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裂得像蜘蛛网。指尖划过碎纹,倒映出我发黄的脸。这破手机用了三年,
卡得刷个视频都一帧一帧蹦。修?换个屏够我吃半个月食堂了。只能凑合,
像我凑合过的每一天。“苏敛!发什么呆!外卖到了,下楼拿!” 舍友林釉在门口吼,
嗓门穿透薄薄的门板。“来了!” 我应着,把破手机塞进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兜。
屏幕碎片边缘有点扎手。刚推开宿舍楼沉重的铁门,一股热浪混着汽车尾气味儿扑来。
手机在兜里猛地一震,不是消息提示那种。嗡——一股强烈的电流感从指尖窜上天灵盖,
眼前炸开一片刺眼的白光。无数乱码疯狂滚动,速度快得看不清。叮!
检测到强烈生存诉求与‘贫穷’标签深度绑定……‘低调王者’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苏敛。新手任务:维持现有‘贫穷’人设,低调生活。奖励:现金1000元。
白光消失,我站在宿舍楼门口台阶上,像个傻子。手里还拎着林釉那份油乎乎的麻辣烫。
系统?绑定我?还……奖励一千块?维持贫穷人设?“苏敛!你中邪啦?脸白得跟纸似的!
” 林釉冲过来,一把抢过麻辣烫,狐疑地打量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发干。
那冰冷的电子音还在脑子里回响。“没…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胡乱搪塞,
心脏还在狂跳。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宿主旧手机XX银行尾号XXXX账户,
请查收。旧手机?我下意识摸出兜里那个碎屏的。屏幕艰难地亮起,
短信弹出来: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07月15日收入人民币1000.00元,
余额1001.37元。真的!一千块!我捏着手机,指尖冰凉又滚烫。这破系统,来真的?
“愣着干嘛?走啊,回去吹空调,热死了!” 林釉拽我胳膊。我被她拖着走,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天上掉馅饼?代价是让我继续装穷?接下来的日子,魔幻又憋屈。
我卡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千块,可我不敢花。系统像个幽灵管家,无处不在。早上食堂,
我看着肉包子流口水,习惯性摸出饭卡刷最便宜的素包。滴!检测到宿主有改善伙食倾向,
可能动摇‘贫穷’人设。警告一次!若违规,扣除当前所有系统奖励金额。行,
素包子就素包子。上课,我习惯性坐在最后一排角落。以前是怕被提问,现在是怕引人注意。
宿主位置过于靠后,有刻意降低存在感嫌疑,符合低调要求。奖励:现金50元。
我:“……”下午社团招新,热闹非凡。吉他社学长弹得行云流水,我有点心动。
刚往前凑了半步。滴!检测到宿主有参与群体性活动倾向,存在暴露风险!警告!
请立刻远离!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脚,转身溜回宿舍。手机震动,又是50块到账。钱,
真的像流水一样进账,只要我足够“低调”,足够“不起眼”,足够“穷”。
林釉看我整天缩在宿舍,恨铁不成钢:“苏敛,你有点朝气行不行?系里那个富二代江疏,
组了个局,周末农家乐,AA也就两百块,去不去?”两百块?我现在卡里躺着快五千了,
都是这破系统“低调”奖的。可……滴!检测到宿主有参与中等消费社交活动意图!
严重警告!若参加,将扣除5000元系统奖励!冰冷的电子音像盆冷水浇头。“不去了,
” 我闷闷地说,把脸埋进枕头,“没钱,也没兴趣。”“你呀!” 林釉叹气,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听着她哒哒哒的高跟鞋声远去,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
这该死的系统,把我绑得死死的。周末,宿舍就剩我一个。林釉兴高采烈地去农家乐了。
我对着电脑屏幕,百无聊赖地刷着招聘网站。检测到宿主有强烈求职意愿。
触发支线任务:在星锐咖啡厅成功兼职服务生时薪15元。任务奖励:现金500元。
失败惩罚:冻结账户一周。星锐咖啡厅?学校后门那家网红店?时薪15,
比我之前找的家教低多了。但系统奖励500块……蚊子腿也是肉。我认命地爬起来,
套上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白衬衫,洗得发硬的牛仔裤。出门前,对着裂屏手机照了照,
扒拉两下有点油的刘海。行,够“低调”。面试出乎意料地顺利。店长是个微胖的年轻女人,
扫了我一眼,大概看我穿着朴素又安静,直接拍板:“明天下午开始,四点班,行吗?
