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豪门老公季宴舟的三年婚姻，是他和朋友的一场赌局。赌我什么时候能怀孕。
我意外听到真相的那天，手里正拿着两道杠的验孕棒。我满心欢喜地想告诉他这个消息，
他却带着他的白月光回家，当着我的面说：“游戏结束了，我输了。你走吧，她回来了。
”我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五年后，季宴舟在一次国际儿童画展上，
看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季宴舟满世界找我，但迎接他的，
是被儿子泼的一身水彩。儿子叉着腰对他说：“想追我妈妈，先过我这关！
你这个输不起的坏蛋！”1冰冷的验孕棒上，是两条鲜艳的红杠。结婚三年，
终于怀上了季宴舟的孩子。我用微微颤抖的手抚摸着小腹，心脏被巨大的喜悦填满。
我要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这一定是上天给我，
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告诉他，看他惊喜又激动的样子。
别墅楼下传来引擎的轰鸣，夹杂着季宴舟和他那群朋友的喧闹声。他回来了。我捏着验孕棒，
满心欢喜地想下楼。脚步刚迈出卧室，一个熟悉的名字就钻进了我的耳朵。“宴舟，三年了，
苏念那个肚子还是没一点动静，你这赌局是不是要输了？”是季宴舟的发小，李程。
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赌局？什么赌局？
我听见季宴舟一声轻笑，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一丝漫不经心的冷漠。“急什么。
”“不是还有最后一天么。”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促狭的笑意。“当初是谁喝多了，
拍着胸脯跟我们打赌，说一定能让苏念这个冰山美人在三年内爱上你，
还心甘情愿为你生个孩子？”“赌注可是‘环球之心’那颗天价粉钻，宴舟，你要是输了，
那可就送不了你的心上人林薇薇了。”林薇薇。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狠狠刺进我的心脏。他藏在心尖上，念了许多年的白月光。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这三年的婚姻，我付出的所有真心，我小心翼翼维系的感情，
不过是他们酒后的一场游戏。一场为了讨好另一个女人的，荒唐赌局。我手里的验孕棒，
此刻像一个天大的笑话，灼烧着我的掌心。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连站立都变得困难。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那些残忍的话语在反复回荡。客厅里，男人们的哄笑声还在继续，刺耳又恶心。
我冲过去，将那根验孕棒狠狠砸在季宴舟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砰”的一声脆响。
喧闹和哄笑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根小小的棒子上，以及那两条刺目的红杠。
季宴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看着那两道杠，脸上没有一丝我预想中的惊喜，
反而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复杂的烦躁。他抬起头看我，眼神冰冷。“你听到了？
”我看着他英俊却冷漠的脸，这张我爱了三年的脸。眼泪终于无法控制地决堤而出。“所以，
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所有的耐心，
都是为了赢？”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连同我的心，
一起彻底崩塌了。碎得连一片完整的都找不到。我这三年，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长发飘飘，
面容温柔美丽，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是林薇薇。她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形，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随即走到季宴舟身边，无比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她像一个女主人一样，用一种示威的、怜悯的眼神看着狼狈不堪的我。季宴舟终于开了口。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看着别处，每一个字都像最锋利的刀子，将我一寸寸凌迟。
他从怀里抽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的桌上。“游戏结束了。”“我输了。”他顿了顿，
然后用一种宣布结果的语气说。“你走吧。”“薇薇回来了。”3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眼泪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就流干了。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季宴舟，你会后悔的。”他听到我的话，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苏念，别太看得起自己。
”“我季宴舟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开了这个赌局，浪费了三年时间。”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一个浪费了三年时间。我拿起桌上的笔，
在我早就签好名字的那份离婚协议上，补上了日期。为了这个纪念日，
我甚至提前准备好了续签的夫妻财产协议，可笑不可笑？我没有拿那张支票，
我仅剩的尊严不允许我拿。我转身，挺直了我的脊背。一步，一步，
走出这个用谎言和欺骗为我打造的，囚禁了我整整三年的金色牢笼。从今以后，我苏念，
和季宴舟，再无任何瓜葛。我消失了。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切断了和国内所有人的联系。
我换了手机号，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户。我带走了我所有的积蓄，
还有……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季宴舟大概以为我拿着他的钱，
或者用我们夫妻共同财产分走的一半，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过上了潇洒的生活。他轻蔑我，
看不起我，所以他不会来找我。他不知道，我带走的，是他永远无法用钱买回来的东西。
五年后，法国巴黎。一场国际顶级的儿童艺术画展上，一幅名叫《我的妈妈》的作品，
获得了全场唯一的金奖。画上，一个温柔的女人站在开满向日葵的花田里，
