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放下手机，望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 明天就是他和周婉清领证的日子，
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要见前男友。 就是普通朋友聚餐，你想多了。
她在电话里这样说。 可女人的直觉告诉江晨，事情没那么简单。 三年的感情，
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女人。 直到今晚，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江晨是在万达广场见到宋浩然的。周婉清说只是普通聚餐，
却特地换了一身他从没见过的白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容。当江晨远远看到那个男人时，
心里咯噔一下。宋浩然比照片上更英俊，身材高大，穿着定制西装，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芒。他站在LV专柜前，
正在为周婉清试戴一条项链。好看吗？宋浩然温柔地问。周婉清点点头，
脸上的笑容比江晨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灿烂。江晨的心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三年来，
他从未见过周婉清在自己面前如此开心过。她总是温和有礼，却始终隔着一层距离。晨哥，
你怎么了？身边的李峰拍了拍江晨的肩膀。今晚本来是几个大学同学的聚会，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婉清和她的前男友。没事。江晨收回视线，我们走吧。
可还没等他转身，周婉清就看到了他。她的笑容瞬间僵硬，快步走了过来。江晨，
你怎么在这里？和朋友吃饭。江晨的声音很平静，介绍一下？周婉清咬了咬唇，
这是宋浩然，我的...朋友。浩然，这是江晨，我男朋友。宋浩然伸出手，笑容得体，
久仰大名，婉清经常提起你。江晨握了握他的手，那是一双没有老茧的手，保养得很好。
是吗？她在我面前倒是很少提起你。空气瞬间凝固。周婉清慌张地拉住江晨的胳膊，
我们先走了，改天再聊。可宋浩然却开口道：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我对婉清的男朋友很好奇。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
江晨看向周婉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好啊。江晨说，
我也很想了解了解婉清的...朋友。2餐厅是宋浩然选的，人均消费过千的日料店。
江晨坐在周婉清对面，看着宋浩然熟练地为她倒清酒，为她夹寿司，甚至记得她不喜欢芥末。
这些细节，连江晨都不完全清楚。婉清说你是程序员？宋浩然一边给周婉清剥虾，
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江晨。嗯，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开发。收入怎么样？在这个城市，
程序员的压力应该不小吧。江晨放下筷子，还行，养家糊口没问题。宋浩然笑了，
婉清从小就怕吃苦，我总担心她过得不够好。浩然。周婉清轻声阻止。
我说错了什么吗？宋浩然看向江晨，你应该也希望给她最好的生活吧？
可是以你目前的条件...浩然！周婉清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江晨却笑了，确实，
我给不了她奢侈品，也买不起豪车别墅。但我以为，爱情不是用钱衡量的。当然不是。
宋浩然举起酒杯，但没有面包的爱情，能撑多久呢？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江晨的心里。
他想起这三年来，周婉清从不主动要求什么，但每次看到朋友圈里那些精致的生活时，
眼中总会闪过一丝羡慕。每次他提议去看电影吃饭，她总说随便，从不挑贵的地方。
他以为那是体贴，现在想来，或许只是无奈。对了，婉清。宋浩然突然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周婉清的手微微颤抖，浩然，别说了。
四季酒店的天台，你穿着白色长裙，像个天使一样。宋浩然的眼中有着深情，
那天晚上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只想娶你一个人。江晨的心脏狠狠一跳。四季酒店的天台，
那不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吗？周婉清告诉他，那里对她有特殊意义，
所以希望和他一起去。原来，那份特殊意义，属于另一个男人。3饭局结束后，
宋浩然要送周婉清回家。我开车来了。江晨说。我顺路。宋浩然的语气很自然，
正好和婉清聊聊这些年的事情。江晨看向周婉清，等待她的选择。她犹豫了几秒，
那...江晨你先回去吧，我和浩然聊一会儿。江晨点点头，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宋浩然的声音：婉清，我的车在地下车库，我们走吧。江晨没有回头，
但他能想象得到周婉清跟在宋浩然身后的样子。就像三年前跟在自己身后一样。
只是那时她眼中的光芒，从来没有今晚这么亮过。回到家，江晨坐在沙发上，
翻开周婉清留在这里的相册。里面有很多他们的合影，但更多的是她和宋浩然的照片。
马尔代夫的海滩，巴黎的铁塔，东京的樱花。那些他们从未去过的地方，她都和宋浩然去过。
江晨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三年来，周婉清从不要求旅行，说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原来不是不喜欢，而是已经去过了。和另一个男人。手机响了，
是周婉清发来的消息：到家了，早点休息。江晨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最后只回了两个字：好的。他没有问她和宋浩然聊了什么，
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穿那条白裙子，也没有问她是否还爱着那个男人。有些答案，不问也知道。
4第二天一早，江晨就收到了人事部的通知，要他加班处理一个紧急项目。
本来今天是他们领证的日子，现在看来要推迟了。他给周婉清打电话说明情况，
她的语气很平淡：那就改天吧，不急的。不急的。江晨挂掉电话，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对她来说，和他领证确实不急。上午十点，宋浩然出现在江晨的公司楼下。出来聊聊？
他在电话里说。江晨放下手头的工作，坐电梯下楼。宋浩然靠在一辆白色玛莎拉蒂旁边，
看起来比昨晚更加光鲜。你想说什么？江晨直接问。我想和你谈谈婉清。
宋浩然点了根烟，我知道你爱她，但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那你能？
我可以给她全世界。宋浩然吐出一口烟圈，我在国外这三年，
每天都在后悔当初的决定。我不应该为了所谓的前途放弃她。江晨冷笑，
所以你现在回来想要她回心转意？不是想要，是一定要。
宋浩然的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我了解婉清，她嘴上说不在乎物质，
但女人都是现实的。
你觉得她真的愿意和你挤地铁、住出租屋、为了房贷车贷愁眉苦脸一辈子吗？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割着江晨的心。她选择了我。江晨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我不在。
宋浩然掐灭烟头，现在我回来了，你觉得她还会选择你吗？江晨没有回答，
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从昨晚周婉清看宋浩然的眼神，从她今天对领证的态度，
从她这三年来对他若即若离的感情。一切都指向一个残酷的真相：他只是个替身。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宋浩然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够你在这个城市买套房子。
算是感谢你这三年来照顾婉清。江晨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让他眼花缭乱。
那是他十年都赚不到的钱。但他没有伸手去接。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识时务的人。
宋浩然收起支票，我希望你是。否则，婉清夹在中间也会很为难的。说完，他上车离开，
留下江晨一个人站在烈日下。5下午，江晨接到周婉清的电话。晚上有时间吗？
我想和你聊聊。她的声音很轻。好。他们约在了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店，安静的角落，
昏黄的灯光。周婉清坐在对面，手里握着咖啡杯，低着头不敢看江晨的眼睛。江晨，
我有话要和你说。我知道。江晨的声音很平静，你想说什么？周婉清咬了咬唇，
浩然昨晚和我说，他想和我复合。江晨点点头，然后呢？我...我很矛盾。
她抬起头看着江晨，眼中有泪水，我不想伤害你，但我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所以你还爱他。这不是疑问句。周婉清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
那你这三年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江晨的声音依然很平静，
平静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我以为我能忘记他，我以为时间能治愈一切。
周婉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以为爱情可以慢慢培养。
但是他回来了。但是他回来了。她重复着江晨的话，我发现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