睛,
仔细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禁闭室里只有霉味和尘土味,
陆澈身上那股熟悉的药剂味已经消失了。现在没有了。我睁开眼,
它只在你情绪失控的时候出现。陆澈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被更深的阴霾所取代。
苏念,你踏进了一个不该你踏入的战场。从我妈病倒,我继母逼我嫁给你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经在战场上了。我看着他,目光坚定,我别无选择。他凝视着我,良久,
突然低笑了一声。你说的对,我们都别无选择。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从今天起,
你搬到我的卧室来住。我愣住了。为什么?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交错的光影,让他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有些不真实。因为,
我的『疯病』,随时可能发作。他一字一顿地说,
我需要一个能随时闻到『毒药』味道的……妻子。这一刻,我终于确定,
我从一枚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变成了一个对他有用的、暂时安全的盟友。而我们的交易,
也从单纯的金钱,变成了一场捆绑在一起的、生死攸关的豪赌。第四章伪装的夫妻。
搬进陆澈的卧室,意味着我正式成为了他疯病的贴身监护人。我们分床而睡,他睡床,
我睡旁边的沙发。说是夫妻,更像是两个在同一片孤岛上相互提防的幸存者。白天,
他在外人面前依旧是那个喜怒无常、随时会发病的疯子。而我,
则是那个被他折磨得逆来顺受、麻木不仁的妻子。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天下午,
我继母带着我那个善良柔弱的继妹苏柔,不请自来了。她们坐在客厅奢华的沙发上,
看着我穿着朴素的家居服从楼上走下来,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嫉妒。念念啊,
在陆家还习惯吗?陆少爷他……没有欺负你吧?继母林兰虚情假意地关心着,
眼睛却在四处打量这栋豪宅的装潢。苏柔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柔弱地开口:姐姐,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身体弱,就不需要你替我受这份苦了。我看着她们拙劣的表演,
心中一片冰冷。如果不是医院的朋友告诉我,苏柔最近刚用我换来的钱,
买了一个***款的名牌包,我或许还会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到。有事就直说。
我懒得和她们虚与委蛇。林兰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笑容:念念,是这样的。
你妹妹最近身体又不好了,医生说需要一大笔钱调理。你看,你现在是陆家的少奶奶了,
能不能……先借我们五百万?五百万?真是狮子大开口。我没钱。我冷冷地拒绝。
怎么可能没钱!林兰的音调瞬间尖锐起来,苏念,你别忘了,你能嫁进来是谁的功劳!
现在攀上高枝了,就不认我们了?我告诉你,你妈那条命还攥在我手里,
我随时可以停了她的医药费!你敢!我浑身一震,眼中迸发出恨意。你看我敢不敢!
林兰有恃无恐。就在我们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疯疯癫癲的身影从二楼冲了下来。是陆澈。
他像是刚睡醒,头发凌乱,眼神赤红,嘴里胡乱地喊着什么。他冲到我们面前,
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后护住,然后对着林兰和苏柔龇牙咧嘴,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滚!
