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牧师的信息像毒蛇缠在屏幕上，逼我点“同意”。我掰下一截车窗防爆膜上的金属丝，
用打火机烧红消毒。咬牙刺进牙龈，把半截弹簧片嵌进牙槽骨。
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47分钟——那是我父亲心跳停止的预估时间。
终端显示母亲刚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别救我们。”可他们不知道，我嘴里含着的不仅是血。
还有从孤儿院孩子眼睛里取出来的，微型摄像头......01牧师的信息像条毒蛇，
盘在屏幕上。我舌尖顶向碎牙，陶瓷贴面的碎碴，扎进牙龈，血腥气涌上来。
“同意”的电码，敲得七零八落，像被踩碎的玻璃。无人机在头顶哼，热成像的红光。
在铁皮门上爬，一寸寸收紧。母亲的疤在眼前跳，月牙形的，和粥碗沿的手影重合。
舌尖用力，借肌肉攥住牙键，混成乱码，假装设备烧了。无人机转头的瞬间，信息飞出去。
我抓过手机，砸进冰桶，“咚”的一声，冰水把信号闷死。血腥味混着机油呛进肺里。
游戏开始了，而这次，猎人成了猎物。接招吧!终端红了，1小时续航，像倒计时的炸弹。
牙龈空落落的一漏风，牙键废了半副。信号塔里有堆破烂。旧对讲机蒙着灰，
我一脚踹开外壳。弹簧攥在手里，锈迹蹭进掌心，在水泥地上磨。火星溅起来。
薄片塞进牙龈，疼得抽气，却能敲电码了。我瞥见充电桩的蓝光，
想起上周踩点时发现的漏洞——充电桩蓝牙模块未加密，且连接着小区总闸控制线路。
小区充电桩在闪，五金店门口那两个还在嚼槟榔。上周见过他们的脸。终端连上去，
蓝牙偷电，指尖敲得飞快。拉闸。整个小区黑了，骂声炸起来。那两个家伙跑了，
往小区里冲。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阴影里，但我知道，他们很快会回来。我蹲在阴影里，
看终端涨到30%。扯掉线，没入更深的黑。弹簧硌着牙龈，像块硬骨头。而真正的硬仗，
还在三公里外的旧钢厂等着我。我掀起地下室的机油桶，黑油淌满全身，黏得像第二层皮。
无人机在头顶盘旋，热成像的光，把出口照得像白昼。我用破布裹成个人形。
把假人塞进刚熄火的电动车座垫下余温约40℃。再泼机油掩盖细节。假人形成。
无人机果然俯冲，红光死盯假人。我抄起消防斧，砸向废弃电梯井，铁锈簌簌往下掉。
钢缆磨着手心，血混着油，滑到底层停车场。角落停着辆电动车，车主蹲在地上绑鞋带。
钥匙晃在锁孔，他刚从小卖部拎了两包烟——烟盒里藏着监听贴。背影眼熟——牧师的人。
我立马跨上去，拧到底，对着路口的无牌车，反方向冲过去。后视镜里，假人被无人机盯上，
火光窜了起来。风灌进我的嘴里，带着机油味。终端剩余34分钟，城市边缘的霓虹，
被抛在身后，只剩远处钢厂烟囱的红灯，一闪一闪。离旧钢厂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轮胎碾过碎石子，火星四溅——旧钢厂的铁门，在机油味与血腥味里，像一张吃人的嘴，
缓缓张开。02电动车甩尾熄火，钢厂的轮廓已在暮色中显现。我翻身落地，
倒计时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31分钟。我来到旧钢厂的门前。把手缠着电线，
连墙里的钢筋，滋滋冒火花。屠宰场的腥臭味，撞得人反胃。铁钩挂着的生猪内脏，
还在滴着血水。车间里的传感器，红灯眨得像鬼眼——只要探测到37度的体温，
警报就会响彻整个厂区。我扯下一串猪内脏，血溅在我的胳膊上，腥气混着铁锈味呛进肺里，
难受得眼眶发酸。我屏住呼吸，将滴着冰水的内脏甩向传感器。冷藏内脏表面凝着的冰碴，
在空气中划出白雾。随着"啪"的一声闷响，猪内脏砸中铁门，电线瞬间绷紧，
电流炸开一团蓝光。短路的白烟冒起来。保险丝烧断，磁力锁失电，门闩自动弹回。
虽然磁力锁失效，但机械门闩仍需外力拉开。说时迟那时快，我抓过旁边的铁链，勾住门把，
拽开一道缝。侧身滑进去，后背擦过铁皮疼得龇牙。身后电流还在响，传感器的红灯，
扫过我刚站的地方。铁箱锁闪着冷光，反向追踪程序藏在里面。
