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教学楼,发黄墙面被岁月的风吹过,一块块翘起的漆面脱落,不知多少年没有维护过。
1我坐在教室靠前的位置,新学期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同桌叫黄少,是自来熟,
很快我们玩到一起,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坐在我后桌的是两名女生,一名清纯可爱,
她叫余思雨,很爱笑,浅浅的酒窝很迷人,我甚至不敢直视她。另一位则长相普通,
完全没有了解她的兴趣。课堂上老师受不了菜市场般吵闹的教室,有的聊天,有的睡觉,
几名老师告状到班主任。为了让课堂恢复安静,班主任将座位打乱,由原来的男男换成男女。
幸运的是,我跟余思雨成了一桌,心里面很开心,带着一点庆幸。
好哥们黄少则没有那么好运,他与那名样貌普通的女生成一桌。“你好我叫林成杰。
”我笑着跟她介绍自己的名字,她同样笑着介绍自己,其实不介绍也没关系,
我已提前打听到她的名字。有天来的匆忙,她忘了带课本,接下来的课堂上,
我与她分享课本,放在桌面中间,随着老师讲课而一页一页的翻动。她的目光在黑板上,
而我的目光在她脸上,心思与学习无关,右手托腮就这样盯着她看。起初她不习惯,
慢慢的也就接受了,偶尔与我对视一眼,却又扭过头去,我看到她有在在笑。
黄少不止一次的跟我抱怨,要求互换位置。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模糊几句过几天再说,
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是不可能换的。如果非要朋友与爱情之间选择一个,我想我更需要爱情。
周末假期,天空下起大雨,大家都陆续离开学校,有的家乡前来接送。而我没有带伞,
只好躲在教学楼下,忽然风向改变打湿了裤脚,我后退一步尽可能往里边挤。
眼看学校没几个人,而大雨没有减弱的迹象,天色接近黄昏。“林同学你还没回去呢?
”余思雨从教学楼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喜,来到我身边。“我在等你呀!
”轻飘飘的一句,我看到她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换做平常我不敢这样说,
好在学校没人给了我勇气。“你是下雨忘了带伞才在这等吧!”被看破后,
我傻笑着没有回应,等雨时那点郁闷心情瞬间烟消云散。此刻我多么希望雨能下的更大一点。
余思雨打起伞,让我跟她一起走,正好前面公交站台是我们目的地。雨伞有点小,
也许她从未想过,这把伞下要遮两个人的时候。前往站台的路上,
我注意到她肩膀的衣服被打湿,才发现雨伞往我这边倾斜着,以至于她那边被淋到。
我突然大胆的一把搂住她肩膀,两个人靠的更近一点压缩空间,将雨伞拉正后,
就算下再大的雨,也无法将我们淋湿。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心跳声代替了交流的语言。
来到站台,碰巧错过一班公交,需要等待下一班。空荡荡的站台就剩下我们,她收好雨伞,
整理额前潮湿的发丝。“余思雨谢谢你!”“不用客气,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嗯!”2我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不知不觉的车来了,我们分别回到各自的家。依旧念念不忘的,是雨天共用一把伞时,
她身上的清香,是那种的令人抓狂。自认为自己很理性,可碰到她之后,却失控的像头疯牛。
周末时间。好哥们的邀约被果断拒绝,因为我要去面见一个重要的人。见面时,
褪去校服换为青衣小白裙的余思雨格外好看,我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青涩带着稚气的脸蛋,娇小而又迷人微笑,仿佛是一朵绽放的花蕊。
“你这样看我怪不好意思的…”“哦!走吧!”我们一起坐车去到沙滩边享受湿润的海风,
捡起贝壳摆成一个图案,挑选有艺术感的海螺壳收藏起来。躺在柔软的沙滩上享受日光,
那种全身暖暖的感觉,真的太舒服了。有人在海里游泳,有人身上带着一个泳圈随波逐流,
而我们都是旱鸭子,只敢在岸边的浅滩泡脚。我问她想去哪里,都可以陪她一起去,
只要能做到的都可以。余思雨说一直有个地方想去,可爸妈总是没时间,
希望我能陪着她一起。到了之后,原来她说的地方,是一个火车观景台。
看着一辆辆列车火车呼啸而过,远方是一栋栋在建高楼,像是在告诉我们,
未来会乘坐火车去往远方的高楼。树荫下知了吵闹起来,激动的心反而安静下来,
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不见,享受当下的美好。长大以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我无法想象未来的样子。风将余思雨的裙子吹的微微摆动,我们会有未来吗?
