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头痛。想揉太阳穴。抬不起手。视线低得离谱。眼前是深灰色羊绒地毯,
巨大的绒毛根根分明。什么情况?我试着动。身体软绵绵,不受控制。低头看自己。
毛茸茸的爪子。雪白的毛。脑子嗡的一声。我,林愿,穿书了。
穿的还是昨晚睡前看的那本狗血商战虐文。不是女主,不是女配。
是反派大BOSS墨沉砚……养的猫!一只在原著里只活了三章,
就被心情不好的墨沉砚随手丢出窗外摔死的炮灰猫!后背发凉。心脏狂跳,
像要从喉咙口蹦出来。“喵!”出口是细弱的猫叫。完了。脚步声。沉稳,冰冷,由远及近。
压迫感像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我。本能地想逃。四条腿不听使唤,刚站起来就绊倒,
在光滑的地毯上滑稽地打了个滚。撞到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皮鞋。纯手工定制,锃亮,
不染尘埃。视线顺着笔挺的黑色西裤往上。腿很长。腰很窄。再往上。一张脸。
英俊得极具侵略性,下颌线像刀锋削出来。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寒潭一样,没有一丝温度。墨沉砚。
书里那个心狠手辣、最终被男女主联手搞垮、下场凄惨的终极大反派。他正垂着眼,
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地毯上缩成一团的我。空气凝滞。我浑身僵硬,血液倒流。原著里,
就是今天!他刚处理完一个背叛他的手下,心情极度恶劣。回到家,
这只不知死活蹭到他脚边的猫,成了他发泄怒火的牺牲品。被他拎着后颈,
直接从二十八楼的落地窗扔了出去!不要!我不想死!我拼命想发出点讨好的声音。
喉咙像被堵住。“喵…呜…”细弱得像蚊子哼哼。他蹲了下来。巨大的阴影笼罩住我。
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冷香,混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血腥气。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伸了过来。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冰冷的力度。
目标是——我的后颈皮!完了!他要动手了!绝望瞬间攫住了我。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求生的本能疯狂尖叫。别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好吃!别杀我!
我死死闭紧眼睛,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那冰冷的手指,
悬停在我后颈上方。空气安静得可怕。我抖着胆子,掀开一条眼缝。
墨沉砚的手指还停在那里。他脸上的表情……很怪。不是暴怒,不是冷酷。
是一种纯粹的、凝固的惊愕。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定定地看着我,
瞳孔深处似乎有极细微的震动。他听到了?不可能!我明明只是心里在喊!
难道……一个荒谬的念头闪电般劈进我混沌的脑子。穿成猫附赠读心术?还是单向的,
只针对这个反派?我试着在心里又嚎了一句。大哥!大佬!墨总!
看在我这么小这么可怜的份上,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以后离你远远的!墨沉砚的眉头,
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悬在我后颈上方的手指,缓缓收了回去。他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
视线依旧锁在我身上,探究,审视,冰冷刺骨。他没说话。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
我缩在冰冷的地毯上,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再刺激到他。时间一秒一秒,
煎熬地爬过。终于。他转身。走向那张宽大得离谱的黑色办公桌。坐下。拿起一份文件。
仿佛刚才那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危机……暂时解除了?我瘫软在地毯上,
像一滩融化的猫泥。冷汗如果猫会出汗的话浸湿了绒毛。活下来了!暂时。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墨沉砚办公室里的一个诡异存在。一只猫。
一只战战兢兢、努力降低存在感、试图抱紧反派大佬金大腿的猫。
墨沉砚似乎“接受”了我能“传递”某些“想法”的事实。虽然他没再表现出明显的惊愕,
但我能感觉到,每次我心里疯狂吐槽或者拍马屁的时候,他翻阅文件的指尖会停顿零点几秒。
他给我取了个名字。雪球。俗气,但符合我这一身雪白蓬松的毛。
我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定在他巨大的办公室内。有专人送猫粮、清理猫砂盆,
但没人敢进来逗我。墨沉砚的气场,足以让方圆十米内活物噤声。
我大部分时间窝在角落一个昂贵的猫窝里——据说是某个奢侈品品牌的限量款,
但硌得慌——暗中观察。观察墨沉砚。他工作起来像个精密运转的机器,不知疲倦。
电话一个接一个,指令简短冷酷。屏幕上的曲线图红绿交错,映在他冰冷的眼底,毫无波澜。
他很少说话。办公室像个冰窟。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安静得可怕。
我的读心术时灵时不灵。有时候心里骂他“工作狂魔”“冰山面瘫”,他毫无反应。
有时候只是哀叹一句“猫粮好难吃,想吃小鱼干”,他签字的钢笔会顿一下。
完全摸不清规律。直到那天下午。墨沉砚的妹妹,墨清清来了。原著里,
这个妹妹是墨沉砚唯一的软肋,也是后期被男女主利用、导致他彻底崩溃黑化的关键人物。
墨清清二十出头,长相甜美,穿着当季高定连衣裙,像只精致的花蝴蝶。“哥!
