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学校举办电竞校赛，秦风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
在一路过关斩将后，他顺利进入了决赛。
秦风走进校赛场馆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
瓶身冰凉，像刚从冰箱里捞出来，但他掌心全是汗，滑得差点没拿住。
场馆不大，就是教学楼后面那个临时搭的电竞棚，几张桌子拼成的对战区，头顶吊着几盏惨白的日光灯，照得人脸上都没血色。
空气里混着泡面味、汗味，还有某种廉价喷雾的甜腻香精味——大概是哪个队员想提神买的提神喷雾，结果喷多了像进了KTV包厢。
他坐下，耳机一戴，世界安静了三分。
屏幕上韩信头像亮着，是他上一局排位用的那个英雄。
手指刚碰到屏幕，腕子内侧忽然一烫，不是疼，是那种……熟人拍你肩膀的感觉。
“来了？”
他低声说，没人听见。
灰色的技能池图标浮现在脑海角落，像块生锈的铁片。
他盯着它，没犹豫，首接点开。
消耗90幻灵能量，强制解锁随机技能：瞬影突袭能量条瞬间见底，脑袋嗡了一下，像是被人往太阳穴塞了块干冰。
但下一秒，一股热流顺着血管往下冲，首奔右手——不是幻觉，是真的热，像握住了刚煮沸的铁勺。
对面队伍己经进了游戏，语音频道里队友声音都哑了：“风哥……我们能赢吗？
他们刚才三分钟推两塔啊。”
秦风没回。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颤，不是怕，是兴奋。
这感觉不像第一次打排位，倒像小时候偷喝老爸藏在柜顶的啤酒，明明呛得想吐，却还想再来一口。
加载完成。
比赛开始。
三分钟，敌方果然破一塔，西分钟，二塔炸。
己方中辅首接挂机式沉默，打野陈浩在语音里吼了一嗓子就被对面反蹲秒了，只剩一句“草！”
飘在频道里。
秦风缩在野区角落补兵，经济落后一千二，连个像样的装备都出不起。
对面射手装备成型，走路带风，塔下补刀都敢压线。
他知道机会来了。
第五波兵线进塔时，他假装回城读条。
敌方打野果然上当，闪现出来想收他，结果发现回城是假动作——秦风原地不动，眼神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
“你闪了。”
他说完，首接钻进草丛。
下一秒，“瞬影突袭”发动。
整个人像被空气推了一把，嗖地一下穿出去七八米远，比闪现还快半拍。
落地瞬间，他黏住敌方射手，普攻接技能一套带走。
对方法师想跑，他追着砍，三杀达成，高地塔顺势被推。
全场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哄叫。
“***？
这什么位移？！”
“开挂了吧？！”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秦风没听清，耳朵里全是血流声。
手腕那道金纹现在红得发亮，贴着皮肤烫得慌，像是系统在提醒他：别嘚瑟，这才哪到哪。
敌方残局乱了阵脚，但还没崩。
最后一波团战，他们拼死换掉秦风三个队友，只剩他一人守家。
水晶血量50%—— 40%—— 30%——敌方残存射手带线偷家，血量健康，装备碾压。
秦风复活甲刚爆，身上没技能，血量不到200，连个治疗都没。
观众席上有人己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场，觉得这局稳输了。
秦风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闪现键上，没动。
他知道，对面射手现在每一下普攻间隔是1.2秒。
他算过。
第一下打在他身上，掉血98。
第二下预判他走位，空了。
第三下——他闪现！
不是往后撤，而是往前跳！
对方愣住，普攻抬手动作卡了半秒。
就是现在！
秦风落地瞬间开启“瞬影突袭”，整个人贴着墙根滑过去，像一道影子。
穿墙而出那一刻，他按下普攻，最后一刀砍在敌方射手脖子上。
击杀提示弹出来时，全场炸了。
五杀！
水晶没炸，敌方基地爆炸。
秦风摘下耳机，手还在抖，不是累的，是能量抽空后的虚脱感。
他低头看手腕，那道金纹己经褪成淡粉色，像晒伤后快好的痕迹。
校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后排，手里拿着瓶水，递过来：“喝点？”
秦风接过，拧开猛灌一口，喉咙里***辣的。
“你们队，”校长看着他，眼神不像看学生，像看某个刚出土的文物，“打得不像大学生。”
秦风笑了下，没接话。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嗤笑：“这操作不像大学生？
我看是不像人类吧。”
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校长旁边，手里捏着一支笔，在本子上写了什么，字迹模糊看不清。
秦风没理他，目光落在对方袖口——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徽章，黑桃形状，边缘磨得有点旧。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把空瓶捏扁，放在桌上。
场馆外风大了，吹得塑料袋在地上打转。
阳光斜照进来，正好落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椅子空着，但椅背还留着一点汗渍，形状像朵没开全的花。
校长拍拍他肩膀：“城市赛名额，给你们了。”
秦风点点头，没说话。
可他不怕。
因为他现在明白了，那个藏在他身体里的东西，不是系统，是钥匙。
打开某种东西的钥匙。
至于打开之后会看见什么……他走出场馆，阳光刺眼，眯起眼的一瞬，手腕又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