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那前途无量的军官丈夫,为了他的白莲花干妹妹,
把我这明媒正娶的妻子关在门外。我在部队大院里成了最大的笑话,最终在一个雪夜,
不慎坠入冰窟,被活活冻死。再次睁眼,我回到了1978年,我们新婚的第二天。这一次,
当白莲花干妹妹端着一碗“给远征哥补身体”的鸡汤,娇滴滴地站在我面前,
意图再次上演鸠占鹊巢的戏码时,我笑了。不等她开口,我抢过滚烫的鸡汤,
当着全大院的面,尽数淋在了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啊——!
”惨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拉开了我林向南,重活一世的序幕。01“嫂子,
你这是干什么呀?”白薇薇捂着被烫得通红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我好心好意给你和远征哥送鸡汤,你怎么能……”她的话说得恰到好处,
既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又暗中指责我不知好歹,在整个军属大院面前,
给我上足了眼药。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模样骗了,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待我好,
还傻乎乎地把她当成亲妹妹,掏心掏肺。结果呢?她一边享受着我的好,
一边和我丈夫陆远征不清不楚,把我衬托成一个粗鄙不堪、配不上英雄的蠢妇。
最后更是设计我落水,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看着她,心中一片冰冷。
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军嫂,对着我指指点点。“瞧瞧,
这就是陆团长从上海娶回来的媳妇?资本家的大小姐,派头就是不一样啊。”“可不是嘛,
薇薇可是咱们大院里出了名的好姑娘,人家好心给她送汤,她倒好,直接动手了。
”“陆团长真是倒了霉了……”这些声音,和我上一世听见的别无二致。
我没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薇薇,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楚:“白薇薇同志,首先,请叫我陆夫人或者林同志。
‘嫂子’这个词,从一个觊觎我丈夫的女人嘴里叫出来,我嫌脏。”一句话,满场皆静。
白薇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比刚才被烫了还难看。她大概没想到,
一向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我,会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你……你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觊觎远征哥了?”她急切地辩解,眼泪流得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轻轻一笑,走上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你装给谁看呢?
昨晚陆远征为什么不进新房,你心里没点数吗?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傻子,
任由你搓圆捏扁?”白薇薇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剧烈收缩。我的丈夫陆远征,
是全军最年轻的团长,前途光明,家世显赫。而我,林向南,
只是一个没落的资本家家庭出身的女儿,成分不好。我们的结合,本就是一场意外。
上一世的我,自卑又敏感,被白薇薇三言两语就挑拨得失去了理智,天天和陆远征闹,
最终众叛亲离。这一世,游戏规则该改一改了。我直起身,不再看她,
而是转向那些看热闹的军嫂,微微提高了音量:“各位军嫂嫂子,
我知道大家对我这个新来的有些好奇,也有些偏见。我父亲的成分确实不好,
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嫁给了军人,我就是一名光荣的军嫂。
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配得上陆远征,配得上这身军装的荣耀。”说完,
我深深鞠了一躬。没有激烈的辩解,没有泼妇骂街,只有不卑不亢的态度和掷地有声的承诺。
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下去,一些原本带着鄙夷眼神的军嫂,此刻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正在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晨练的队伍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背心,
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麦色的皮肤上挂着一层薄汗。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
正是我的丈夫,陆远征。他的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白薇薇,又落在我身上,
最后停留在地上的碎碗和汤渍上。“怎么回事?”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刚锻炼完的喘息,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白薇薇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扑了过去,
哭得梨花带雨:“远征哥,我……我就是想给你们送碗汤,
