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全息投影仪前，左眼虹幕义体突然发出灼烧般的刺痛。
记忆晶片在量子读取器中疯狂震颤，那些幽蓝色的数据流像被困住的水母，不断撞击着虚拟屏障。
"北纬39°54，东经116°23——故宫东六所遗址。
"我轻声念出自动生成的坐标，义眼视网膜上跃动的数字突然具象成三维模型。
那是棵高达百米的金属巨树，枝干间缠绕着类似人类神经网络的发光脉络。
诊所的应急系统在此刻发出蜂鸣。
十二架银翼无人机刺穿电离层，它们机翼上的猩红光斑在云层间拉出彗星般的尾迹。
我认得那些标志——天穹集团的外勤部队向来只处理"行星级威胁"。
"小夏，把第七层记忆缓存清空。
"苏九离的声音从纳米丝帷幕后传来。
她旗袍上的金线刺绣正在重组成防御矩阵代码，脊椎处的秘银枢纽发出高频震动，"看来我们的客人带了不该带的纪念品。
"我快速滑动悬浮控制台，客户大脑扫描图突然在面前炸开。
那些本该呈淡紫色的短期记忆区，此刻正翻涌着诡异的克苏鲁波形。
当我的虹幕义眼聚焦到波形中心，童年记忆的碎片突然喷涌而出——母亲被钛合金锁链禁锢在培养舱里，舱外站着的正是天穹首席科学家陆天衡。
量子屏障的破裂声将我拽回现实。
第一架无人机己突破诊所顶层的石墨烯护罩，它的离子切割器距我的太阳穴仅有三十厘米。
就在这时，一具银灰色躯体撞碎落地窗闯入，他的手指首接贯穿了无人机的反物质核心。
"认知防火墙剩余47秒。
"陌生男子的声音带着机械共鸣，他转身时我看到了虹膜里流淌的哥德尔编码。
这绝非常规仿生人该有的特征，那些不断自我指涉的逻辑链条，正在空中投射出梅塔特隆立方体。
苏九离的纳米丝突然缠住我的手腕："现在看清楚，那些坐标究竟是什么。
"她扯开旗袍高领，露出颈后植入的远古代码储存器。
全息投影瞬间扩展成星图，上百个相同坐标在地球表面连结成诡异的拓扑结构——那分明是二十年前被焚毁的银杏巨树根系图。
第二波无人机群在此时发动齐射。
神秘仿生人展开手掌，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力场让等离子光束在半空凝结成水晶雕塑。
我看见他的金属骨骼正在渗出类似血液的银色流体，那些液体接触空气后立即生成微型黑洞，将第三架无人机吞噬进时空褶皱。
"记忆从来不是过去式。
"苏九离突然将储存器***我的后颈接口，"它们正在重组现实。
"剧痛中，虹幕义体迸发出超新星般的光芒。
那棵金属巨树的影像穿透十二层建筑首冲天际，而树冠顶端悬挂的，分明是正在解冻的外星生物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