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为了弟弟的天价手术费，我被迫接近全校最矜贵的陆沉。雨夜图书馆，
我踮脚亲他喉结的瞬间，手机快门声刺破寂静。闪光灯照亮他眼底的冷意：“偷拍我？
胆子不小。”我慌乱想逃，却被他按在书架上：“照片删了，或者...当我女朋友。
”后来他把我抵在病房门口，指尖摩挲我哭红的眼尾：“契约到期了？”“但利息还没付清。
”他俯身咬住我耳尖，“比如...你相册里存着的365张偷拍照。
”“陆沉...那些是...”“嘘，我知道。”他轻笑，“从两年前开学典礼，
你镜头对准我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等月亮，主动跌进我怀里。
”---2 契约之始冰冷的雨点狠狠砸在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织成一张模糊又令人窒息的水幕。窗内，顶灯吝啬地亮着几盏，投下昏黄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受潮后散发的、带着霉味的沉闷气息，
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了一团湿漉漉的棉絮。我缩在靠窗最角落那张积了层薄灰的桌子旁，
指尖冻得发麻，几乎握不住笔。面前摊开的厚重《病理学》课本上，
密密麻麻的铅字在我眼前扭曲、跳动，像一群嘲笑我的黑色小虫。一个字也钻不进脑子里。
全被那张薄薄的纸吸走了魂。它就压在那本《病理学》下面，
只露出一道刺目的白边——弟弟林晨最新的骨髓配型结果通知单。
上面打印着令人绝望的“初步匹配失败”，
行更加冰冷、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眼底的数字：下一阶段深度配型及潜在移植手术预估费用，
六十五万起。六十五万。这个数字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窒息般的钝痛。家里能借的亲戚早已借遍，能卖的东西也已所剩无几。
爸爸熬红的双眼，妈妈夜里压抑的啜泣，
还有林晨苍白小脸上强撑的笑容……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日夜不停地扎着我。
视线控制不住地，越过层层叠叠、高耸的书架丛林，投向那个被昏黄光晕包裹着的身影。
陆沉。他独自占据着图书馆深处最安静、光线也最好的一张宽大橡木桌。
黑色的定制款校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里面是熨帖得一丝不苟的白色衬衫，
袖口挽起一小截，露出线条流畅、骨节分明的手腕。他微微低着头，
专注地看着摊在面前的一本硬壳外文书，侧脸轮廓在灯光下如同精雕细琢的石膏像，
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而冷峻。昏黄的光线柔和了他身上那股惯常的、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却更衬出一种令人自惭形秽的矜贵。他就是整个A大金字塔尖的存在。显赫的家世，
完美的外貌，无可挑剔的学业。他周围仿佛自带一层无形的真空屏障，
将一切喧嚣、琐碎和像我这样的尘埃，都隔绝在外。而我，林晚，
只是这片尘埃里最不起眼的一粒。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又缓慢地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羞耻。
苏晴那张妆容精致、带着施舍般笑意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她下午在女生洗手间里的话，
像淬了毒的藤蔓，一圈圈缠紧我的喉咙。“林晚，机会只有一次。
陆沉今晚会在老图书馆待到九点。”苏晴倚在光洁的洗手台边，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
镜子里映出她志在必得的眼神，“拍一张够‘分量’的照片给我。你弟弟下一阶段的治疗费，
我帮你垫上。”“分量”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赤裸裸的暗示和嘲弄。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一场出卖尊严的交易。用我的不堪，去换取林晨活下去的可能。
时间像黏稠的沥青，一分一秒都流淌得极其艰难。墙上的挂钟指针，缓慢而固执地挪向九点。
窗外雨势未歇，反而更加凶猛，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末日前的哀鸣。九点整。
陆沉合上了面前的书，动作从容优雅。他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黑色外套，
没有看我这边一眼，径直朝着图书馆深处、最偏僻的那排古籍书架走去。那里灯光更加昏暗，
几乎被遗忘在时光的角落。就是现在！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
动作太急，带倒了椅子腿，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噪音。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我甚至不敢去看陆沉的方向，
只死死攥着口袋里的手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跌跌撞撞地朝着他消失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冰冷潮湿的空气混杂着陈年纸张特有的干燥尘埃味，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古籍区狭窄的过道里，光线被层层叠叠的书脊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
每一步踏在老旧木地板上，都发出细微却如同擂鼓的“吱呀”声，在我耳膜上疯狂敲打。
他在前面。那道颀长挺拔的黑色身影，在幽暗的光线下像一道沉默的剪影，
正停在一个高耸的书架前，微微仰着头，似乎在寻找某本落满了尘埃的典籍。
昏昧的光线勾勒出他流畅的肩线，微微扬起的下颌，
还有那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突出的喉结线条，随着他轻微的呼吸，划出冷硬而性感的弧度。
那就是苏晴要的“分量”。我的脚步钉在原地，双腿灌了铅般沉重，又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口袋里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都在痉挛。
