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年,在婆家,我像个漂亮的聋哑摆件。直到我打开手机里的方言翻译器,
才惊恐地发现:他们围坐在一起,用我听不懂的乡音,不是在聊家常,
而是在密谋如何将我打入地狱!他们要给我扣上“生不出孩子”的黑锅,
好让他们的宝贝儿子,我的丈夫,名正言顺地出轨,生下孩子抱回家。1.“小晚,来,
多吃点这个鱼,妈特地为你做的。”婆婆翠花笑眯眯地给我夹了一块鱼腹肉,眼神慈爱,
动作亲昵。我连忙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谢谢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会觉得,
我嫁进了一个无比和谐美满的家庭。我和景深结婚两年。他是我的大学学长,温文尔雅,
是我在陌生城市里唯一的依靠。我们感情很好,或者说,我一直以为很好。唯一的困扰,
就是他的家庭。景深家在一个偏远的县城,家族庞大,亲戚关系盘根错节。每次跟景深回去,
我都像一个闯入者,被一堵无形的墙隔绝在外。这堵墙,就是他们的方言。一种极其小众,
发音古怪的语言。饭桌上,公公婆婆,大伯,二伯母,还有景深的七大姑八大姨,
一旦人齐了,就自动切换到方言模式。他们热火朝天地聊着,语速飞快,
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哄堂大笑。而我,永远是那个唯一听不懂的人。我就像个木偶,他们笑,
我就跟着扯动嘴角;他们举杯,我就跟着端起酒杯。我的目光在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唇间游移,
试图从那些陌生的音节里猜出一丝半点的信息。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每当这时,
我都会求助地看向身边的景深。他总是一副“多大点事”的模样,用手肘轻轻碰我一下,
压低声音,用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没事,聊些陈年旧事,你听不懂也正常。
”语气里没有安抚,只有一种轻描淡写的敷衍。饭后,我曾不止一次地跟景深抱怨。“景深,
下次能不能请爸妈和亲戚们说普通话?哪怕说慢一点也行。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什么都听不懂,只能傻笑,真的很难受。”他正在阳台抽烟,闻言,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疙瘩。
“哎呀,多大点事,你怎么又来了?”他不耐烦地吐出一口烟圈,“他们一辈子都说这个话,
习惯了,怎么改?难道为了你一个人,让全家人都改变习惯?”“我不是让他们完全改变,
只是我在场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不行吗?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吧?”我的声音里带了委屈。
“尊重?他们给你夹菜,给你倒茶,还不够尊重?”他的声调高了起来,“小晚,
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我们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就是朴实。你这样想东想西的,不累吗?
”这一刻,我看着他熟悉的侧脸,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不是不懂我的孤独和尴尬。
他只是觉得,我的感受,远不如他家人的“习惯”重要。为了所谓的“家庭和谐”,
我的感受是可以被牺牲的。这堵方言砌成的围墙,原来他也是建造者之一。而我,
心甘情愿地在这堵墙外,孤独地站了两年。失望像水草,在我心里疯长,密密麻麻,
几乎让我窒息。这种长久压抑的情绪,终于在不久后,找到了一个尖锐的出口。
2.我在一家国内顶尖的互联网公司工作,职位是产品经理。说来也巧,
我们团队最近历时三年攻关的项目,终于上线了内测版。
这是一款名为“灵犀”的智能翻译系统。它的核心卖点,
就是对小众方言和偏僻语种的超高识别率和精准翻译能力。作为项目组的核心成员,
我自然拿到了最高权限的内部测试版。拿到测试包的那天,我的手抑制不住地发抖。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简洁的“灵”字图标,心中五味杂陈。这不仅仅是一个产品。
这或许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凿开那堵将我隔绝了整整两年的,冰冷围墙的钥匙。
我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莫名的恐慌。我期待能真正走进丈夫的家庭,
听懂他们的喜怒哀乐,成为一个真正的“家人”。可我内心深处,
又有一个声音在怯怯地提醒我: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你确定里面是你想要的糖果,
而不是会刺伤你的毒蛇吗?周末,景深又提出要回他老家。说是他大伯的儿子,
也就是他堂哥,从外地回来,要聚一聚。又是家庭聚餐。又是熟悉的,将我排除在外的场景。
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一次,我的口袋里,藏着那把名为“灵犀”的利刃。
