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围城 腊肉冬柳 2025-03-09 00:5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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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红雨六月的雨带着铁锈味砸在窗玻璃上时,林峰正在核对第三季度的销售报表。

写字楼里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将窗外的闷热潮气隔绝在外,

直到前台小姑娘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抬起头时,

正看见隔壁工位的张姐猛地扑倒在键盘上,脖颈处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黑色。

那种颜色不像淤青,更像腐烂的茄子皮,顺着血管纹路迅速蔓延。"张姐?

"有人试探着喊了一声。回应是指甲刮擦键盘的刺耳声响。张姐的肩膀剧烈抽搐着,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黏液。当她猛地抬起头时,

林峰看见她的眼球已经变成了浑浊的乳白色,嘴角挂着涎水,

喉咙里发出类似破风箱的嗬嗬声。"怪物!"前台小姑娘的尖叫刺破了办公室的平静。

混乱在三十秒内爆发。张姐扑向离她最近的实习生,牙齿咬穿了对方的颈动脉,

鲜血喷溅在洁白的墙壁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玫瑰。更多人开始倒下,有的是被咬伤,

有的则毫无征兆地抽搐起来,皮肤以同样的速度发青、溃烂。林峰抓起桌上的金属保温杯,

砸碎了隔间的玻璃挡板。楼下的街道已经乱成一团,汽车撞在一起形成连绵的火海,

穿着校服的学生跌跌撞撞地奔跑,被身后蹒跚的成年人扑倒。雨还在下,红色的雨,

将整个城市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他顺着消防通道往下跑,

每一层都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肉体被撕裂的闷响。在三楼的拐角,

一个穿着保洁服的阿姨堵住了去路,她的半边脸已经溃烂脱落,露出森白的下颌骨,

却依旧凭着某种本能伸出枯瘦的手。保温杯砸在她头顶的瞬间,林峰听见了颅骨碎裂的脆响。

温热的液体溅在他脸上,混杂着雨水滑进衣领,冰凉刺骨。跑到一楼大厅时,

他撞见了人事主管王涛。这个平时总爱端着架子的中年男人此刻瘫坐在旋转门旁,

裤腿被血浸透,怀里紧紧抱着已经失去动静的女儿。小女孩的书包上还挂着粉色的兔子挂件,

一只眼睛却诡异地凸出来,死死盯着天花板。"带她走。"王涛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他把女儿往林峰怀里推的动作却异常用力,"天台,去天台!"林峰没来得及拒绝,

怀里已经多了个沉甸甸的重量。小女孩的身体还带着余温,却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踉跄着冲出旋转门,红雨瞬间浇透了衬衫,打在皮肤上有种微弱的灼痛感。

街道上的景象如同地狱绘卷。公交车横在路中央,车窗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正趴在车顶上,用指甲徒劳地刮擦着铁皮。便利店的卷帘门半开着,

露出里面打翻的货架和一滩蔓延到门口的暗红色液体。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对面的居民楼,

电梯停运的指示灯在昏暗的楼道里闪着红光。楼梯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腥甜味,

像是屠宰场混着烂水果的味道。三楼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伴随着模糊的咀嚼声,

林峰捂住嘴,抱着怀里的小小躯体,一步三阶地向上攀爬。天台的铁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用肩膀撞了三次才把门撞开,铁锈剥落的碎屑混着雨水掉进眼睛里。

天台上已经有七八个人,大多是这栋楼的住户,彼此警惕地保持着距离。"别关门!