都滚出去!不准欺负我的……我的玩具!他口齿不清地吼道。苏柔吓得尖叫一声,
躲到了林兰身后。林兰也被陆澈这副疯样吓得脸色惨白,拉着苏柔连滚带爬地跑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我看着陆澈依旧在发疯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等她们走远,
陆澈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眼中的赤红也渐渐褪去。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清明。
演得不错。我淡淡地评价。彼此彼此。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过,你那个继母和妹妹,不是省油的灯。我知道。我垂下眼眸,
她们是我母亲唯一的软肋。陆澈喝了一口水,突然问我:你不好奇,我身上的『毒』,
到底是什么吗?我抬起头,看向他。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香水瓶,放在茶几上,
推到我面前。你闻闻这个。我拿起香水瓶,打开瓶盖,
一股清幽的冷香瞬间钻入我的鼻腔。是雪松和白麝香的味道,冷静、克制,
是我从未闻过的一种香型。很好闻的香水。我评价道。这是我大哥陆泽,
上个月送我的生日礼物。陆澈的眼神变得冰冷,他说,这款香水叫『安魂』,
有安神静气的功效。我的心猛地一沉。我再次将香水瓶凑到鼻尖,这一次,
我摒除一切杂念,将我所有的嗅觉都集中在这一点上。在清冷的雪松和白麝香
的基调之下,我闻到了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隐蔽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气味。
那是我在陆澈发病时,闻到的那股化学药剂的味道。
它被高超的调香技术完美地掩盖在了这瓶名为安魂的香水之下,就像一条美丽的毒蛇,
潜伏在芬芳的花丛里。长期使用这种香水,里面的有毒成分会通过呼吸道和皮肤渗入,
慢慢地、一点点地破坏人的中枢神经系统,让人变得暴躁、易怒、产生幻觉,
最后……彻底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安魂!我放下香水瓶,
脸色发白地看着陆澈:是陆泽。陆澈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苏念,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他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第五章鸿门宴。陆家的家族晚宴,
定在一周后。陆澈告诉我,这是陆老爷子定下的规矩,每个月一次,雷打不动。而这一次,
点名要我这个新婚的孙媳妇必须出席。我心里清楚,这是一场鸿门宴。
陆泽已经知道我住进了陆澈的卧室,也知道他送的安魂香水被我们束之高阁。
他必然会在这场家宴上,对我,或者对陆澈,再次出手。怕吗?出发前,
陆澈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从镜子里看着我。我正在为他挑选今晚要用的香水。
我的指尖划过一排排昂贵的瓶子,最后停在一瓶琥珀色的液体前。怕。我坦诚地回答,
但我更怕没钱给我妈治病。他低笑了一声,转过身,从我手中拿过那瓶香水。
你倒是诚实得可爱。我选的这款香水,前调是清新的柑橘,中调是沉稳的木质香,
后调则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它能让人闻起来清醒、理智,
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感。最重要的是,它的成分简单纯粹,
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被其他气味干扰,方便我随时侦查。今晚,跟紧我。
他将香水喷在手腕上,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论发生什么,
都不要相信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尤其是陆泽。我点了点头。陆家老宅灯火通明,
奢华得像一座宫殿。长长的餐桌上,坐满了陆家的核心成员。每个人都衣着光鲜,笑容得体,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硝烟味。我的嗅觉告诉我,
这里至少有五种不同的、昂贵的定制香水味,还有食物的香气、酒的醇香,
以及……一丝丝隐藏在其中的,不祥的气息。我坐在陆澈的身边,像一个精致的木偶,
安静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和打量。陆泽坐在我们对面,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举起酒杯,对着我笑了笑:弟妹,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阿澈他性子野,
以后要多辛苦你了。大哥客气了。我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一个字。宴会进行到一半,
气氛看似融洽。突然,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老爷子,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
陆澈!他威严的声音响起,我听说,你把陆泽送你的那瓶『安魂』给扔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们身上。我感到陆澈握着我的手,微微收紧。不喜欢那个味道。
陆澈抬起头,眼神又开始变得有些涣散,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疯癫的意味。
陆泽立刻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阿澈,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是我特地找法国的调香大师为你定制的,就是希望你的病情能有所好转。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演得声情并茂,不明真相的人,
都会以为他是一个为弟弟操碎了心的好哥哥。我没病!陆澈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打翻了面前的餐盘,发出一声巨响。场面瞬间失控。女眷们发出低低的惊呼,
佣人们手忙脚乱地过来收拾。你看!你看!他又发病了!陆泽激动地指着陆澈,
对老爷子说,爸,我早就说过,必须把他送去疗养院强制治疗!再这样下去,
他会毁了我们陆家的!老爷子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就在这片混乱中,
我看到陆澈对着我,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口型。——香水。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立刻闭上眼睛,全力运转我的嗅觉。在各种气味交织的混乱中,我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不是来自陆泽,也不是来自任何一个陆家人,而是来自……站在陆泽身后不远处,
那个端着醒酒器的女佣。她的身上,有一股极其淡雅的栀子花香。但在这股花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