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找回亲生女儿那天,养父母把我赶出地下室。
假千金在生日宴上当众泼我红酒:“村姑就该滚回乡下去!”她不知道,
我觉醒了反向预言能力。她诅咒我摔断腿的瞬间,自己滚下了大理石楼梯。
买通混混拦路时她尖叫:“你该被车撞!”下一秒货车把她撞进ICU。
当她诬陷我作弊被抓包,疯喊:“林晚该被开除!
”校长突然宣布:“林晚同学获得国际奥数金牌。”后来我继承财团时,
精神病院的林薇薇还在嘶吼:“她迟早遭报应!”而我的联姻对象陆总轻笑:“夫人,
今天让谁遭报应?”---水晶吊灯的光芒太盛,像无数冰冷的针,刺得人眼睛生疼。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蛋糕甜腻的奶油,还有一种更加粘稠的东西——刻意压低的嗤笑,
刀子一样刮擦着耳膜。“啧,看见没?那个就是林家刚找回来的…”“土里土气的,
跟薇薇小姐站一起,简直像佣人穿了主家的衣服。”“听说以前住地下室的?
难怪一股子霉味。”那些声音像细小的毒虫,钻进耳朵,在鼓膜上爬行。我,林晚,
被林家寻回不过两周的“真千金”,此刻却像一件被摆错了位置的廉价赝品,
突兀地杵在这衣香鬓影、流光溢彩的大厅中央。身上这件林夫人“特意”准备的裙子,
粉得扎眼,面料粗糙得磨着皮肤,尺寸也大了一号,空荡荡地挂在瘦削的骨架上,
越发衬得我像个闯入者。我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压过心底那一片荒芜的冰冷。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人群的中心。
那里,林薇薇,林家娇养了十八年的假凤凰,正众星捧月。她穿着当季高定的香槟色小礼服,
裙摆缀着细碎的星光,精心打理过的卷发披在肩头,像个真正的公主。
她挽着林夫人孙雅娴的手臂,笑容甜美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接受着宾客们潮水般的恭维。
“薇薇真是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是啊,这气质,天生的!
不像某些人…”孙雅娴保养得宜的脸上堆满骄傲的笑容,
她抬手亲昵地替林薇薇理了理并不存在的碎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那目光偶尔扫过我这边时,却像掠过一件碍眼的摆设,迅速移开,只剩下冰冷和漠然。
我的亲生父亲林国栋,正端着酒杯与几位商界大佬寒暄,侧脸线条冷硬,
仿佛大厅这个角落发生的一切,包括我这个所谓的“亲生女儿”,都与他无关。这里很热闹,
很奢华,金碧辉煌得晃眼。可这热闹和奢华,像一层厚厚的、华丽的冰,将我隔绝在外。
我能感觉到,这巨大的别墅,这所谓血脉相连的家,每一寸空气都带着排斥的凉意。
只有那个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
那个被养父母一家像丢垃圾一样赶出来的地方,似乎才是我该待的“位置”。“林晚?
”一个娇嗲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刻意的惊讶和关怀,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
林薇薇端着一杯几乎满溢的红酒,姿态优雅地朝我走来。她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瑕,
像精心描画的面具,眼底深处却跳跃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残忍的兴奋光芒。“哎呀,
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呀?”她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附近几桌的人都听清楚,“是不是觉得…不太习惯?”她歪着头,
眼神在我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裙子扫过,嘴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丝怜悯的嘲弄。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些。“看吧,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薇薇小姐真是善良,
还去搭理她…”我抿紧嘴唇,没说话。指尖的冰凉似乎蔓延到了全身。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种眼神,这种语气,在过去两周的林家“适应期”里,我已经领教过无数次。
每一次“不小心”的碰撞,每一次“无心”的言语贬低,
每一次在孙雅娴面前的柔弱委屈…都是她精心排演的戏码。果然,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倏然放大,带着一种天真又恶毒的残忍。她手腕猛地向前一送!
那杯暗红色的液体,带着冰冷的、粘稠的恶意,精准无比地泼向我的胸口!哗啦!
