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温天气老公让我发传单
被誉为商界修罗,禁欲二十八年的顾言深,突然疯狂迷恋上了一个擦边网红主播。
他曾厌恶所有浮夸的表演,如今却为她一晚上刷掉千万礼物。
甚至在我生日那天,买下城中最大的户外广告屏,循环播放她的热舞视频,只为博她一笑。
他说要跟我离婚,娶她。
我撕了那份离婚协议,冷笑:“你疯了?为一个主播,你要毁掉两家的联姻?你就不怕整个商界都看你的笑话?”
他抬手扼住我的脖颈:“苏晚,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议论她?”
当天,我被他的人强制穿上厚重的玩偶服,扔到市中心广场。
顾言深的声音冰冷无比:
“嫌她的工作不体面?那你就亲自尝尝,靠体力赚钱是什么滋味!”
“发不满7天,别想脱下这身衣服!”
三日后,我因严重热射病被紧急送医,最终多器官衰竭而亡。
我的父亲听闻此事,突发心梗,死在家里。
哥哥的公司被他狙击破产,背负巨债,雨夜开车坠亡。
再睁眼,我回到了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天。
这一次,我平静地签下离婚协议,投资一家海外医疗公司,远离这里。
只是,当他发现无论动用多少资源都找不到我时,才真正疯魔。
1.
“我劝你识相些。如果敢动呦呦一根头发,我不介意让你哥的公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好,我签。”
他动作一僵,眼底满是错愕。
“你说什么?”
“你把林呦呦当成眼珠子,又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做个地下情人?不如我们离婚,你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做你的顾太太。”
顾言深死死盯着我,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苏晚,别以为玩这种以退为进的把戏,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我从抽屉里拿出笔,也拿出另一份文件。
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股权转让协议和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顾氏的股份我还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顾言深一把夺过文件,在看到我名字旁边干净利落的签名时,他脸上浮现出暴怒。
正要发作,他的手机响了。
是顾家老宅的电话。
顾言深强压下怒火,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得恭敬:“妈。”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我听得一清二楚。
“言深!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不三不四的网红了?我告诉你,我们顾家只认苏晚一个儿媳妇!你敢乱来,我打断你的腿!”
顾言深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妈,这是我的事。”
说完,他挂断电话,将那份我签好字的协议摔在桌上。
“苏晚,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他拂袖而去。
门被甩上的瞬间,我立刻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哥,都安排好了吗?”
电话那头哥哥的声音响起:“放心,瑞士那边已经接洽好了,随时可以过去。你真的想好了?那是你全部的资产。”
“想好了。”
重活一世,我只想带着家人远离这个旋涡。
投资海外的医疗公司,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
这栋别墅里,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少得可怜。
除了几件衣服,就是母亲送我的一些字画古籍。
我正将一幅母亲最喜欢的《秋山行旅图》卷起,院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
顾言深回来了?
2.
回来的人不是顾言深,是他的特助,孟瑞。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精致妆容的女人。
林呦呦。
她怯生生地躲在孟瑞身后,一双眼睛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孟瑞对我还算客气,微微躬身:“太太。”
“顾总呢?”我问。
“顾总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务了。”孟瑞顿了顿,有些为难地开口,“是呦呦小姐......她说很喜欢您书房里那幅王羲之的《平安帖》,顾总让......让我来取。”
那是我母亲的珍藏,是我十八岁生日时,她赠予我的成人礼。
上一世,也是这样,他将我珍爱的东西一件件夺走,送给林呦呦,只为看我痛苦。
“那是我母亲的东西,不是我的。”我冷冷拒绝。
孟瑞一脸为难。
林呦呦却突然从他身后走出来。
“姐姐,言深说过的,他的就是你的。你就把那个帖子送给我嘛,我真的很喜欢。”
她说着,就径直往书房里闯。
我伸手拦住她:“这里不欢迎你。”
“姐姐,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林呦呦委屈地瘪着嘴,“言深都不要你了,你还霸占着他的东西不放,有意思吗?”
她用力想推开我,我攥住她的手腕。
混乱中,她脚下一个踉跄,撞向旁边的博古架。
“啊!”
一声尖叫。
架子上那方我母亲最宝爱的端砚,应声落地。
“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几乎是同时,别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顾言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
他一眼就看到了泫然欲泣的林呦呦。
“呦呦,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他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林呦呦扶起来,检查她的手脚,那紧张的神情,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
林呦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言深,我不是故意的......姐姐她不让我拿字画,我们推搡起来,我才......”
“苏晚!”
顾言深猛地转头,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让你别动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
我被打得偏过头,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跪下!”
他暴喝一声,整个别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呦呦道歉。”
“顾言深,你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认定是我的错?”
他却一脚踹在我膝弯,我站立不稳,重重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膝盖骨碎裂般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我警告过你!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
“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就是这样,心胸狭隘,上不得台面!”
我心中那点对夫妻情分的幻想,彻底灰飞烟灭。
“既然如此,”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签了那份协议,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顾言深的眉头狠狠一跳,随即更加冷漠。
“这门婚事可是你们苏家攀上来的,你现在后悔了?”
“不后悔。”
他大步走到茶几前,抓起笔,在离婚协议上唰唰几下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却并不将协议给我。
“想要?先跪下,给呦呦磕头赔罪。”
3.
我看着顾言深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脸,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三年婚姻,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
我们结婚纪念日,我亲手做的蛋糕,被他当着我的面扔进垃圾桶:“我不吃这种甜得发腻的垃圾。”
我生病发高烧,他却陪着林呦呦在国外滑雪,电话里不耐烦地说:“你多大的人了,生病了不知道找医生?”
