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跪在碎玻璃上求我回头

离婚后前夫跪在碎玻璃上求我回头

作者: 牯牛的道汐

其它小说连载

《离婚后前夫跪在碎玻璃上求我回头》是网络作者“牯牛的道汐”创作的救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顾衍之林薇详情概述:小说《离婚后前夫跪在碎玻璃上求我回头》的主角是林薇薇,顾衍之,冰这是一本救赎小由才华横溢的“牯牛的道汐”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029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0 13:20:55。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离婚后前夫跪在碎玻璃上求我回头

2025-07-20 16:02:32

我当了顾衍之三年替身,终于等到他的白月光回国。他冷眼旁观我被泼红酒时,

我签了离婚协议。“顾总,您的白月光还欠我一条命。”后来我记忆恢复,

才想起当年救他的女孩是我。记者发布会上,顾衍之红着眼闯进来:“我把心脏挖出来赔你,

够不够?”我笑着按下警报器:“顾总,您的白月光正在隔壁自首呢。

”他跪在碎玻璃上抓住我裙角:“晚晚,我认错人了...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冰冷的瓷碗在我掌心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暖意,像个可笑的幻觉。我端着它,

站在顾衍之书房厚重的胡桃木门外,里面传出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细细密密扎进骨头缝里。

“薇薇,别胡思乱想。她?”顾衍之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宠溺的无奈笑意,却字字如刀,“一个赝品罢了,看着你的脸,

解解闷而已。”我的名字,苏晚,在他舌尖大概和尘埃没什么两样。

紧接着是林薇薇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甜腻嗓音,

像裹了蜜糖的玻璃渣:“衍之哥哥,你这样说人家好难过哦。

可她毕竟占着顾太太的位置三年呢,外面的人都说,她学我学得可像了,

连你喜欢的鸡汤都熬得一模一样……”心口猛地一缩,

那只被顾衍之挑剔过无数次火候、最终勉强得到一句“尚可入口”评价的炖盅,

此刻在我手里沉甸甸的,烫得惊人。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像个蹩脚的演员,

对着镜子模仿她的笑容弧度,她的说话尾音,她喜欢的香水味道……原来在观众眼里,

不过是一场拙劣的滑稽戏。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隙。我抬起僵冷的手,轻轻一推。

光线泄入。书桌后,顾衍之斜倚着宽大的真皮椅背,林薇薇则娇俏地坐在他宽大的书桌一角,

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上他的手臂。她穿着一身柔美的香芋紫连衣裙,长发微卷,

侧脸对着我,嘴角噙着胜利者般浅淡的笑意。顾衍之的目光原本落在她脸上,

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专注。我的闯入,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顾衍之瞬间蹙眉,

方才对着林薇薇的那点暖意顷刻冻结成冰,锐利的视线扫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被打扰的不悦:“谁让你进来的?”林薇薇像是受惊的小鹿,轻呼一声,

身体一晃,手肘“不经意”地扫过桌沿。“哎呀!”惊呼声中,

碗我熬煮了整整三个小时、撇尽了浮油、滤清了杂质、每一滴都小心翼翼掌控着火候的鸡汤,

从我僵硬的指间滑落。“啪嚓!”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炸开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浓香四溢的汤汁四溅,滚烫地溅上我的脚踝和小腿,迅速洇开深色的湿痕。

白瓷碎片狼藉一地,如同我此刻被碾碎的自尊。顾衍之霍然起身,动作带倒了椅子,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他看也没看地上的狼藉,更没看我烫红的皮肤,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林薇薇身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薇薇!烫到没有?

”他一把拉过林薇薇的手仔细查看,仿佛溅落的不是汤,而是硫酸。

林薇薇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眼神怯怯地瞟向我,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没、没有……就是吓到了。衍之哥哥,都怪我不好,

没坐稳……”“不关你的事。”顾衍之立刻打断她,目光终于转向我,

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冰冷的指责,“苏晚,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端个东西都端不稳!

