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柳国栋的六十大寿,在市里最豪华的云顶酒店办得风光无限。水晶吊灯流光溢彩,
宾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全是奉承与吹捧。柳家这几年靠着我一手打造的公司,
确实一飞冲天,跻身本地新贵。我,江辰,作为柳家的“功臣女婿”,
今天本该是全场的焦点之一。但此刻,我只是安静地坐在主桌的末位,
微笑看着妻子柳如烟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艳羡的目光。她的父亲,
我的岳父柳国栋,则红光满面,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派头。“下面,
有请我们今天的寿星,柳国栋先生最疼爱的女儿柳如烟女士,和他的女婿江辰先生,
上台为柳老先生送上他们精心准备的寿礼!”司仪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
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我俩身上。柳如烟仪态万方地挽住我的手臂,
低声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江辰,今天是我爸的大日子,你别给我摆脸色,
礼物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配合着笑就行了。”我脸上的微笑弧度不变,
甚至还温柔地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轻声回应:“放心,今天的礼物,保证让爸永生难忘。
”她满意地笑了,以为我服了软。我们并肩走上台,
柳如烟从司仪手中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那是她用我的副卡刷的三十万买来的百寿图。
她深情款款地打开,对岳父说:“爸,这是我和江辰的一片心意,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全场掌声雷动。柳国栋接过画,假意嗔怪道:“你们年轻人,花这个钱干什么!
”眼里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等掌声稍歇,我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同样精致,
但小巧许多的丝绒盒子,递了过去。“爸,”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
清晰而沉稳,“那幅画,是如烟的心意。我这里,也为您准备了一份薄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上。柳国栋一愣,柳如烟也惊讶地看着我,
她显然不知道我还有准备。“哦?江辰也有心了。”柳国栋哈哈大笑,接过了盒子,
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不是名表,不是古董,而是一枚造型奇特的金属钥匙。
全场都有些发懵。送钥匙?什么意思?柳国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打着圆场:“这……这是?”我微微一笑,拿起麦克风,朗声解释道:“爸,
您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受生活了。这把钥匙,是我送给您的‘新生活’的钥匙。
它能为您打开一扇通往崭新世界的大门。”我的话模棱两可,充满了想象空间。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送别墅的钥匙吧?江总大气!”“也可能是豪车,
这钥匙看着像定制的。”柳国栋听着这些议论,脸色好看了不少,他得意地将钥匙握在手里,
对着我赞许地点点头:“好,好,江辰有心了,爸收下了。”他以为,
这只是一个故弄玄虚的彩头。然而,他错了。这确实是一把钥匙,
一把能送他们全家下地狱的钥匙。司仪见状,立刻接话:“看来江总的礼物充满了惊喜!
接下来,让我们继续欣赏由柳小姐和江总共同制作的,献给柳老先生的祝福VCR,这里面,
可藏着他们夫妻俩的甜蜜回忆哦!”来了。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大屏幕上,
开始播放精心剪辑的视频。从柳国栋年轻时奋斗的照片,到柳家生意蒸蒸日上的新闻剪报,
再到柳如烟从小到大的成长片段,配上煽情的音乐,感动了不少宾客。柳如烟靠在我身边,
眼中闪烁着泪光,她似乎完全沉浸在对自己家庭的骄傲和感动之中。她握住我的手,
轻声说:“江辰,你看,我们家多不容易……”我反手握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是啊,
太不容易了,所以更要好好珍惜。”视频播放到了我和柳如烟的相识相恋。照片上,
我还是个穿着朴素的穷小子,而她已经是众星捧月的富家千金。画面温馨而美好,
诠释着一个“凤凰男逆袭迎娶白富美”的童话。视频里,出现了许多商界名流的祝福VCR,
都是岳父柳国栋的“朋友”。最后,画面定格在一行大字上:“最后,请看女婿江辰,
为岳父献上的最特别的祝福。”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屏幕。柳如烟也带着甜蜜的微笑,
她以为是我私下录制的表白或是祝福。画面一闪,没有出现我的脸。取而代之的,
是云顶酒店总统套房那张熟悉的大床。镜头有些晃动,像是偷拍,但画质却异常清晰。
紧接着,一个穿着浴袍的女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正是我的妻子,柳如烟。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柳如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视频里,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风情万种地走向床边。一个同样穿着浴袍的男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当男人转过脸来,露出那张我无比熟悉的,属于她顶头上司——陈景明的脸时,
整个宴会厅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砰!”岳母张翠芬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岳父柳国栋的脸,唰的一下,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关掉!快给我关掉!