嫂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陆远征身上。我知道,
这是我重生后的第一道坎。陆远征对我的态度,将决定我未来在大院里的处境。上一世,
他不由分说地训斥了我,让我当众给白薇薇道歉,我的尊严被碾碎了一地。这一次,
会怎么样?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平静地等待着他的审判。
陆远征看着哭泣的白薇薇,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没有立刻安慰她,
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我愣住了。他的手掌宽大而粗糙,
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带着灼人的温度。他仔细地检查着我的手,仿佛在确认我有没有被烫伤。
“你,”他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锁着我,“没伤到吧?”全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白薇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我看着陆远征,这个男人,前世我恨了他十年,怨了他十年,临死前才幡然醒悟。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没事。”他松了口气,这才转过身,看向白薇薇,
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像是从盛夏切换到了寒冬。“白薇薇,”他连名带姓地叫她,
“向南是我妻子,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以后,没有她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我们家的门。还有,
部队有纪律,军属之间要团结友爱,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白薇薇的脸上。白薇薇彻底懵了,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远征哥,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她。“远征哥,我没有……”“叫我陆团长。”陆远征冷冷地打断了她,
语气里没有温度,“回你的医务室去,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下午交给我。”说完,
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白薇薇,拉起我的手,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径直走回了家。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我的心,还在狂跳。一切,
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了。02回到屋里,陆远征松开了我的手,
高大的身躯让这个不大的屋子显得有些拥挤。他没说话,只是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翻找着烫伤膏。我知道,他是要给白薇薇送去。上一世就是这样,他虽然当众维护了我,
但转身就去关心白莲花,这让我更加认定他们之间有私情,于是闹得更凶。可现在,
我知道了真相。他之所以对白薇薇“照顾”,不过是受了牺牲的战友,
也就是白薇薇父亲的嘱托。他对她,只有兄长对妹妹的责任,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而昨晚,
他之所以没进新房,是在门外守了一夜,
替我挡下了一场针对我“资本家小姐”身份的批斗会。这个男人,爱得深沉,
却从不宣之于口。我吸了吸鼻子,在他转身要出门的时候,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别去。
”我说,声音有些发颤。陆远征的脚步顿住了,他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不解,
“她烫伤了,需要处理。”“医务室里有医生,她自己也是护士,
用不着你这个团长亲自去送药。”我仰起头,固执地看着他,“陆远征,我是你妻子,
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二天,你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去关心别的女人?”我的眼眶有些红,
七分是演,三分是真情流露。对付陆远征这样的硬汉,硬碰硬是下策,以柔克刚才是上策。
我要让他知道,我在乎他,我会计较。陆远征看着我微红的眼眶,沉默了。
他那双能洞察一切的锐利眸子,此刻似乎有些看不懂我。毕竟,昨天的我,
还是一副“你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的贞洁烈女模样。今天的转变,确实有些突然。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气氛有些压抑。最终,他没有再坚持出门,
而是将烫伤膏放在了桌上,转身进了洗漱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知道,我赌赢了第一步。
我走到厨房,米缸是满的,旁边还挂着一块新鲜的猪肉,显然是陆远征提前准备好的。
上一世,我把这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还嫌弃他不懂浪漫。我挽起袖子,开始淘米做饭。
虽然前世的我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死后,我的灵魂在陆远征身边飘荡了十年,
看着他笨拙地学着做饭,照顾自己,那些步骤,我早已烂熟于心。简单的两菜一汤,
很快就端上了桌。陆远征洗漱完出来,看到桌上的饭菜,眼神里闪过惊讶。“你做的?
