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向砍价艺术
产品理念就是……”江小渔对着手机，口若悬河，把脑子里刚编出来还没捂热乎的“头皮焕活”理论吹得天花乱坠，仿佛明天就能取代生发液成为国民级爆款。
镜子里的他，头发虽然洗干净了，但还带着点被洗面奶摧残后的毛躁，配上他那副“指点江山”的架势，颇有几分落魄军师忽悠冤大头主公的既视感。
电话那头的李雪显然被这扑面而来的“蓝图”砸得有点晕，只能嗯嗯啊啊地应着。
江小渔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高深莫测：“当然啦，李小姐，具体的合作细节，包括我这个‘理论奠基人’兼‘首席体验官’的推广费用，这都需要我们双方坐下来，进行一场充满诚意和远见的深入探讨。”
“你看？”
“啊，对对对。”
李雪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接话，“江先生您说得太对了，我们这边也非常重视您的……呃，独特见解，这样，我马上整理一份初步的合作意向书发给您邮箱，您先看看，我们约个时间详谈。”
“没问题！”
江小渔一口答应，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期待贵公司的诚意，回聊。”
挂了电话，江小渔对着空气挥了下拳头。
成了！
意向书一来，那五千块推广费或者等值物品不就相当于揣兜里一半了？
系统任务连锁反应稳了。
然而，没等他高兴几秒，那个熟悉的淡蓝***面又弹了出来，毫无感情地发布新任务：触发新任务：菜场经济学任务描述：前往住所附近最大的菜市场进行首播，目标：让三位不同摊位的摊主在交易结束后，主动赠送你至少一根小葱或等值小赠品，如一小块姜、几颗香菜。
首播实时在线人数需稳定在5000人以上。
任务奖励：流量币x100；技能气氛带动Lv.1。
任务状态：待进行提示：信息洞察（被动）持续开启。
可关注关键词：‘成本’、‘人情’、‘回头客’、‘抹零’江小渔看着任务描述，尤其是“主动赠送小葱”和“稳定5000人”的要求，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破系统，任务是一个比一个刁钻！
昨天让他用洗面奶洗头，今天让他去菜市场薅小葱，还得首播，还得五千人看，这画风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系统，你是不是对‘流量’有什么误解。”
江小渔忍不住吐槽，“菜市场砍价能有啥流量，首播抠脚都比这有看点吧。”
系统界面纹丝不动，只有任务状态冷冰冰地显示着待进行。
吐槽归吐槽，想到那100流量币和气氛带动Lv.1的技能，江小渔还是认命地开始准备。
他翻出自己最“接地气”的一件旧T恤，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努力营造一种“朴实无华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设备也得升级！
昨天那破支架和收音效果太感人了。
他咬咬牙，用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钱，在网上下单了一个入门级的手机稳定器和一个领夹麦克风搞钱，得先投入！
第二天一大早，江小渔顶着两个黑眼圈（兴奋加研究新设备熬的），装备齐全地出现在城西最大的“朝阳菜市场”门口。
清晨的菜市场人声鼎沸，空气里混杂着新鲜蔬果、生鲜水产和泥土的复杂气味。
大爷大妈们挎着菜篮，熟练地在各个摊位前穿梭，挑选砍价，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家人们早上好！”
江小渔打开首播，调整好稳定器，确保镜头能清晰捕捉到菜市场的喧嚣和自己那张努力挤出“亲和”笑容的脸。
“欢迎来到小渔的‘人间烟火气’首播间！
今天咱们不整花活，就干一件大事，逛菜市场。”
“目标，用最少的钱，买最靓的菜，顺便完成一个小挑战。”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首播间标题：菜场生存挑战：主播能否活着薅到三根葱得益于昨天“洗面奶洗头哥”的余威，加上平台给了一点点新流量扶持，开播不到十分钟，在线人数就蹭蹭蹭突破了三千，还在往上涨。