"一个穿运动服的年轻人喊道。他的额角在流血,手里紧紧攥着根棒球棍。

林峰反手带上铁门,靠在冰冷的栏杆上大口喘气。雨还在下,远处的天际线被血色笼罩,

平日里繁华的***建筑群隐在红雾里,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那是什么?"有人指着楼下。

街道上的人影越来越多,他们动作迟缓,步态踉跄,却有着相同的青黑色皮肤和乳白色眼球。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被三个"人"围在中间,他的公文包掉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

很快被红雨浸透。"他们不是人了。"运动服年轻人的声音发颤,

"我亲眼看见我妈咬断了我爸的脖子。"林峰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孩。她的眼睛还圆睁着,

却已经失去了焦距。他轻轻合上那双尚未被青黑色侵蚀的眼睛,将她放在天台角落的纸箱上,

用自己的衬衫盖住了她逐渐冰冷的身体。雨停时,天边泛起诡异的橘紫色。

楼下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像涨潮的海水,一点点淹没这座城市最后的生机。

林峰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却顽强地显示着无服务的图标。他知道,

从这一刻起,世界再也回不去了。第一章:围城第七天的太阳带着病态的惨白,

斜斜地照进1703室的客厅。林峰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撬开最后一罐豆豉鲮鱼,

罐头铁皮划开空气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省着点吃。"张磊靠在阳台门旁,

手里转着根磨尖的钢筋。这个前健身房教练如今瘦了不少,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却更加明显,

"楼下的超市已经被搬空了,下次得去更远的地方找物资。"林峰点点头,

把罐头里的鱼肉分成三等份。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是五楼的住户,姓陈,

三天前被碎玻璃划伤了小腿。此刻她正用布条缠着伤口,看见罐头时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他们三个是这栋楼里仅存的活人。第七天清晨,那个穿运动服的年轻人试图下楼找水,

结果被堵在二楼的楼梯间里。林峰听见他的惨叫声持续了四分十七秒,

直到被某种沉闷的撞击声取代。"她的伤口怎么样?"林峰低声问。

张磊瞥了眼陈女士的腿:"还在流脓,没变色。应该只是普通感染。

"他们都知道"变色"意味着什么。

第七天的幸存者们已经总结出规律:被那些"行尸"咬伤或抓伤后,

伤口会在六小时内泛起青黑色,随后感染者会陷入高热,最终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

而普通伤口虽然也致命,至少给了人挣扎的时间。陈女士接过鱼肉时,

手指微微颤抖:"谢谢。"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我女儿...她才八岁。

"林峰没接话。每个人都有要埋葬的回忆,在这座围城里,沉默是最好的哀悼。

他们所在的居民楼位于老城区,楼间距狭窄,楼下就是纵横交错的巷子。

这些巷子如今成了行尸的巢穴,那些怪物对声音和光线异常敏感,却似乎不擅长攀爬。

这也是他们能在17楼苟活至今的原因。"今天得修下防护网。"张磊敲了敲阳台的栏杆,

那里的铁丝网已经被腐蚀出几个破洞,"昨天有东西想爬上来。"林峰嗯了一声,

目光落在对面楼的墙面上。那里曾经挂着巨幅的房地产广告,如今广告布被撕开个大口子,

露出后面斑驳的砖红色墙体。就在昨天,他看见一个行尸挂在广告布的破洞里,

半个身子卡在里面,青黑色的手指徒劳地抓挠着空气。午餐在沉默中结束。

陈女士把鱼骨仔细舔干净,用布包好放进背包:"也许可以磨成粉,当肥料。

"她以前是生物老师,总想着些长远的事。林峰和张磊开始修理阳台防护网。

他们用从楼下五金店找来的铁丝加固网格,动作尽量放轻。楼下的巷子里游荡着十几个行尸,

它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以一种诡异的同步率摇晃着,喉咙里发出不间断的嗬嗬声。

"看那边。"张磊突然指向街角。林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三个穿着消防服的人正举着斧头砍杀行尸。他们配合默契,