饭桌上的“宣判”熟悉的农家大院,熟悉的圆桌,熟悉的十几张笑脸。酒菜一上桌,
那熟悉的,如同魔咒般的方言再次将我密不透风地包围。我低着头,假装在认真地吃菜,
手指却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启动了“灵犀”的实时翻译功能。
手机屏幕亮起,那些我听不懂的,嗡嗡作响的音节,转换成一行行冰冷清晰的汉字,
呈现在我眼前。大伯:点上一根烟,惬意地吐了一口,眼神瞥向景深“景深啊,
你也三十四了,和小晚结婚都两年了,怎么肚子还没动静?你可得抓紧啊,再拖下去,
女人年纪大了,就不好生了。”烟雾缭绕中,景深露出一个我无比熟悉的,
带着些许赔笑的表情。景深:熟练地打着太极“哎,大伯,在调理身体呢,
我们不着急,不着急。”他的话音刚落,坐在我对面的二伯母,那个平时对我最“热情”,
总拉着我手问东问西的女人,目光直直地扎向我。她嘴一撇,扭头对着我婆婆翠花开了口。
声音不大,语调亲热,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二伯母:“翠花,我说句不好听的,
你可得长个心眼。你这个儿媳妇,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在大城市里混的,
谁知道底子干不干净。你最好啊,带她去好好查查,别是以前跟过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
偷偷打过胎,把身子搞坏了,才生不出来!”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感觉不到自己手里还握着筷子,感觉不到嘴里食物的味道。我的整个世界,
都浓缩到了那块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我看到婆婆翠花,那个总给我夹菜、夸我懂事的婆婆,
脸色沉了一下,筷子在碗里重重一顿。婆婆翠花:压低声音,
用方言嘀咕“八成就是!你看她那个金贵样,风一吹就倒,就不像是个能生养的屁股。
城里的女人啊,有几个是安分的?外面野得很!”“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是亲戚们依旧“和气融融”的场面,
二伯母甚至还笑着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耳边,是他们依旧热络的方言交谈声。
可我的眼睛里,只有手机屏幕上那一行行字字诛心,如同法庭判词一般的翻译。原来,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儿媳,不是家人,
只是一个有待观察、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生育工具”。他们日常的“关心”,
就是对我最恶毒的揣测和诽谤。我丈夫景深的每一次敷衍,每一次“你别多心”,
都不过是在为这群人丑陋的恶意,打上了一层名为“家和万事兴”的遮羞布。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一丝不挂的囚犯,被绑在审判席上,公开宣判着我闻所未闻的罪名。
而我的丈夫,就是那个递上锁链的狱卒。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环视着这一桌“亲人”。他们的脸上,
挂着我曾经无比熟悉的笑容。此刻在我看来,却比鬼魅还要可憎。
我看到二伯母还在喋喋不休,翻译器上实时显示着新的内容。二伯母:“……所以说啊,
翠花,你得让景深硬气点!媳妇嘛,就是得敲打敲打,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是天仙了!
生不出孩子,就是她最大的错!以后分家产,都不能让她占便宜……”我深吸一口气,
将翻涌的恶心感强压下去。我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温婉得体的微笑。
手指却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我端起面前的酒杯,隔着一张桌子,对着二伯“母笑了一下。
“二伯母,”我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甜意,“您别光说,也多吃点菜。这道红烧肉,
烧得可真入味。”我的平静,让所有人都没察觉到任何异样。景深甚至还赞许地看了我一眼,
仿佛在说“你看,这样不就挺好吗”。他不知道。在他的视线死角里,我的眼神深处,
已是一片冰冷。这场戏,我不奉陪了!但在谢幕之前,我要把所有的“剧本”都收集起来,
我要让台上每一个“演员”,都为他们说过的每一句台词,付出血的代价。一个计划,
在我心中悄然成型。3.回城的车上,车厢里安静得可怕。景深开着车,
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几次。“怎么了?今天看你吃饭的时候就闷闷不乐的。”他终于开口。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语气平静地试探:“景深,今天在饭桌上,
妈和二伯母她们,是不是又说我生孩子的事情了?”我特意放缓了语速,观察着他的反应。
“我感觉她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补充道。景深的脸上,
立刻浮现出一种我预料之中的不耐烦。他的手在方向盘上烦躁地敲了敲。“你怎么又多心了!
