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为天下，原来我只是你复仇的刀》导语我是大胤战无不胜的女将军拂羽。

军师青臣，曾是我唯一的软肋，我的魂。人人都说，他是我百战百胜的根基。

他一句大局为重，我便亲手将最忠心的部将送上绝路。他说我的忠诚是乱世里唯一的光，

我信了。信到甘愿化作他手中最利的刀，为他斩碎一切。直到我亲手将副将卫峥定罪，

送他赴死。我看见青臣立于体弱多病的昭宁公主身侧，对她轻语。殿下请看，

一个将军的忠诚，是这世上最好用的踏脚石。我满身功勋，袍泽的血，

原来只是他为旁人铺就的登天路。1.牺牲他，可保全军，更能引宁远侯入局。拂羽，

这是唯一的办法。青臣的声音很静，像雪落在冰上。前一夜，他还亲手为我披上狐裘，

叮嘱我北境风寒。此刻，他要我亲手杀了我的副将，卫峥。我豁然起身，

身后的梨木椅被撞翻在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巨响。我冲到他面前，攥住他的双肩，

绷紧的嗓子挤出几个字。为什么是卫峥？他抬手，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宁远侯要构陷你通敌，

必须有一个分量足够的人，卫峥掌兵符交接，最合适。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他若通敌，

我拂羽军中再无忠良！那不重要。他打断我，平静得可怕，重要的是，宁远侯信，

他的人生，就到头了，这盘棋，我们赢。我抬头，死死看着他清俊的脸。你的意思是，

卫峥的命……不重要？那卫峥呢？他的人生呢？他背的污名呢？青臣蹙眉。

他不需要，事成之后，我会亲自为他请谥，追封厚葬。我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气，

一个笑音从齿缝里漏了出来。所以，他用一条命，换你棋局的胜利，换一个死后的虚名？

青臣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一点不悦。拂羽，看清大局。就这么定了。大局。

我甩开他的手，满心嘲弄。我若不从呢？他看着我，眸色沉了下去，像一口深井。

他忽然凑近，气息拂过我耳廓，眼神却落在我心口。拂羽，你不想尝尝心脉寸断的滋味吧？

一股尖锐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我心脏炸开，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它，

要将它活活捏碎。我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湿透了背脊。我抓着胸口的衣襟，

张大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血誓咒印。当年为求他出山，我自愿种下的禁制。

他能感知我的反抗，能让我痛不欲生。青臣，你……卑鄙！我垂下肩膀，

任由剧痛碾碎我的意志。营帐外，昭宁公主的侍女捧着一件新披风，静静地等。

看见我被青臣扶着走出，她眼中闪过怜悯，飞快垂下头。青臣接过披风，亲手为我系上，

动作温柔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拂羽，宁远侯要动手了，我们该去演武场。我偏过头，

看着他那张永远云淡风轻的脸。那个曾与我月下论天下的爱人，怎么就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2.演武场，三军肃立。卫峥被甲士反剪双臂，重重押跪在高台下。

他身上的铠甲还沾着昨日巡营的尘土。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人潮，死死钉在我身上。

那双眼睛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我不敢看的祈求。宁远侯派来的监军站在一旁，

冷笑挂在脸上。青臣立于我身侧，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将军，宣读吧，你的每个字，

都是刺向宁远侯心脏的刀。我深吸一口气，展开手中的罪状。上面的字，是青臣亲笔所书，

风骨峭拔，内容淬毒。副将卫峥，***，泄露军机，通敌叛国，罪无可赦！

我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回荡，冷得不在像自己。卫峥的身体猛地一震，嘶声吼道。将军！

我不信！这不是你的意思！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一看，

就会全线崩溃。我将目光投向远方空无一物的天际，用尽全力，继续往下念。依军法，

当斩！但念其昔日有功，本将法外开恩，即刻起，剥夺卫峥一切军职，打入天牢，

听候圣上发落！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哗然。所有人都知道，卫峥是我一手提拔的兄弟。

我亲手给他定罪，比直接杀了他，更诛心。卫峥不吼了。他只是死死地看着我，

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最后化为死灰。拂羽。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吞了沙，

我明白了。我收起罪状，转身走下高台，没有再看他一眼。青臣跟在我身后，低声开口。

做得很好，宁远侯的人已经快马加鞭回京了。我一言不发，脚步越来越快，像在逃离。

回到营帐，我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喷在书案上。心口的剧痛再次袭来，这次不是咒印，