薇薇身体弱,经不起吓,你不知道吗?”身体弱?我看着他紧张地护着林薇薇的样子,

看着林薇薇靠在他怀里对我投来那抹若有似无的、混合着怜悯和得意的眼神。

脚踝和小腿被烫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可这疼,

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冰锥反复凿穿的荒芜来得尖锐。三年婚姻,我像个尽职的影子,

模仿着他心头的月光,努力扮演好一个合格的“顾太太”。我熟悉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了解他所有工作上的压力点,甚至他胃病发作时该吃什么药、水温几何都记得分毫不差。

我以为时间能焐热石头,至少能在他心里留下一道微小的刻痕。原来都是妄想。在他眼里,

我永远只是那个顶着林薇薇相似的脸庞、却连一碗汤都端不稳的劣质赝品。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心中圣洁白月光的亵渎。

一股深重的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连带着那被烫伤的灼痛也麻木了。

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被一种名为“彻底绝望”的冰冷液体灌满。书房里死寂一片。

只有鸡汤浓郁的香气混合着地毯纤维被浸透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顾衍之还维持着半搂着林薇薇的姿势,拧着眉看我,大概是在等我的道歉,

或者又一次习惯性的沉默忍受。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昂贵的丝绸裙摆拂过沾满油腻汤汁的地毯边缘,留下污渍。我没有去捡那些锋利的碎瓷片,

指尖冰冷,甚至感觉不到任何温度。我只是在满地的狼藉中,在一片粘稠湿滑里,摸索着,

捡起了一张边缘被汤汁染黄的纸——那是刚才鸡汤碗砸落时,从书桌边缘被震落下来的。

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

站在一片开满野花的山坡上,对着镜头笑得毫无阴霾。

边那个扎着歪歪扭扭羊角辫、缺了颗门牙、手里还攥着一把紫色野花、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

是我。苏晚。而右边那个,被年幼的我亲昵地搂着肩膀,

笑容有些腼腆羞涩的女孩……那张脸,即使褪去了时光的滤镜,即使眉眼尚未完全长开,

那轮廓,那神态……我的指尖死死抠在照片边角,几乎要将其捏碎。

冰冷的、带着粘腻汤汁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一直凉到心底最深处。林薇薇。照片的背景,

是我童年住过的那个远郊小镇唯一的小山坡,山坡后面,

隐约能看到镇卫生院破旧的白色小楼一角。为什么顾衍之的书房里,

会有我和林薇薇小时候的合影?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某种致命引力的念头,

如同深水炸弹,在我死寂一片的心湖底部轰然炸开,掀起滔天巨浪!

一些破碎的、模糊的、被刻意尘封的画面,如同沉船碎片般,

上来——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冰冷闪烁的仪器灯光、钻心的疼痛、还有……一片混乱嘈杂中,

一个模糊的、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的男孩侧影……头猛地刺痛起来,

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里面搅动。我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眩晕和混乱。

不可能的!林薇薇不是一直在国外长大吗?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童年的小镇?

又怎么会……和我合影?“你拿着什么?”顾衍之冷冽的声音劈开混乱,带着一丝不耐。

我倏地抬眼,目光直直地撞向他,

也撞向他怀里那个眼神骤然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自镇定的林薇薇。

所有的困惑、震惊、被欺骗的愤怒,以及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最终却凝结成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我捏着那张湿漉漉、油腻腻的照片,

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直起身。背脊挺得笔直,

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去支撑这副摇摇欲坠的躯壳。“没什么。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像砂纸磨过粗粝的石头,

“一张垃圾而已。”在顾衍之审视的目光和林薇薇明显紧张起来的注视下,

我面无表情地将那张承载着巨大疑问的照片,随手扔回了地上那片狼藉的鸡汤和碎瓷之中。

照片飘落,迅速被油腻的汤汁浸透,覆盖。“顾衍之,”我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

不再带着任何眷恋或卑微的称谓,“我们离婚吧。”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顾衍之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一瞬,像是没听懂,

又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他搂着林薇薇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在我脸上,

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一毫赌气或试探的痕迹。“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林薇薇则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她飞快地抬眼看了顾衍之一下,又迅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

一只手轻轻揪住了顾衍之的衬衫袖口,指尖用力得泛白。她没说话,但那无声的动作,

那依赖的姿态,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杀伤力。我无视了顾衍之的质问和林薇薇无声的表演。

心口那片荒芜之地,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我转身,挺直着背脊,

一步一步,踩过自己精心熬煮、如今却混着碎瓷泼洒一地的鸡汤,走向门口。汤汁粘腻,

沾湿了拖鞋,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湿漉漉、脏污的脚印。“苏晚!”顾衍之的声音猛地拔高,

带着明显的怒意和一种被忤逆的难以置信,“你发什么疯?给我站住!”我没有回头,

脚步甚至没有一丝停顿。发疯?也许是吧。为一个替身的位置疯魔了三年,如今,该醒了。

回到那个我住了三年却从未真正拥有过的“家”——顾宅顶层那个巨大而冰冷的套房。

这里与其说是婚房,不如说是一个精心打造的“林薇薇主题展览馆”。

墙上挂着据说是林薇薇最爱的印象派复制品真迹在她自己的公寓里,

梳妆台上摆着她惯用的、早已停产的某款香水空瓶顾衍之费尽心思找来的,

连衣柜里我的睡衣款式,都无限趋近于她少女时期的喜好。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香氛也无法掩盖的空洞和疏离。