”“嗯,尝尝合不合胃口。”我给他盛好饭,递了过去。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
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开始吃饭。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
他吃得很快,但碗里的饭菜,却吃得干干净净。“我下午要去师部开会,可能要晚点回来。
”他放下碗筷,站起身,准备出门。“等一下。”我叫住他,
从房间里拿出我连夜赶制的一双布鞋。这是我用自己带来的最好的布料做的,针脚细密,
鞋底纳得厚实。上一世,这双鞋,我直到死都没送出去。“你脚上的军靴太硬了,
长时间穿着对脚不好。这个,你试试。”我把鞋递到他面前。陆远征的目光落在那双布鞋上,
久久没有动。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怎么可能会做这种针线活。“我妈教我的。”我轻声解释,“她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得先……”话没说完,我突然反应过来,在这个年代说这种话有些过于大胆了,
脸颊顿时有些发烫。陆远征却像是没听见我后半句话,他默默地接过布鞋,脱下脚上的军靴,
换上了。大小正合适。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看向我,
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在涌动。“很合脚。”他低声说,“谢谢。”这是他第一次,
对我说谢谢。送走陆远征,我开始收拾屋子。刚把地扫干净,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我以为是哪个军嫂来串门,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军官。他叫陈浩,
是陆远征的警卫员。长得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看到我时,脸颊微红,有些拘谨。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他腰间别的军用水壶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帆”字,
大概是对他很重要的纪念。“嫂……陆夫人,”他显然也听说了早上的事,改口改得很快,
“团长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我打开一看,
里面是粮票、布票、肉票,还有一沓崭新的人民币,足足有两百块。“团长说,
家里的钱和票,以后都由您来保管。”陈浩传达完命令,敬了个礼,转身就跑了。
我捏着那厚厚的一沓钱和票,心里五味杂陈。两百块,在这个年代,是一笔巨款。
陆远征一个月的津贴,也不过七八十块。他这是把所有的家底,都交给我了。这份信任,
沉甸甸的。正在我出神的时候,隔壁的张婶探出头来,她是个热心肠,也是大院里的消息通。
“向南啊,忙着呢?”她笑呵呵地问。“张婶好。”我礼貌地回应。“哎,
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张婶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你都不知道,
今天早上你家陆团长回来,可把我们给震住了。为了你,连师长的小姨子都给怼了,
还罚人家写检讨呢!咱们大院里,就没见过这么护媳妇的!”我心里一动,“师长的小姨子?
”“可不是嘛!”张婶一拍大腿,“就那白薇薇啊!她姐夫可是咱们师的参谋长,
平时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谁敢惹她啊?也就是咱们陆团长,不畏强权!”原来如此。
白薇薇的后台,竟然是师参谋长。难怪上一世,她能在大院里横着走,把我欺负得那么惨。
看来,这盘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正想着,张婶又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向南啊,
婶子多句嘴,你可得把陆团长看紧了。那白薇薇,从小就跟着陆团长***后面跑,
心思不纯呐!你别看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背地里啊,蔫儿坏!”“谢谢张婶提醒,
我知道了。”我感激地对她笑了笑。看来,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只是上一世的我,
被猪油蒙了心,听不进任何劝告。送走张婶,我关上门,看着手里的钱和票,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我心里酝酿。陆远征给了我信任,我就不能辜负他。
我不但要当好他的妻子,还要成为他的助力。白薇薇,还有她那个参谋长姐夫,咱们走着瞧。
03下午,我没有闲着。我将屋子彻底打扫了一遍,把从上海带来的几件时髦布料收好,
然后拿着钱和票,去了镇上的供销社。1978年,物资还相对匮乏,但只要有门路和票证,
还是能买到不少好东西的。我没有乱花钱,而是精打细算,买了一些基础的调味品,
几斤粗粮,还破天荒地买了一只老母鸡和一些中药材。回来的路上,整个大院都轰动了。
“看,陆团长家那新媳妇,又买鸡了!”“真是资本家小姐,花钱大手大脚,
这日子能过得长久?”“也不知道陆团长怎么想的,这么个败家娘们,早晚把家底都掏空了!
”我听着这些议论,面不改色。回到家,我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关上门,
开始处理那只老母鸡。上一世,我飘在陆远征身边十年,他因为常年饮食不规律,
落下了严重胃病,后来还得了肝炎。这些病痛,在一次重要的军事演习中,
成了他晋升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我将处理好的鸡块,
配上当归、黄芪等中药材,用小火慢慢地炖煮起来。浓郁的香气,
很快就从我家的窗户飘了出去,飘满了整个大院。香味霸道地钻进每一户人家的鼻子里,
馋得不少小孩直流口水。那些刚刚还在说我败家的军嫂们,此刻都忍不住探出头,
使劲地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天呐,这是什么味儿啊?也太香了吧!
