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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的暮春,空气里沉甸甸浮动着一种近乎***的甜香。那是御苑里堆积如山的牡丹,

被暖风吹得透不过气,正拼尽全力绽放最后一丝浓艳,香气熏得人头脑昏沉。王府的回廊下,

几个小侍女垂着头,脚步又轻又急,像受惊的雀儿。她们捧着刚从冰窖里镇出来的水晶盏,

盏中盛着殷红的西域葡萄浆,细碎的冰碴在日光里闪闪烁烁,一路滴下清凉的水痕。空气里,

只有冰盏碰击的轻响和她们裙裾摩擦的窸窣声。

我斜倚在临水轩的湘妃竹榻上,赤着脚,足踝纤细得近乎伶仃,指甲染着鲜亮的凤仙花汁。

手里百无聊赖地捻着一枚剔透的羊脂白玉环,指尖感受着那温润细腻的触感。

目光懒懒地投向窗外那片被阳光晒得发亮的水面,几片早凋的桃花瓣打着旋儿,

无精打采地漂浮着。太静了,静得让人心头发闷。这锦绣堆砌、熏风醉人的日子,

如同那盛极而衰的牡丹,透着一股子行将就木的倦怠。

“郡主,”贴身侍女云裳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刚得的信儿,

北边……不大太平了。侯景那逆贼,过了淮水了。

我捻着玉环的手指微微一顿,冰凉的玉石贴着温热的指腹,竟激起一点细微的刺痛。

我懒懒抬眼,瞥见云裳脸上那点极力掩饰的惊惶,像一滴墨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洇开得飞快。

北边?那仿佛是个遥远得只存在于奏章和说书人口中的地方。侯景?一个粗鄙的武夫罢了。

建康城这固若金汤的城墙,这森严的禁卫,

还有父王那永远镇定自若的神情……这些才是我眼前实实在在的东西。

“慌什么?”我嗤笑一声,指尖一弹,那枚玉环叮当一声落回榻边的螺钿漆盒里,声音清脆,

带着点骄纵的满不在乎,“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扰了我的清净。

” 我重新歪回软枕里,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牡丹那浓得化不开的香气,几乎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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