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当月亮高悬于天与太阳争辉,当阳光与月光交织闪耀着
一种神圣的光芒落大地,落叶回到技头发生机河水逆流而上回到源头,心怀纯洁之人便能收到回应.
神明观测的樱花劫
高考前夜,空气里浮动着一种近乎凝滞的躁动。白日的暑气尚未完全退场,又被城市霓虹搅得浑浊粘稠。
我和苏樱,像两尾试图从这胶着中挣脱的小鱼,悄悄溜出各自家门,凭着早已烂熟于心的默契,在巷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碰了头。
月光出奇的亮,银盘似的悬在墨蓝天幕上,竟硬生生在城市的喧嚣灯火里撕开一道清冷的口子。
它慷慨地泼洒下来,将我们并肩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斜斜地印在滚烫的柏油路面上。
“喂,林澈,”苏樱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做坏事的小兴奋,“你说……它还在那儿吗?”
她指的是我们偷偷喂养了大半年的那只三花流浪猫。
高考这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每天晚自习后溜出来给那只警惕又贪嘴的小家伙带点吃的,看着它从最初的戒备到如今会主动蹭她的小腿,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仪式,也是紧绷神经上唯一的泄压阀。
“肯定在,”我点点头,书包带勒得肩膀有点疼,里面除了书本,还塞着我们给它准备的猫粮罐头,“老地方,垃圾桶后面。”
我们沿着熟悉的路线,避开偶尔驶过的车灯,拐进一条废弃待拆的老街。
虽然废弃,但依旧有些固执的老人以及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这里路灯稀疏,光线昏暗,只有月光毫无阻碍地倾泻下来,将断壁残垣和疯长的杂草镀上一层流动的冷银。
周遭的寂静被我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放大,只有夏虫在角落里不知疲倦地鸣叫。空气里弥漫着旧砖石、尘埃和草木在夜色里散发出的特殊气味。
苏樱走在我身侧,脚步轻快,马尾辫随着步伐小幅度地晃动。
她微微仰着头,目光投向远处被月光勾勒出朦胧轮廓的旧楼剪影,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林澈,你看今晚的月亮,亮得……像要把太阳比下去似的。”她顿了顿,语气里掺进一丝不易察觉的飘渺,“真希望……樱花能永远开下去啊。”
我侧头看她,月光温柔地描摹着她的侧脸,鼻尖小巧,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扇形阴影。
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细微的不安,像被风吹皱的池水。我扯了扯嘴角,想驱散这没来由的感觉:“傻话。花开花落,都是自然规律。再说,春天总会再来的。”
她没反驳,只是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