”他歇斯底里地对后台喊道。但迟了。视频里,柳如烟和陈景明已经吻在了一起,
对话声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宝贝,你家那个窝囊废没怀疑吧?
”陈景明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他?一个只知道埋头工作的蠢货,怎么可能发现。
要不是他还有点用,能帮我爸的公司赚钱,我早就一脚把他踹了。
”柳如烟的声音里满是鄙夷和不屑。“还是我的宝贝聪明。
等这次我帮你把公司核心技术和客户资源都转到我们新成立的公司名下,
你爸再把他名下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弄到手,他就可以滚蛋了。到时候,
我们俩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嗯……景明你真好。对了,我爸的寿宴,
你可得准备一份大礼。我爸说了,得让江辰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放心,
都准备好了。倒是你爸,那个老狐狸,可别最后把我们俩也给卖了。”“不会的,我爸说了,
等江辰净身出户,公司就是我们柳家的了。到时候,你来当CEO,我当董事长,我们俩,
才是天生一对。”……高清**的画面,露骨的对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
戳破了柳家那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画皮。所有的宾客,
都用一种混杂着震惊、鄙夷、看好戏的眼神,望着台上这可笑的一家人。“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柳国栋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柳如烟脸上。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柳如烟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
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怨毒。“江辰!是你!是你干的!”她疯了一样向我扑来。我轻轻一侧身,
就躲开了她。我拿起麦克风,脸上的微笑早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各位,不好意思,
打扰大家用餐了。”我对着台下微微鞠躬,然后直视着气到快要中风的岳父。“爸,
这份‘大礼’,您还满意吗?”我的话像一桶汽油,瞬间点燃了柳国栋的怒火。“孽障!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孽障!”他指着我的鼻子,因为愤怒,声音都在颤抖,
“我们柳家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报复我们!”他不说这话还好,
一说这话,我只觉得满腔的怒火和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对不起我?”我冷笑一声,
声音不大,却盖过了全场的嘈杂,“柳国栋,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五年来,
你们柳家是怎么对我的!”“我江辰,五年前,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看上柳如烟,
是我的错吗?是她主动追的我!是你,嫌我穷,百般刁难。最后还是柳如烟以死相逼,
你才勉强同意。但你提了个条件,让我入赘,说得好听是招婿,说得难听,
就是找个免费的长工!”“婚后,你们柳家是怎么对我的?你老婆张翠芬,每天指桑骂槐,
嫌我出身不好,嫌我赚钱少。你那个宝贝儿子柳子豪,一个游手好闲的废物,开着我买的车,
住着我买的房,还天天对我颐指气使!”“我为了让你看得起我,为了让柳如烟过上好日子,
我拼了命地工作!你们家那个濒临破产的建材公司,是我,江辰,
靠着我大学的人脉和专业知识,一步步把它从泥潭里拉出来的!
”“我拿下城南那个关键项目的时候,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累到胃出血进了医院,
你们有谁来看过我一眼?柳如烟呢?她在陪她的客户做SPA!你呢?你正拿着我赚来的钱,
在你的会所里呼朋唤友!”“公司走上正轨,年利润从几十万飙到几千万,
成了市里的明星企业。你们全家住豪宅,开豪车,出入上流社会。我呢?
我依然是你们眼中那个可以随意打骂的‘上门女婿’!
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在你柳国栋名下,我这个创始人,呕心沥血的总经理,
只有区区百分之四十,还三番五次被你威胁,再不听话就把股份收回来!”我每说一句,
柳国栋的脸色就白一分。台下的宾客,眼神也开始变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桃色丑闻,没想到背后还有如此辛酸的内幕。看热闹的眼神,
逐渐变成了对柳家的鄙夷和对我的同情。“你……你胡说!”岳母张翠芬尖叫着冲上台,
“我们家如烟下嫁给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知感恩,还敢在这里污蔑我们!
