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花当众表白时，我是恍惚的。不是都传她和校草顾临川是青梅竹马吗？
顾临川还给她买了很多名贵首饰。叮咚，叮咚打断了我的疑虑。
她校服口袋里亮起的手机屏幕——要摸他眼镜腿一下，才算完成赌约惩罚。
然后递给我一个粉色信封。她指尖刚碰到我镜框。广播突然炸响：最佳毕业生保送名额，
全校投票！我按住她还没缩回去的手，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既然演都演了，
不如演全套？1我盯着林妙递过来的情书，粉色的信封上还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全班都在起哄，有人吹口哨，有人拿手机录像。后排甚至有人开了瓶汽水，嘭的一声，
泡沫溅到我刚写完的物理卷子上。我皱了皱眉，抬头看她。林妙耳根通红，睫毛微颤，
嘴角却维持着完美的弧度。江沉，我……她声音很轻，带着点颤抖，像是鼓足了勇气。
如果不是刚瞥到她的手机屏幕。如果不是她闺蜜的手机屏幕也恰好反光……我可能真的会信。
——闺蜜群的聊天记录明晃晃地刺进我的视线。
林妙完成惩罚：向书呆子表白还没摸到眼镜腿你们说江沉这个书呆子不会当真了吧？
估计被耍了还不知道呢！哈哈……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多媒体借我用用。我站起身，直接从班长手里抽走遥控器。他愣了一下。投影仪亮起，
全班安静了一瞬。——我把那张聊天记录投屏了。汽水泡沫顺着桌沿往下滴，
教室里只剩下液体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原来校花的喜欢，就值一次大冒险？我语气平静，
破天荒地带了点笑意。林妙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闺蜜手一抖，奶茶啪地砸在地上。
珍珠黏在我鞋边，像某种恶心的软体生物。后排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默默删掉了刚发的朋友圈。我点开手机里的另一段录音——十分钟前，女厕隔间，
林妙甜腻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就当给毕业季添点乐子，反正那个做题家……
录音戛然而止。我收起手机，看向她：怎么不继续说了？
林妙涂着裸色甲油的指尖微微发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但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
班主任探头进来：吵什么呢？整个楼道都听见了。没人回答。
广播这时炸响：最佳毕业生保送名额，全校投票！2教导主任宣布新规时，
我正用纸巾擦着裤脚上干涸的奶茶渍。今年最佳毕业生'由全校投票产生，
他推了推眼镜，获奖者直接获得保送面试资格。教室里瞬间炸开锅。我抬眼，
正好对上林妙的视线——她站在讲台边，手里还攥着那张没送出去的情书。
学生会宣传部长的胸牌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光。真巧。舆论导向在她手里，
而我的把柄在她那儿。但她的把柄，现在在我这儿。人群开始骚动时，我起身走向她。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压低声音，嘴角带笑，那好，帮我拿到'最佳毕业生'。
她瞳孔一缩。否则，我轻轻抽出她手里的情书，今晚的聊天记录和录音，
十分钟后就会出现在学校论坛。林妙的手指紧了又紧。你以为我怕你？她扬起下巴，
校花的气势分毫不减，发啊，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笑了。鱼会死，但网不会破。
后排有人探头往这边看，我顺势抬手，状若亲昵地替她摘掉头发上的彩带屑。别忘了，
彩带屑在我指间碾成粉末，你模仿李老师口吃的那段录音，我还没放呢。
她的表情终于裂了。鱼缸里的金鱼又撞了下玻璃。咚。像倒计时的钟声。
3放学铃响了三分钟，教室里的人还没散尽。我靠在门框上，
看着林妙把学生会材料一份份塞进文件夹。她的动作很用力，纸张边缘都被捏出了褶皱。
考虑好了吗？我晃了晃手机，论坛草稿箱已经准备好了。她猛地抬头，
眼睛里烧着火：江沉，你别太过分。我笑了，点开相册里那张特意保存的截图。
——是林妙和闺蜜的私聊记录。数学李老头今天又结巴了，
同、同学们请、、请打开课本笑死模仿得好像！下次班会就表演这个。她的脸色唰
地白了。你......没想到吧？我把手机转回来，
学生会长公开嘲笑教师口吃，你说教导处会怎么处理？