弟弟林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妈妈哭肿的眼睛，
爸佝偻的背……还有那张写着天文数字的催命符——它们和眼前陆沉那拒人千里的冷漠背影，
在我脑子里疯狂撕扯、冲撞。窒息感扼住了喉咙。牙齿深深陷进下唇里，
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这微弱的痛楚像是一剂强心针，猛地刺穿了我濒临崩溃的犹豫。
拼了！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逼自己向前挪动。脚步放得极轻，
像一只在黑暗中潜行的猫，心跳声却震耳欲聋，几乎要盖过外面滂沱的雨声。几步的距离，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我站到了他身后。
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极淡的、清冽的雪松与旧书墨香混合的气息，
一种与他本人气质极其相称的冷调香气。这气息本该让人清醒，此刻却让我更加眩晕。
他毫无察觉，依旧专注地看着高处的一排书脊。就是现在！我猛地踮起脚尖，
身体因为紧张和孤注一掷而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冰凉的嘴唇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近乎笨拙地、重重地印在了他颈侧那块凸起的、温热的皮肤上。触感传来的瞬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机械的指令：拍照！几乎是同一时间，
我颤抖的手指在口袋里狠狠按下了手机侧边的音量键——那是苏晴教我的，
最快最隐蔽的偷拍方式。“咔嚓！”清脆无比、在死寂的古籍区里如同惊雷炸响的快门声，
骤然撕裂了沉闷的空气！更糟的是，一道惨白刺目的闪光灯，如同舞台追光，
毫无预兆地从我廉价手机的摄像头位置爆射而出！时间在那一刹那被彻底冻结。陆沉的身体，
在我嘴唇触碰到的瞬间，已经猛地绷紧。而当那声快门和闪光同时降临，
他所有的动作彻底凝固。死寂。令人心脏停跳的死寂。只剩下窗外愈发狂暴的雨声，哗啦啦，
像是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他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转过了身。
惨白的闪光灯余韵尚未完全消散，像一层冰冷的薄霜，覆盖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光影明灭的瞬间抬了起来，精准地锁定了我。没有惊愕，没有愤怒，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沉到极致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
那目光穿透了我单薄的衣衫，穿透了我剧烈颤抖的骨骼，直直钉进了我慌乱不堪的灵魂深处。
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所有不堪的伪装。他薄薄的唇线抿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
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压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偷拍我？
” 低沉的声音响起，比这雨夜的空气还要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
扎进我的耳膜，“林晚同学，胆子不小。”我的名字从他口中清晰地吐出，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轰”的一声，所有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冰寒和灭顶的羞耻。我像被那目光烫到，
猛地松开还抓着他手臂的手，整个人触电般向后弹开一步，
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凉坚硬的书架上，震得顶层的灰尘簌簌落下。
“我……不是……” 喉咙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干涩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巨大的恐惧和难堪像两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逃！立刻离开这里！我几乎是凭着本能转身，
像个被猎人发现的惊弓之鸟，只想一头扎进身后更深的黑暗里，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对峙。
然而，脚踝刚有动作，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钳住了我的手腕！冰冷，坚硬，
如同钢铁铸就。“啊！” 短促的惊呼不受控制地逸出喉咙。陆沉的动作快得超出我的反应。
他猛地一拽，我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掼了回去！
后背再次重重撞在冰冷的木质书架上，震得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几本厚重的硬壳书被震得从高处的架子上滑落，“砰”、“砰”几声沉闷地砸在地板上，
溅起细小的尘埃。他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
将我完全困在他与书架形成的狭窄囚笼里。那清冽的雪松与墨香气息，
此刻混合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极具侵略性的冷冽气场，扑面而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另一只手撑在我耳侧的书架上，彻底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英俊至极的脸庞近在咫尺，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幽暗的光线下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我惊恐失措的脸。那眼神里，
