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魂穿大秦剧烈的撞击感撕裂意识的前一秒,
林深正盯着迈巴赫仪表盘上跳动的时速 ——180 公里。挡风玻璃外,
失控的油罐车像头钢铁巨兽轰然砸来,价值七位数的座驾瞬间扭曲成废铁。
他最后一个念头是:下周与摩根大通的跨国并购案,恐怕要黄了。再次睁开眼时,
刺目的阳光被粗糙的麻布过滤成昏黄。林深猛地坐起,后脑勺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摸向伤口,指尖触到的不是纱布,而是黏腻的血痂和一根歪歪扭扭的发髻。“孽障!
还敢乱动!”尖利的女声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耳膜。林深抬眼,
看见雕花木门旁站着个穿朱红曲裾的中年妇人,鬓边斜插的金步摇随着呵斥声簌簌发抖。
她身后侍立着四个黑衣仆役,腰间都悬着青铜短刀。这不是他的私人医院。环顾四周,
低矮的夯土墙糊着稻草,墙角堆着半筐干瘪的粟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身上的手工定制西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件浆洗得发硬的灰色襦裙,
领口还沾着可疑的污渍。“看什么看?” 妇人上前两步,
手中藤鞭带着风声抽在林深脚边的泥地上,“若不是蒙老夫人仁慈,
你这败坏门楣的东西早该沉了渭水!”林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作为市值千亿的林氏集团总裁,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还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他扶着土墙站起身,188 公分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妇人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是谁?
这是哪里?” 他的声音因缺水而沙哑,却自带不容置疑的威严。“反了天了!
” 妇人尖声叫嚷,“公孙琰,你不过是白家败落后的丧家犬,入赘我蒙府已是天大的恩宠,
竟敢装作不识主母?”公孙琰?蒙府?林深的大脑飞速运转。
车祸前他刚签下一个秦汉文物修复项目,对这段历史不算陌生。蒙氏是秦国将门,
蒙骜、蒙恬皆是名将。可这具身体的原主,竟是个入赘的女婿?“长公主息怒。
” 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拄着鸠杖的老妪被搀扶着进来,银丝般的发髻一丝不苟,
“琰儿许是前日落水伤了头,一时糊涂罢了。”被称作长公主的妇人虽有不满,
却也不敢违逆老妪,悻悻收了藤鞭:“母亲就是心善。若不是看在他身上还有白家血脉,
我早把他赶出府了。”林深这才理清头绪:他穿越到了秦朝,成为白起的孙子公孙琰。
这位战国四大名将的后裔,竟落得入赘蒙府的境地。而眼前的长公主嬴萍,
是秦始皇的亲姐姐,嫁给了蒙骜的长子,论辈分还是他的岳母。“水。
” 林深懒得跟她们周旋,直接下达指令。他的眼神太冷,带着上位者久居高位的审视,
让在场的仆役都愣住了。“反了!反了!” 嬴萍气得发抖,“来人,给我掌嘴!
”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役立刻上前,粗糙的手掌带着风劈来。林深侧身避开,
反手扣住一人手腕,现代格斗术的寸劲让对方痛呼出声。“大秦律法,” 他盯着嬴萍,
字字清晰,“诬告者反坐,私刑者同罪。纵使你是长公主,也不能逾越法度。
”这话如平地惊雷。秦朝虽严刑峻法,但贵族私刑屡见不鲜,从未有人敢如此直白地驳斥。
老妪蒙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嬴萍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议秦律?
”“我是公孙琰,更是大秦律法庇护下的黔首。” 林深甩开仆役的手,
“若长公主执意违法,我不介意去廷尉府论个是非。”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环佩叮当。
一个身着玄色曲裾深衣的女子缓步走出,衣袂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云纹,
随着步伐流淌出暗哑的光泽。她头戴青玉步摇,面容清丽却带着冰霜般的寒意,
正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蒙骜的孙女蒙雪。“母亲,祖母。” 蒙雪屈膝行礼,
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今日是家父忌日,不宜动怒。”嬴萍见女儿出来,
虽有不甘也只得作罢,狠狠瞪了林深一眼:“看在雪儿面上,暂且饶你一次。
”蒙雪没有看林深,只是对老夫人道:“孙女去祠堂祭拜父亲,先行告退。
” 说罢转身离去,玄色的裙摆在地面拖曳出沉静的弧度。林深望着她的背影,
忽然觉得这场穿越或许并非绝境。这个看似冷漠的女子,眼底藏着与这个时代不符的倔强。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唇角勾起一抹属于林深的弧度 ,无论在哪,
他都能活得风生水起。2 天下钱庄接下来的三日,林深把自己关在小院里,
拼凑原主的记忆碎片。公孙琰自幼体弱,白起死后家族失势,十五岁便入赘蒙府,
三年来形同隐形人,最终在一次被仆役推搡落水后,让来自未来的灵魂占据了躯壳。“姑爷,
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门外传来怯懦的声音,是原主唯一的贴身小厮石敢当。
林深换上浆洗干净的深衣,跟着石敢当穿过回廊。蒙府占地极广,亭台楼阁依渭水而建,
处处透着军功世家的肃穆。路过演武场时,几个蒙氏子弟正在练剑,
看见林深都露出鄙夷的神色。“看,这就是靠女人过活的软骨头。
”“白起名声都被他败尽了。”林深充耳不闻,直到听见 “白家军” 三个字,
脚步才微微一顿。原主的记忆里,白起麾下那支横扫六国的铁军,至今仍有旧部散落关中。
请安的过程乏善可陈。蒙老夫人询问了几句身体状况,嬴萍全程冷脸,
蒙雪则一言不发地拨弄着茶盏,指尖苍白得近乎透明。回到小院,
林深立刻找来石敢当:“咸阳城最大的市集在哪?”“回姑爷,是西市。”“备车,
我要去西市。”西市远比林深想象的繁华。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青铜剑铺、麻布肆、酒垆鳞次栉比。但他很快发现了问题 —— 交易极为不便,
有人用刀币,有人用布币,还有人直接以物易物。“这钱怎么算?