我走到占据一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疲惫的脸,

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林薇薇的影子,却比她更寡淡,更缺乏那种被千娇万宠浸润出的明媚光彩。

这张脸,是顾衍之选中我的唯一理由,也是困住我三年的枷锁。够了。我拉开沉重的衣柜门,

里面挂满了当季新款,无一不是顾衍之的助理按照“林薇薇风格”采买的。我伸出手,

指尖划过那些柔软昂贵的面料,没有一丝留恋。最终,

我拖出了一个积了层薄灰的、半旧的二十四寸行李箱。不需要带太多。

属于“顾太太”的一切,都该留在这里腐烂。我只拿了自己婚前带来的几件旧衣,

几本翻旧了的书,

锁着的旧木盒——那里面装着早已离世的母亲留给我的几件不值钱却承载着所有温情的遗物。

动作机械而迅速,像在执行一项早已设定好的程序。

当我把最后一件叠好的旧T恤放入箱中时,目光落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丝绒小袋上。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它,解开抽绳。里面滑出的,不是什么珠宝,

而是半块温润的、边缘带着不规则断口的羊脂白玉佩。玉佩很小,雕工稚拙,

像是孩童的玩物,玉质也并不顶好,带着天然的絮状纹理。这半块玉佩,

从我记事起就跟着我,母亲只说捡到我时就在襁褓里,或许是亲生父母留下的念想。

我一直贴身戴着,直到嫁入顾家,怕被顾家人笑话寒酸,才取下来小心收好。

指尖摩挲着冰凉光滑的玉面,那奇异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块玉……我是不是曾经把它给过谁?

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孩侧影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中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就在这时,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快讯。

标题异常醒目:顾氏总裁深情不移!白月光林薇薇独家专访:分享与救命恩人的定情信物!

我的指尖猛地一颤,几乎捏不住那半块温润的玉佩。点开链接。

屏幕上瞬间跳出一张林薇薇精心修饰过的特写照片。她穿着优雅的白色套装,笑容温婉得体,

对着镜头展示着颈间佩戴的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

在聚光灯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泽——赫然是另外半块羊脂白玉佩!

那断口的形状、玉质的纹理、甚至边缘那处极其细微的磕碰痕迹,

都与我手中这半块严丝合缝!视频开始播放。林薇薇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来,

清晰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伤:“……是的,这个玉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它连接着我和衍之哥哥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缘分。”她纤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胸前的玉佩,

眼神充满怀念,“那年冬天,衍之哥哥遭遇意外,是我在路边发现了他,

把他背去了镇上的卫生院。当时情况危急,

我身上只有这个从小戴着的玉佩……就把它塞进了衍之哥哥手里,

希望能给他一点力量……昏迷中他一直紧紧攥着它。后来他醒了,

就靠着这半块玉佩找到了我……它对我们来说,是命运的纽带,是救赎的象征……”轰——!

林薇薇那温婉动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毒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穿透颅骨,

直刺灵魂最深处!

路边发现的浑身是血的男孩……塞进手里的玉佩……那些被强行压制、混乱不堪的记忆碎片,

像是被这道惊雷瞬间劈开了封印的魔盒!

无数模糊的画面、声音、气味、触感……汹涌地、狂暴地冲撞出来!不再是零散的碎片,

而是连贯的、带着灼痛感的场景——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脸上,生疼。放学路上,

我抄近道穿过镇子边缘那片废弃的砖厂。厚厚的积雪被染红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一个穿着黑色厚外套的男孩蜷缩在废弃的水泥管道旁边,身下的雪被染成了暗红色,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睛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寒风卷起他凌乱的黑发,

露出额角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着血……我吓得魂飞魄散,想尖叫,

喉咙却像被堵住。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我想跑,

想去找大人,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钉在原地。就在那时,男孩沾满血污的手指,

极其微弱地、痉挛般地动了一下。不能走!他会死的!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拖他。

他比我高很多,沉得像块石头。冰冷的雪水浸透了单薄的棉裤和布鞋,刺骨的寒意直钻骨髓。

我咬着牙,拖着他沉重的身体,在厚厚的积雪里一步一滑地、艰难地挪动。

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被血水浸透的拖痕,还有我深深浅浅、踉跄的脚印。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像刀割一样疼。

汗水、雪水、还有眼泪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哭了糊了满脸。手臂酸麻得快要断掉,

好几次差点摔倒把他压住……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世纪,

镇卫生院那熟悉的、斑驳的绿色木门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拍打着冰冷的门板,嘶哑地哭喊着:“救命!快开门!救命啊!