”她声音娇俏,带着刻意的亲昵,“还在忙呀?累不累?”墨沉砚从文件里抬头,
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嗯。”声音依旧冷淡。
墨清清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削着。“哥,我下个月生日,想办个派对,
就在家里,好不好?”“随你。”“那……我能请几个朋友吗?”墨清清眨着大眼睛,
带着撒娇的意味,“就是上次你见过的,苏氏集团的苏晴姐姐,还有她男朋友秦屿。”苏晴!
原著女主!秦屿!原著男主!我的猫毛瞬间炸开!来了!剧情点要来了!墨清清的生日派对,
就是苏晴和秦屿设计接近墨沉砚、获取他信任并埋下商业间谍的关键一步!不能请!
绝对不能请!苏晴和秦屿是来害你的!他们想偷你那个‘天枢’项目的核心数据!
我在猫窝里急得直刨垫子,心里疯狂呐喊。墨沉砚拿着钢笔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射向沙发上正低头削苹果的墨清清。墨清清毫无所觉,
还在自顾自地说:“苏晴姐人可好了,上次还送了我一条限量版手链呢,哥,
你就答应嘛……”“不行。”墨沉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冰冷。
墨清清削苹果的动作猛地顿住,苹果皮断了。她愕然抬头:“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墨沉砚重新低下头看文件,语气不容置喙,“你的朋友名单,需要安保部审核。”“哥!
”墨清清气得站起来,眼圈瞬间红了,“你总是这样!控制我!连我交什么朋友都要管!
苏晴姐哪里不好了?她是苏家的大小姐,秦屿也是青年才俊,怎么就……”“出去。
”墨沉砚打断她,声音里淬着冰,“我要工作。”“你!”墨清清狠狠跺了跺脚,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讨厌你!”她抓起包,哭着跑了出去。办公室门被重重摔上。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我缩在猫窝里,大气不敢出。墨沉砚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很久。钢笔尖悬在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刚才……他是因为我的“心声”才拒绝的吗?他信了?这个念头让我心脏狂跳,
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窃喜。好像……抱大腿有望?几天后,墨家别墅。
墨清清的生日派对还是办了。规模小了很多。安保明显升级,
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随处可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我被墨沉砚带回了家。理由是——助理觉得老板最近加班太狠,需要宠物陪伴解压。
我信他个鬼。大概是他觉得我这只“能预警”的猫,放在眼皮底下更安全。
我蹲在二楼楼梯拐角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台上,居高临下,视野极佳。大厅里衣香鬓影,
音乐舒缓。墨清清穿着漂亮的礼服裙,笑容勉强地应付着客人。
墨沉砚独自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轻轻碰撞杯壁。他像一座孤岛,
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掠过全场。
苏晴和秦屿果然没出现。看来墨沉砚把安保审核执行得很彻底。我稍微松了口气。突然,
墨沉砚的目光定格在大厅入口处。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年轻男人,
正推着放满香槟塔的餐车进来。很普通的一张脸,淹没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墨沉砚的眼神却骤然变得极其锐利。他放下酒杯,起身,动作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无声而迅猛地朝那个服务生走去。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怎么了?那个服务生有问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变故陡生!推着餐车的服务生似乎察觉到危险,
猛地从餐车下层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不是冲墨沉砚,
而是直接刺向旁边正和别人交谈的墨清清!“啊——!”墨清清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周围的宾客一片混乱。墨沉砚离妹妹还有几步距离,眼看救援不及!右边!哥!右边花盆!
砸他!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个念头在尖叫。几乎是同时!墨沉砚没有丝毫犹豫,
身体猛地向右侧一转,长臂一伸,抄起旁边半人高的巨大青瓷花盆,用尽全力,
朝着那持刀扑向墨清清的服务生狠狠砸了过去!“砰——哗啦!
”花盆精准地砸在服务生持刀的右臂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短刀脱手飞出!