”“好像是陆团长家传出来的,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傍晚,陆远征回来了。他一进门,
就闻到了满屋的香气,看到桌上那锅金黄油亮的鸡汤,一向沉稳的他,也忍不住愣住了。
“你……这是?”“给你补身体的。”我盛了一大碗鸡汤,放到他面前,
汤里还卧着一个荷包蛋,“快尝尝,我炖了一下午呢。”陆远征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那鲜美的味道,瞬间包裹了他的味蕾,暖流从喉咙一直涌入胃里,
驱散了他一天的疲惫。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一碗接一碗,把一大锅鸡汤喝得见了底。
吃完饭,他依旧像往常一样,要去书房处理公务。“陆远征,”我叫住他,
“今天能不能……别去了?”他回头看我。我指了指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热水,“泡个脚,
解解乏,对身体好。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
最终还是脱下鞋,把脚放进了热水里。温热的水漫过脚踝,他紧绷的身体,
似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学着记忆中医生的样子,
开始给他***头部的穴位。我的动作很轻,很柔。“你还懂这个?”他闭着眼睛,
声音有些沙哑。“我妈身体不好,我跟一个老中医学过几天。”我随口编了个理由。
他没有再问。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虫鸣声。我能感觉到,他原本紧绷的神经,
正在一点点地舒缓。这个男人,肩上扛着太多的责任和压力,他太累了。
就在我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今天下午,师参谋长来找我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师参谋长,就是白薇薇的姐夫,周海峰。“他为了白薇薇的事来的?
”我问。“嗯。”陆远征的声音很平淡,“让我给你提个醒,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事情闹大。
”“你怎么说?”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紧张地看着他。“我说,”陆远征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在灯光下,亮得惊人,“我的兵,我管。我的家,我管。我的媳妇,我护着。
天经地义。”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我的媳妇,我护着。上一世,我到死都没等到这句话。
“他还说,”陆远征顿了顿,继续道,“说你成分不好,让我注意影响,不要因为一个女人,
毁了自己的前途。”这才是周海峰的真正目的。用我的身份问题,来给陆远征施压。
“那你……”我的声音有些哽咽。陆远征突然伸出手,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怀抱,
坚硬而温暖,带着淡淡的肥皂味,和他身上那股军人特有的凛冽气息。“我告诉他,
”他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前途,就是我的家庭,我的妻子。
如果连自己的家都护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还怎么带兵打仗?”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
让我浑身都起了战栗。我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无声地滑落。这个男人,
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周海峰的威胁,知道我的不安,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
来给我安全感。他不是不懂浪漫,他只是把所有的爱,都化作了行动。“向南,
”他笨拙地拍着我的背,“别怕,有我。”“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有你,
我什么都不怕。白薇薇,周海峰,你们的算盘,打错了。这一世,我身边站着的,
是一个愿意为我对抗全世界的陆远征。04第二天,我成了整个大院的焦点。
陆远征当众维护我,甚至不惜顶撞师参谋长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
军嫂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鄙夷,到后来的好奇,现在,只剩下了羡慕和嫉妒。
就连隔壁的张婶,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佩。“向南啊,你可真是好样的!
把咱们陆团长拿捏得死死的!”我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我知道,我不是拿捏住了陆远征,
而是我们终于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用心经营我们这个家了。白薇薇被罚写检讨,
一连几天都没敢再出现在我面前。大院里恢复了暂时的平静。但我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周海峰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强大到足以和他们抗衡。光靠陆远征的庇护是不够的,我必须要有自己的价值。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军区要举办一场“军民一家亲”的文艺汇演,每个团都要出节目。
这可愁坏了陆远征手下的那群大老粗。让他们上阵杀敌还行,让他们上台表演,
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政委老王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找到陆远征,唉声叹气。“老陆啊,
你说这可怎么办?唱歌跑调,跳舞像打拳,总不能让我们团上去打一套军体拳吧?