”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冲了出来……混乱的场景切换。

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灯光惨白的急救室里。医生护士围着那张小小的急救床紧张忙碌。

男孩毫无知觉地躺着,脸上扣着氧气面罩,手臂上扎着输液针。

他身上那件被血浸透的黑色外套被剪开扔在地上,

露出里面一件同样沾满血迹的、质地很好的深蓝色毛衣。我缩在急救室冰冷的墙角,

浑身湿透,冻得牙齿格格打颤,恐惧地看着这一切。一个护士姐姐给我披了件旧外套,

端来一杯热水。我哆嗦着喝下去,身体才找回一点点知觉。

就在医生处理他额角那道最深的伤口时,男孩似乎被剧痛刺激,猛地抽搐了一下,

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别怕!别怕!医生在救你!你会没事的!

”我几乎是本能地扑到床边,抓住他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他的手冰冷得吓人,而且攥得死紧,

指甲都陷进了掌心。情急之下,

我摸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用红绳系着的半块玉佩——那是我最宝贝的东西,

母亲说它能保佑平安。我毫不犹豫地解了下来,用力掰开他冰冷僵硬的手指,

将那半块温润的羊脂白玉佩塞进了他的掌心。“给你!我的护身符!你拿着,就不疼了!

你会好的!”我语无伦次地对着昏迷的他喊,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的手指似乎真的感受到了那温润的触感,痉挛般的手指奇迹般地松开了些许,

紧紧攥住了那半块玉佩。紧锁的眉头也仿佛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舒展……画面再次混乱模糊。

似乎有人把我带出了急救室,给我擦洗,

换上了干净的旧衣服……我疲惫地坐在走廊冰冷的长椅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一个穿着考究、面容严肃、带着强大压迫感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卫生院,

后面跟着好几个神情紧张的人。他径直走进了病房。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士出来,

温和地对我说:“小姑娘,你救的那个男孩家里人来了。他没事了,你放心吧。天黑了,

快回家吧,你家人该担心了。”护士给了我一点钱,让我坐车。我懵懂地点头,

走出卫生院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亮着灯的病房窗户。心里想着,那个小哥哥没事了就好。

至于那半块玉佩……就当是送给他的护身符吧。寒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

我裹紧身上护士给的旧外套,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积雪,

朝着镇子另一头那个简陋的、没有暖气的“家”走去。

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风雪和昏黄的路灯光晕里……回忆的洪流戛然而止。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里死死攥着那半块冰冷的玉佩,尖锐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

带来清晰的痛感,却远不及心脏被彻底撕裂的万分之一。原来如此。原来那个在冰冷绝望中,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从死亡边缘拖回来的人,是我苏晚!那个在急救室里,

把视若珍宝的唯一信物塞进他手心,祈求他平安的人,是我苏晚!

那个被他攥在掌心、视作救命恩人唯一凭证的半块玉佩,本就是我苏晚的!

而林薇薇……她做了什么?她只是在顾家凭借权势和财富,

拿着那半块从我这里“继承”来的玉佩,编织了一个完美的谎言,

堂而皇之地窃取了我用命换来的恩情,窃取了我本该拥有的人生起点!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被我死死咽了下去。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愤怒和被彻底践踏的极致屈辱!三年!整整三年!

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模仿着那个窃取了我人生的小偷!

承受着顾衍之因为“恩情”而对“赝品”的鄙夷和施舍般的冷漠!我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讨好,

每一次被挑剔后的失落,

每一次看到他对林薇薇照片流露出的温柔时的刺痛……都变成了最恶毒的讽刺,

狠狠回抽在我脸上!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替身。我才是那个被剜心剔血、踩入泥沼,

还要被窃贼指着鼻子嘲笑的……正主!

“呵……呵呵……” 低沉破碎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我紧咬的齿缝间逸出,

在空旷死寂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和疯狂。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却滚烫得如同岩浆,灼烧着脸颊。顾衍之……林薇薇……好!好得很!我猛地抬手,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擦去脸上狼狈的泪水。眼底最后一丝软弱和迷茫被彻底烧尽,

只剩下冰冷的、淬了毒的决绝。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如鬼,眼眶赤红,但那眼神,

却锐利得像淬火的寒冰,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替身?赝品?垃圾?从今天起,

苏晚死了。活下来的,是回来索债的恶鬼!我拿起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却异常稳定。

屏幕的光映亮我毫无血色的脸。翻出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一个标注为“周律师”的号码。

三年前,在我那点可怜的婚前财产公证时,

这位周律师展现出了难得的专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电话接通,

周律师公式化的声音传来:“您好,哪位?”“周律师,我是苏晚。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我需要一份离婚协议。现在就要。

条件很简单:我净身出户。”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来自顾太太的要求惊住了。“顾太太……您确定?净身出户?