斧头起落间总能精准地劈开行尸的头颅。其中一个人举着消防斧开路,另外两人跟在后面,

似乎在朝着他们这栋楼的方向移动。"是活人!"陈女士的声音带着惊喜。

张磊却皱起了眉头:"他们动作太快了,不像是普通幸存者。"话音未落,

街角突然冲出更多的行尸,至少有三十只,像被惊动的蚁群般涌向那三个消防服。

为首的那人转身想跑,却被一只断了腿的行尸抱住脚踝,紧接着,更多的怪物扑了上去。

惨叫声很快被淹没在嗬嗬声中。林峰看见红色的液体溅在消防栓上,像极了七天前那场红雨。

"该死。"张磊握紧了钢筋,"它们被血腥味吸引过来了。"楼下的巷子里,

原本分散的行尸开始聚集,朝着街角的方向缓慢移动。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

形成一股浑浊的人潮,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得转移。"林峰突然说,

"这里不安全了。"张磊看向他:"去哪?整座城市都是这玩意儿。""顶楼水箱。

"林峰指着天花板,"那里有水,而且只有一个入口。"这栋楼的顶楼有个巨大的储水箱,

容量足够维持三个人半个月的用水。他们早就勘察过路线,

只是通往顶楼的楼梯间被杂物堵死了,清理起来难免会弄出声响。"现在就走?

"陈女士的声音发颤。"等它们散了就晚了。"林峰拿起地上的消防斧,

这是他从楼道里捡来的,木柄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污迹,"张磊,你断后。陈老师,跟紧我。

"张磊点点头,将磨尖的钢筋横在胸前。林峰深吸一口气,轻轻拧开房门的锁芯。

楼道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十七楼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风从破窗灌进来的呼啸声。

他们沿着楼梯往下走,脚步踩在积灰的台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到十五楼时,

林峰突然停住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楼梯转角处,一个穿着睡衣的行尸正背对着他们,

它的半边脸已经腐烂脱落,露出森白的牙齿。它似乎听见了动静,僵硬地转过头来,

乳白色的眼球对着他们的方向。林峰握紧消防斧,慢慢举起手臂。就在这时,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撞门声,紧接着是张磊的怒吼。"快走!"张磊的声音带着痛苦,

"它们上来了!"行尸被声音吸引,转身朝着楼下扑去。林峰趁机冲上前,

一斧劈在它的后脑勺上。粘稠的液体溅在他脸上,他却没时间擦拭,拉起陈女士就往楼上跑。

顶楼的入口果然被杂物堵死了,堆积的桌椅和纸箱像一堵墙。张磊紧随其后冲上来,

后背的衣服被撕开个口子,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渗血。"帮我!"张磊嘶吼着,

用肩膀顶住一个衣柜。林峰放下消防斧,和他一起用力。沉重的衣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终于被挪开一条缝隙。"快进去!"张磊推了陈女士一把,自己却突然踉跄了一下。

林峰回头时,看见一只行尸咬住了张磊的小腿,青黑色的皮肤已经顺着伤口向上蔓延。

"走啊!"张磊猛地推开林峰,用钢筋刺穿了那只行尸的头颅。更多的怪物涌上楼梯,

堵住了唯一的出口。他转过身,背对着林峰,举起了钢筋,"告诉陈老师,

她女儿的发卡...我放在超市货架第三层了。"林峰的喉咙发紧,

他拉着陈女士钻进狭窄的缝隙,反手用旁边的铁皮柜堵住入口。

张磊的吼叫声和行尸的嗬嗬声隔着铁皮传来,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一声沉闷的撞击。

陈女士瘫坐在地上,捂住嘴无声地哭泣。林峰靠在铁皮柜上,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

突然想起七年前,他第一次在超市里见到张磊时,

这个大块头正笨拙地给女儿挑选粉色的发卡。顶楼的风带着铁锈味,吹在脸上生疼。

林峰走到水箱旁,用斧头砸开锈蚀的锁扣。清水从缺口涌出来,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他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看向蜷缩在角落的陈女士,

轻声说:"我们得活下去。"陈女士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为什么?

"林峰望向楼下,整座城市被笼罩在惨白的阳光下,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他想起张磊最后那句话,想起那个被他盖着衬衫的小女孩,想起所有没能逃出来的人。

"因为总得有人记得。"他说。第二章:信号水箱里的水开始发绿时,

林峰在顶楼的通风管里发现了那台对讲机。它被卡在两根管道中间,机身布满灰尘,

却还能开机。当刺耳的电流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时,林峰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里是...第七区...听到请回答..."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杂音,

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林峰立刻按下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