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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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地震被埋的第 35 个小时。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嘶哑,男女莫辨。

TA 小声地跟我说。颜柚,你坚持住。我问 TA 是谁,TA 说。不告诉你了,

我怕你难过。1 图书馆惊变两个月前。学校图书馆的角落一直是我的避风港。

每当心情烦躁时,我就会躲在这里,让书香和安静抚平情绪。那天也不例外。

期中考试的压力让我急需这片净土。抱着几本参考书,我轻车熟路地走向三楼的文学区。

转过最后一个书架,我的脚步猛然停住——林小桃坐在我们常坐的位置上,但不是一个人。

陆远,篮球队长,我暗恋了一年的男生,正俯身靠近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小桃手里拿着一本书,但他们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阅读上。我的书包掉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砰声。两人像触电般分开。陆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小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本《傲慢与偏见》从她手中滑落。柚柚...她站起来,

嘴唇颤抖着。我可以解释……我弯腰捡起书包,转身就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我脑袋里敲鼓。颜柚!等一下!陆远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曾经我幻想过无数次被他牵手的场景,但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他们在后面追着,小桃带着哭腔不断喊我的名字。

图书馆外的走廊空无一人,午休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食堂或操场。我终于停下脚步,

转身面对他们。多久了?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小桃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两周...柚柚,我真的没想瞒你...两周。也就是说,

在我上周还跟小桃分享"今天陆远又对我笑了"的时候,她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在我前天还问她"你觉得陆远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的时候,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陆远挠了挠头,这个动作曾经让我觉得可爱至极。颜柚,这件事怪我。是我先对小桃……

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我直接打断他。他愣住了,随即尴尬地点头。

我...算知道吧。但我和小桃,我们是真的...行了。

我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小桃抓住我的手臂。柚柚,

求你别这样...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你是我最重要的...不是了。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小桃,我们认识十年,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你知道我有多喜欢陆远,

却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就在一个星期以前我还傻乎乎地问你,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那个时候你在嘲笑我吧,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对不对!我自嘲。不是!

我没有觉得你傻...我可以解释!那天训练赛后下雨,我没带伞,他...不重要了。

我后退一步。祝你们幸福。转身离开时,陆远再次叫住我。颜柚,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几乎要笑出声。不了,谢谢。回到教室,我机械地收拾东西。

下午的课我决定请假回家。刚走到校门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柚柚!

小桃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眼睛红肿。你的笔记本...下午物理课要用的...

她手里拿着我最喜欢的那本星空图案的笔记本,封面上还贴着我收集的星球贴纸。

我接过笔记本,

抽出所有与陆远有关的东西——他比赛的门票存根、他随手画的涂鸦、他写给我的加油便签。

不要了,你要你拿着,不要就扔了吧。小桃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不要...柚柚,

我宁愿从来没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平静地说。我不恨你,小桃。

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们。说完我转身离开,这次她没有再追上来。2 黑暗中的觉醒黑暗。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不是夜晚那种温柔的黑暗,

而是浓稠的、压迫性的、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在他眼皮上的黑暗。我试图睁开眼睛,

却发现这个动作毫无意义——睁眼与闭眼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漆黑。地震了,并且不是小震。

地震发生的时候我们还在上课,十几秒钟的时间,

我们全班同学拼命地朝外面向楼下操场跑去。但因为我们班在教学楼的第四层,

再加上摇摇晃晃的楼板,根本跑不了。我被人群推挤着跑向楼梯间。头上有灰尘掉下来,

再然后是石板。楼梯从中间断裂。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角落跌去,

头撞到了墙上。失去意识之前,我看见一面墙向我压过来。我以为我死定了。

但是我还是醒过来了。我的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小腿传来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四周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纸张的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沙子。

我的腿被压住了。脑袋晕乎乎的,额头传来的黏腻感让我反应过来,我头撞到墙上了。

这应该是我晕过去的原因。现在只有手能动,我咬紧牙关,伸出手向四周摸了一遍。

确定自己在一个夹角,庆幸的是并没有石板压在我身上,只是压在了腿上。耳朵嗡嗡作响。

我张了张嘴想要喊救命,可是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我脑子里发出的嗡嗡声。我以为是我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

直到我用手边的石块敲击墙壁,我还是没能听见一点声音,我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哑了,

是聋了。3 校园风波在图书馆事件的第二天,我没走往常和小桃一起上学的路。校门口,

我看见她和陆远并肩走来,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看到我,小桃明显想过来,

但陆远拉住了她,摇了摇头。教室里,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充满探究。课间我去洗手间时,