”“行。” 我点头。支线任务‘星锐兼职’完成。奖励500元已发放。走出咖啡厅,
阳光有点刺眼。卡里又多五百,可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钱,挣得像在做贼。
兼职的日子平淡又琐碎。端盘子,擦桌子,点单,收钱。我尽量缩在角落,降低存在感。
系统时不时叮一声,奖励个十块八块,像在给笼子里的鸟投食。这天下午,店里人不多。
我正低头擦一张靠窗的桌子,玻璃门被推开,带进一阵香风和喧闹。“江疏,就这破地方?
能有什么好喝的?”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网红店嘛,打卡而已,尝尝鲜。
” 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回应。这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果然是林釉她们回来了。
几个女生簇拥着一个高个子男生走进来。男生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
手腕上戴着一块表,我不认识牌子,但看着就贵。他头发有点凌乱,
眼神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打量,正是系里那个有名的富二代,江疏。他们一行人说说笑笑,
在离我不远的位置坐下。林釉眼尖,一下子看到了穿着围裙、拿着抹布的我。“苏敛?
” 她惊讶地叫出声,“你在这儿打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江疏也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没什么温度,很快又移开了,似乎我只是个背景板。
我脸上腾地烧起来,捏着抹布的手指收紧。贫穷人设是保住了,可这当众被撞破的窘迫,
像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太阳底下。“嗯…赚点生活费。” 我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哎呀,
真辛苦。” 另一个女生语气夸张,眼神却在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溜了一圈,“江疏,
你看人家苏敛多勤快,哪像我们,就知道玩。”江疏没接话,只随意地翻着菜单。
林釉赶紧打圆场:“苏敛,给我们推荐推荐呗?什么好喝?
”我强忍着尴尬和一丝莫名的火气,走过去,
尽量用职业化的语气:“我们店拿铁和澳白点单率都很高,甜品的话,
提拉米苏……”“就这些吧,你看着上,每人一杯。” 江疏打断我,合上菜单,
语气没什么起伏,“快点。”“好的。” 我记下,转身快步走向吧台。后背像被针扎着。
系统很安静,大概觉得我此刻的“窘迫贫穷服务员”形象,完美符合要求。给他们上饮品时,
我格外小心。轮到江疏那杯冰美式,我端着托盘刚走近,他正好侧身跟旁边人说话,
胳膊肘猛地一抬。托盘一震。“哗啦——”整杯冰美式,褐色的液体混着冰块,
精准无比地泼洒在江疏那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浅色休闲裤上,迅速洇开一大片深色污渍。
时间仿佛凝固了。店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看江疏湿漉漉的裤子,
又看看僵在原地的我。江疏的脸,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裤子上的污渍,
眉头紧锁,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对…对不起!对不起江同学!” 我慌了神,
手忙脚乱地放下托盘,抓起桌上的纸巾就往他裤子上擦,“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是你突然……”“别碰我!” 江疏猛地挥开我的手,力气很大。我踉跄了一下,
手里的纸巾掉在地上。他眼神冷得像冰,盯着我:“你走路不长眼睛?”滴!滴!滴!
检测到宿主卷入高关注度冲突!可能暴露!严重警告!请立刻平息事态!
否则扣除所有系统资金!冰冷的电子音在脑中疯狂报警。“对不起!对不起!
” 我吓得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只能反复道歉,“裤子…裤子我赔!我赔给你!
” 虽然我知道,这条裤子可能是我几个月的生活费。“赔?” 旁边一个女生嗤笑一声,
尖刻地说,“苏敛,你知道江疏这条裤子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吧?