顾先生他……”“确定。”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协议拟好,

电子版立刻发我。顾衍之那边,我会通知他签字。”没有等对方回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目光落在梳妆台那个巨大的、镶嵌着我和顾衍之“婚纱照”的水晶相框上。照片里,

顾衍之面无表情,眼神疏离,而我穿着昂贵的婚纱,笑容僵硬,努力模仿着某个人的神态。

多么讽刺的艺术品。我走过去,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抓住那沉重的相框边缘,

猛地将它从梳妆台上扫落!“哐当——哗啦——!”巨大的碎裂声震耳欲聋!

水晶相框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瞬间四分五裂!

玻璃碎片和锋利的亚克力碎屑如同冰晶般迸溅开来,散落一地。

那张虚假的“婚纱照”躺在废墟中央,顾衍之冷漠的脸被锋利的玻璃划开一道长长的裂痕。

我面无表情地踩过那片狼藉的碎片,高跟鞋的细跟踩在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等待周律师发来协议的空隙,我点开了浏览器,

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搜索框里跳出关键词:林薇薇 回国 商业计划 合作方屏幕上迅速罗列出大量信息。

娱乐版块充斥着顾氏总裁为白月光一掷千金、林薇薇名媛风范艳压群芳的通稿。

但财经版块零星的消息更有价值:林薇薇高调宣布创立个人艺术基金,

繁;其名下工作室注册地在开曼群岛;近期频繁出入城西一家名为“云境”的高级私人会所,

据传与风投界新贵“启明资本”的负责人来往密切……启明资本……周淮安。

这个名字跳入眼帘时,我的指尖顿住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记忆深处浮现出来。大学时期,

隔壁理工学院的传奇人物,以近乎变态的智商和孤僻性格闻名。

为数不多的交集是在一次跨校的创业沙龙上,我作为组织者之一,负责现场协调。

当时有个环节出了技术故障,场面一度混乱。

是那个坐在角落、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瘦高男生,默不作声地走上台,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了几分钟,屏幕瞬间恢复正常。他解决问题后,面对我的道谢,

只是极其冷淡地点了下头,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只丢下一句:“冗余代码太多,

底层架构混乱,迟早崩溃。”那个眼神,那种毫不留情的精准判断力,

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周淮安。后来听说他拒绝了硅谷的天价offer,

自己回国创立了启明资本,专投硬科技和打败性创新,眼光毒辣,作风凌厉,

短短几年已在风投圈声名鹊起。林薇薇这种浮华的艺术基金,和周淮安硬核的科技风投,

八竿子打不着。她频繁接触周淮安?目的绝不单纯。

近期在新能源电池领域的巨额投入和遇到的专利壁垒……一个清晰的脉络在我脑中逐渐成形。

林薇薇想利用启明资本在科技圈的人脉和资源,为顾衍之铺路?或者,

她根本就是顾衍之抛出来的、一枚更具迷惑性的棋子?屏幕右下角,邮箱图标闪烁。

周律师的效率极高,离婚协议电子版已经发了过来。我点开文件,快速浏览。

但不限于房产、股权、基金、珠宝首饰等;双方无子女抚养问题;无共同债务;签字生效。

干净利落,正合我意。我拿起桌上一支冰冷的钢笔,拔掉笔帽,没有丝毫犹豫,

在电子签名处,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晚。力透纸背,

带着一种斩断过去的决绝。签完字,我直接将电子协议转发给了顾衍之的私人邮箱,

并在正文里只打了冰冷的三个字:“签了吧。”做完这一切,仿佛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我关掉电脑,目光再次落回那个破旧的行李箱。那半块羊脂白玉佩,

被我小心地用丝绒袋装好,贴身放进了内衣口袋。冰冷的玉质贴着皮肤,

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也像一个无声的烙印。我拖着行李箱,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囚禁了我三年的华丽牢笼。一地狼藉的水晶和玻璃碎片,

在奢华的吊灯下折射出冰冷破碎的光,如同我彻底死去的过去。转身,拉开沉重的房门。

走廊的光线倾泻进来。门外,顾衍之高大的身影如同冰冷的雕塑般矗立着,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显然刚从书房过来,身上还带着方才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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