窗外篮球砸地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砰、砰，像心跳声。林妙的手指在发抖。
我看着她精心保养的指甲陷进文件夹，把硬壳封面掐出一个月牙形的坑。你黑我手机？
她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重要吗？我低头把截图发到自己的云端，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后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女生探头进来：妙妙，文艺部……
林妙猛地转身，脸上已经挂起完美的微笑：你们先走，我处理点事情。门关上的瞬间，
她的笑容像被按了删除键。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宣传栏换上我的竞选海报。
我收起手机，否则这张截图会出现在全校师生的朋友圈里。林妙突然笑了，
涂着唇釉的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江沉，你比我想象的还卑鄙。彼此彼此。
我拉开教室门，毕竟，是你们先戏耍选我的，不是吗？走廊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条被踩住尾巴的蛇。4班委会上，我把竞选方案推到林妙面前。海报你负责，
我敲了敲文案部分，终审我来。她的睫毛颤了颤，没问题。她接过文件，
声音甜得像掺了蜜。三天后，学生会公告栏前围满了人。这什么意思？
文艺部长猛地将海报拍在桌上，'都快毕业了，学生会还内部改革在即'？
林妙你搞什么鬼？林妙的表情瞬间凝固。她转头看我时，我正慢条斯理地翻着物理笔记。
放学后的空教室里，她一把将修改版文案摔在我桌上。你故意的。她的声音在发抖，
为什么要加那句'现有架构效率低下'？我合上笔记本，塑料封皮发出清脆的咔嗒
声。测试而已。我仰头看她，看来你的闺蜜们没少给你出主意？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让我猜猜，我转着笔，是不是劝你联合其他人孤立我？
或者说......笔尖停在半空，我这种'卑鄙小人'不可信？窗外突然下起雨，
水珠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林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把百褶裙的褶子都拧乱了。
江沉，她突然笑了，你以为就你会玩心理战？
她从包里抽出一沓纸——是我上周交的保送申请表复印件，
右上角用红笔画了个醒目的问号。雨下得更大了。玻璃窗上，
我们的倒影被雨水扭曲成模糊的色块。现在，她学着我的语气，
我们可以重新谈谈合作方式了吗？我伸手擦掉桌面上的一滴雨水。当然，
我听见自己说，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林妙。5学生会办公室的打印机还在嗡嗡吐着纸。
林妙突然按住最后一张统计表，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三班投票率只有 12%？
她抬头看我，上周明明收了全班的意向书。我接过纸张，
统计表右下角的系统码刺得人眼疼：GLCHY001，顾临川的学工号。
课间操广播恰在此时响起，盖过她倒抽冷气的声音。我看着她把统计表揉成团塞进袖口，
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机房钥匙。我伸手，掌心向上。她睫毛挂着泪，
却条件反射摸出卡：监控盲区在西北角，密码是……他生日。我打断她，转身离去。
机房的霉味混着主机散发的热气扑面而来。我蹲在服务器后面，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顾临川居然给投票系统加了权重算法，
每个复读生的票数自动乘以 1.5。真够直接的。也够狠。U 盘插入接口的瞬间，
走廊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拔出设备，代码页面切换成数学题库。门开的刹那，
我正对着屏幕上的三角函数题皱眉。江同学？教务主任的眼镜反着光，
机房不对学生开放。林部长让我来打印竞选材料。我面不改色地举起空白 U 盘，
走错楼层了。6第二天早自习，教室喇叭突然刺啦作响。请高三1班江沉同学，
立即到教务处。全班的目光探照灯般扫过来。前桌的女生悄悄把椅子往前挪了半米，
好像我身上带着疫病。教务处里坐着三个我不认识的人。
他们面前的档案袋上印着学术诚信委员会的红字。有人举报你长期作弊。