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薄薄的廉价布料,紧紧贴住皮肤,刺骨的寒意激得我浑身一颤。
红酒迅速蔓延开来,在粉色的裙子上洇开一大片丑陋的、深紫色的污迹,狼狈又醒目。
黏腻的酒液顺着裙摆往下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砸开一朵朵小小的、污浊的花。
“哎呀!”林薇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夸张地用手掩住嘴,眼中却没有半分歉意,
只有得逞的快意和浓重的鄙夷,“真是不好意思啊林晚!我手滑了!”她放下手,
下巴微微抬起,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刻薄,
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乐声和交谈声:“不过嘛…瞧瞧你这副样子,这酒泼在你身上,
倒像是给它开了光呢!”她轻蔑地嗤笑一声,目光像淬了毒的针,上下扫视着我狼狈的模样,
“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泥巴里打滚的土鸡,就算硬塞进凤凰窝里,
也改不了那股子穷酸土腥味儿!”她向前逼近一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压迫的声响,脸上那完美的假笑彻底消失,
只剩下赤裸裸的厌弃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姿态:“你这种脏兮兮的村姑,
就不该赖在这里碍眼!”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识相点,
赶紧滚回你那又脏又臭的地下室去!那才是你该待的狗窝!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脏了林家的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带着看好戏的兴奋、不加掩饰的鄙夷,像无数根芒刺扎在我背上。孙雅娴在不远处蹙着眉,
眼神里只有被打扰了宴会的厌烦。林国栋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投来冷淡的一瞥,
随即又转开脸,仿佛在看一场不值一提的闹剧。屈辱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口。
愤怒在血液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更深地陷进肉里,
身体因为极致的克制而微微发抖。那冰冷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
寒意却比不上心底那片被彻底冻僵的荒原。林薇薇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狼狈和她制造的效果。
她得意地扬起精心描画的眉毛,像一只斗胜的孔雀,准备发出最后一击,彻底将我踩进尘埃。
她涂着艳红唇膏的嘴张开,声音尖利得如同破锣,带着一种恶毒的诅咒,
狠狠砸向我:“像你这种下贱胚子,就该摔断腿爬着滚出去!我看你连这楼梯都——啊!!!
”那恶毒的诅咒,像淬毒的冰棱,尖锐地撕裂空气——“摔断腿爬着滚出去!
”最后一个字音还未完全落下,异变陡生!林薇薇那张写满刻薄与恶毒的脸庞,
得意的笑容骤然僵住,如同被瞬间冻裂的面具。她脚下那双价值不菲的细高跟鞋,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极其刁钻的力量猛地一绊!“啊——!”一声短促到变调的尖叫,
充满了惊愕和猝不及防的恐惧,猛地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
以一种极其诡异、完全失控的姿态猛地向前扑倒!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我看见她精心盘起的卷发在空中散开,昂贵的香槟色礼服裙摆像被扯坏的蝴蝶翅膀般翻飞。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徒劳地在空中抓挠着,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的空气。
那张前一秒还盛气凌人的脸,此刻被一种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彻底扭曲,
瞳孔因巨大的恐惧而缩成针尖。砰!哗啦——!沉闷的肉体撞击声混杂着刺耳的骨裂声,
紧接着是稀里哗啦杯盘破碎的巨响!林薇薇像一只被狠狠掼出去的破布娃娃,
重重地、毫无缓冲地摔在通往宴会厅二楼的、坚硬冰冷的大理石楼梯上!
她的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沿着棱角分明的台阶一路向下翻滚、撞击!“薇薇!
”孙雅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像一张被揉皱的白纸。
她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踉跄着扑过去。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片死寂。
前一秒还在流淌的优雅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和杯盘落地的零星脆响。
所有的目光,那些原本带着嘲笑、鄙夷看好戏的目光,此刻全都凝固了,
被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所取代。空气仿佛被冻结,沉重得让人窒息。
时间只停滞了短短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混乱。“天啊!”“薇薇小姐!”“快!
快叫救护车!”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杯盘被撞倒的破碎声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沸水,猛地炸开。宾客们惊慌失措地围拢过去,
又碍于楼梯的狭窄而挤作一团。我站在原地,胸口那片红酒的冰凉湿意依旧黏腻。
但身体里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和屈辱感,却奇异般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空茫和冰冷。
我清晰地听到了林薇薇那恶毒的诅咒——“摔断腿爬着滚出去!
”也清晰地听到了那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就在她翻滚下楼梯的瞬间响起。巧合?
这个词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更深的、源于直觉的冰冷所淹没。
心脏在胸腔里沉沉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种陌生的、细微的震颤,
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被那恶毒的诅咒强行唤醒了。“晚晚!你…你没事吧?
”一个带着惊魂未定和一丝不易察觉探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猛地回神,侧过头。是苏晴,
我在这个学校里唯一能勉强说上几句话的同桌。她脸色也有些发白,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但更多的是惊疑不定。“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厉害,
声音嘶哑,“没事。”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楼梯口那片混乱的中心。
穿着昂贵定制西装的林国栋脸色铁青,正指挥着佣人维持秩序。
孙雅娴已经扑到了林薇薇身边,哭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撕心裂肺。
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将林薇薇抬上担架,她那条被昂贵丝袜包裹的左腿,
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小腿处明显肿胀变形,鲜红的血正慢慢洇透丝袜,
在香槟色的裙摆上染开刺目的污迹。她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只有痛苦导致的细微抽搐。
“听说…好像是小腿骨折,很严重…”苏晴压低了声音,带着后怕,“太吓人了,
怎么好端端地就…”周围细碎的议论声如同无数只苍蝇,嗡嗡地钻进耳朵。“真是邪门了,
自己咒别人摔断腿,结果自己摔了…”“该不会是…报应吧?”“嘘!别乱说!