听见隔间外有人议论:听说了吗?颜柚被林小桃抢了男朋友……不是吧,

是陆远先追的小桃……颜柚好可怜,十年闺蜜诶……我推开隔间门走出去,

议论声立刻停止。那几个女生尴尬地洗手,不敢看我。午饭时间,

我独自坐在食堂最角落的位置。以前这里总是我和小桃的地盘,

她会把不喜欢的胡萝卜挑给我,我会把肉丸分给她。我沉默地吃着饭,明明食堂喧哗吵闹,

我却仿佛独自在另一个世界。这里有人吗?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我抬头,

看见一个戴黑框眼镜的高个子男生端着餐盘站在我对面。他穿着高三的校服,

胸前的名牌写着沈淮。没有。我低声回答,往旁边挪了挪。他安静地坐下吃饭,

没有试图搭话。这种不打扰的体贴让我松了口气。下午的文学社活动,我发现沈淮也在。

原来他是这学期刚转学来的,被分到了我们社团。李老师让他做自我介绍时,

他简单说了名字就回到座位上,完全不像其他转学生那样紧张或过度热情。

今天我们讨论校园杂志的投稿。李老师拿出一叠文稿。特别是这篇《星空下的约定》,

写得很好,我建议作为下期头条。我的心脏猛地一跳——那是我的投稿,用了笔名。

我认为这篇的叙事结构有问题。沈淮突然开口。第二段和第三段的过渡太生硬,

破坏了整体氛围。其他社员都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直接批评老师的推荐。但令我惊讶的是,

他接下来的分析专业而精准,直指我写作时确实犹豫过的地方。不过,他最后说。

这篇文章的情感内核非常打动人,作者对友情的描写细腻真实,非常真诚。

李老师笑着点头。说得好。其实这篇文章的作者就在我们中间——颜柚,

你愿意分享一下创作过程吗?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我僵在座位上,喉咙发紧。

这篇文章写的就是我和小桃的友谊,是在发现她和陆远的事之前投稿的。我...

如果作者不想说,不必勉强。沈淮突然插话。好的作品应该自己说话。他看向我,

眼神中没有怜悯或好奇,只有一种平静的理解。我感激地对他点点头。活动结束后,

沈淮在走廊上叫住我。你的文笔很好,只是结构需要调整。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推荐几本写作技巧的书。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帮我?他推了推眼镜。

因为校园里值得读的东西太少了。就在这时,小桃从拐角处走来,

看到我们时明显愣了一下。她的目光在我和沈淮之间来回移动,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低头快步走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十年来第一次,

我和小桃相遇却没有打招呼。沈淮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你朋友?曾经是。

我轻声回答,然后转向他。你刚才说的书单,能写给我吗?他点点头,

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快速写下几个书名递给我。他的字迹清峻有力,像他这个人一样,

不张扬但存在感强烈。谢谢。我将纸条小心地夹进书本里。明天见。明天见。

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走出校门时,天空飘起了细雨。我没带伞,正准备冒雨跑回家,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小桃举着一把伞追上来。柚柚,带上伞!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大雨!我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和焦急的眼神,胸口一阵刺痛。

这把印着卡通猫咪的雨伞是我们去年一起买的,一人一把,

她说这样就算下雨我们也能认出彼此。不用了。我退后一步。你自己用吧。

可是...小桃。我深吸一口气,别这样。你和陆远在一起了,这是你的选择。

我尊重,但我需要时间……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她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

我宁愿从来没有答应过他...柚柚,你比什么都重要...但现在说这个太晚了。

我轻声说。回家吧,别淋湿了。转身走进雨中,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

和我温热的泪水混在一起。这把伞曾经象征我们的友谊,但现在,

我宁愿淋雨也不要它的庇护。背后传来小桃压抑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有些东西,

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去了。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和眼泪混在一起。转过街角时,

那家已经关门的糖果店让我脚步一顿。十年前同样下着雨,

七岁的我蹲在这家糖果店屋檐下哭泣。刚转学的我被同学嘲笑口音,逃课出来却迷了路。

你还好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撑着小黄伞蹲在我面前。你的校服和我一样诶!

她不由分说把伞塞给我,又从书包里掏出一颗融化了一半的巧克力。我叫林小桃,给你吃!

