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浊气,混杂着廉价香水和我曾经最信任的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体味。
那味道像一根根细针,扎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第一桧像一尊被雨水淋透的石像,僵在床上,那张三年来看惯了、带着疲惫和歉疚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种被扒光伪装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老公,三年了,你这身体总算是恢复了。
看得出来,效果还挺不错的。
对吧,小珊!”
我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喉咙里滑出来,带着一种我自己都陌生的轻快,像碎玻璃一样洒在寂静里。
每一个字落下,我的心脏就像被重锤敲击一下,沉闷的钝痛扩散至四肢百骸,但脸上的肌肉却僵硬地维持着那个弧度。
不能垮,袁裴,一垮你就输了。
我看着他们的反应,第一桧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嗬嗬声,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呵……死渣男,天天在我面前都是“力不从心”、“需要休养”的老公?
我亲爱的闺蜜——不,此刻应该称之为第一禄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我名义上的“嫂子”——史小珊。
她的反应倒是很快的。
在我的话声中,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抓起手边皱巴巴的被单,胡乱地往身上裹。
那白皙的皮肤上还带着***留下的红痕,刺目得让人反胃。
“袁裴…我们…”她开口了,声音干涩颤抖,试图披上那层惯用的无辜伪装。
“小珊,你别急着解释。”
我抬起手,动作像慢放的电影镜头,精准地阻止她那因为慌乱而拙劣的表演。
指甲掐进肉里,尖锐的刺痛让我混乱的思绪稍稍凝聚。
“你摆好pose,我还在录屏呢!
放心,开了十级美颜的。”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上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可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结婚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厉害的样子。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的模样。
机会难得,让我留个念想。”
两人听得一脸错愕,继而是惊恐。
可我不理会他们的反应。
“咔嚓——咔嚓——”手机的拍照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闪光灯像冰冷的闪电,一次次照亮他们惊恐、羞耻、扭曲的脸。
我的心在滴血,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