在金色的阳光下微笑。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小男孩，仰着头，
满眼孺慕地看着她。评委用法语问那个男孩，为什么画这幅画。男孩用流利的法语，
清脆地回答。“因为妈妈就是我的太阳，是我的全世界。”稚嫩的童声，
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4季宴舟是在一本国际财经杂志的角落里，看到这条新闻的。
那本杂志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随手一翻，就看到了那幅获奖的画作。他本来没在意，
视线扫过照片上那个获奖的男孩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时间仿佛静止了。
那张脸……那张稚嫩却又无比熟悉的脸，和他小时候的照片，简直一模一样！
他的呼吸瞬间停滞，死死地盯着照片下方的那行小字。获奖者：苏沐。指导老师：苏念。
“苏念……”他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这个他以为自己快要忘记的名字。
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揪住，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立刻扔下手里所有的工作，
动用了一切力量去查。得到的结果，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冰冷。苏沐，五岁，亚裔，
母亲苏念。五年前于国内办理离境手续，目的地，法国。时间，正好是他让她滚的那天之后。
一切都对上了。原来，那天她砸在他面前的验孕棒，是真的。原来，她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在演戏。原来，她说他会后悔，也是真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输了一场赌局，
输了一颗粉钻，输了三年的时间。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输掉的，根本不止这些。
他输掉了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和他血脉相连的亲生儿子。季宴舟疯了。他像是疯了一样，
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和工作。他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发布了寻人启事，悬赏上千万。
他亲自飞往法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里寻找。
悔恨和思念像不见天日的潮水，日夜不休地将他彻底淹没。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他想，只要能找到她，找到他们母子，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5他终于在法国普罗旺斯的一个宁静小镇上，找到了我。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我正在自己的画室里，指导几个金发碧眼的孩子画画。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我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淡淡香气。岁月静好，安然闲适。这五年，
我早已不是那个围着他打转，喜怒哀乐都由他掌控的季太太。我重新拾起了我的画笔，
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全新的生活。我过得很好，
比任何时候都好。季宴舟就站在画室外面，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死死地看着我。
他的眼眶猩红，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茬，一身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看起来风尘仆仆，
狼狈不堪。他不敢上前，似乎是怕一出声，就会惊扰了眼前这幅美好的画面。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我的儿子，苏沐，背着一个沾满颜料的小画板，
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从画室里跑出来。他跑得太快，一头撞在了季宴舟的腿上。
“唔……”苏沐揉着额头，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挡住了他的路。
他皱着小小的眉头，奶声奶气地用中文说：“叔叔，你挡着我的路了。”季宴舟缓缓地，
缓缓地蹲下身。他看着眼前这个缩小版的自己，看着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眼睛。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你……你叫苏沐？
”苏沐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把他当成了奇怪的坏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
”季宴舟伸出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不敢碰触。泪水，
毫无征兆地从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眼中滑落。“我……”“我是你爸爸。”苏沐愣了一下，
随即那张小脸就皱成了一团。他学着动画片里大人的样子，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季宴舟。
“我妈妈说了，我爸爸是个输不起的坏蛋！”“他为了一个坏阿姨，把我们赶走了，
他不要我们了！”季宴舟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他无法呼吸。“不……不是的，
沐沐……”他想解释，可苏沐根本不给他机会。
小家伙举起手里刚画完画还没来得及洗的水彩盘，用尽全身的力气，
毫不犹豫地朝季宴舟的脸上泼了过去。五颜六色的颜料瞬间糊了季宴舟一脸。“想追我妈妈，
先过我这一关！你这个大坏蛋！”6我听到外面的动静，快步走了出来。一出门，
就看到了这狼狈又滑稽的一幕。季宴舟，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矜贵冷傲的天之骄子，
此刻被五彩的颜料弄得像个打翻的调色盘，名贵的西装上红黄蓝绿一片。而我的儿子，苏沐，
正像个捍卫领地的小战士，义正言辞地“教训”他。我快步走过去，将苏沐揽进怀里，