铁箱里的反向追踪程序连接着监狱安防系统的触发装置，
输错密码会直接引爆监狱的预警炸弹。电锯“嗡”地骤然启动，锯齿反光晃眼，
死士离我不到5米，左肩的刀疤在颤动。终端调出老照片，父母的结婚照，
元数据里藏着日期。199706。我摸出磁条干扰器，啪地贴在锁上，信号被搅成乱麻。
电锯劈过来的风，刮得脸生疼。牙齿在“陶瓷贴面牙键”上敲击。指尖在第六位停顿半秒，
确认照片EXIF里隐藏的年月。6个数字敲完。“咔哒。”锁开了。电锯擦着头皮，
劈在铁箱上，火星溅进眼睛。嘴里的铁锈味更浓，牙龈的弹簧片随着喘息一下一下刮骨。
突然，死士的枪口，抵着我胸口，凉得像块冰。他左肩刀疤歪歪扭扭的，看来是个狠角色。
金牙在嘴里反光，藏着氰化物。我身子立马往后缩，故意踩滑，身子晃了晃。
就在他眼神里闪过鄙夷，我脚猛地抬起，踹向他膝盖，那里有块旧伤，看守所档案记着。
“嗷”的一声，他枪歪了。我马上抓过铁链缠上他的手腕。绕了数圈，使劲勒。
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往死里按。拽着铁链往炼钢炉拖，高温烤得皮肤疼。他手一松，
枪掉了。我肘击他喉咙，同时虎口卡住他下颌——金牙“咔”地崩裂，毒囊滚落炉边。
听着骨头错响，铁链锁死。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累得差点瘫倒在地。
03铁链的哗啦声和牙龈的刺痛同时袭来——没时间了。膝盖顶在死士胸口，
我喘着粗气回头。父母是被牧师诬陷挪用孤儿院捐款入狱的，刑期下周就满，
可牧师显然不想让他们活着出来。屏幕上是父亲的病房，心电监护仪的线，
屏幕显示父亲心率已降至40，波形快要拉成直线。铁箱终于开了，里面竟然没有账本，
只有台电脑，电脑连着偷接的5G微基站天线，画面延迟两秒。“假账本”扔在旁边，
封面鼓鼓囊囊。死士的铁链一直在响，他快挣脱了。我撕开账本封面，药瓶滚出来，
标签都磨花了。死士吼着冲过来。我立马拽起电脑主机往他脚下甩，电线缠上他的腿，
“砰”一声，他摔在地上。我抓起药瓶，胳膊肘撞翻机油桶，黑油淌了一地。
死士只能在后面骂，却爬不起来。过一会，他挣扎着摸到旁边的铁棍，撑着地面挪到出口，
抓起掉落的枪。我攥紧药瓶，塑料壳捏得变形，掌心被塑料边缘割出口子，血染红了标签。
屏幕里的心率线仍在下滑，每一秒都像在倒计时。药瓶底的芯片，闪着幽蓝的光，
“噬心虫”病毒。需特定设备激活才能传数据，死士举着枪堵住出口，他眼神发狠。
看来我没有退路了。旁边的炼钢炉在咆哮，红得刺眼。沸腾的钢水将我的影子投在墙上，
像头扭曲的怪物。我捏着芯片冲向炼钢炉，高温辐射烤焦了额前碎发。
在死士扑来的前一刻反手一甩——芯片划出蓝色弧线，“滋啦”一声没入钢水，
烧焦的硅晶体气味瞬间被熔铁味吞没。同时牙键敲得飞快，黑进车间广播，
陆沉的死亡录音突然炸响。“呃啊--”死士的枪掉了，眼睛直了，那是他的神。
我扑向通风管道爬进去，管道太窄，刮得骨头疼。生锈的管道边缘刮开衬衫，
在肋骨上留下血痕。身后传来嘶吼，他反应过来了，我手脚并用往前挪，广播还在响，
劣质喇叭将陆沉的惨叫扭曲成非人的尖啸，像催命符。救护车的鸣笛声，刺得耳朵疼，
陆沉私立医院的车往监狱冲，司机是个光头，去年送过“意外死亡”的人。救护车速度太快，
必须用别的办法拦截。牙键敲得飞快，黑进救护车导航，弹个窗口，“监狱疫情封锁，
禁止进入”。利用市政系统上次升级留下的后门，再黑交通灯。一路红灯，
救护车司机骂骂咧咧。我趁机发个指令，“火葬场接收编号0743遗体”。
我同时伪造了监狱系统推送的死亡确认短信。这招之前在监狱用过，系统漏洞应该还没补。
光头果然掉头，往火葬场开去。救护车被一路红灯拖慢，我抄近道穿过菜市场。
我看着后视镜，救护车越来越远。单车链条响得厉害，像父亲在喘气。“爸爸再等等，
”我咬牙喃喃自语。单车轮毂映出教堂尖顶的影子——牧师的老巢就在三个街区外。
04肋骨的伤口把衬衫黏在背上，每蹬一次单车都撕开结痂。单车链条还在滴血，
我甩掉追兵，一头扎进夜色尽头的教堂广场。三个街区的距离，后背的伤口被汗水泡得发疼，
终于摸到教堂冰冷的门把手。教堂里的彩绘玻璃把月光切成碎片，忏悔室里牧师转着念珠，
