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人贩子,专门拐卖落难权贵的孩子。
十年前,我从乱葬岗捡回一个半死的少年,本想养肥了卖个好价钱。
谁知道这崽子记仇,一朝翻身成了新帝,第一件事就是抄我的家。
行刑前夜,他亲自来了牢房。
阿娘,他笑得温柔,儿臣来送您上路。
我呸了他一脸: 老娘救你一命,你就这么报答我?
他擦掉脸上的血沫,声音依旧温柔: 您忘了吗?当年您亲口说的——
养恩不是恩,是买卖。
1
我第一次见萧砚杀人,是在十年前的雪夜。
那时他还叫阿宝,瘦得像根竹竿,举刀的手都在抖。但刀子捅进人身体里时,他没有犹豫。
我靠在门框上看戏,心想这小狼崽子总算开窍了。
现在他来杀我了。
死牢里关了我三天,滴水未进。嘴唇干得起皮,舔一下都是血腥味。外头的狱卒在掷骰子,骂骂咧咧的,大概是输了钱。
铁链哗啦作响,有人来了。
脚步声很轻,但架不住他身上的物件多。玉佩碰撞的声音,金冠上流苏晃动的声音,还有那身该死的龙袍拖地的声音。
讲究。
比当年穿破棉袄啃窝头的时候讲究多了。
柳茹。
他站在牢门外,逆光看不清表情。声音倒是没变,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的调子。
我艰难地抬起头: 哟,皇帝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话音刚落,一个酒壶扔到我脚边。
汾酒,二十年的。我认得这味儿,宫里才有的好东西。
喝吧。他说,念在旧情,送你上路。
我二话不说,抓起酒壶就往嘴里灌。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谢主隆恩。我擦擦嘴,笑得露出一口黄牙,不过这酒里没下毒吧?
他终于走近了些,火把的光照在他脸上。
还是那张脸,就是瘦了,眼窝深陷,眼下乌青。看来这皇帝当得不轻松。
柳茹,他在我面前蹲下,平视着我,济世堂的账本在哪?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 什么账本?
装傻?他冷笑,这些年你倒卖的那些达官贵人的把柄,都记在账本上。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咂摸着嘴里的酒味: 没有。
没有?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些人说,你手里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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