是我自己。青臣走进来，眉头紧锁。他递给我一方丝帕。何苦如此，

不过是暂时的委屈……够了！我打断他，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青臣，

如果这就是你的大局，我宁可不要！拂羽！他的声音也冷了，收起你的妇人之仁！

战争不是过家家，没有牺牲，哪来胜利！这不是牺牲，是背叛！我嘶吼。他沉默片刻，

忽然上前，捧起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那如果，我告诉你，

这一切都是为了昭宁公主呢？我愣住。昭宁公主，当今圣上最不受宠的女儿，体弱多病，

与世无争。没错。青臣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圣上昏聩，太子残暴，

唯有昭宁公主心怀天下，扶她上位，是大胤唯一的出路，除掉***羽宁远侯，是第一步。

所以，卫峥的命，是公主登基的第一块垫脚石？青臣定定地看着我。是，而你，拂羽，

是我为公主选定的，守护新朝的天下第一刃。3.我只能选择相信他。我一遍遍告诉自己，

为了一个更宏大的目标，牺牲是必要的。深夜，我提着一壶酒，去了天牢。牢房阴暗潮湿，

弥漫着霉味和血气。卫峥被铁链锁在墙角，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添了几道鞭伤，

眼神却平静得骇人。你来干什么？他问，声音里不带情绪，来看我死得够不够惨？

我将酒壶和一只烧鸡放在他面前的草堆上。我……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对不起？

太轻了。吃吧。我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喝了酒，路上暖和些。他嗤笑一声，

没看那些酒菜。拂羽，我只问你一句话。他看着我，一字一顿。绝龙谷，

大雪封山的那个晚上，你对着星星说的话，还算数吗？我的心脏猛地一抽。那个晚上，

我们背靠背取暖，我指着天上的将星对他说。卫峥，等天下太平了，我就解甲归田，

你……愿不愿意陪我？他没回答，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此刻，在天牢里，他旧事重提，

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口反复拉扯。我别过脸。忘了。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说完，

我逃也似的转身。身后，传来他压抑的低吼，和酒坛碎裂的声音。踏出天牢，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青臣就站在外面，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冷又长。他看着我满脸的泪，

没有安慰，只淡淡开口。斩断了，也好，你的心，不该被这些无谓的情感束缚。

我擦干眼泪，冷冷地看着他。青臣，我希望你是对的，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他笑了，笑容在月色下有些苍白。放心，我从不做没把握的棋局。4.三天后，

青臣带来了卫峥的死讯。他将半块染着暗红血迹的狼牙玉佩，放在我的书案上。

卫峥在狱中撞墙，畏罪自尽了，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那块玉佩，

是我亲手从一头雪狼王口中夺下，送给他的。我曾说，见玉如见我。如今，玉碎了。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地触碰那冰冷的碎玉，眼前阵阵发黑。青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依旧平静。拂羽，旧事已了，该准备新的棋局了，宁远侯已入圈套，明日朝会，

便是他的死期。他死了，卫峥就能活过来吗？我喃喃自语。不能。

青臣回答得干脆，但他死得其所，他的牺牲，换来大胤的朗朗乾坤，换来昭宁公主的未来，

他会名留青史。名留青史……我猛地抬头，抓起桌上的碎玉，狠狠砸向他。

我去***名留青史！我去***大局！青臣没躲，任由碎玉砸在他额角，

划出一道血痕。血顺着他清俊的脸颊流下，他眼都未眨。拂羽，你疯了？对，

我就是疯了！我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青臣，还我卫峥的命来！

剑尖离他皮肤只有三寸。只要再进一分。可就在这时，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再次爆发。

呃啊——我惨叫一声，长剑脱手，整个人蜷缩在地，痛苦地抽搐。血誓咒印的力量，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碎。我口中涌出大股的血，视线模糊。

恍惚中，我看见青臣蹲下身，用那方我曾用过的丝帕，轻轻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何苦如此。我恨。恨他的冷酷，恨他的算计，

更恨我自己的无能。意识陷入黑暗前，我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睡一觉，拂羽，醒来，

一切就都结束了。5.我病了。高烧不退，水米不进。青臣衣不解带地守在我床边，

亲自喂药。在外人看来，他依旧是那个对我关怀备至的军师。只有我自己清楚，

每当我在昏沉中喊出卫峥的名字，他握着药碗的手，就会不自觉地收紧。第四天傍晚，

昭宁公主带着御医来了。她遣退了所有人，包括青臣。青臣似乎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