护在身后。然后，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季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季宴舟胡乱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颜料，露出一双痛苦又祈求的眼睛。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住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看穿。“念念，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跟我回家，好不好？”“家？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笑了一声。“我的家就在这里，有我的画室，有我的儿子，
很完整，很幸福。”“不劳季总费心了。”我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
被我拒绝后就恼羞成怒地离开。但他没有。从那天起，
季宴舟就在我们家对面的那栋房子里租了下来。他就这样，在我生活的世界里，
强行安营扎寨。他每天都来，风雨无阻。今天送来一大捧空运的蓝色妖姬，
明天送来一整套顶级的画具，后天又是某个大牌最新款的珠宝首饰。所有东西，
都被我原封不动地，当着他的面扔进了垃圾桶。我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这些东西，
我不在乎，也不稀罕。苏沐成了我最坚固的第一道防线。季宴舟学着讨好，
一大早提着精心制作的爱心早餐等在门口。苏沐接过去，
转身就“不小心”把整盒早餐都喂给了路边的流浪狗。季宴舟想找机会靠近我，
跟我说几句话。苏沐立刻拿出他的宝贝玩具水枪，把季宴舟从头到脚滋了个遍。
季宴舟停在路边的豪车，光亮可鉴的车门上，
被苏沐用小石子歪歪扭扭地画上了“大坏蛋”三个大字。季宴舟浩浩荡荡的追妻之路，
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搅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他有多挫败，我心里就有多痛快。
7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失去耐心，毕竟季宴舟的耐心，一向有限。可我没想到，他没有放弃，
反而越挫越勇。他似乎终于明白，那些物质的东西打动不了我，于是开始转变策略，
主攻我唯一的软肋——苏沐。他开始笨拙地研究儿童心理学，买了一堆育儿书籍堆在家里。
他让国内的五星级大厨教他做卡通便当，每天换着花样。他一个从不看动漫的商业巨擘，
居然开始每天晚上准时收看《奥特曼》，只为了能和苏沐有共同话题。
他彻底放下了他那高高在上的身段和骄傲，每天想方设法地在苏沐面前刷好感。
陪他去公园踢球，给他讲他自己都听不懂的睡前故事，帮他修理被弄坏的玩具机器人。
孩子的心总是最柔软的。苏沐虽然嘴上还是叫他“大坏蛋”，不给他好脸色，
但态度明显软化了。季宴舟送来的奥特曼模型，他会偷偷藏在床底下。季宴舟讲的故事，
他会竖着耳朵听完。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天。苏沐为了追一个滚到马路上的皮球，没有看路，
一辆失控的汽车疾驰而来。我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尖叫着冲过去。是季宴舟，
他比我更快。他几乎是飞扑过去，将苏沐紧紧抱在怀里，自己用后背承受了和汽车的剐蹭。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他的手臂被后视镜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苏沐吓坏了，看着他流血的手臂，第一次对着他“哇”地一声掉下眼泪。
季宴舟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只是紧紧抱着怀里安然无恙的儿子，轻声说：“别怕，
沐沐没事就好。”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我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
我有一瞬间的动摇。心脏最深处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可也仅仅是一瞬间。
那场可笑的赌局，那句冷酷的“游戏结束了”，那张轻飘飘的支票，
还有林薇薇得意的嘴脸……所有的一切瞬间涌回我的脑海。我的心，就重新变得坚硬如铁。
有些伤害，刻在骨子里，不是一句对不起，不是一两次的奋不顾身，就能轻易抹平的。
季宴舟以为自己舍身救子，获得了儿子的认可，就看到了复合的希望。
他的行动变得更加大胆。他将季氏集团一半的股份，拟好了转让协议，送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任何人疯狂。他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对我说：“念念，
这本来就该是你和孩子的。”“是我对不起你们，这是我给你们的补偿。
”我看着那份厚厚的文件，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淡淡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季总，
钱对我来说，早就没有意义了。”“我和我的儿子，现在过得很好，我们不缺钱。
”“你如果真的觉得愧疚，就请你签了这份协议。”我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推到他面前。《放弃抚养权声明》。8季宴舟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看着那份声明上的几个大字，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念念，
你……你要我放弃沐沐？”“你太残忍了！”我冷笑一声：“残忍？季宴舟，
到底是谁更残忍？”“五年前你让我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你为了林薇薇，连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要，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父爱如山？
”我的话像刀子，刀刀见血。他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用一种受伤至极的眼神看着我。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但他不知道，我的心，
早就不在他身上了。为了挽回我，他策划了一场极其盛大的道歉仪式。
就在我们家楼下的草坪上，他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顶级的红玫瑰，摆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
他穿着郑重的西装，手里捧着一颗硕大璀璨的粉色钻石。正是那颗他当初输掉的，
又重新花大价钱买了回来的“环球之心”。他当着小镇所有邻居的面，单膝跪地，
仰头望着站在二楼阳台的我。“念念，嫁给我。”“以前是我混蛋，是我有眼无珠，求你，
重新给我一次机会。”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街区。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