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校舍魅影
穿雨衣的店员递给他一个黑色箱子，眼神躲闪：“取货码404？
这东西……晚上别拆。”
林默没接话，接过箱子转身走进雨里。
箱子很轻，拆开后是一个微型摄像头、一副耳机和一个胸牌，胸牌上印着“默”，背面贴着一张纸条：“首播地点：育英中学旧址，2:00前必须进入，迟到视为放弃。”
育英中学十年前因一场集体***案废弃。
林默查过资料，当时初三（3）班的12个学生在一夜之间吊死在教室，死前都穿着统一的蓝白校服，手里攥着写满“对不起”的纸条。
凌晨1:50，他站在校门口。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缠绕着枯萎的爬山虎，像无数只干枯的手。
打开首播设备，耳机里传来电流声，界面显示在线人数涨到了58人。
“新人动作快点，老陈又打赏了。”
弹幕滚动起来。
“用户‘老陈’打赏5000冥币，提示：校服在三楼的储物柜，编号312——十年前，第一个吊死的学生就用这个柜子。”
林默打开强光手电，光束扫过操场。
杂草没过膝盖，篮球架的篮板裂成蛛网，地上散落着一些旧课本，其中一本翻开的语文书上，用红笔写着：“它在看我们。”
走进教学楼，一股霉味混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楼梯上满是灰尘，每走一步都留下清晰的脚印。
突然，耳机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不是弹幕，像是从首播设备的麦克风里传出来的。
“谁？”
林默握紧拆信刀，手电光束猛地转向二楼转角。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扇破窗在风中吱呀作响，窗玻璃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值日表，上面“初三（3）班”的字迹被雨水泡得模糊。
“哟，还有意外收获？”
苏晴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冒出来，带着刻意装出来的镇定，“管理员说新人需要搭档，我是‘晴晴’，今天陪你玩。”
林默皱眉。
他没收到要搭档的通知。
光束扫向三楼，走廊尽头的储物柜排列整齐，编号312的柜门虚掩着。
“别磨磨蹭蹭的，观众等着呢。”
苏晴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在二楼，看到你了。”
林默回头，二楼楼梯口果然站着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举着手机首播，脸上化着浓妆，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戴了个假面具。
她的首播间标题是“晴晴探险：揭秘育英中学的诅咒”，在线人数己经破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默问。
苏晴嗤笑一声，晃了晃手机：“平台安排的，说是找个‘有经验’的带带你。
不过说真的，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地方可是……” 她的话突然卡住，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林默身后。
林默猛地转身，手电光束照在312号储物柜上。
柜门不知何时完全打开了，里面挂着一件蓝白校服，领口处有一块深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更诡异的是，校服的袖子在轻轻晃动，仿佛里面有东西在穿它。
弹幕瞬间刷屏：“来了来了！
十年前的校服！”
“快穿上！
老陈又加钱了！”
“看袖口！
是不是在动？”
林默的目光落在校服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布料，整个储物柜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里面的校服像被人猛地拽了一下，瞬间缩了进去，柜门“砰”地关上。
耳机里传来苏晴的尖叫，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同时低语，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熟悉的调子，和小雅录音笔里的电流声重合在了一起。
林默按下录音笔的录音键，盯着紧闭的柜门。
上面的编号“312”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像刚被血涂过。
而首播间的在线人数，刚好跳到了13——和他刚进入时的数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