我哥哥的公司遇到困难,我求他帮忙,他搂着林呦呦嗤笑:“苏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你们苏家,得罪我的合作伙伴?”
罢了。
我在满屋子人同情和鄙夷的注视中,双膝一弯,重重跪了下去。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拦你。”
我低下头,额头触碰冰冷的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顾太太,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林呦呦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她伸手想扶我,却被顾言深拦下。
他将林呦呦护在身后,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呦呦,你就是太善良了。”
转头看向我时,眼神冰冷:“可惜这个家里,多的是蛇蝎心肠的人!”
他怜惜地替林呦呦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别怕,有我在,以后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咳咳......”林呦呦突然咳嗽起来。
“言深,这里灰尘太大了,我......我有点不舒服。”
顾言深立刻紧张起来。
“来人!”他扬声叫来保镖,“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全都给我扔出去!”
他指的是我那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书画古籍。
“顾言深,不要!”我哭着扑过去,想护住那些东西。
那是母亲一生的心血,是我唯一的念想。
两个保镖死死地按住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那些卷轴扔出别墅大门。
“不过是些破铜烂铁,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平白脏了呦呦的眼。”
顾言深终于将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狠狠甩在我脸上。
“苏晚,你不是要离婚吗?我成全你!”
“你这种心机深沉、善妒无能的女人,我早就受够了!拿着你的东西,立刻给我滚出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用离婚来威胁我,博取同情?”
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
“我告诉你,做梦!今天你踏出这个门,就算是死在外面,也别想再回来!”
我平静地捡起那份协议书。
扶起一旁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助理。
“走,我们回家。”
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林呦呦带着哭腔的声音:“言深,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会闹成这样......”
我没有回头。
车子驶出富人区的瞬间,我给哥哥发了条信息:“哥,我出来了。机票订在今晚。”
回苏家的路上,助理把车开得很慢。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车里的电台正在播报新闻。
“......近日,我市出现多例不明原因传染病。专家提醒市民,注意防护,减少前往人员密集场所......”
来了。
上一世,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整座城市。
而源头......
我脑中闪过林呦呦那张脸。
她前几天刚举办了一场大型的线下粉丝见面会。
思索间,车子已经到了机场。
哥哥早已在VIP候机室等我。
他看到我脸上的红肿和嘴角的伤口,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打你了?”
我摇摇头:“哥,都过去了。”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声音哽咽:“晚晚,是哥没用,护不住你。”
“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整理的关于传染病的一些前期预防资料和治疗思路,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匿名交给疾控中心。”
这是我凭着上一世的记忆,拼凑出来的。
或许,能救很多人。
哥哥郑重地点点头。
“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登机前,一个气质温润儒雅的男人朝我们走来。
“苏小姐,我是谢沉砚,泛雅医疗的负责人。”
他朝我伸出手,掌心温暖。
“谢先生,你好。这次投资,麻烦你了。”
他笑了笑,眉眼弯弯:“不麻烦。应该说,欢迎我们最年轻、也最慷慨的股东,加入我们。”
“不必急着去公司,我已经安排好了住处,你先休息几天,倒倒时差。”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送你过去。”
我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
“这个,送给你。”
他那双眼眸里流露出错愕的神情。
“苏小姐,这......”
“我哥从庙里求来的,希望能保佑你,也保佑我们,一切顺利。”
他沉默片刻,耳根竟有些泛红。
“......多谢。”
飞机起飞,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彻底告别了我的前半生。
4.
飞往瑞士的十几个小时里,我睡得格外安稳。
落地后,谢沉砚直接将我送到了日内瓦湖畔的一栋别墅。
“这里环境好,安静,你安心住下。实验室那边,不急。”
我点点头:“谢谢。”
接下来的几天,我倒着时差,也通过网络密切关注着国内。
病毒以惊人的速度在A市蔓延。
仅仅一周,确诊病例就已破千。
新闻发布会上,专家指出,第一批集中爆发的病例,都与几天前的一场网红粉丝见面会有关。
矛头,直指林呦呦。
一时间,林呦呦从被资本热捧的流量新贵,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瘟神”“病毒源头”的骂名铺天盖地。
很快,顾氏集团大楼被整体封锁。
因为林呦呦在病毒爆发前,频繁出入顾言深的办公室。
我看着新闻上,顾氏大楼门口拉起的长长警戒线,心中毫无波澜。
这一切,都在重复上一世的轨迹。
哥哥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庆幸。
“晚晚,幸亏你走得早!现在整个A市都乱套了!”
“你匿名送去的那份资料,起了大作用!疾控中心那边按照你的思路,已经初步制定了防控方案,有效减缓了病毒的传播速度!”
“爸和我都很好,你别担心。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我挂了电话,心里稍安。
而此时的顾氏大楼顶层,早已乱成一锅粥。
顾言深也病了。
高烧,咳嗽,呼吸困难。
和他一起被封锁在办公室的,还有林呦呦。
她比他病得更重,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却还在哭闹。
“放我出去!我不是病毒!我没有传播病毒!”
她抓着顾言深的胳膊,苦苦哀求。
“言深!你快跟他们说啊!你快救我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顾言深被她吵得头痛欲裂,看向她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烦躁和厌恶。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一把甩开她,嘶哑着嗓子,拨通了孟瑞的内线电话。
“苏晚呢?找到她没有?”
孟瑞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顾总,太太她......”
“让她别耍小性子了!告诉她,只要她回来,王......”
他顿住了,才想起我们已经离婚,“只要她回来,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我......我可以再娶她一次!”
林呦呦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言深!你怎么能——”
孟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还不快去!”顾言深厉声打断。
电话那头传来孟瑞无奈的声音:“顾总......太太她,一周前就已经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