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到半价房那天,我以为撞了大运。
直到开门看见那张冰山脸 —— 这不就是我们公司那位能把下属骂哭的陆总监吗?
谁能想到,这个冷得像冰柜的男人,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灯,会记得我不吃香菜,
甚至在我被诬陷时,攥着我的手说 “有我在”。当他举着戒指单膝跪地,
我才后知后觉:这场合租,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心动的陷阱。
=== 第1章 ===初夏的晚风卷着便利店的关东煮香气,我蹲在公寓楼下的台阶上,
咬着最后一口饭团。手机屏幕在渐暗的天光里亮得刺眼,
租房软件上刷新出的房源永远带着"已租"的灰色印章,像一个个无情的句号,
圈住了我这个刚进城的农村姑娘所有的窘迫。三天内必须搬走。
房东的短信还停留在屏幕顶端,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硌得我眼睛发酸。
就在我准备咬咬牙去网吧对付一夜时,一条新发布的合租信息突然弹了出来,
带着鲜活的红色未读标记:"两室一厅,主卧出租,要求爱干净,无不良嗜好,租金优惠。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拨通了联系人电话,指尖因为激动微微发颤。电话那头的男声很简短,
只说晚上七点看房,便干脆地挂了线。拖着半旧的行李箱站在302门口时,
楼道里的声控灯刚好熄灭。我摸着黑按响门铃,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门开的瞬间,暖黄的灯光顺着门缝淌出来,先映出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颌,
再往上是挺直的鼻梁,最后是双深邃得像夜海的眼睛。男人穿着烟灰色家居服,
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他长得实在好看,
是那种能让人一眼盯住挪不开眼睛的好看,可周身的气场却冷得像冰柜里的空气。
"来看房的?"他侧身让我进去,声音比电话里更低沉,尾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却偏要装出不耐烦的调子。我赶紧点头,努力把行李箱往身后藏了藏,
怕轮子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划痕:"是的!我叫陈小满,刚毕业,在附近上班。
"话说出口才发现太急了,脸颊有点发烫。他的目光从我的帆布鞋扫到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又落回我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手上。就在我以为他要下逐客令时,嘴角却极轻微地向上弯了弯,
像冰面裂开细缝:"进来吧。"玄关的感应灯随着我们的脚步次第亮起,
照亮了简洁到近乎冷清的客厅。浅灰色布艺沙发,原木色茶几,墙上挂着幅抽象画。
他带我穿过客厅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香,
意外地不讨厌。"这间是客房。"他推开走廊尽头的门,暖光倾泻而出。房间实在不大,
却带着朝南的飘窗,窗台上摆着盆长势很好的绿萝,叶片上还挂着水珠。
我趴在窗台上往下看,楼下的香樟树刚好挡住院子外的马路,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像老家院子里的声音。"租金真的是...?"我还是不敢相信,又确认了一遍。"嗯。
"他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边缘,"我叫陆深,协议在客厅,
看完没问题就签字。"我捧着协议坐在沙发上,指尖划过他遒劲有力的签名,
忽然听见他在厨房那边问:"对了,我养了只猫,你介意吗?""猫?"我猛地抬起头,
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不介意!我超喜欢猫的!小时候老家养过三只,
会抓老鼠还会..."话说到一半才发现太絮叨,赶紧捂住嘴,却看见陆深站在厨房门口,
眼神里带着点被戳破的惊讶。第二天清晨的闹钟还没响,我就被客厅的动静弄醒了。
推开门看见陆深坐在餐桌前,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早啊。"我揉着眼睛打招呼,
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黏糊。他抬头看过来,晨光刚好漫进他眼底,冲淡了几分冷意:"早,
厨房有早餐。"餐桌上摆着两个白瓷盘,左边是煎得金黄的太阳蛋配培根,
右边是小笼包配小米粥。我盯着那笼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发愣,
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家政阿姨做的,多做了一份。"咬开小笼包的瞬间,
滚烫的汤汁在舌尖炸开,是我最爱的荠菜馅。我含混不清地夸:"太好吃了!
