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煞铸基
黑袍人亡魂皆冒，怪叫一声，炼气二层灵力压榨到极限灌注双腿，速度又快一线！
冲出去！
冲进风雪就有活路！
柴房里的少年太邪门！
腐朽门框近在咫尺。
呼！
带着浓郁血腥味的恶风从身后扑来！
速度快得超出认知！
一只沾满血污泥泞冰屑的手，如铁钳带着冰冷刺骨凶煞之气，死死扣住他黑袍后领！
力量之大，远超想象！
“给我回来！！”
张凡嘶哑低沉，字字如冰渣，含滔天恨意与新生嗜血渴望。
手臂猛力回拽！
“嗤啦！”
布帛撕裂。
劣质黑袍承受不住蛮力，撕开大口。
目标不是衣服！
扯动瞬间，另一只手闪电探出，精准狠辣持刀手腕！
“咔嚓！”
骨裂脆响清晰！
“啊！
我的手！！”
杀猪般凄厉惨嚎！
手腕诡异扭曲，剧痛眼前发黑，长刀“哐当”落地。
整个人被巨力狠狠掼回，如破麻袋重重摔在柴房中央冰冷地面，七荤八素。
张凡如地狱修罗，一步踏前，周身浓烈血煞之气，居高临下俯视地上痛苦挣扎、满脸恐惧绝望的黑袍人。
瞳孔跳跃的血芒在昏暗光线下妖异恐怖。
“谁派你们来的？”
声音冰冷无波，紧握微颤的拳暴露翻江恨意。
“饶…饶命！
小英雄饶命！”
黑袍人魂飞魄散，忍断腕剧痛涕泪横流，“是…是黑风寨！
寨主让我们来的！
他…他收了钱！
很多钱！
小的听命行事啊！
求您高抬贵手！”
语无伦次只求活命。
“黑风寨？”
张凡血瞳微缩，毒刺扎进记忆！
盘踞青岚城外三百里黑风山的悍匪！
张家怎会惹来灭门之祸？
“为什么？”
声音更冷，似冻结空气，“张家与黑风寨，有何仇怨？”
他需要答案！
“不…不知道！
真不知道！”
黑袍人惊恐摇头，“寨主只说是大人物…天大的大人物要你们张家的东西！
具体…小的喽啰没资格知道！
寨主…在城外接应…他肯定知道！”
拼命指向城外。
大人物？
张家的东西？
张凡心一沉。
张家有何物值得灭门抢夺？
难道是……他瞥一眼地上插在干尸胸口、锈迹更显诡异的断刃？
念头急转无果。
但肯定——黑风寨是刀！
真凶幕后！
“大人物……”咀嚼三字，眼中血芒疯狂跳动。
冰冷恨意如毒蛇噬心。
“小…小英雄！
我知道都说了！
求求您…”见杀意愈浓，黑袍人魂飞天外，挣扎欲磕头。
话戛然而止。
张凡动了。
无废话，无怜悯。
血债血偿！
他猛俯身，那只扭断对方手腕、沾其鲜血的手，如鹰爪带着心悸凶煞之气，狠狠抓向黑袍人头顶天灵盖！
迅捷！
精准！
狠辣！
噬灵的本能！
“不——！！！”
极致恐惧绝望嘶吼！
噗！
五指如钩，带冰冷煞气，狠狠扣入！
噬灵霸道吞噬之力，瞬间发动！
嗤嗤嗤——！
更剧烈毛骨悚然的消融声！
张凡清晰“看”到过程。
手掌接触头颅刹那，无形冰冷死寂吞噬之力以掌心为中心，如贪婪根须蔓延黑袍人全身！
身体剧烈抽搐，眼珠翻白，皮下血管疯狂蠕动凸起，又肉眼可见干瘪！
血液、筋肉精华、微弱生命本源、驳杂灵力，如百川归海被蛮横抽取剥离，顺手臂疯狂倒灌！
力量比吞噬第一人更庞大汹涌！
轰——！
暖流！
狂暴暖流！
如滚烫岩浆冲入干涸经脉！
左肩贯穿伤肌肉疯狂蠕动纠缠愈合！
伤口肉眼可见伤口结痂！
虚弱感潮水退去，爆炸性力量感在西肢百骸奔腾！
更可怕是凶煞之气！
吞噬第二个活修士本源，源自断刃与《归墟噬天诀》的冰冷凶煞之气，体内轰然暴涨！
浓郁如实质的暗红血雾，如燃烧火焰缭绕周身，将他映衬如血池爬出的魔神！
力量！
令人迷醉的力量滋长！
伴随着冰冷暴虐贪婪的毁灭欲望！
灵魂深处似有呐喊：吞噬！
吞噬一切！
血肉！
灵力！
生机！
化为养料！
“呃……”低沉近兽吼***。
张凡猛抬头望柴房破洞外漆黑风雪夜空。
瞳孔血芒炽盛欲夺眶而出！
难以言喻暴戾杀意如失控洪流冲击理智！
杀！
杀光他们！
杀光黑风寨！
找到幕后大人物！
撕碎！
吞噬！
杀意即将淹没理智临界点——嗡！
识海深处，西个寂灭星辰组成的《归墟噬天诀》古篆，骤亮微不可察幽光！
一股冰冷死寂凌驾万灵的至高意志，如九天寒泉无声冲刷而下！
脑中沸腾杀意暴戾如浇冰水，冷却大半。
凶煞之气体内奔腾咆哮渴血，但意识重归清明。
“以身为墟，噬道归真……”张凡喃喃，冰冷意志强行压制沸腾杀意与狂暴力量。
剧烈喘息带浓烈血腥。
缓缓收回扣在干尸头顶的手。
地上多一具皮包骨头干尸。
目光扫过两具干尸，落在那柄插在第一具干尸胸骨上的断刃。
这刀……这恐怖的《归墟噬天诀》……是复仇唯一依仗！
力量！
需要更多力量！
眼神冰冷锐利。
走到第一具干尸旁，毫不犹豫伸手握住粗糙冰冷刀柄。
用力一拔！
噗！
断刃带干涸血肉碎末拔出。
刀身暗红锈迹吸收两人精华后，似更显深邃？
隐流转心悸幽芒。
紧握断刃，冰冷触感稍平复躁动血液。
快速摸索两具干尸。
摸出几个粗糙瓷瓶（劣质伤药、几粒补灵丸），几十块下品灵石，两枚刻狰狞狼头黑铁令牌——黑风寨身份牌。
东西一股脑塞进破烂衣襟。
扒下一件还算完整黑袍裹身，勉强遮挡染血单衣和结痂肩伤。
做完，走到柴房门口侧耳。
外面风雪声小，喊杀哭嚎早消失。
张家府邸死寂如巨坟，寒风呜咽如亡魂哭泣。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黑风寨！
幕后“大人物”！
最后看一眼柴房深处黑暗角落，曾蜷缩躲避之地。
猛转身，一头扎进门外漫天呼啸风雪！
单薄身影裹染血黑袍，手握锈迹斑斑断刃，很快被无边黑暗狂舞雪片吞没。
目标青岚城外，三百里，黑风山！
复仇！
力量！
吞噬仇敌，踏尸骨，活下去！
风雪更急，似要埋葬世间所有罪恶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