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声里的破绽
林悦盯着石板边缘渗出来的深色纹路，指尖悄悄蹭过粗糙的石面——刚才挣扎时，她摸到一块松动的碎石，棱角尖锐得足以割破麻绳。
“时辰快到了。”
为首的黑袍人抬手看了眼铜制沙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准备开启献祭阵。”
其他黑袍人立刻围拢过来，手中法杖顶端的宝石泛起幽蓝微光。
地面上的符文被逐一点亮，冰冷的气流顺着石缝往上钻，林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低沉的声音又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这些蠢货连阵眼都摆错了，上次献祭就是因为这个浪费了三个祭品。”
林悦的心猛地一跳。
是沈灼！
他果然在看着这里！
她飞快地扫了眼那些被点亮的符文，果然在最东侧的角落发现一处异样——那里的符文比别处黯淡半分，像是被什么东西磨损过。
而黑袍人们似乎毫无察觉，还在低声念着晦涩的咒语。
“沈灼大人……”为首的黑袍人突然单膝跪地，法杖重重顿在地上，“祭品己备好，恭迎您降临。”
其余人纷纷效仿，祭坛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只有风声穿过石柱的呜咽，还有林悦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她攥紧了藏在手心的碎石，指尖被硌得生疼。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每次都来这套，能不能换个新鲜的？
还有这祭品，抖得像筛糠，吵死了。”
林悦愣住了。
筛糠？
是在说她吗？
她下意识地停下了颤抖，反而挺首了些脊背。
既然沈灼觉得她吵，那说明她的反应能被他“感知”到？
那如果她做点别的……“磨蹭什么？”
黑袍人的头领突然抬头，语气急躁，“再不开阵，大人该发怒了！”
他话音刚落，林悦就听见沈灼的心声冷笑：“发怒？
就凭你们也配让我动气？”
有了！
林悦眼睛一亮。
黑袍人显然对沈灼充满恐惧，可沈灼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就是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扬声喊道：“等等！”
黑袍人们齐刷刷地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诧异。
为首的男人皱眉：“祭品，安分点！”
“我不安分又怎样？”
林悦故意拔高声音，同时用碎石飞快地切割手腕上的麻绳，“你们连献祭阵都摆错了，还敢说要献给沈灼大人？
他要是真来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们吧！”
这话一出，黑袍人们脸色骤变。
为首的男人厉声喝道：“胡言乱语！
你一个祭品懂什么！”
“我不懂？”
林悦盯着他的眼睛，模仿着沈灼那种冷淡的语气，“东侧第三块符文，是不是被你们昨天搬运祭品时踩碎了？
用劣质矿石修补的光芒，骗得过凡人，骗得过沈灼大人吗？”
脑海里的沈灼似乎顿了一下，心声带着点玩味：“哦？
这小丫头还挺敏锐。”
黑袍人的头领脸色彻底白了。
那处破损确实是他们的疏漏，本以为能蒙混过关，没想到会被祭品当众戳穿。
他握着法杖的手开始发抖，却强撑着吼道：“一派胡言！
给我堵住她的嘴！”
两个黑袍人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林悦的脸。
就在这时，林悦手腕上的麻绳终于被磨断，她猛地抽出手臂，抓起那块碎石狠狠砸向最近的人眼睛！
“啊——”惨叫声响起，那人捂着眼睛后退。
林悦趁机翻身滚落石板，朝着祭坛边缘的石柱跑去。
“抓住她！”
头领气急败坏地喊道。
混乱中，林悦听见沈灼的心声在她脑海里回荡，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有点意思。
比起躺着等死，还是挣扎起来好看点。”
她躲到石柱后，心脏狂跳。
原来听懂反派的心里话，不止能保命，还能看透他的弱点——这个看似可怕的沈灼，好像……很喜欢看戏？
那她就得演一出更精彩的戏给他看。
林悦攥紧手里的碎石，看着追过来的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孤注一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