比公司楼下的早餐店..."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今天是我去新公司报道的日子。
陆深似乎看穿了我的窘迫,递过来一张纸巾:"哪家公司?""星芒设计。"我接过纸巾时,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被静电烫了一下,赶紧缩回来。他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
抬眼看我:"设计部?""嗯!"那天在星芒设计的电梯里,
当我看着电梯镜面里倒映出的陆深,和他胸前工牌上"设计总监"四个烫金大字时,
感觉自己好想钻个缝出去。合租室友竟然是冰山上司?这个认知让我一整天都坐立难安,
连复印文件都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夹到。午休时躲在楼梯间接水,
却听见陆深的声音从拐角传来,他在打电话,语气比在家冷了好多:"方案重做,
阴影层次不对,下班前给我。"挂了电话转身看见我,他明显愣了一下,
喉结滚动了两下:"你也在这里?""嗯..."我举了举手里的水杯,"接水。
"他的目光落在我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耳垂上,
忽然伸手替我拧开了旁边的热水阀:"那边是冷水,用这边这个。"指尖擦过我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上来。感觉他好像有两副面孔,有的时候冷若冰霜,
有的时候又没有那么讨厌。日子在不经意间溜走,我们的关系不知何时悄然发生了改变。
没想到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陆深,心思却非常细腻。在我加班到深夜时,
陆深会让阿姨多留一份夜宵;在我咳嗽后,
第二天玄关就多了盒枇杷膏;他甚至能记得我不吃香菜。那天晚上我抱着笔记本冲进家门时,
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陆深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搭在扶手上,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
手里捏着份文件,眉头皱得紧巴巴的。"回来了?"他抬头时,眼底带着红血丝,
显然也熬了很久。我把夜宵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是他喜欢的那家牛肉汤:"刚路过买的,
还热着。"他没动汤碗,还在盯着文件。我瞅了一眼,问到:“怎么了?快吃饭呀?
”他把文件推过来:"新项目方案,总觉得哪里不对。"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有一些红笔圈出的地方。我脱了鞋盘腿坐在地毯上,指着其中一页说:"这里的用户画像,
是不是可以分年龄段设计?比如..."说着说着就忘了分寸,手直接按在他标红的地方,
指尖几乎碰到他的手背。陆深没动,就那么看着我,目光从我的发顶滑到我比划的指尖,
又落回我脸上。等我说完,才突然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沙发传过来:"陈小满,
你脑子转得还挺快。""啊..."我这才发现自己离他太近,
能闻到他身上混着烟草和雪松的味道,脸颊腾地红了,
"随便说说的..."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来:"明天会议上,你来讲。"那天晚上的月光特别好,
透过飘窗洒在地板上,像铺了一层白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总觉得肩膀上还留着他的温度。变故发生在一周后的深夜。我用钥匙打开门,
玄关的灯应声而亮,却照出满地狼藉——抱枕被撕成了棉絮,
陆深最宝贝的那个陶瓷杯摔在茶几边。 而陆深就坐在这片狼藉里,背靠着沙发腿,
怀里紧紧抱着只布偶猫。那只叫"年糕"的猫蜷缩在他怀里,
平时油光水滑的毛此刻黯淡无光,连尾巴尖都耷拉着。"陆深?"我放轻脚步走过去,
才发现他眼眶泛红,平时总是挺直的肩膀垮下来,像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 他抬头看我,
眼睛里黯淡无光。"年糕它..."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颤抖地抚摸着猫的背,
"不吃东西,吐了一整天。"年糕虚弱地睁开眼,发出细弱的"喵呜"声。我蹲下来,
指尖轻轻碰了碰它的耳朵,转头对陆深说:"我们带它去宠物医院吧,现在就去。
" 他愣住了,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宠物医院的灯亮得晃眼。
我抱着年糕站在体重秤上,陆深在旁边看数字,我们的肩膀不经意间靠在一起,
我听见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医生给年糕抽血时,它疼得挣扎,
陆深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等护士抱着年糕去输液室,
我们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陆深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刚才...谢谢你。
""我们是室友嘛。"我笑着摆手,却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
抽出一张递过来——我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湿了。回去的路上,陆深抱着装着年糕的猫包,
我提着医生开的药。夜风有点凉,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上,
带着他体温的衣服瞬间裹住了我,雪松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走到楼下时,
我抬头看见我们房间的窗户亮着灯,像黑夜里的一颗星星。
=== 第2章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来时,我闻到了一股焦糖奶油的香气。
脱鞋的动作顿了顿,探头往厨房看,正对上陆深转过来的脸。他系着我上周刚买的草莓围裙,
黑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正低头用硅胶刮刀搅着锅里的东西,
侧脸的轮廓在暖黄的灯光里柔和得像幅画。“回来得正好。”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桌子,
“刚烤好的蔓越莓饼干,凉透了可以吃。”我放下背包走过去,才发现他不止烤了饼干。
灶上炖着番茄牛腩,咕嘟咕嘟冒着泡,旁边的平底锅煎着金黄的鳕鱼,
连翠绿的西兰花都是焯水后用冰水浸过的,还是鲜亮的绿色。“家政阿姨请假,
你就自己开起小厨房了?”我拿起一块还带着余温的饼干,酸甜的果香在舌尖化开,
味道竟然比甜品店的还地道。陆深把煎好的鳕鱼盛进白瓷盘,
闻言挑了挑眉:“不然让你吃外卖?”他转身拿调料时,手肘不小心碰到我的腰,
像被羽毛扫过似的痒,我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却看见他耳尖悄悄红了。“需要帮忙吗?