服务生惨叫一声,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倒在地。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瞬间扑上,将人死死按住。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厅里死寂一片,
只剩下墨清清的抽泣声和那个服务生痛苦的呻吟。墨沉砚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人,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惊魂未定的宾客,最后,落在了二楼楼梯拐角。
落在我身上。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攒动的人头。他的眼神,极其复杂。震惊,探究,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确认。派对草草收场。墨清清受了惊吓,被佣人送回房间。
墨沉砚的书房。厚重的门关上,隔绝了外界。我被放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
脚下是冰凉的桌面。墨沉砚坐在他那张象征着绝对权力的高背椅里,身体微微前倾,
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沉沉地锁着我。像在审视一件极其重要、又匪夷所思的物品。
房间里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压力山大。我努力坐直,尽量显得无辜又乖巧,
尾巴规规矩矩地盘在身前。“今天。”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那个花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是你的‘主意’?”是我是我就是我!快夸我!
我心里的小人疯狂点头。但我表面只是歪了歪头,无辜地:“喵?”墨沉砚的嘴角,
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近乎幻觉的弧度。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你似乎,
”他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总能知道一些事情。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关于危险。关于……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起疑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他这样多疑又掌控欲极强的男人,
绝不会允许身边存在一个无法掌控的“异常”。我紧张地舔了舔爪子,脑子飞速运转。
大佬,我只是一只小猫咪啊!一只想好好活着的小猫咪!我对你的江山没兴趣!
我只想蹭吃蹭喝晒太阳!我帮你是因为……因为……我卡壳了。总不能说因为看过剧本,
怕他黑化毁灭世界顺便把我这只猫也碾死吧?因为……你是我饭票啊!我急中生智,
你没了,谁给我买顶级猫粮和小鱼干!墨沉砚:“……”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
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很短促。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荒谬感。
“饭票?”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古怪。对啊!我豁出去了,你看我,弱小,可怜,
无助,除了卖萌预警,啥也不会。离开你,我分分钟被流浪狗欺负死!所以大佬,
给条活路呗?我保证听话!指哪打哪……哦不,指哪预警哪!
我努力用最真诚自认为的眼神看着他。墨沉砚没说话。他看了我很久。那目光,
仿佛要穿透我雪白的皮毛,看到里面那个属于“林愿”的灵魂。书房里静得可怕。最终,
他移开了视线,重新看向桌上的文件。“出去。”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我如蒙大赦,
赶紧从桌子上跳下来,迈着四条腿溜得飞快。跑到门口,鬼使神差地,我回头看了一眼。
墨沉砚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侧脸轮廓在台灯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他拿起钢笔,
却迟迟没有落下。从那天起,我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依然是一只猫。但似乎,
成了一只被墨沉砚“默许”存在的、有点“特殊”的猫。我的活动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别墅。
猫粮升级成了进口顶级货,小鱼干无限量供应。甚至,墨沉砚在书房处理文件时,
会允许我趴在他那张昂贵得离谱的办公桌一角——当然,是在铺了专用软垫的角落。
我们的“交流”依旧单向且时灵时不灵。他会带着我去公司,去一些重要的商务场合。
我则尽职尽责心惊胆战地充当“猫形预警器”。比如,
当他准备签署一份看似完美的合同时,我心里疯狂吐槽陷阱!
那个姓王的秃头在第三页附加条款里埋了坑!他想坑你流动资金!
墨沉砚翻页的手指就会顿住,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合同甩回给对方法务总监,
冷冷丢下一句:“重做。”对方瞬间冷汗涔涔。又比如,在一个慈善晚宴上,
一个妆容精致、笑容得体的名媛端着酒杯款款走向墨沉砚。我心里警报拉响:小心!
她袖口藏着微型窃听器!是苏晴派来的!墨沉砚端着香槟杯的手腕一转,
那杯酒“不小心”就全泼在了名媛昂贵的礼服裙上。“抱歉。”他语气毫无波澜,
眼神冷得像冰。名媛脸上的笑容僵住,在墨沉砚冰冷的注视下,连句场面话都不敢说,
狼狈退场。次数多了。墨沉砚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深。探究,审视,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而墨清清,自从生日派对遇袭事件后,整个人都变了。
她不再娇纵任性,看墨沉砚的眼神里,多了真实的敬畏和后怕。
她开始学着打理家族基金会的事务,偶尔遇到难题,会小心翼翼地来书房请教墨沉砚。
虽然墨沉砚依旧话少,态度冷淡,但墨清清问的问题,他会给出简短的指点。
兄妹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我趴在软垫上,晒着从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
懒洋洋地想。好像……剧情真的被我这只猫扇歪了?