教导主任推过来一叠试卷，这是你上学期的所有考试卷。我翻开最上面那张物理卷。
熟悉的笔迹，但每道大题旁边都多了用红笔写的解题步骤——和我完全不同的思路。
这不是我的字迹。委员会的人交换眼神。最年轻的那个突然问：你平时都用几种解法？
看题目难度。我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出受力分析，简单题三种，难题至少五种。
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格外清晰。当我写到第四种解法时，年长的委员突然按住我的手。
够了。但真正的好戏在下午的年级大会上。我站在多媒体台前，
投影仪把月考卷放大到整个墙面。这道电磁学压轴题，我圈出红笔标注处，
标准答案用了积分，但我用的是级数展开。台下开始骚动。
我点开下一张幻灯片——是我高一至今的笔记本扫描件。
密密麻麻的推导过程像蜘蛛网铺满屏幕。如果这是作弊，我看向后排的顾临川，
那请问谁会在高一时就'预知'三年后的考题？礼堂最后一排传来椅子倒地的巨响。
顾临川站起来时，我正慢条斯理地收起 U 盘。对了，我对着话筒补充，
投票系统会自动记录操作日志，真正的作弊者大概是忘了，全场寂静中，
我听见林妙轻轻的笑声。像冰层下突然流动的泉水。顾同学。我突然开口，
你耳机好像没关。他下意识去摸右耳，这个动作让藏在领子里的蓝牙耳机暴露无遗。
大屏幕突然切换，播放出今早的录音：爸，成绩单改好了吗？...对对，
就按上次月考的模板...顾临川的脸色又惊又恐。录音还在继续：放心，
校长那边打点好了...林妙？她敢不配合就放出那些照片...我按下暂停键时，
礼堂吊灯正好晃到他脸上——那张总是精致的面孔此刻扭曲得像毕加索的画。游戏结束。
我把玩着从服务器室拆回的 U 盘，你爸刚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7班级群里突然炸出十几条消息。我正在图书馆核对投票数据。点开一看，
是我家斑驳的墙面、掉漆的折叠桌，还有我那双洗到发白的球鞋特写。
拍摄角度刁钻得像在拍犯罪现场。学霸就住这种地方啊？难怪整天泡图书馆，
回家连书桌都没有吧？消息记录往上翻，发件人显示GLCHY001。
顾临川的账号闪着金色 SVIP 标识，像在嘲笑什么。班会课上，
班主任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直接走上讲台，投影仪还开着，全班都能看见我家的照片。
没错，我家很穷。我放大那张掉漆的书桌照片，
这张桌子是我初三时在废品站花 20 块钱买的。后排传来窃笑。笑什么？
我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用父母的钱买 AJ 很骄傲？教室突然安静。
我穿二手球鞋，我点开手机里顾临川晒豪车的朋友圈截图，但某些人穿限量球鞋的脚，
跪得比谁都标准。掌声从角落响起时，顾临川摔门而出的声音格外清脆。女厕所的隔间外，
林妙的手机在不停震动。妙妙，你疯了吗？闺蜜 A 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
江沉就是个冷血怪物！我靠在走廊拐角，看着林妙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水流声盖住了闺蜜 B 的尖叫：他连顾临川家都敢怼，下一个就是你！
林妙擦手的动作顿了顿，纸巾在她指间皱成一团。放心，她突然提高音量，
我早看透他了。镜子里的她勾起一抹冷笑，和上周班会上看顾临川的表情一模一样。
放学时，我看见她偷偷塞给体育委员一张纸条。那小子去年运动会骨折，
是林妙连续半个月帮他记笔记。闺蜜团从后门涌出来时，林妙正不小心
把我的竞选手册扔进垃圾桶。满意了？她冲她们眨眼。但我知道，
此刻她书包夹层里……正躺着三张填好的投票授权书。
8天台的风把林妙的裙摆吹得像张开的帆。还记得高二那年吗？
顾临川的袖口蹭过她手背，你发烧到 39 度，是我翻墙出去给你买药。
我站在消防通道的暗角里，看着林妙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
顾临川的尾戒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现在用的手段，顾临川突然压低声音，
和当初我对你的有什么区别？林妙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江沉看过这个吗？
他亮出手机屏幕——是林妙去年在 KTV 喝醉的视频，画面停在她踉跄的瞬间。
我正准备上前，却看见林妙突然笑了。顾临川，她伸手帮他整理领带，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领带猛地被拽紧。我早就不是那个怕黑的小女孩了。