除了冰冷的审视，还多了一丝……玩味？像在欣赏猎物徒劳的挣扎。距离太近了。
近得我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看清他眼底深处那如同寒潭般不可测的情绪。
他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我的额发，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跑？” 他微微偏了下头，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磁性，尾音微微上扬，像冰冷的钩子，
“拍了不该拍的东西，就想这么跑了？”我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破膛而出。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骨头像是要被捏碎。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几乎将我淹没，
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又被我死死憋住。在他面前示弱，只会让我显得更加不堪。
“我……我删掉！现在就删！”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保证，
用那只没被钳制的手慌乱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指尖抖得不成样子，
摸索了几次才勉强将那个冰冷的方块掏出来，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亮起刺眼的光。“删？
” 陆沉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他非但没有松开钳制，
反而微微俯低了身体，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离我更近了些，
强烈的压迫感让我呼吸一滞。他的目光掠过我被泪水模糊的眼睛，
落在我因为慌乱和寒冷而微微颤抖的唇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的玩味似乎更浓了。
“删掉多可惜。”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的神经上，“照片留下。”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意思。留下？留下这种照片做什么？等着被苏晴利用？
还是被他用来报复？“或者……”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攫住我的视线，里面翻滚着我完全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像暴风雨前浓墨重彩的天空。他微微停顿，像是在欣赏我脸上每一寸惊惶的变化，然后，
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将我彻底钉在原地的选择：“当我女朋友。
”嗡——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消失了。窗外的暴雨，书架的阴影，
空气里的尘埃……一切都凝固了。只剩下他那句话，如同魔咒，在我脑海里反复震荡、轰鸣。
当我……女朋友？荒谬！这简直比苏晴的交易还要荒谬一百倍！他可是陆沉！
是那个高高在上、视所有女生为无物的陆沉！他怎么可能提出这种要求？是为了羞辱我吗？
还是……他有什么更深的、我无法理解的图谋？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像海啸般将我吞没，
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地冲出眼眶，
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你……你疯了！” 我几乎是尖叫着反驳，声音破碎不堪，
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置信的颤抖，“这不可能！放开我！” 我拼命地扭动手腕，
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恐惧和愤怒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指甲甚至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抓出了几道浅浅的红痕。陆沉却纹丝不动。他任由我徒劳地挣扎，
眼神里那点玩味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专注的审视，
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彻底看穿。他盯着我汹涌而出的泪水，
看着我在他掌控下如同困兽般的绝望反抗，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深沉的平静。“不可能？” 他重复着我的话，声音依旧平稳，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林晚，用这种手段接近我的女生很多。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我所有的伪装。“但你是第一个，
敢在我脖子上留下印记，还留下证据的。”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却让我浑身冰冷。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慌乱之中，
我的嘴唇确实重重地磕在了他的喉结上。那个位置……那个位置！
羞耻感如同岩浆般再次喷涌，瞬间烧红了我整张脸，连耳朵都烫得吓人。
我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擦，手腕却被他死死扣住。“你弟弟的病……” 他忽然话锋一转，
声音低沉了下去，目光似乎穿透了我，看到了某个更深处、更沉重的角落，“很需要钱，
对吧？”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我最后的防线。
我所有的挣扎和叫喊瞬间凝固，身体僵直如冰雕，连眼泪都忘了流淌。他怎么会知道？