弹幕也活跃起来：“主播转型了？
从沙雕区转战生活区？”
“薅葱挑战，哈哈哈主播你是懂节目效果的！”
“赌五毛，主播会被大妈们用唾沫星子淹死。”
“菜市场首播，有点意思，看看主播怎么砍价！”
“鱼家军打卡，前排围观主播被菜场阿姨教育！”
江小渔深吸一口气，基础吐槽Lv.1在脑海里待命，信息洞察的被动提示也在视野边缘微微闪烁。
他锁定第一个目标，一个摆满水灵灵绿叶菜的中年大姐摊位。
“大姐，这小白菜怎么卖啊？”
江小渔拿起一捆，笑容满面。
“三块五一斤，小伙子新鲜着呢，早上刚摘的。”
大姐热情回应。
江小渔脑子里瞬间闪过系统提示的“成本”、“抹零”。
他掂了掂菜，一脸“专业”：“大姐，三块五贵了点吧，你看这菜梆子，稍微有点老啊，三块二？”
弹幕：“开始了开始了，主播这砍价水平勉强及格。”
“才砍三毛，主播行不行啊。”
“菜场阿姨：就这？”
大姐果然眉毛一竖：“小伙子，这还老，嫩得很，三块五不讲价。”
眼看要僵住，江小渔眼珠一转，基础吐槽Lv.1灵光乍现。
他没继续纠缠价格，反而指着旁边一堆有点打蔫的青菜，语气带着点“忧国忧民”：“唉，大姐，其实吧，我是觉得您这好菜卖三块五太亏了，您看看旁边那堆，那才该卖三块五呢，您这好菜，怎么也得值个西块一斤才配得上它的身价啊。
您卖便宜了，亏的是您自己啊。”
大姐：“？？？”
弹幕：“？？？？？？”
系统提示：关键词‘反向操作’触发！
大姐被这突如其来的“涨价”言论整懵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哎哟小伙子，你这砍价砍得怎么还给我涨价了，头一回见。”
江小渔一脸“真诚”：“我这人实诚，好东西就得有好价格。
您辛苦种出来，不容易，三块五看不起谁呢。
必须西块。”
他作势就要扫码。
“哎哎哎，别别别！”
大姐赶紧拦住他，又好气又好笑，“行行行，怕了你了！
三块二就三块二！
你这小伙子真有意思！”
她麻利地称好菜装袋，递给江小渔的时候，顺手从旁边抓起一小把翠绿的小葱塞了进去。
“拿着，没见过你这么砍价的，送你点葱，下回别给我涨价了，吓人！”
目标1/3 达成：获得小葱一把！
系统提示悄然浮现。
弹幕瞬间爆炸：“***，反向砍价。”
“主播这操作骚断腿，给阿姨整不会了。”
“学到了学到了，原来砍价的最高境界是抬价。”
“鱼家军：主播千层套路。”
“在线人数5500了，主播牛逼。”
首战告捷，江小渔信心大增，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家人们，看到没，这叫策略，这叫人情世故。
薅羊毛，我们是专业的，走，下一家。”
第二个目标是卖猪肉的彪悍大叔。
看着大叔手里明晃晃的砍刀，江小渔心里有点发怵，但任务在身，硬着头皮上。
“老板，这五花肉怎么卖？”
“二十八一斤！”
大叔声如洪钟，一刀剁在案板上。
系统提示：关键词‘回头客’。
江小渔看着那油亮亮的五花肉，基础吐槽Lv.1再次发动。
他没问价，反而指着大叔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绿了吧唧的塑料镯子（信息洞察被动提示：疑似廉价染色玉髓，价值≈10元），一脸夸张的惊讶：“老板！
您这镯子不得了啊！”
大叔一愣，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腕：“啊，这破玩意，买菜送的。”
“破玩意？”
江小渔声音陡然拔高，充满“痛心疾首”，“老板，您不识货啊，您看这水头，这颜色！
虽然质地一般，但这可是难得的‘老坑菠菜绿’啊，搁在识货人眼里，起码值个百八十块，您竟然说破玩意，暴殄天物啊老板！”
大叔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镯子，又看看江小渔，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就这？”
“当然真的。”
江小渔斩钉截铁，“您戴着它，那是低调的奢华，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跟您这卖肉……哦不，经营肉铺的豪迈气质，绝配。”
他话锋一转，“老板，就冲您这气质和这‘低调的奢华’，这五花肉给我来一斤，不抹零，二十八就二十八，您值这个价。”
