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庭上拆穿过三十七个罪犯的谎言,却在替嫁当晚栽在一个调酒师手里。
陆锋的指尖扫过我锁骨时,我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和林浩晨办公室的一模一样。沈律师,
他咬着我耳坠轻笑,替许伊曼嫁我,是想接近林氏?还是……他突然扯下我假发,
露出耳后那枚沈字银坠,想替你爸妈报仇?我浑身血液凝固,这是我藏了七年的秘密。
的旁支千金……原来他接近我不只是为了抢继承权……更是为了报复那个抛弃他母亲的男人。
我们在酒柜后交换证据,在监控死角接吻,在林氏周年宴上互相递刀。
直到许伊曼把我堵在化妆间,指甲掐进我脖子:“你以为陆锋真会帮你?
”他要的是你这条命垫脚!我摸着包里的微型摄像机笑了。她不知道,
半小时前陆锋刚把她和林浩晨的洗钱记录,塞进了我的律师公文包。
后来他在酒吧调了杯绿得像春天的酒,说叫清棠:“他们都当我们是棋子,可妙妙,
我早就把自己下成了你的退路。”1头疼欲裂……我扶着太阳穴坐起来,
床头灯刺得眼睛发疼。身上裹着累赘的白纱,婚纱裙角沾着酒渍,
这他妈不是我上周陪许伊曼试的那套高定?手机在床头柜震动,
屏幕亮着许伊曼的短信:“妙妙,我实在不能嫁他。你替我,他一定会帮你出气的。”出气?
出什么气?记忆碎片涌上来……昨晚她非说要庆祝律所胜诉,拉我去了顶楼餐厅。
她举着香槟杯红着眼圈:“妙妙,我要结婚了,可我好怕……”我接过她递来的酒,
喝到第三杯时意识开始模糊。原来不是庆祝,是算计。“醒了?”低哑嗓音从沙发传来。
我抬头,男人斜倚在皮质沙发里,黑色衬衫松了两颗纽扣,喉结上的银链闪着冷光。
他指尖夹着根没点的烟,眉骨处有道淡疤,正漫不经心打量我。是陆锋。
我在林浩晨办公室见过他的照片。三个月前整理林氏集团股权资料时,
私人文件夹里掉出张泛黄的老照片。酒吧歌手抱着婴儿,背面写着“陆小棠母子,
2005”。林浩晨在旁批注:“私生子,勿扰。”“许伊曼没告诉你?”他弹了弹烟盒。
“她逃婚了,你现在是我合法妻子。”我攥紧手包,指甲掐进掌心。包里有支录音笔,
是今早出门前陈默塞给我的。他说林浩晨最近频繁接触境外账户,让我多留个心眼。
“我……我喝多了。”我垂眼盯着婚鞋,声音发颤。“我们是不是……”“装失忆?
”他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茶几上的结婚证。“沈律师,你大学辩论赛拿最佳辩手的样子,
可比现在生动多了。”我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我身份?“林家的债,我们慢慢算。
”他站起身,阴影笼罩过来,银链擦过我耳垂。“你父母的死,我妈被赶出去的事,
总得有人买单。”我猛地抬头。他眼里的狠戾像把刀,
和林浩晨办公室监控里那个给客户调莫吉托时笑盈盈的调酒师判若两人。
“你是陆小棠的儿子。”我脱口而出。他顿了顿,突然弯腰凑近我耳畔:“沈妙妙,
你比我想象中聪明。”我后背沁出冷汗。手机在包里震动,
是陈默的消息:“林总今早问你去哪了,说你迟到半小时。”我捏紧录音笔开关,
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我要解除婚约。”第二天我站在“夜棠”酒吧门口,
把结婚证拍在吧台上。陆锋正擦着威士忌杯,抬头时眉骨的疤动了动:“解除?
林浩晨现在盯着许伊曼逃婚的笑话,你当他查不出你昨晚在这?”他把酒杯倒扣在托盘上,
指节敲了敲我手背:“你想进林氏查你父母的案子,得有个体面身份。
我要林浩晨看着我从他手里拿走属于我妈的东西——我们合作,各取所需。”“凭什么信你?
”“凭我比你更想让他死。”他扯了扯领带,痞气里带着冷。“明早八点,林氏集团楼下。
你以‘陆太太’身份陪我参加董事会,顺便……”他从吧台底下摸出件黑色马甲,
扔在我怀里:“酒吧缺个助理,明天开始来‘夜棠’报道。”我捏着马甲,
布料上还沾着龙舌兰的香气。镜子里映出他调酒杯的倒影,冰块碰撞声清脆。“沈律师,
”他突然说。“记住,你不是许伊曼的替身。”我望着他指尖翻飞的摇酒器,喉结动了动。
录音笔在包里发烫,里面存着昨晚他说的每一句话。而我知道,从今天起,
这盘棋里多了个变数。一个我还没看透的,陆锋。2我攥着黑色马甲站在“夜棠”门口时,
晨雾还没散。玻璃门映出我紧绷的下颌线,沈律师的西装换成了调酒师马甲,领口松两颗扣,
像根扎进林浩晨眼里的刺。推开门,周明朗正擦吧台,抬头笑:“陆太太第一天上班?