这是我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甜得发腻,但小桃的笑容比糖还甜。

那天她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回学校。她说我是柚子,她是桃子,我们天生就应该做好朋友。

从此她成为我生命中的第一缕阳光。现在,我站在同样的位置,

想起那把曾经象征我们友谊的小黄伞,雨水打在脸上像是岁月无情的嘲笑。

4 生死边缘我在昏迷的时候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但现在显然不是让我回忆的时候,

我必须想办法自救。我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电子手表。时间是晚上的十二点,

距离下午地震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虽然是晚上,但是我在学校里,

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救援。我不知道我被埋得多深,我的呼救声能不能传到外面去。

虽然我已经竭尽全力在呼救了,但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万一我根本发不出声音呢。

身边根本没有水,我得保存体力。于是我从旁边摸来一块石头,开始敲击。

我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的耳朵嗡嗡的,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但我觉得我总得做点什么。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敲了两分钟之后。

我身旁的应该是栏杆扶手,出现了震动。有人在回应我!有人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着急地开口,但是并没有听见声音,我几乎都要以为栏杆的震动是我的幻觉。

随即我反应过来,我听不见,ta 就算回应我,我也听不见。我现在听不到声音,

如果有人的话,可以敲击一下栏杆吗,我能感觉得到。栏杆又震动了一下。

我的眼泪唰一下的落下来。太好了,有人在。我不是一个人。

5 艺术节前夕校园艺术节的宣传海报在公告栏上已经贴了两周,

那张我和沈淮共同设计的深蓝色星空图样被李老师称赞为历届最有格调的设计。此刻,

我正站在梯子上调整最后一张海报的位置,沈淮在下面扶着梯子,时不时给出调整建议。

再往左一点……对,就是这样。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温和而沉稳。我低头看他,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精致的轮廓线。察觉到我的目光,

他抬眼望来,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微微弯起。怎么了?没什么。我慌忙转回头,

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就是觉得……我们配合得挺默契的。沈淮轻笑了一声,确实。

很少有人能跟上我的工作节奏。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我忍不住调侃。都是。

他坦率地回答,这态度反而让我笑出声来。海报调整完毕,我正准备从梯子上下来,

突然脚下一滑。就在我惊慌失措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我的腰。

沈淮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梯子旁边,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小心。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糖气息。

我的心脏像是被电击一般疯狂跳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沈淮等我站稳后立刻松手,

绅士地后退一步,但我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谢、谢谢。我结结巴巴地道谢,

假装整理衣服来掩饰自己的慌乱。颜柚!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微妙气氛。

陆远站在走廊拐角处,篮球服被汗水浸湿,显然刚结束训练。

他的目光在我和沈淮之间来回移动,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有事?我平静地问,

刻意与沈淮拉开了一点距离。陆远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冷淡,愣了一下才说,

下周三的篮球决赛……你会来看吗?这个问题让我一时语塞。在过去半年里,

我从未错过陆远的任何一场比赛,甚至会在赛前为他准备运动饮料和毛巾。

但现在……我可能没空。我看了眼沈淮,艺术节还有很多准备工作。

陆远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你以前从来不会……以前是以前。我打断他,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还要去准备舞台设计。说完,我拿起地上的设计稿准备离开。

沈淮默契地跟上我的脚步,在经过陆远身边时,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

但我没有回头。你还好吗?走出一段距离后,沈淮低声问道。我深吸一口气,

比想象中好。这是实话。曾经我以为,如果陆远主动找我说话,

我一定会心跳加速语无伦次。但刚才,除了些许尴尬外,我竟然没有其他感觉。

艺术节前一周,我和沈淮几乎每天都留校到很晚。他是音乐社的钢琴手,

负责闭幕表演;我则要统筹所有社团的舞台安排。这天晚上九点半,

我们还在空教室里核对节目单。文学社的朗诵需要再加一盏侧灯。我在本子上记着。

还有摄影社的展板位置……颜柚。沈淮突然喊我的名字,声音比平时柔和。

你已经连续工作四小时了,休息一下吧。我抬头,发现他已经离开钢琴,

站在我面前递来一杯热可可。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惊讶地接过,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刚才去自动贩卖机。他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看你太专注就没打扰。我小啜一口,

甜度刚好。谢谢,这正是我需要的。沈淮静静地看着我,突然伸手轻轻拂过我的额头。

这里有墨水。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却让我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此刻映着教室的灯光,

像是盛满了星辰。你的手...我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上有几道细小的伤痕。

是练琴留下的吗?沈淮似乎有些意外我会注意到这个。嗯。小时候不愿意练琴,

被老师用尺子打过。后来反而爱上了钢琴。这个意外的分享让我心头一紧。在我印象中,

沈淮总是完美得不像真人——年级第一、钢琴天才、学生会主席。

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童年记忆。能弹一首吗?就现在。我轻声请求。沈淮没有回答,

只是起身走向钢琴。片刻后,悠扬的琴声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

我认出了这首曲子——德彪西的《月光》,温柔而忧伤,像是一个无法诉说的秘密。

我悄悄走到钢琴旁,看着他的侧脸沉浸在音乐中。这一刻的沈淮,

与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学生会长判若两人。曲终时,他抬头看我。喜欢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