她们就是关心我们,老人家说话直,没那么多恶意,你别总往心里去。”还是这套说辞。
永远的“你多心了”,“她们没恶意”。我盯着他的侧脸,
追问:“她们到底用方言说了什么?我想知道。”“吱——”景深猛地一脚刹车,
将车停在了路边的紧急停车带。他转过头,眼睛里带着红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说了你也不懂,不就是那些催生孩子的老话吗?有什么好知道的!”他几乎是在对我吼,
“林晚,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别这么斤斤计较?天天就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不累吗?我也不累吗?我们公司最近新项目上线,我压力多大你知道吗?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一连串的指责,砸在我心上。原来,我所承受的羞辱和恶意,
在他眼里,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渴望得到最基本尊重的诉求,在他看来,
是“敏感”,是“不让他省心”。这一刻,我心中对他残存的最后一丝期望,彻底熄灭了。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家人在用语言的刀子凌迟我,他只是选择了做那个“和稀泥”的人。
选择了牺牲我的尊严,去维持他那可笑的、虚伪的“家庭和谐”。我转回头,不再看他。
窗外的霓虹灯光映在我的脸上,明明灭灭。“好,我知道了。”我轻声说,“对不起,
是我太敏感了。以后不会了。”景深以为我服软了。他松了口气,重新启动车子,
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别想那么多。
”我没有抽回手,任由他那只我曾经无比迷恋的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只是,
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度。4.回到家的第二天,我向公司研发部的同事兼好友许薇,
发出了一个申请。“薇薇,‘灵犀’的内测版能给我一个权限更高的版本吗?
我需要一个能后台持续录音,并且能根据声纹自动识别发言人,
生成带时间戳和发言人标记的文本日志的功能。”许薇在电话那头吹了声口哨:“哟,
林大组长,你这是要搞事情啊?拿我们产品去抓奸?”我苦笑一声:“比抓奸更恶心,
我需要一些证据。”许薇很上道,二话不说就给我开了绿色通道。当天下午,
一个全新的、功能强大到堪称“窃听器”的“灵犀”Pro Max版本,
就安装到了我的手机上。从那天起,我的手机,就成了我的武器。我开通了亲情长途套餐,
开始频繁地给婆婆打电话“嘘寒问暖”。每一次家庭相关的通话,每一次被迫参加的聚会,
我都会在口袋里,悄悄开启这个系统。我的手机备忘录里,
一份名为“婆家方言实录.docx”的文档,内容在飞速地增长。
里面记录了太多让我遍体生寒的“悄悄话”。有一次,我给婆婆打电话,
假意关心她的高血压。电话接通后,我还没开口,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婆婆和二伯母的声音,
“灵犀”的字幕同步出现在屏幕上。二伯母:“翠花,你那儿媳妇最近没动静?
”婆婆翠花:“没呢!我看她是真有问题。我跟景深说了,让她别总化妆,伤身体。
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还不是一样?心思根本不在生孩子上!
”二伯母:“你就得给她点压力!你得天天在她耳边念叨,
说谁谁家的媳妇一生就连生两个儿子,多有福气。说女人不生孩子,在夫家腰杆子都挺不直。
天天说,月月说,让她产生负罪感!让她觉得生不出孩子就是她天大的错,
是她对不起你们景家!这样以后,甭管是花钱还是分家产,她都不敢有二话!
”婆婆翠花:“嗯,这个主意好!就得这么pua她!
”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pua”,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一直以为PUA是网络上的词汇,没想到我那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的婆婆和二伯母,
早已将这套精神控制玩得炉火纯青。还有一次,我听到公公和大伯在电话里商量。
大伯:“老二,景深那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总不能真让林晚这么拖下去吧?
我们景家可不能到景深这里断了后!”公公:“急也没用啊。我旁敲侧击好几次了,
景深就说在调理。”大伯:“调理个屁!我看就是那城里媳妇有问题!
不行就让景深在外面找一个,又不耽误什么。只要能生出个带把的,花点钱养着呗!
生下来就抱回来,说是你们自己生的,谁知道?总比绝后强!”他们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