”我没接话,目光扫过角落。陆锋背对着我调龙舌兰,银链在晨光里晃,
杯中的酒液晃出锋利的棱。“擦杯子。”他头也不回抛来块麂皮布。“从波尔多杯开始。
”我捏着布走向吧台,余光瞥见他手边的便签纸。“林氏周三顶楼会议,
戴金丝眼镜的老男人。”笔锋凌厉,和林浩晨秘书本上的行程一模一样。“看什么?
”他突然转身,冰桶撞在吧台上。“林浩晨上周三在会议室抽了三根雪茄,你父母出事那晚,
他也抽了三根。”我手指一紧,麂皮布绞出褶皱。他盯着我发红的指节,
笑了:“你妈最爱喝青提莫吉托,你爸总说太甜。我妈在林家做驻唱时,给他们调过三年。
”后颈泛起凉意。原来他早把沈家旧事翻了个底朝天。周明朗拎着啤酒箱路过,
突然停步:“沈小姐以前做律师?”“只是个想学调酒的律师。”我低头擦杯子,
杯壁映出他挑眉的模样。周明朗拍了拍陆锋肩膀:“行啊陆子,挑的助理比你还会藏刺。
”陆锋没接话,转身进了后台。我擦完最后一只杯子时,瞥见后台门没关严。
他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亮着陈默的资料。“陈默去年四月帮你查林氏财务流水,
被保安扣了半小时。”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炸响。我猛地转身,撞翻了吧台上的摇酒器。
他倚着门框,眉骨的疤在阴影里一跳一跳:“你当我只查你三天?
从你在法院帮张婶打赢遗产官司那天起,我就在看你。”我喉咙发紧。他越过我捡起摇酒器,
指腹蹭掉我手背的玻璃渣:“想报仇,先学会藏尾巴。”傍晚客人渐多,
我借口整理库存溜进仓库。货架最里层的纸箱半开着,露出几页复印件。
林浩晨的签名、境外账户流水、五百万转账记录。手机刚举到眼前,手腕被铁钳般扣住。
陆锋的呼吸扫过后颈:“你想查的,我早查完了。”“松手。”我咬着牙挣,
他反而把我往货架上按,后腰抵着硬木棱:“林浩晨的人上周在仓库装了摄像头,
你举手机的动作,够他们定位三次。”我僵住……他的拇指碾过我手腕的红印,
声音突然低下去:“但你得活着看到真相。”他松开手时,我差点栽进纸箱。
抬头正撞进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团火,烧得比龙舌兰还烈。手机在口袋震动。我摸出来,
屏幕亮起“伊曼”两个字。陆锋的声音从仓库门口飘过来:“沈妙妙,下班了。
”我按下锁屏键,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像块还没捂热的冰。3许伊曼约我在云顶餐厅见面。
我对着镜子理了理西装袖口,把录音笔塞进包侧袋。金属棱角硌着掌心,像根刺。
她穿了件藕粉色连衣裙,见我坐下就握住我手腕:“妙妙,我听浩晨说你最近在酒吧打工?
那陆锋……不是什么好人。”我垂眼看她涂着珍珠甲油的手,
上周在我办公室掉的耳环正挂在她耳垂上和林浩晨私藏在保险箱里的那对,一模一样。
“伊曼,你和浩晨很熟?”我抬眼,装出困惑。她手顿了顿,
抽回去理头发:“就……普通朋友。我是担心你!上次我去酒吧找你,
看见陆锋和个红头发女人勾肩搭背,他这种混酒吧的,能有什么真心?”我捏紧刀叉,
指甲掐进虎口:“真心?我只是去学调酒。”“学调酒?”她笑出声,端起香槟抿了口。
“妙妙,你该听浩晨的,回林氏做法律顾问。对了,你爸妈要是还在,
肯定也希望你……”“我爸妈?”我打断她,喉咙发紧。
她突然放软声音:“其实……浩晨前阵子和我提过,说你总查沈家车祸的事,
他怕你钻牛角尖。”她指尖摩挲着杯沿:“你知道的,当年那场车祸……是意外。”“意外?
”我盯着她涂着玫瑰色唇釉的嘴。“那为什么我爸的行车记录仪不翼而飞?