白玫瑰别在口袋。“瑞士银行密码。”他笑着说道，笑得很狡猾，像狐狸一样。“说出来，
账本给你。”圣母像后，那本“账本”在滴答。微型C4贴在内页，LED屏读秒，
只剩3分钟。我估算爆炸半径二十米，足够炸塌整个忏悔室。我侧身挡住LED屏，
防止光线暴露倒计时，但人群却毫无知觉。
我盯着他左眼虹膜上的疤痕——那是他枪杀陆沉时，爆裂的弹壳留下的。“307。
”孤儿院的编号在我们之间炸开，像记无形的耳光。他脸颊肌肉抽搐，白玫瑰从口袋滑落。
没等牧师反应过来，我抓起炸弹账本砸向他脸，同时按干扰器，忏悔室门锁弹开。
外面吵起来，“乌鸦帮”的人冲进来。我之前给乌鸦帮发了匿名消息，
说牧师私吞了他们的地盘费。“牧师，拿命来!”牧师慌忙去捡账本。我往后退，混进人群，
滴答声越来越急，像敲在脑壳上。每次嘀嗒都让太阳穴突突跳动。突然，枪声炸响，
子弹击穿彩绘玻璃，钴蓝色玻璃碎片插进木椅，像一排毒牙。圣母像底座，U盘闪着微光。
我抄起铜香炉往人群里砸，“哐当”一声，混战的人骂着散开。空隙只有两秒，
扑过去摸到底座，U盘攥进手心，
里面存着牧师伪造遗嘱的原始记录——三年前他就是靠这个骗走了外婆的遗产，
还有牧师和陆沉的交易记录。后门电子锁亮着红光，当年是我设计的，
锁芯固件仍用我留下的后门，牧师懒得改。我牙键敲三下，“咔”，锁开了。
牧师在后面像疯狗一样怒吼，正弯腰捡枪。忏悔室的十字架，被我扯下来砸向牧师手腕。
他右腕旧伤未愈——当年抢外婆遗嘱时被我砸的，至今没好利索。一砸之下他手指痉挛，
扳机卡壳，钥匙串掉了。“叮叮当当”滚得老远。他骂着去捡，我冲出门，身后枪声更密了，
风灌进喉咙，混着牙龈渗出的血腥味，像在吞咽碎刀片，特别难受。突然，终端震了一下，
是母亲发来的信息。“别救我们”。母亲的号码显示来自加密通道，是我留给她的紧急频段。
字像冰锥，我心脏猛地缩紧，但脚步没停——越是不让救，越说明他们被控制得紧。
外婆的遗嘱，牧师手里有这个，三年前的事，要被掀出来了。终端红得刺眼，15%电量，
之前留的低功耗模式能支撑单次云盘访问。屏幕亮度自动降到最低，
仅维持最低频段信号接收。牙键顶进牙龈，我黑进陆沉律师的云盘，遗嘱扫描件跳出来。
指纹印得清清楚楚，外婆左手缺根食指，这手印是完整的。假的，截图、保存。
是时候启动备用计划了。终端闪了三下，突然黑了，像被掐死的灯。我看着黑屏的终端，
指节发白。“牧师，你个王八蛋!你玩阴的。”05攥着彻底黑屏的终端冲出教堂，
后背的伤口被碎玻璃碴磨得火烧火燎。教堂的爆炸声还在耳膜里回荡，
像只蜂鸟在颅骨里扑翅。我拐进24小时便利店——灯光比血还刺眼。
店员攥着电击棍滋滋响。嘴角挂着奸笑，牧师的人，真是蛇鼠一窝。
我伸手去抓货架上的充电宝，他挥棍砸过来，我侧身躲开，反手将充电宝砸在他脸上，
“嗷”的一声，他捂着脸蹲下去。玻璃门就在身后，我用肩膀撞过去，“哗啦”，
碎片扎进胳膊，我顺手扯过锡箔纸，揉皱，哑光面冲外，往身上缠。像一片灰雾，
监控拍不清，算法会把漫反射的光斑识别为“无效图像”。根本抓不到完整轮廓。
店外三辆面包车，门开着，有人冲进来。我扑进半人高的垃圾桶，蜷缩身体才勉强藏住。
玻璃渣子扎进后背，比通风管道的锈痕更深。混合腐烂菜叶和猫尿的恶臭，熏得泪腺失控。
追兵的脚步声，在桶外停了。又是九死一生。终端还是黑的，
父亲攥着针头的样子在脑子里打转——他绝不会自己拔管，一定是被人逼的。这时，
像是有人用硬物敲打我的脑袋，难受极了。小时候我困在电梯里，父亲也这样扎破手掌，
留记号。那天的电梯编号也是“307”和孤儿院的编号一样，
都是父亲教我记牢的“安全信号”。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有人踢了踢垃圾桶。桶身晃了晃，
我屏住呼吸——后背的玻璃渣子扎得更深，疼得差点出声。
我摸出从垃圾桶里翻出的旧手机——刚才躲进来时摸到的，没想到真能用上。砸开外壳，
扣出电芯，电压刚好3.7伏。这电压足够激活终端，但撑不过三分钟。
我用在便利店扯下的收据纸当绝缘层，避免短路——这是终端预留的应急供电触点。
正负极对准触片，打火花一瞬，“滋”的一声，屏幕亮了条缝。1%。够了。至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