”我拿起旁边的西兰花,想掩饰刚才的心跳加速。“帮我把盘子摆一下。”他指了指消毒柜,
声音里带着笑意。厨房瞬间被抽油烟机的低鸣和餐具碰撞的轻响填满。我递给他盐罐时,
指尖擦过他的手背,他握锅铲的手顿了顿,番茄牛腩的香气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漫过来,
让人心头发暖。他教我怎么分辨鳕鱼煎熟的程度,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我盯着他线条清晰的下颌线,差点把装着黑胡椒的瓶子碰倒。“小心。
”他伸手扶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我猛地抬头,正好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
那里面盛着细碎的光,像把揉碎的星星全装了进去,看得我脸颊发烫,
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西兰花。晚餐摆在铺着格子餐布的餐桌上,蜡烛在玻璃罩里跳动着微光。
陆深开了瓶果酒,倒在两个高脚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晃出细碎的涟漪。 “尝尝这个牛腩。
”他用公筷夹了块最嫩的部位放进我碗里,“特意炖了两个小时。” 牛肉入口即化,
番茄的酸甜裹着肉香在舌尖散开。我眼睛亮起来:“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话刚出口就懊恼地捂住嘴,把他当做家人的心思暴露无遗。陆深却笑得眉眼弯弯,
伸手替我擦掉嘴角沾的酱汁,指腹的温度轻轻蹭过皮肤:“那以后常做给你吃。
”这句话像颗糖丢进心里,甜得我连耳根都热了。正低头小口抿着果酒,
听见他忽然轻声说:“小满,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我抬起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冷淡,只有清晰可见的温柔:“上次年糕生病,
还有这些日子……谢谢你愿意靠近我。”他顿了顿,指尖在杯沿画着圈,
“我知道自己性子冷,不太会说话。”“你才不冷呢。”我脱口而出,看见他愣住的样子,
赶紧补充,“你只是……不擅长表达。但你会记得我不吃葱姜,会在我加班时留灯,
会……”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才发现自己竟然默默记下了这么多细节。
陆深的目光落在我泛红的脸颊上,忽然倾身靠近,餐桌上的烛光在他瞳孔里跳跃:“那你呢?
和我合租,会不会觉得麻烦?”距离太近了,我能数清他长而密的睫毛,
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果酒香。心跳像打鼓似的响,我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别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愫。就在这时,
年糕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蹭着我的脚踝喵喵叫。我像得救似的弯腰去抱它,陆深低笑出声,
重新坐直身体,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藏了一颗星星。那顿晚餐吃了很久,
直到蜡烛燃尽了小半截。他送我到卧室门口时,忽然说:“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做。
”“都可以!”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手还在发烫——刚才他替我擦酱汁的触感,像烙在了皮肤上。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
就被一份摊在茶几上的文件打破了。我推门进来时,陆深正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
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指节因为用力攥着窗帘而泛白。客厅没开灯,
只有窗外的霓虹在他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整个人像被笼罩在一层寒霜里。
“怎么不开灯?”我按下开关,暖黄的光线涌出来,才看见茶几上散落的文件,
和他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他转过身,眼底布满红血丝,
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们的项目方案,被人动了手脚。”我拿起最上面的文件,
越看心越沉。原本对公司极为有利的条款被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泄露了几个核心技术参数,
落款处赫然是竞争对手公司的印章。“这是谁干的?”我气得手都在抖。
这个项目陆深带队熬了三个多月,我也参与其中,光是修改方案就推翻了十七次,
怎么能这样被糟蹋?“还在查。”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捏了捏眉心,语气里满是疲惫,
“但董事会那边已经在施压了,说如果一周内解决不了,就让我……”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但我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眼下淡淡的青黑,突然觉得一阵心疼。
这个永远把强硬和冷静挂在脸上的男人,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肩膀都垮了下来。
“别担心。”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们一起查,
总会有办法的。”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讶,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过了好一会儿,
才哑着嗓子问:“你不怕被牵连吗?这事儿闹不好,会丢工作的。”“怕啊。”我笑了笑,
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文件,“但更怕你一个人扛着。我们是室友,是同事,
更是……”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看到他眼里骤然亮起的光。他忽然伸手,
轻轻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烫,带着微微的颤抖,眼神却异常认真:“小满,谢谢你。
”那一瞬间,所有的愤怒和焦虑好像都被这声谢谢冲淡了。我反手握紧他的手,
指腹擦过他冰凉的指尖:“我们一起查监控,找证人,总会找到证据的。”接下来的几天,
我们几乎是连轴转。白天在公司装作无事发生,
趁着午休偷偷去监控室调录像;晚上回家就对着一堆文件逐字比对,
常常趴在茶几上就睡着了。那天凌晨三点,我被冻醒,发现身上盖着陆深的西装外套。
他还坐在对面的地毯上,手里拿着放大镜看一份签字页,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竟显得有些脆弱。“还没找到吗?”我揉着眼睛坐起来。
他摇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签名太像了,看不出来是不是伪造的。”我凑过去看,
鼻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他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躲了躲,
