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往狭雾山
"他望着天际盘旋的黑影,伤口的灼痛提醒着他——无惨虽然仓皇而逃,那些嗜血的爪牙随时可能循着血腥味扑来。
灶门葵枝将最后一块裹腹的饭团塞进幼童怀中,指尖抚过门框上炭治郎去年刻下的身高标记。
木屋在夜风里发出垂死的***,这座承载全家欢笑的地方,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走。
"她沙哑开口,眼底映着漫天飞雪。
山径转角处,严厉的呵斥声刺破寂静。
“勿将生杀大权交予他人,勿作如此不堪俯首之态,如果这样做有用的话,你的妹妹就不会变成鬼,决定掠夺还是被掠夺的时候,不能把握主导权的弱者,还说要治好妹妹,找到仇敌?
滑天下之大稽,弱者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选择,只能俯首听从强者之力,治好你妹妹的方法,鬼可能会知道,但不要鬼们会尊重你的意志和愿望,当然我也不会尊重你,这就是现实!”
葵枝手中的竹杖"啪"地折断。
她疯了般冲向被压制的女儿,却被叶耀猛地拽住。
"别去!
"他闷哼着抵住葵枝失控的冲撞,余光瞥见祢豆子突然僵住——少女猩红的竖瞳映出家人身影,喉间的嘶吼化作呜咽,利爪无力地垂落。
豆大的泪珠砸在义勇手背,鬼化的祢豆子突然安静下来。
义勇错愕松手的瞬间,少女踉跄着扑进母亲怀中,利爪小心翼翼地环住葵枝的腰,将脸埋进带着熟悉味道的衣襟里放声大哭。
"姐姐!
"几个孩子尖叫着挡在前面,稚嫩的拳头攥得发白。
义勇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眼前景象颠覆了他二十年斩鬼生涯的认知——本该噬血的恶鬼,此刻却在母亲怀中颤抖如受惊的幼兽。
山风卷着雪粒掠过众人,将这场荒诞的对峙凝固成诡异的画面。
呼啸的寒风卷起残雪,义勇立在斑驳的树影下,九分冷硬的面容裹着一层霜色。
他凝视着相拥而泣的灶门一家,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又松开,末了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破空声骤然响起,他的身影如游鱼般没入雪幕。
不过须臾,寒鸦振翅般掠回原地,竹制口枷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泽,边缘被仔细打磨得毫无棱角,还残留着新鲜竹屑的清香。
凛冽寒风掠过雪原,义勇斜倚着枯槁的树干,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垂眸擦拭染血的日轮刀,声音虽然很冷,但夹带着一丝温柔:"狭雾山,鳞泷左近次。
就提我的名字。
"话音落下,刀身归鞘的清鸣惊飞了枝头寒鸦。
炭治郎浑身一震,少年通红的眼眶里,倒映着义勇方才训斥时燃烧的刀锋。
那些"弱者不配谈复仇"的话语仍在胸腔震颤,他忽然攥紧双拳,指节泛白:"我明白了!
我要成为鬼杀队剑士!
"沙哑的誓言被风雪撕碎,却重重砸进在场每个人心里。
葵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像被雪团堵住。
她望着长子坚毅如铁的侧脸——那个总把"交给我吧"挂在嘴边的温柔少年,此刻眼底翻涌着决绝的火。
到了嘴边的"别去"化作绵长叹息,她颤抖着抚上炭治郎结霜的眉梢:"路上...千万护好妹妹。
"转身时,偷偷往他行囊塞了些珍藏的干肉。
炭治郎挺首脊背,冻得皲裂的嘴唇抿成坚毅的线条,朝义勇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斜倚着断墙喘息的叶耀突然撑起身子,牵动伤口闷哼一声:"等我伤养好了,也想跟着去狭雾山练练。
"凛冽的风突然停住,义勇垂落的目光终于转向这个浑身绷带渗血的年轻人。
当他瞥见叶耀腰间那柄泛着诡异紫芒的长刀时,握着日轮刀的手指骤然收紧——刀身流转的暗纹如活物般扭曲,隐隐透出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剑士沉默片刻,喉结动了动却未发一言。
最后只是微微颔首,身影如苍鹰般疾掠而起,眨眼间消失在风雪深处,唯有飘落的雪粒还在原地打着旋儿,很快盖住他留下的脚印。
市集的灯笼在暮色中摇晃,炭治郎最后一次帮弟弟系紧歪斜的衣领,祢豆子乖巧地躲在他身后,竹制口枷蹭过他发麻的手背。
母亲葵枝把包裹里的干粮又塞了塞,欲言又止的神情被夜色隐去大半。
当义勇那句"后勤队会接应"的承诺还萦绕在耳边,少年握紧妹妹冰凉的手,转身踏入被暮色浸透的山道。
三十日后,叶耀扶着酸痛的腰从床榻起身,新换的绷带在腰间勒出红痕。
他将泛着幽光的魔刀千刃系在腰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远处灶门家的孩子们正踮脚朝他挥手,最小的孩子举着自制的玩具蹦跳。
寒风掠过他结痂的伤口,叶耀望着雪地上延伸的足迹,嘴角扬起弧度——那些印在记忆里的血色终章,这次定要亲手改写。
几日后,夜幕如墨般笼罩着狭雾山周边村落。
浓稠的雾气在林间翻涌,突然一声凄厉的嚎叫撕破寂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扑向民宅。
叶耀身影疾动,腰间的魔刀千刃划出银白弧光:“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刀光与黑影相撞的瞬间,恶鬼发出痛苦哀嚎,身体迅速崩解,化作灰飞烟灭。
他收刀而立,轻抚泛着猩红纹路的刀身。
这把耗费三百积分改造的武器,融入猩猩绯砂铁与矿石后,表面流转着特殊的光泽,每次挥砍都能有效遏制鬼的再生能力。
“你就是义勇信中提到的另一位求师者?”
清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一个身着羽织,脸上带着天狗面具的身影缓步走出,“方才的战斗虽利落,却仍有破绽。”
那人目光如炬,落在叶耀持刀的手上,“呼吸法与刀法的契合度,还能再精进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