为什么目击者说那辆货车刹车灯是坏的?”她眼神闪了闪,突然握住我手背:“妙妙,
你别查了。浩晨说过,要是有人非要翻旧账……就得除掉。”我心跳漏了半拍。
录音笔在包里嗡鸣,像根针在扎耳膜。“除掉谁?”我压低声音。她喝得有点多,
耳垂泛红:“还能是谁?你啊!浩晨说你爸妈就是太固执,非要查什么洗钱,
结果……”她突然捂住嘴:“我……我胡说的!”我抓住她手腕:“伊曼,你说清楚。
”她甩开我,站起身整理裙摆:“我去趟洗手间。
”我摸出手机给陈默发消息:“定位云顶餐厅3楼,备份我包侧袋录音。”等她回来时,
我已经调整好表情,眼眶泛红:“伊曼,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之前误会浩晨了……”她拍了拍我肩膀:“傻姑娘,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出餐厅时,
陈默回了消息:“已备份,内容涉及故意杀人、洗钱,够判十年。
”酒吧后巷飘着啤酒花的香气。我推开门,陆锋靠在吧台前,指节敲着玻璃杯。“查完了?
”他抬眼,眉骨的疤在暖光下泛着淡粉。我喉咙发紧,把包往吧台上一放:“许伊曼说,
林浩晨要除掉我。还说……我爸妈的死不是意外。”他突然攥住我手腕,
力道大得发疼:“你今天去见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怕你拦着。”我抽回手。
“但我录到了。”他盯着我,喉结动了动:“沈妙妙,你总把自己当孤狼。”“以前是。
”我低头看他擦得锃亮的皮鞋尖。“但现在……”“现在怎样?”他凑近,呼吸扫过我额角。
我抬头撞进他眼睛,那团火比龙舌兰还烈:“现在有你。”他突然笑了,
指腹蹭掉我睫毛上的湿意:“想报仇,我陪你到底。”手机在口袋震动。我摸出来,
屏幕亮起“林浩晨”三个字。陆锋瞥了眼,捏紧我后颈:“他要动手了。”我按下关机键,
金属外壳贴着掌心,这次是暖的。4林浩晨的电话是凌晨三点打来的。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陆锋正替我揉着发涨的太阳穴,他总说我查案时太拼命,
像根绷断的弦。“沈律师,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律所等你。”他声音里带着笑。
“听说你最近接了不少经济纠纷案?正好有笔合作想和你谈谈。”我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许伊曼说他要“除掉我”的话还在耳边,
可陈默刚查到林氏集团上周往境外转了三笔可疑资金,这是个套证据的好机会。“去。
”陆锋突然开口。我转头看他,他正盯着我手机,指节抵着下巴:“但我要周明朗守在楼下。
”“你不是说。”“我是说过别单独涉险。”他打断我,拇指抹过我眼下青影。
“但你决定的事,我不拦。”第二天九点五十分,我站在林氏集团顶楼律所的玻璃门前。
门把手上还带着晨露的凉,推开门时,林浩晨已经从皮椅上站起来,西装笔挺得像尊假人。
“沈律师,久等了。”他绕过办公桌,递来一杯咖啡。“特调的蓝山,
我记得你以前爱喝甜的。”我接过杯子。他说“以前”时,尾音轻得像片羽毛。
三年前我还是沈家小姐时,确实每天早晨要喝加三勺糖的蓝山,可他怎么会记得?
咖啡入口的瞬间,我喉间发苦。不对,蓝山的苦是醇厚的,这杯苦得扎舌头,
像混了什么药粉。“林总记错了。”我放下杯子,指尖在杯沿蹭了蹭,
袖口里的微型采样纸悄悄粘走半滴液体。“我现在喝美式。”他笑了,
坐回老板椅时整理袖扣:“也是,沈家出事后,你过得不容易。”我攥紧手包。
包侧袋里装着许伊曼的录音,还有上周在林家老宅翻到的、我爸签的那份股权代持协议。
他在试探我到底查到了多少。“沈律师最近在查什么案子?”他身体前倾,目光像把刀。
“不会是……和沈家有关的?”“林总说笑了。”我扯了扯嘴角,“我只接能赚钱的案子。
”他突然沉默了。落地窗外的阳光穿过他的金丝眼镜,在桌面投下刺目的光斑。
我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空调的嗡鸣,他在等我露出破绽。“沈妙妙。”他突然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锥,“你到底是谁?”我呼吸一滞。三年前我改了名字,连身份证都重做过,
他怎么会……“林总认错人了。”我站起身,手包带勒得手腕生疼。“如果没别的事,我先。
”“等等。”他从抽屉里抽出份文件,推到我面前。“下个月五号,我和伊曼的订婚宴。
你是伊曼最好的朋友,得来。”我盯着那份烫金请帖,后颈泛起凉意。
许伊曼昨天还说他要除掉我,今天就递订婚宴邀请?“一定到。”我扯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