她转身时，我快速离开。在走廊拐角，我把伪造的联盟协议不小心掉在地上，
顾临川的马仔果然在远处探头。合作愉快。我故意提高音量，
和隔壁班的陈昊握手——这小子去年还想偷我物理笔记。午休结束，校园论坛炸了。
匿名帖晒出陈昊月考作弊的证据，照片边缘还留着我的假协议一角。你疯了？
陈昊冲进教室时，我正用手机录下全程。顾临川的人躲在楼梯间偷笑，
没注意到林妙正在他们头顶的监控死角调整相机。精彩吗？
我把剪辑好的视频发给校纪检部，顾少爷亲自指导的。
当教导主任带着铁青的脸色走向高三7班时，
我对着阳光看了看 U 盘——里面还有顾临川去年贿选的原版录音。钓鱼执法？不，
这叫精准投喂。9凌晨两点的学生会办公室，林妙突然按住了我修改的演讲稿。江沉，
她的指甲油在台灯下泛着珍珠光泽，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是不是都在算计？
窗外巡逻的手电光扫过天花板，我看着她眼底晃动的光斑，
想起解剖课上那些被钉住的蝴蝶标本。是。我转开矿泉水瓶，就像你到现在还在录音。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藏在笔袋里的录音笔还在闪烁红光。但算计分很多种。
我把备用的演讲稿推过去，有人算利益，有人算真心。她突然笑了，
抽出录音笔扔进垃圾桶。咚的一声，像某种心墙倒塌的声音。继续吧，她翻开文件，
离投票还剩 72 小时。月光爬上桌角时，
我发现她悄悄把我写错的战略改成了梦想。全校断电的瞬间，机房传来欢呼声。
我靠在走廊窗边，
看着顾临川的马仔举着 U 盘冲出服务器室——他们肯定以为自己删光了所有投票数据。
手机震动，林妙发来消息：学生会电脑全部蓝屏我按下发送键，
一小时前备份的数据库立刻同步到云端。论坛自动发布的新帖开始刷屏：震惊！
顾氏集团公子篡改选举数据全记录教导主任冲进机房时，
我正把最后一个 U 盘插进备用主机。老师，我指着屏幕上正在恢复的数据库，
有人想让我们毕业季留遗憾。走廊监控录像里，
川摔碎了他的定制手机——正好拍到屏幕上那条未发送成功的指令：把江沉的备份也删了
。真遗憾，他不知道我真正的底牌藏在林妙的发卡 U 盘里。
10我站在学生会办公室外的走廊通道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林妙的闺蜜团把她围在中间，像一群鬣狗围剿落单的羚羊。签啊。
闺蜜 A 把钢笔塞进她手里，难道你要为了那个变态跟我们决裂？
林妙看着声明书上江沉恶意操控选举的加粗标题，笔尖在纸上洇出个黑点。
你们见过真正的选票数据吗？她突然问。闺蜜 B 的假睫毛剧烈颤动：什么意思？
林妙拿起手机，调出顾临川篡改系统的截图。画面里，
复读生票数被人工调高的记录清晰可见。站队之前，她把手机推到桌子中央，
能不能先看看事实？死寂持续了三秒。
闺蜜 C 突然抓起手机摔在地上：你被洗脑了吧！
屏幕碎裂的声音连我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声明书我拒签。我听见林妙这么说，
然后看见她把那张纸撕得粉碎。纸屑飘落时，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方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但那一瞬间，
她的眼神让我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宁死不屈的小白鼠。顺便，从今天起我退出姐妹会。
其他女孩吃惊地变了脸色。我看着林妙这些相处了三年的，所谓的闺蜜们。
突然发现她们美甲上的水钻都贴着同个品牌的 logo——顾临川家珠宝店的限定款。
11我本不该出现在天台。但当我看到顾临川鬼鬼祟祟地往那边走时，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你以为江沉真在乎你？他晃着保密协议，
他不过是在利用你学生会的权限。这与你无关。知道我怎么对付叛徒吗？
顾临川突然掐住她手腕，你那些小秘密...发啊。林妙突然笑了，
正好让全校看看，你电脑里存了多少女生的私密照。顾临川脸色骤变。
我看着他伸手想抓林妙，却在半空中僵住。真遗憾，我手机都调成录像模式了。林妙转身时，
我迅速躲进阴影里。顾临川，她背对着他说，你电脑 D 盘的加密文件夹，
密码该换了。林妙这句话让我差点笑出声。
看来她确实看了我给的资料——包括顾临川偷拍女生的证据。
顾临川的脸色精彩得像打翻的调色盘。而林妙的马尾辫，甩动得像跳来跳去的麻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