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为了刚满月的女儿,我强忍泪水排查他身边所有年轻女人。
却唯独忽略了每天抱孩子的月嫂李桂芬。
她见我失魂落魄,放下婴儿关切开口:“小林你这是怎么,脸色这么吓人?”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倾诉婚姻崩塌的痛楚。
她眼神骤然慌乱,手一抖竟烫伤了婴儿的手臂…… “带孩子太不容易,孩子爸爸工作辛苦,”她垂眼劝说,“你多体谅……” 当晚,我隔着门缝听见老公低声通话:“钱我筹到了,让那老女人尽快滚蛋!”
可次日李桂芬红肿着眼圈,颤抖交给我一沓文件—— 上面竟写着我女儿三个月前死于丈夫制造的车祸。
陈默的那件法式袖口衬衫,曾经是我最得意的战利品,意大利品牌,优雅的珍珠白,衬得他清俊又干练。
但此刻,指腹触摸到那丝质光滑冰冷的面料,却仿佛触到了盘踞在暗处的蛇。
纽扣孔里,一根醒目的长丝死死缠绞在其中。
棕黄色。
阳光下折射出一点廉价的光泽。
绝对不属于我。
产后脱发和做试管的折磨,早已让我把一头细软的黑发剪成了齐耳的利落短发,几年没碰过任何化学品,只为能顺利怀上一个健康的宝宝。
现在宝宝就在不远处婴儿床里,带着奶香酣睡。
我猛地缩回手,那根头发像通了微弱的电流,烧灼指尖,沿着胳膊神经一路噼啪炸开,直直劈进脑子里最深最黑暗的死角。
婴儿床里,刚满月的女儿睡颜安恬,呼吸微弱均匀。
桌上,我半个小时前泡好的奶粉,还温着,放在待用的奶瓶里。
世界在我眼前陡然倾斜、变形,像一面摔碎的镜子,每一片扭曲的倒影里,都是他那张曾经温柔的脸,和他衬衫纽扣上那根陌生刺目的黄发。
喉头涌上一阵腥甜,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才把那股要把奶瓶砸得粉碎的狂怒死死扼住。
不能吵醒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她需要安稳的睡眠,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锥子,扎得我浑身发麻。
家?
这摇摇欲坠的废墟下,还能有“完整”?
卧室门被推开了些,轻微的声响。
李桂芬那张总是挂着耐心微笑的脸探了进来。
五十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