却把手里的文件递过来:“你帮我看看,女生可能对细节更敏感。”距离拉近,
我闻到他身上混着咖啡和淡淡烟草的味道。忽然注意到签名旁边的日期,
用的是一种很特别的艺术字体,其中一个数字的弧度和陆深电脑里存的样本有细微差别。
“你看这里!”我指着那个数字,指尖不小心压在他的手背上,“这个弯钩的角度不对!
”陆深顺着我指的方向看,眼睛瞬间亮了:“是打印伪造的!真正的手写签名不会这么规整!
”他猛地抬起头,兴奋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有点大,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小满,
你太厉害了!”他的脸离我很近,呼吸喷洒在我的额头上,眼底的光芒比窗外的星星还要亮。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突然意识到我们靠得太近,脸颊“腾”地红了,赶紧往后退了退。
他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松开手,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讷讷地说了句“我去倒杯水”,
就几乎是落荒而逃似的冲进了厨房。真相大白的那天,
董事长在会议室里当众宣布开除那位高层时,陆深悄悄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眼底带着笑意和感激。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
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晚上回到家,年糕亲昵地蹭着我们的脚踝。陆深把外卖盒打开,
是我最喜欢的那家糖醋小排,连汤料都单独分装着。“庆祝一下。”他开了瓶红酒,
倒了两杯,“这次真的多亏了你。”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氛却格外好。吃到一半,他忽然关掉电视,
客厅里只剩下冰箱制冷的低鸣。“小满。”他放下酒杯,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嗯?”我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像是盛着一片海,
而我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船。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紧紧锁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你……喜欢我吗?”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的眼神那么认真,带着点期待,又有点不安,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
我攥紧了手里的筷子,指节泛白,突然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是。”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陆深,我喜欢你。”说完这句话,我紧张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的反应。
过了好几秒,感觉有双温暖的手轻轻捧住了我的脸,带着熟悉的雪松味。“睁眼。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我慢慢睁开眼,
看见他眼底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真好。”他低头,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小满,我也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轻轻覆了上来。很轻,像蝴蝶停在花瓣上,
带着红酒的微醺和糖醋小排的甜味。我僵了一下,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格外温柔,
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织成一片银网。年糕不知从哪儿跳上沙发,在我们脚边轻轻蹭着,
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他抱着我的时候,我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和我的心跳声渐渐重合。
他的怀抱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其实……”他忽然开口,
声音闷闷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抬起头,看见他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起身去书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照片上的他笑得灿烂,身边站着个扎马尾的女生,
眉眼弯弯,和他很是登对。“这是苏晴,我以前的女朋友。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女生,声音低沉,“三年前的车祸,她没挺过来。
”我的心猛地一揪,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她走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我不敢交朋友,不敢对谁好,
怕习惯了温暖之后,又会失去。”他顿了顿,反手握紧我的手,力道很紧,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直到你搬进来,带着一身烟火气闯进我的生活。
你会为了一块饼干开心半天,会在我生气时递一杯温水,会……让我觉得,
好像又能重新爱这个世界了。”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滑落,滴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凑过去,
轻轻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陆深,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呢。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身,把我紧紧拥进怀里。
这个拥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嗯。”他在我耳边低语,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坚定,“以后有你了。”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
暖黄的光线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模样。
=== 第3章 ===夏夜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卷过阳台的藤椅。
我光着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靠在陆深肩头看远处的星星,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