那不得被其他团笑掉大牙?”陆远征也是一筹莫展。我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有了主意。
“我或许……可以试试。”我开口道。两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你?
”政委老王一脸怀疑,“弟妹,这不是闹着玩的,这可关系到咱们团的荣誉。
”也难怪他怀疑,毕竟我“资本家娇小姐”的名声在外。陆远征也看着我,没有说话,
但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我从小学过舞蹈,也学过唱歌。”我平静地说,“而且,
我有一个想法。”上一世,为了追一个明星,我专门去学过现代舞和流行歌曲,
虽然在这个年代显得有些惊世骇俗,但只要稍加改编,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什么想法?
”陆远...征问。“我们的节目,不一定非要局限于唱歌跳舞。”我说,
“我们可以做一个情景剧。”“情景剧?”政委老王更糊涂了。“对,
就演我们军人和军属的真实生活。”我把我的想法娓娓道来,
“我们可以演战士们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也可以演军嫂们在后方默默付出。
我们可以把歌曲、舞蹈、朗诵都融合进去,用最真实的故事,打动人心。”我的话,
让老王和陆远征都陷入了沉思。“这个想法……有点意思!”老王一拍大腿,“真实!
接地气!比那些虚头巴脑的歌舞强多了!”陆远征也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眼神里,
多了一丝赞许。“好,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负责。”他拍板道,“需要什么人,什么东西,
直接跟老王说。”“我?”我愣住了。“对,就你。”陆远征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相信你。
”我的心,猛地一热。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上,给予我如此大的信任。“好!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保证完成任务!”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忙碌了起来。
我先是写剧本,然后是选演员,接着是排练。我挑选的演员,都是团里最普通的战士和军嫂,
没有一个有表演经验。一开始,大家都放不开,动作僵硬,表情尴尬。“嫂子,俺不行,
俺一上台就哆嗦。”一个叫石头的小战士,脸涨得通红。“是啊,向南,我们哪会演戏啊。
”几个军嫂也连连摆手。我没有发火,也没有气馁。我把我的剧本,一点点地讲给他们听。
我讲那个为了保护战友,自己却失去了一条腿的老班长;我讲那个常年守着活寡,
却依旧无怨无悔支持丈夫工作的军嫂;我讲那个第一次探亲,却因为丈夫紧急任务,
在车站等了一天一夜的新婚妻子……这些故事,都来自于这个大院,来自于他们自己。
讲着讲着,我的眼眶红了。听着听着,他们的眼眶也红了。“嫂子,别说了。
”石头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抹起了眼泪,“我演!我就是那个新兵蛋子!
”“我演那个等丈夫的军嫂,因为我就是!”一个年轻的军嫂站了出来。
“我演……”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排练渐渐走上了正轨。我把现代舞的元素,
巧妙地融入到了战士们的训练动作中,让原本枯燥的队列和格斗,
变得充满了力量感和艺术感。我还教军嫂们唱了一首后世脍炙人口的军旅歌曲,歌词质朴,
旋律优美。整个排练场,热火朝天。陆远征来看过几次,他总是站在角落里,
默默地看着我指挥若定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骄傲。当然,这一切,
也传到了白薇薇和周海峰的耳朵里。这天,我正在指导大家排练,白薇薇突然来了。
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大家辛苦了,
我代表我姐夫周参谋长,来慰问一下大家。”她笑语盈盈,仿佛之前的难堪从未发生过。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带着一丝轻蔑。她不相信,我这个连五谷都分不清的大小姐,
能搞出什么名堂。一个叫李燕的军嫂,性格直爽,也是我这次情景剧的女主角之一。
她以前和白薇薇关系还不错,此刻见到她,便热情地迎了上去。“薇薇,你可来了!
快来看看我们排的节目,都是向南教的,可好看了!”白薇薇嘴上笑着,
眼神却闪过一丝不屑。她走到场地中央,恰好看到大家正在排练一个军嫂们缝补军装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