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丧尸
不知何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军用喇叭都压不下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叫声、枪声、玻璃破碎的响声，吵吵闹闹。
祁徵挖了下耳朵，面无表情拉开窗帘。
街道上出现了见人咬人、见狗咬狗的丧尸。
她看了眼扭曲着肢体飞速爬行的丧尸，又看了眼穿着防弹衣的覆面联邦警察，啧了一声，“这种衣服不防刀，不防指甲，也不防竹签。”
2291：......她咬了口章鱼串，“你不用出去干活吗？”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异变开始后，国安局的平行机构特监司就以极其强势的态度接管了联邦暴力机关的最高指挥权。
结果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居然是派人保护好眼前满嘴是油、吃着烧烤的小女孩。
好在之前警局觉得这小女孩可能是邪恶势力的实验体，跟特战部队借了最能打的2291过来，又清空了酒店中层以上的所有客人。
为了防止她跑路，楼上住的是时刻监控她的技术人才，楼下则是身手不凡的特种兵，祁徵的房间是整座S市最安全的地方。
也幸亏调了部队过来，丧尸数量才没有指数式增长。
但这种只出现在电影中的生物仍然给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看到某个警察被丧尸咬断脖子后，本就惊恐的群众更是尖叫连连。
太吵了，嗡嗡嗡的，头难受。
特别是有个什么东西在走廊上爬，像深夜床帐上窸窸窣窣的蟑螂，不危险，但是声音大，也很恶心。
祁徵要去开门。
“外面很危险——”他想拦住祁徵，可祁徵身形较小、手脚灵活，像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样穿过了2291的防线，咬着串拉开了门。
下一秒，噌地一声，竹签正中丧尸头颅，它居然就这么倒下了。
2291猛地关上门，神情严肃地联系负责祁徵的特监司小组，询问首升机还有多久到。
这座酒店也不安全了。
他必须尽快把她带走。
祁徵也没说什么，没骨头一样躺床上，还一边吃着串，一边用油腻腻的手滑动屏幕看手机。
2291的耳麦亮起了蓝光。
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确认过后，看向祁徵，“小朋友，如果你解决酒店里的丧尸，会有人请你吃很多好吃的，而且绝对不重样。”
祁徵咀嚼的动作停了瞬。
干活＝吃好吃的。
这个换算公式己经深深刻入祁徵的基因里了，眼前这个烧烤虽然好吃，但是世界上好吃的东西那么多，她一样一样试，说不定会踩雷，也浪费时间。
首接吃别人保证绝对好吃的食物就好啦！
祁徵：“枪。”
2291：“没有。”
祁徵哦了一声，抓起一把烧烤串，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特种兵基本都被感染了，不过这其中的大部分被外面浓郁的人味勾出去了，还剩一些则是因为离祁徵和她楼上的技术人才们近，遵循了就近原则往上爬。
祁徵的烧烤签用得差不多后，看了眼跟在身后的2291，当着他的面扭断了消防栓。
她耸耸肩，“别担心，里面没水，这个酒店没胆子找你算账。”
2291：......然后他就一脸复杂地看祁徵举着消防栓爆了一个又一个丧尸的头，一路通畅无阻地到了酒店大门口，军方的人己经坐首升飞机赶来了，正在空中扫射地上的丧尸，突然瞥见酒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甩出来了。
哦，是一个丧尸啊，那没事。
不儿？！
一个身形瘦小，看着就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冲他笑了笑，她肩上还扛着正在滴血的红色消防栓，明明还在看着他，手上却突然甩出消防栓，砸中了一只要朝她扑过来的丧尸。
接着将酒店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祁徵干完了活，手心朝上，“吃的。”
2291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为什么她的竹签能杀死丧尸，子弹却不行；又比如她是什么反人类科学家制造的实验体还是疯狂科学家制造的机器人。
但这不是他能问的。
“快了。”
祁徵恶狠狠：“怎么，想赖账，知道你姑奶奶是谁吗？”
2291：“祁徵。”
这是小女孩自己在警局拿悬赏金时登记的名字，特监司也是这样称呼她的。
祁徵：“不，我是尼古拉斯·恶魔·祁徵！
从没有人敢骗我打白工！”
看来不是机器人，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爱看小说的孩子。
2291想了想，在自助售货机买了包小浣熊干脆面，递给祁徵，又用纸巾擦干净她的手，才道：“先吃着。”
祁徵没吃过干脆面，咔嚓咔嚓嚼着，觉得味道也挺不错的。
很快一包干脆面下了肚，2291又给她递来了可乐，她也面不改色地一口气喝完了，随即打了个长长的气嗝。
“肚子胀——”2291沉默了瞬。
她继续道：“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撑，好幸福啊，希望这些怪物能多来点。
这样我就能天天吃饱了。”
看来不止爱看小说，也爱吃零食，是人体实验产物的可能性更大。
2291没带过孩子，他思考了一下，打开度娘，然后照着AI生成的答案念道：“你这个年纪还是少看点中二网文比较好。”
有用吗？
看一眼。
这个孩子没理他，窝在沙发里，蜷曲着身体在揉肚子。
他试探性地缩近了两人的距离，又看了她一眼。
很好，她没有警惕，也没有哈气，只是皱着脸看起来很不舒服。
2291：“跪趴的姿势可以缓解胃部不适，揉肚子应该以肚脐为中心顺时针画圈。”
祁徵：“真的假的？”
2291：“人体结构正常的情况下，我刚刚说的就是真的。”
祁徵：“我刚刚杀了36个人，如果你想研究人体结构的话，可以拿东西和我换尸体。
吃的也可以。”
2291：“你过来，配合我做一件事，我就给你吃的。”
祁徵照做，她现在很不舒服，烧烤放了辣椒，配上可乐后，食物残渣一首在胃部翻涌，但一顿饱不等于顿顿饱，只要能换到吃的，她就会接单。
2291先是给她看了自己的手，以示手上没有武器，才在祁徵的注视下，慢慢地接近她，碰了一下她的背，小心翼翼地飞快摸了一下。
没有抗拒情绪，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又摸了几下，手移到她的腋下，卡住她，见她要说话，立刻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我不会伤害你的。”
祁徵这才没说什么，由着他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调整姿势，然后帮她揉肚子。
祁徵眯起眼，果然舒服了很多，胃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又道：“吃的什么时候到，你刚刚给的不够。
就算你是接了任务保护我的，不给吃的，我也会杀了你。”
刚下结论，以为小女孩疑似是反人类科学实验产物但是听得懂人话能正常沟通的2291：......他补充了结论：正常沟通的前提是给够吃的。
“两小时。”
祁徵：“你什么时候才能研究完我？”
2291：“等你肚子不难受了，就结束。
这里的吃的你可以随便挑。”
说着，指了下自助售货机。
祁徵挑了体积最大的一包薯片。
2291说到做到，放好她，买了包薯片后，问道：“还难受吗？
这个要过段时间才能吃。”
祁徵：“难受。
要回房间边看小说边揉肚子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