不过…也真够巧的…”“看她刚才泼人红酒那嚣张劲儿,啧啧…”那些目光,
在扫过担架上昏迷的林薇薇后,又带着更加复杂的情绪落回到我身上。有探究,有惊惧,
有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不再是纯粹的鄙夷和嘲笑。我微微垂下眼睑,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胸口那片冰凉的红酒印记,似乎不再仅仅代表着狼狈。
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笼罩了我。刚才那一瞬间,当林薇薇的诅咒出口,
那股从心脏深处蔓延开的、细微却清晰的震颤感……绝非错觉。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别墅门外,
粗暴地撕碎了宴会厅里弥漫的惊惶与死寂。佣人们手忙脚乱地让开通道,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床快速进入。孙雅娴哭得几乎晕厥,死死抓着担架的边缘,
被林国栋铁青着脸强行拉开。混乱中,无人再留意我这个“始作俑者”。我像个幽灵,
无声地退到最边缘厚重的丝绒窗帘阴影里。水晶吊灯的光芒被遮挡,冰冷的黑暗包裹上来,
带来一种短暂的安全感。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胸前那片湿冷黏腻的红酒污渍,
布料粗糙的触感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真是…戏剧性的一幕。
”一个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突然在很近的身侧响起。我猛地一惊,
倏然转头。阴影与光线的交界处,倚着窗框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他身形很高,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袖口处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和一枚设计简约却极显贵气的铂金袖扣。
光线吝啬地只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和挺直的鼻梁,大半张脸隐在暗处,唯有一双眼睛,
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正清晰地落在我身上。是陆沉。陆氏财团的继承人,
这场宴会真正重量级的宾客之一,也是林国栋极力想要攀附的对象。
他之前一直游离在人群之外,像在欣赏一幕幕无聊的戏剧。此刻,这双眼睛里的审视,
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仿佛能看进我灵魂深处那片刚刚被搅动的、冰冷的漩涡。
他的目光在我狼狈的衣裙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缓缓抬起,对上我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同情,
没有鄙夷,只有纯粹的、冷静的探究,像在分析一个突然出现的、难以理解的变量。
“陆…陆先生。”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陆沉没有回应我的称呼,只是微微偏了下头,
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唇角极淡地向上牵了一下,
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有趣的意外。”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意外得…像是某种精准的反弹。”“反弹”两个字,
被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吐出,却像两颗冰冷的石子,
精准地投入我心底那片刚刚平息、却又暗流汹涌的湖面,激起无声的巨浪。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的嫩肉里,
试图用这清晰的痛感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他知道什么?他感觉到了什么?
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伪装。陆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我无法解读的信息——审视、玩味、一丝了然,
甚至…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兴趣?随即,他站直身体,
优雅地整理了一下本就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转身融入了旁边混乱的人群,走向被医护人员簇拥着抬出去的林薇薇的方向。
他的背影挺拔而疏离,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锋,只是我惊惧之下的一个幻觉。
救护车的鸣笛声再次撕裂空气,载着昏迷不醒的林薇薇和哭天抢地的孙雅娴,
呼啸着驶离了这片虚假繁华的别墅。宴会彻底散了,
宾客们带着惊魂甫定和猎奇后的兴奋匆匆告辞,偌大的别墅瞬间变得空旷而冷清,
只剩下佣人默默收拾残局的细碎声响。林国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烦躁地扯开领带,
目光扫过我时,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厌烦和毫不掩饰的迁怒。“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晦气!
”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滚回你房间去!别让我再看见你!”那眼神,
和当初在地下室门口,养母将我的破旧行李丢出来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只是地点从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换成了这富丽堂皇却同样冰冷的牢笼。我沉默地转身,
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脚步无声,像一个真正的幽灵。
胸口那片红酒的湿冷黏腻感挥之不去,像一块耻辱的烙印,又像是一块冰冷的、新生的盾牌。
回到林家“施舍”给我的那个房间——宽敞,明亮,有独立的卫浴,比地下室好了千百倍。
但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房间里昂贵的欧式家具线条冰冷,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的味道,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窒息般的陌生和排斥。这里不是家,
只是一个更精致的囚笼。我脱下那件被红酒毁掉的廉价裙子,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却冲不散心底那片冰冷的迷雾和陆沉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心脏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林薇薇诅咒出口时,
那股奇异的、细微的震颤感。反弹?陆沉的话如同魔咒,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接下来的几天,
林家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愁云惨雾之中。林薇薇的伤势比预想的更重,左小腿粉碎性骨折,
打了钢钉,医生说即便恢复得好,也可能留下轻微跛行的后遗症。
这对于视美貌和完美形象如命的林薇薇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