”林釉也急了:“苏敛!你怎么搞的!” 她转向江疏,陪着笑:“江疏,你别生气,
苏敛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笨手笨脚……”江疏没理林釉,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不用赔。”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厌烦,“以后做事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看着就烦。”说完,他站起身,
湿透的裤子贴在腿上,他嫌恶地皱了皱眉,径直朝洗手间走去。留下我站在原地,
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周围的目光,有同情,有嘲笑,更多的是看戏的漠然。
冲突平息。扣除宿主500元系统资金以示警告。请宿主谨记低调原则,
避免任何可能引发关注的冲突。系统冰冷地宣布惩罚,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烧得我浑身发抖。我想尖叫,想骂人,
想把那杯咖啡泼回去!可我只能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然后,
在所有人各异的眼光中,默默蹲下去,捡起地上的纸巾,一点一点,擦拭地上的咖啡渍。
眼泪砸在深褐色的污渍上,迅速晕开,消失不见。那天之后,我在学校更像个隐形人了。
除了上课,就是宿舍和咖啡厅两点一线。林釉偶尔想拉我出去,都被我以打工忙推掉了。
她看我的眼神多了点无奈和怜悯,大概觉得我彻底没救了。江疏再没来过咖啡厅。
那条被弄脏的昂贵裤子,成了我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时刻提醒着我的卑微和系统的桎梏。
卡里的钱在系统“低调”的奖励下缓慢增长,突破了五位数。可这笔钱像一堆废纸,
我连买瓶好点的洗发水都要掂量半天,怕被系统判定为“动摇人设”。直到有一天,
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敛敛啊,” 我妈的声音透着浓重的疲惫和小心翼翼,
“你爸…他那个腰,老毛病又犯了,这次疼得下不了床……厂里效益不好,
拖了俩月工资了……你看你那边……”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我懂。要钱。
我爸是建筑工人,腰伤是老毛病了,干不了重活家里就断了主要收入。
我妈在镇上小厂打零工,杯水车薪。“要多少?” 我问,嗓子发紧。
“医生说…最好做个微创,加上药,怎么也得…得两万……” 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知道你在上学不容易,可……”“妈,你别急。” 我打断她,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钱我想办法。”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银行APP里那一万两千多的余额。这是我所有的“低调”积蓄。离两万,
还差八千。滴!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经济压力。触发紧急任务:在48小时内,
筹集八千元。任务奖励:现金2000元。失败惩罚:收回宿主所有系统奖励资金,
并随机剥夺一项身体机能如视力、听力等。剥夺身体机能?!我倒抽一口冷气,
浑身发冷。这破系统,简直是个魔鬼!逼着我低调,现在又逼我短时间内搞钱?
我去哪儿弄八千块?抢银行吗?打工?杯水车薪。借钱?找谁借?林釉家条件也一般。亲戚?
早就借遍了。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狭小的宿舍里团团转。目光扫过桌上那个裂屏手机,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直播。现在直播不是很火吗?
听说有人直播睡觉都有人打赏……我没什么才艺,但……试试?万一呢?系统只说“筹集”,
没规定方式吧?只要没人知道我是谁……警告!直播行为存在高度暴露风险!强烈反对!
请宿主立刻放弃此危险想法!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在脑中响起。“闭嘴!
” 我对着空气低吼,眼睛发红,“我爸等着钱做手术!你想让我瞎还是让我聋?
你给我钱吗?!”系统沉默了。冰冷的压迫感弥漫在空气里,但它没再发出警告。赌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那个碎屏手机。下载了一个最火的直播APP,用一串乱码注册了账号,
昵称随手打了一个“敛”。摄像头对准我宿舍书桌的一角,
避开了能暴露学校信息的任何东西,也避开了我的脸,只露出一双手和桌面。开播。
屏幕一片漆黑,只有右下角显示着一个观众——我自己。心脏在嗓子眼狂跳。我清了清嗓子,
声音有点抖:“大…大家好……”没反应。黑漆漆的屏幕像在嘲笑我的异想天开。
我硬着头皮,开始对着空气说话,讲一些琐碎的日常,抱怨食堂难吃的菜,
吐槽兼职遇到的奇葩客人。声音干巴巴的,像在念经。直播间人数始终在个位数跳动。
偶尔有人进来,发个“?”或者“主播露脸啊”,又很快离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打赏栏空空如也。绝望一点点吞噬我。八千块?做梦。就在我准备放弃关掉直播的时候,
屏幕上突然飘过一行彩色弹幕:“主播这声音……有点耳熟啊?是XX大学的吗?
”我头皮一炸!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被认出来了?!滴!检测到身份暴露风险急剧升高!
红色警报!请宿主立刻终止直播!系统疯狂报警。我手忙脚乱想去点结束,指尖都在抖。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涌入一大波人!弹幕瞬间刷屏:“卧槽!真是XX大学那个穷学生?
”“哪个哪个?泼富二代咖啡那个?”“对对对!就是她!叫苏什么来着?”“哇!
真人直播!快看看!”“主播露脸啊!让我们看看泼咖啡勇士!”“穷成这样还直播?