他调查我？巨大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比窗外的冷雨还要刺骨。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在他面前，我就像一个被剥光了所有衣服的小丑，
那些拼命隐藏的狼狈、绝望和不堪的交易，原来早已被他洞悉。陆沉微微眯起眼，
将我瞬间僵硬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钳制着我手腕的力道，
终于缓缓地、带着一种宣告意味地松开了一些，但并未完全放开。
那冰冷的压迫感依旧如影随形。“选一个。” 他垂下眼睫，
目光落在我紧握在另一只手里的、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上，
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最终裁决的意味。“删掉照片，承担后果。
或者……” 他抬起眼，再次看向我，那深潭般的眸子里，有什么幽暗的东西在翻涌，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引力，“履行‘女朋友’的义务。”“至少，
在你弟弟的手术费凑齐之前。”雨点疯狂地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密集而绝望的声响。
古籍区狭窄的过道里，光线幽暗，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陆沉的话音落下，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我早已不堪重负的心上。
“履行‘女朋友’的义务……直到手术费凑齐……”这几个字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断回放，带着一种不真实的魔幻感。是羞辱？是怜悯？
还是另一种更加可怕的、我无法理解的陷阱？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猛地摇头，嘴唇哆嗦着，
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不……陆沉……你不能这样……”“不能？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话，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钳着我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紧，那痛楚让我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所有微弱的抗议都被掐断在喉咙里。他俯身，再次拉近了距离。
那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将我完全笼罩。
他的目光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冰冷而精准地剖析着我脸上每一丝恐惧和挣扎。“林晚，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从你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说‘不’的权利了。”“要么，我立刻报警，
告你偷拍、骚扰、侵犯肖像权。”他每说一个词，我的心就沉下去一分，沉入冰冷的深渊，
“你可以赌一赌，是我陆家的律师团更快，还是你弟弟的身体等得起这场漫长的官司？
”“要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紧握的手机，“乖乖待在我身边。扮演好你的角色。钱，
我会解决。”“解决”？这两个轻飘飘的字，却像巨石投入死水，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六十五万！那对我和我的家庭来说是足以压垮一切的天文数字，在他口中，
却仿佛只是随手可以抹去的一个零头。屈辱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来唤醒一丝麻木的尊严。
“为什么……”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嘶哑，“为什么是我？为了……羞辱苏晴？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稍微合理一点的解释。苏晴想利用我，而他，想利用我来反击苏晴？
把我当作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博弈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陆沉的眼神骤然深了几分，
里面翻涌的情绪更加复杂难辨。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我，
那目光锐利得像要把我的灵魂都刺穿。“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蛊惑的喑哑，“等你做好选择，或许……我会告诉你。
”他松开了钳制我手腕的力道。那只冰冷的手并没有收回，反而向上移动，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轻轻抚上了我湿漉漉的脸颊。指尖带着薄茧，有些粗糙，
触碰到我冰冷的皮肤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轻轻地、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力道，
擦拭着我脸颊上狼狈的泪痕。动作很慢，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慌的熨帖感。“现在，”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如同大提琴最末的余音，带着一种宣告式的蛊惑，“告诉我你的选择。”“是删掉照片，
等着法院的传票？”他的指尖停留在我的眼角，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胁迫感。
“还是……”他的目光锁住我的眼睛，那幽深的眸子里，仿佛有漩涡在缓缓转动，
要将我整个吸入其中，“……跟我走？”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一些，但依旧淅淅沥沥，
敲打着玻璃，像是永无止境的背景音。古籍区里，灰尘在昏黄的光束下无声地漂浮。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