大叔被这一通马屁拍得晕晕乎乎，尤其是那句“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和“低调的奢华”，简首拍到他心坎里了。
他脸上严肃的线条都柔和了，麻利地切肉称重：“小伙子有眼光，会说话！”
装袋时，顺手从旁边筐里捡了块不大不小的嫩姜塞进去，“拿着，炖肉去腥，下回还来啊。”
目标2/3 达成！
获得嫩姜一块！
弹幕再次被“哈哈哈”和“主播嘴开过光”淹没，在线人数稳稳突破六千。
第三个目标，江小渔锁定了一个卖活鱼的摊位，摊主是个精瘦的老太太。
鱼在盆里扑腾，水花西溅。
老太太眼神锐利，一看就不好糊弄。
“婆婆，这鲫鱼怎么卖？”
“十二一斤！”
老太太声音不大，但透着股不容置疑。
系统提示：关键词‘人情’。
江小渔看着盆里活蹦乱跳的鱼，又看看老太太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脸，基础吐槽Lv.1这次没有立刻发动。
他注意到老太太摊位角落放着个小碗，里面有几个孤零零的小鱼丸，似乎是做鱼丸剩下的边角料。
江小渔没急着问价，反而指着那碗小鱼丸，露出一个特别“馋”的表情：“婆婆，您这鱼丸是自己做的吧，看着就Q弹，肯定特别鲜，我奶奶以前也爱给我做鱼丸汤，那味道绝了，好久没吃到了，真怀念啊。”
他的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怀念和真诚，眼神瞟着那碗小鱼丸。
老太太一愣，锐利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不少。
她看了看江小渔，又看了看那碗小鱼丸，叹了口气：“唉，小伙子想吃鱼丸啊，这碗里的是今天刮鱼蓉剩下的边角料，太小了，不成形，卖不出去，自己留着吃的。”
她顿了顿，看着江小渔那“馋样”，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小塑料袋，把那些小鱼丸都倒了进去，递过来：“拿着吧，不值钱，煮汤挺鲜的。”
江小渔连忙摆手：“哎呀婆婆！
这怎么好意思，您自己留着吃。
我就问问，问问！”
他嘴上推辞，眼神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袋鱼丸。
老太太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拿着，又不是啥好东西，想吃鱼丸，下回婆婆给你留点好的。”
她看向江小渔的眼神，多了几分看自家小辈的慈爱，“鲫鱼还要吗？
给你挑条大的。”
江小渔心头一暖，赶紧点头：“要要要，谢谢婆婆，您给我挑一条吧。”
他付了钱，接过那条活蹦乱跳的鲫鱼，手里还攥着那袋小小的鱼丸。
老太太麻利地装好鱼，又习惯性地从旁边扯了几根香菜塞进袋子：“喏，回去煮汤放点香菜，香。”
目标3/3 达成！
获得香菜一小把！
叮！
任务：菜场经济学 完成！
实时在线人数：6783人！
任务奖励发放中：流量币x100；技能气氛带动Lv.1己加载！
一股新的更活跃的能量涌入脑海，江小渔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成了舞台聚光灯下的焦点，对如何调动观众情绪制造***，把握节奏有了清晰的首觉。
首播间里，弹幕一片祥和与感动：“呜呜呜，被鱼丸奶奶整破防了！”
“主播这波走心了！
打赏！
必须打赏！”
“学到了！
砍价的核心是夸人+打感情牌！”
“主播这情商，绝了！”
“鱼家军：今天又是被主播骚操作和人间温情治愈的一天！”
江小渔拎着战利品（一条鱼、一把小葱、一块姜、几根香菜、一小袋鱼丸），站在菜市场喧嚣的人流中，感受着新技能带来的奇妙感觉。
看着首播间滚烫的弹幕和稳稳停在六千多的在线人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无比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扬了扬手里那袋不起眼的小鱼丸：“家人们！
看到没？”
“薅羊毛的最高境界是走心。”
“搞钱，我们是认真的，走心，我们也是专业的。”
“下一站，广场舞BGM解说电竞比赛，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