想钱想疯了吧?”恶意和好奇混杂的弹幕像潮水般涌来。
直播间人数瞬间从个位数飙到了四位数,还在涨!屏幕被礼物特效短暂地刷屏,
几块钱的小礼物不断。我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暴露了!彻底暴露了!
系统会怎么惩罚我?收回所有钱?剥夺我的视力?严重违规!身份暴露!
惩罚启动:收回所有系统资金!剥夺……系统的声音冷酷无情。“等等!
” 我几乎是尖叫出声,盯着那些还在刷的弹幕和不断上涨的人数,
一个极其大胆又荒谬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不!我没有违规!
” 我在心里对着系统嘶喊,“系统规则是‘维持贫穷人设’!我现在在直播里,
是不是看起来更穷了?更惨了?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这难道不是一种更极致的‘低调’和‘贫穷’吗?人设不仅没崩,还强化了!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第一次出现了卡顿似的停顿。
……分析宿主行为逻辑…………判定中…………逻辑成立。
宿主当前行为引发关注,但核心‘贫穷’标签及‘被嘲笑’状态,
符合‘低调’底层边缘化衍生定义……惩罚暂停。请宿主谨慎维持当前‘悲惨’状态。
暂停了!惩罚暂停了!我像从溺水中被捞起,大口喘着气,后背全是冷汗。赌对了!
这破系统,认死理!只要“看起来”足够惨,足够符合它定义的“底层贫穷”,
哪怕被围观嘲笑,也算“低调”!弹幕还在疯狂滚动:“说话啊主播?哑巴了?
”“听说你泼了江疏一身咖啡?牛逼啊!”“江疏一条裤子够你挣一年吧?
”“穷逼还学人直播?”看着那些刺眼的字,屈辱感再次翻涌。但这一次,愤怒压过了恐惧。
好,你们想看笑话?想看穷人的狼狈?我给你们看!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没露脸,
但声音清晰地传了出去,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强撑的平静和颤抖:“是…是我。苏敛。
咖啡那事…是意外,我赔不起,很抱歉。”“至于直播……” 我苦笑了一下,声音更低了,
带着真切的疲惫和绝望,“我爸腰伤要做手术,急需要钱。我没办法了……对不起,
打扰大家了。” 最后一句,带着哽咽的尾音。我故意没提具体需要多少钱,
只点出了“父亲重病急需手术”这个更悲惨的点。这是我在赌,
赌人性里那一点点未泯的同情。弹幕安静了一瞬。随即,风向开始微妙地转变。“啊?
为了爸爸?”“真的假的?卖惨吧?”“看着不像演的,
声音都抖成那样了……”“不管真假,父亲生病需要钱是真的可怜。
”“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呢?唉。”“主播别哭啊…一点点心意。
”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些真正表示同情的弹幕。小礼物也多了起来,不再是纯粹的看热闹。
就在这时,一个金光闪闪的ID带着极其炫酷的进场特效,空降直播间。
用户 “S.” 赠送主播‘敛’ 嘉年华 X 1!
用户 “S.” 赠送主播‘敛’ 嘉年华 X 1!
用户 “S.” 赠送主播‘敛’ 嘉年华 X 1!
……整整十个“嘉年华”的特效,像不要钱一样疯狂霸屏!每个嘉年华价值3000元!
十个,就是三万!整个直播间都炸了!“卧槽!土豪!”“S.是谁?一出手就三万?!
”“主播转运了?!”“这不会是剧本吧?”弹幕彻底疯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款砸懵了。
三万?!扣除平台分成,也远超两万了!爸爸的手术费…解决了?
那个ID“S.”一言不发,送完礼物,头像就灰了下去,仿佛只是随手丢下了一堆金币。
紧急任务‘筹集八千元’超额完成!奖励2000元已发放!
宿主当前行为逻辑符合‘低调’引发关注但核心为‘被施舍’的底层形象,
判定维持人设成功。系统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平静,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无奈?
直播间的热度因为“S.”的壕气冲天达到了顶峰。无数人涌入,有好奇的,有质疑的,
有真心祝福的。弹幕刷得飞快。我知道,不能再播下去了。热度越高,暴露的风险越大,
系统随时可能反悔。“谢谢…谢谢大家…谢谢‘S.’……” 我对着镜头,
声音带着真实的哽咽,这次不是装的,“钱…钱够了!真的够了!谢谢大家!
我…我要下播了,谢谢!”我语无伦次地说完,不敢再看弹幕,颤抖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