”“污蔑?”我看着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眼神冰冷,“那你倒是说说,我哪一句是胡说?
是我没给你们买房买车,还是我没让你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张翠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柳如烟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她擦干眼泪,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吼道:“江辰!
就算我们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那也不是我出轨的理由!你偷拍我,
把视频放在我爸的寿宴上,你这是犯法!我要告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告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柳如烟,你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
在讨论我是否犯法之前,你不如先跟各位解释一下,你和陈景明,是怎么联手转移公司资产,
掏空公司核心技术的?”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如果说出轨只是道德问题,那么商业犯罪,
就是实打实的刑事案件了。柳国栋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他显然没想到,我连这件事都知道了。“你……你血口喷人!
”柳国栋强作镇定,“公司运营一切正常,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是吗?
”我从容不迫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连接上大屏幕的蓝牙。“既然大家今天兴致这么好,
我不介意再给大家看点更有趣的东西。”我手指轻点,
手机里的一个文件夹被投射到了大屏幕上。文件夹的名字,
叫做“柳氏集团资产转移路径分析”。里面,
是一份份清晰的合同扫描件、银行流水截图、以及一些加密邮件的往来记录。每一份证据,
都像一颗重磅炸弹。“这份,是柳如烟利用职务之便,
将我们公司和‘宏大建材’的采购合同,私下转给了陈景明控股的‘新景科技’。一进一出,
差价三百多万,进了谁的口袋,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份,
是陈景明利用他在行业内的影响力,挖走了我们公司三个核心技术人员,
并且让他们带走了我们正在研发的‘环保新型涂料’的核心配方。而柳如烟,
作为公司人事主管,对这一切大开绿灯。”“还有这个,更有意思。你们父女俩,
背着我成立了一家空壳公司,叫‘盛世安’。然后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虚假交易,
把我们公司账户上的一千两百万,分批次地转到了这家公司的账上。柳国栋先生,
你作为公司董事长,签这些合同的时候,手没抖吗?”我一条一条地列举着他们的罪证,
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柳国栋的腿开始发软,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幸好被他那个废物儿子柳子豪扶住。张翠芬和柳如烟已经彻底傻眼了,她们根本不知道,
这些隐秘的操作,我是如何得知的。“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柳如烟声音颤抖地问。
我没有理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台下,在某个角落里,
坐着一个脸色同样惨白的男人——陈景明。我对着他举了举手机,微笑道:“陈总,
别来无恙啊。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可惜啊,你收买的那个财务,是我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被戴了绿帽、冲动报复的可怜虫。但他们不知道,从我半年前,
无意中发现柳如烟和陈景明的暧昧短信开始,我就已经布下了一张大网。我没有当场发作,
而是不动声色,甚至对柳如烟比以前更好。我用加倍的温柔和顺从,麻痹了他们全家,
让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暗地里,
我收买了公司那个一直被柳国栋打压的财务主管,他早就对柳家的所作所为心怀不满。
我许诺给他新的前程和丰厚的回报,他便成了我安插在敌人心脏最得力的眼线。这半年来,
柳家父女和陈景明的每一次密谋,每一笔黑账,都通过他,源源不断地汇集到我这里。
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机会。岳父的六十大寿,
就是我选定的最佳舞台。我要当着所有亲朋好友,所有商界同行的面,
亲手撕下他们伪善的面具,把他们钉在耻辱柱上。看着台上脸色死灰的柳家四口,
和台下坐立不安的陈景明,我知道,我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转头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司仪,温和地说:“好了,前菜结束。现在,
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我指了指那枚被柳国栋扔在地上的钥匙。“爸,我刚才说,
这把钥匙,能为您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现在,我来告诉您,这扇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我顿了顿,环视全场,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保险柜里,
存放着我刚刚展示的所有证据的……纸质原件。以及,我以个人名义,向税务局和经侦大队,
实名举报你们柳氏集团偷税漏税、职务侵占、商业诈骗的……全套举报材料。”“轰!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家丑和商业纠纷,现在,
已经上升到了无法挽回的刑事犯罪层面。柳国栋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