” 林深指着一串玉佩问摊主。“回客官,这和田玉值五刀币,或是两匹帛。
” 摊主殷勤应答。林深心中豁然开朗。秦朝尚未统一货币,各国旧币仍在流通,
这正是他的机会。他转身对石敢当道:“去查,蒙府有多少现钱和不动产。”三日后,
林深拿着盘点出来的清单找到蒙雪。她正在书房临摹兵法,案上摊着一卷《孙子兵法》,
字迹遒劲有力。“有事?” 蒙雪头也未抬。“我要开钱庄。” 林深开门见山,
“需要蒙府的名义作保。”蒙雪终于抬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懂钱庄之事?
”“略知一二。” 林深将写好的章程推过去,“我想建立一套新的汇兑系统,
用统一的凭证替代实物货币,再推出信用借贷,收取利息。
”蒙雪看着纸上的 “存款准备金率”“票据贴现” 等陌生词汇,秀眉微蹙:“信用?
如何保证借贷人会归还?”“用田宅作抵押,签订契约,由廷尉府备案。” 林深解释道,
“秦国重法,违约者可直接没入家产,不怕有人赖账。”她沉默片刻,
忽然问道:“你想做什么?”“赚钱。” 林深直视着她的眼睛,“也想让你看看,
你的丈夫不是废物。”蒙雪的睫毛颤了颤,移开目光:“蒙府不会出一文钱。
”“我不需要钱,只要蒙府的名头。” 林深笑了,“三个月后,我会让你看到收益。
”七日后,“天下钱庄” 在咸阳最繁华的地段开业。朱漆大门上悬挂着青铜牌匾,
两个穿统一制服的伙计站在门口,与周围的商铺格格不入。开业第一天,几乎无人问津。
秦国人习惯了当面交易,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 “信用” 嗤之鼻。直到正午,
一个面色焦急的粮商闯了进来:“听说你们能借钱?”“正是。
” 林深坐在铺着软垫的案几后,面前摆着改良过的算盘,“不知客官需要多少?
”“五百刀币!我要去巴蜀收粮,月底就还!” 粮商急得满头大汗。
林深让账房先生拿出制式合同:“月息一分,用你的粮铺作抵押,签字画押即可。
”粮商看着合同上清晰的条款,又看了看旁边蒙府的令牌,咬牙按了手印。
这笔生意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渐渐泛起涟漪。半个月后,当粮商如期归还本息,
还带来三个同行时,天下钱庄终于打开了局面。
林深又推出 “飞钱” 业务 —— 商人在咸阳存钱,可凭票据在指定城邑取钱,
大大便利了跨地域交易。这天傍晚,林深带着账本回到蒙府,正遇上蒙雪从外面回来。
她换下了华贵的深衣,穿着素色布裙,裙角沾着些许泥点。“看来生意不错。
” 蒙雪的目光扫过他手中的账本。“尚可。” 林深侧身让她先行,“夫人去哪了?
”“与几位姐妹品茶。” 蒙雪的回答滴水不漏。林深看着她略显匆忙的脚步,
忽然想起石敢当说过,蒙雪每周都会去城郊的墨家工坊。他笑了笑,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亦然。3 宫廷风云三个月后,天下钱庄已经在关中开设了五家分号,
日进斗金。林深用赚来的钱改良了秦半两钱,将原先不规则的圆形方孔钱统一形制,
重量精确到铢,很快得到市场认可。这天,宫里忽然来了旨意,宣公孙琰入宫觐见。“姑爷,
这怕是凶多吉少啊。” 石敢当忧心忡忡。嬴萍早已把他赚钱的事捅到宫里,
不少宗室贵族都视他为眼中钉。林深却胸有成竹。他换上最体面的朝服,
带上一个精致的木盒,随内侍入宫。咸阳宫气势恢宏,夯土台基高达数丈,
殿前的铜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秦始皇坐在高高的御座上,身形消瘦却目光锐利,
颌下的胡须已经花白。他打量着阶下的年轻人,
声音沙哑:“你就是那个搞出新奇钱币的公孙琰?”“正是臣下。” 林深行礼不卑不亢。
“听说你用蒙府的名义敛财?” 赵高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话,他穿着宦官的服饰,
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林深没有理会赵高,对秦始皇道:“陛下,臣下不是敛财,
是在为大秦梳理财脉。” 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厚厚的账册,“这是三个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