多么期盼未来就在眼前,“余思雨,你毕业以后你会去哪里?”一辆火车正好疾驰而过,
轰隆隆的声响盖过了我的声音。“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余思雨凑近大喊着,
而我同样听不见她的声音。“啊……”我冲着火车大喊,余思雨开心的笑着,双手放在嘴边,
跟着我一起喊。或许很幼稚,但那是我们对青春的呐喊,永远记得眼前的画面。
我们沿着绿道一直走着,是从没去过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和地点。从那天过后,
渐渐的我们熟悉起来,打开话匣子,之前的生疏感已经荡然无存。有时我上课睡觉,
老师过来她会第一时间掐我一把,赶在老师来之前,我率先醒了过来。
而我的好哥们黄少则没有那么好运,被老师用尺子打了一下脑袋,疼的他惊醒过来,
立马坐直身子。他的女同桌在一旁幸灾乐祸,让他很是郁闷,看向我时满眼羡慕。
晚自习结束,厕所在操场的对面,和黄少习惯性的组队去放水,习惯一起回宿舍。
正好碰见余思雨一个人夜跑,我毫不犹豫抛下黄少跑了过去。黄少摊手,
谁让他有个见色忘友的的好哥们呢!临走前我说了一句,回来我请夜宵,
这才挽回朋友间的友谊。余思雨察觉有人靠近,发现是我,才放慢了脚步。
“下课了不回宿舍休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在学校有什么不放心的,
怕我被妖怪吃了。”“是有这个担心,我陪你一起跑吧,做个伴。”余思雨没有拒绝,
后来发现她有夜跑的习惯,难怪身材那么好。比较少运动的我,跑个一圈倒没什么,
两圈下来体力不支,第三圈实在跑不动了。远远的看见终点位置,
余思雨微笑的看着我狼狈模样,硬是大口喘着气坚持完成。我感觉肺都要炸了,
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可依旧装做没事的样子。“怎么样,还能跑不?”“这算什么,
才刚热身而已,不过在这之前先去喝口水吧!”我去买了两瓶水回来,扭开瓶盖递给余思雨,
贴心的举动让她美眸流转,散发不一样的光彩。“这儿没什么风,我们走走吧!”“啊?
行没问题。”本打算坐着歇会,可面对余思雨的请求,我不会拒绝。不知不觉间,
我们误入了约会场地,草坪上坐着十几对情侣,各自依偎着,看着天上微弱的星光。
或许是气氛渲染的作用,我的手悄悄地靠近余思雨,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握住她柔软的手。
她略带惊慌,兴许没有预料到我的举动,起初内心忐忑,见到她神情没有异样,我放心下来,
担心她会因此讨厌我。挑了一块地方坐下,从眼底余光中她会偶尔偷看我,
可当我扭过头与她对视,又害羞的躲闪。明明认识了半个学期,却恍若第一天认识,
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草坪上许多人,在此刻的我认为,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
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到来,班级短跑训练中,余思雨跑出全班前三的好成绩,
大部分男生都被她远远甩到身后,就连老师也毫不吝啬夸赞语言。大部分男生中包括我在内,
好哥们黄少临近终点时没忍住吐了,他说他从小晕车,现在晕跑。
有名男生没留意与黄少撞到一起,来了个八脚朝天。我赶忙回头拉起两人,聊天中得知,
男生叫李小亮,寸头发型穿着一身黄色运动服,原本能跑进前五的水平,
现在只落下个垫底前三。正是这种机缘巧合,朋友队伍中多了一个李小亮同学,
他非常热爱运动,性格开朗阳光,而我和黄少在他看来属于闷骚型。我们无话不说,
互相吐槽是常有的事, 但我们不会介意,反而笑哈哈的,一起组队上厕所,
没有什么比去厕所更能代表友谊的。到了校运会那天,我吃力的举起沉重手中铅球,
身后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喊着加油。我扭头一看,是余思雨,瞬间感觉动力满满,
丢出个比之前更差的成绩。当然成绩什么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她亲自为我喊加油,
光是这点就能兴奋的整晚睡不着觉。短跑那天,到我在观众席上为余思雨喊加油!
或许是听到我的声音,她回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露出浅浅的微笑。训练的那些日子,
她雪白的肌肤晒成了黄铜色,看起来健康精神不少,眼神中带着坚毅。随着一声礼炮声响,
加速起跑,她面对的是全校最强跑步高手,在那样的环境下,依然取得了全校第五的好成绩。
几天后,她拿到了两百块钱的奖励,第一时间请我吃雪糕,坐在岸边的挡浪墙上,
嘴角流露出开心。“那天听到你为我喊加油了,奖励有你的一份,下学期雪糕就在这个地方,
我包了。”“好啊,那…下个学期以后咧!”下个学期以后就是大学了。
3我看到余思雨脸上有着淡淡忧伤,就连风都安静了下来,那种对未来的不确定,
我后悔自己不合时宜问出这种问题。“你上课不要再睡觉了知不知道。
”她柔软的眼神不再躲闪,而是坚定的看着我:“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雪糕在这一刻拥有了温度,融化速度变快了,
我点头答应她:“你的话我一直有在听好不好,不过,有个问题想问你。”“什么问题?
”她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你怎么会这么好看…”“噗…!!”余思雨笑喷我一脸,
带着歉意用纸巾帮我擦,而我却舔一下,入口微甜。她吓得纸巾丢掉,捂住嘴巴大叫恶心,
脸上的笑容不减,那张青春的脸变得通红。而我只能用不浪费粮食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大相信。之后在不远处租了辆自行车,她坐在后面抱着腰,
我们沿着海岸线骑行,欣赏着路边的风景。接下来的日子,我答应过余思雨要用功读书,
从那天开始我戒掉上课睡觉的坏习惯。黄少对我的变化另眼相看,说睡醒看到兄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