男女主那边似乎也察觉到了墨沉砚的“未卜先知”和铜墙铁壁。明面上的商业竞争,
墨氏依旧稳占上风。暗地里的手段,也总被墨沉砚提前化解。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直到墨沉砚要去邻市签一个至关重要的并购协议。“天枢”计划进入最后攻坚阶段,
这个并购是核心一环。原著里,就是这次出差,苏晴和秦屿利用墨沉砚不在的空档,
买通了墨氏内部一个核心技术人员,窃取了部分关键数据,给了墨沉砚沉重一击。有内鬼!
技术部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张工!他被苏晴收买了!他U盘里拷了东西!出发前一晚,
我急得围着墨沉砚的脚边打转,心里嗷嗷叫。墨沉砚正在整理袖扣,闻言动作一顿。
他低头看我。眼神深邃。“知道了。”他淡淡地说。第二天,墨沉砚带着精英团队出发了。
别墅里只剩下我、佣人、和变得更加安静懂事的墨清清。我趴在墨沉砚书房的窗台上,
望着他乘坐的黑色轿车驶离。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还有点不安。大佬不在家,
我这只靠抱大腿吃饭的猫,总觉得不踏实。第三天夜里。我正蜷在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
一股刺鼻的气味猛地钻进鼻孔!烟味!还有……烧焦的味道!我瞬间惊醒!跳起来,
竖着耳朵听。楼下隐约传来混乱的声响,佣人的惊呼,还有……噼啪的燃烧声!着火了!
心脏骤停!墨沉砚的书房在二楼,里面全是重要的纸质文件和设备!
更重要的是——墨清清的房间也在二楼!清清!清清还在楼上!火!起火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在尖叫!我冲出猫窝,像一道白色的闪电窜出房门。
走廊里已经弥漫起呛人的烟雾!火舌从一楼客厅的方向向上蔓延,舔舐着楼梯扶手,
发出可怕的爆裂声。浓烟滚滚,视线模糊。佣人们惊慌失措地在楼下尖叫泼水,但火势太大,
杯水车薪。“小姐!小姐还在房间!”管家嘶哑的声音传来。墨清清的房门紧闭!
我冲到她房门口,用爪子疯狂挠门,凄厉地叫喊:“喵!喵呜——!”门纹丝不动!
浓烟熏得我眼睛刺痛,呼吸困难。开门!墨清清快开门!跑啊!我急疯了。“雪球?
”门内传来墨清清带着哭腔和浓重睡意的声音,还有剧烈的咳嗽。她醒了!
但门好像从里面锁住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火势蔓延极快,浓烟已经灌满了走廊,
温度急剧升高!不能再等了!我扭头看向走廊尽头,墨沉砚的书房!
我记得他书桌第一个抽屉里,有一把备用钥匙!所有房间的!钥匙!书房抽屉!钥匙!
我拼尽全力冲向书房!浓烟滚滚,火星四溅,灼热的气浪几乎要将我雪白的皮毛烤焦。
我凭着记忆,不顾一切地扑到书桌下,用爪子去够那个抽屉把手。爪子太小,使不上劲!
指甲在光滑的金属把手上打滑。开啊!快开啊!我急得用头去撞。一下,
两下……“咔哒。”抽屉终于被我撞开了一条缝!我伸出爪子,在里面胡乱地扒拉。
冰冷的金属触感!钥匙串!我叼住钥匙串,转身就往外冲!走廊的火势更大了!
通往墨清清房间的路,几乎被火焰和浓烟阻断!我叼着沉甸甸的钥匙,
感觉肺里像被塞满了滚烫的沙子。冲过去!林愿!你能行!我弓起身子,
看准一个火焰稍小的空隙,猛地窜了过去!后腿传来一阵剧痛!毛被燎着了!我顾不上疼,
冲到墨清清房门口,把钥匙串甩在地上,用爪子疯狂扒拉,找到她房门那把。插进去!
拧开!我跳起来,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去撞那把插在锁孔里的钥匙。“咔嚓!”门锁开了!
“清清!快出来!”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口是破音的猫叫。房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
墨清清穿着睡衣,满脸泪痕和黑灰,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看到门口的我,她愣住了。
“雪球?”别愣着!跑!楼梯不能走了!那边!安全通道!我冲她龇牙咧嘴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