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铁重现片尾曲

锈铁重现片尾曲

作者: 逃跑的Django

其它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锈铁重现片尾曲》是逃跑的Django创作的一部其它小讲述的是王德发张原赫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张原赫裹着军大衣缩在值班室的铁皮暖气片后腰让生锈的棱角硌得生这破暖气从开春就半死不活外头飘着雪粒屋里哈气都能结冰碴他摸出裤兜里半包红梅烟盒早让体温焐得发里头就剩两根蔫头耷脑的烟这班值的真他妈背他叼着烟摸打火塑料壳上印着褪色的泳装美咔哒咔哒按了七八下才冒出点火星烟头刚亮起走廊尽头的寄存厅突然咣当一吓得他手一烟灰掉进搪瓷缸里泡的茉...

2025-03-03 20:43:01
张原赫裹着军大衣缩在值班室的铁皮暖气片上,后腰让生锈的棱角硌得生疼。

这破暖气从开春就半死不活的,外头飘着雪粒子,屋里哈气都能结冰碴子。

他摸出裤兜里半包红梅烟,烟盒早让体温焐得发软,里头就剩两根蔫头耷脑的烟卷。

"操,这班值的真他妈背兴。

"他叼着烟摸打火机,塑料壳上印着褪色的泳装美女,咔哒咔哒按了七八下才冒出点火星子。

烟头刚亮起来,走廊尽头的寄存厅突然"咣当"一声,吓得他手一抖,烟灰掉进搪瓷缸里泡的茉莉花茶。

"老孙头?"张原赫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看大门的保安这会准是猫在锅炉房偷喝散白,这动静八成是哪个骨灰盒架子松了。

他抄起挂在门后的三节手电筒,铝壳子冻得粘手皮。

寄存厅的灯泡憋了两个,剩下那盏四十瓦的昏黄灯泡晃得人眼晕。

张原赫拿手电筒往第三排架子底下扫,195号寄存格正在往外渗红汤,跟糖稀似的黏糊糊淌了一地。

他蹲下来拿手电筒照,锈水在水泥地上聚成个钟摆形状,边沿还冒着细小的气泡。

"刘铁柱..."张原赫盯着铜牌上的名字直嘬牙花子。

这老头三天前刚送来的,急性硅肺病走的。

当时化妆的时候他就觉着邪性——遗体耳朵眼儿里塞着铁水碴子,指甲缝里都是红锈,灵车司机老孙头还念叨这老哥肺里怕是灌了铁汁。

钥匙串在寂静里叮当乱响,张原赫摸出195号的铜钥匙,插进锁眼转了半圈就卡住了。

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铆足劲一拧,"咔吧"一声脆响,锁鼻直接断在锁眼里。

盒盖被顶开条缝,暗红色的锈水顺着缝往外滋,喷了他一鞋面。

"我日你..."脏话没骂完,手电筒光柱扫过骨灰盒内部,张原赫后脖颈的汗毛唰地竖起来了。

灰白色的骨灰里掺着亮晶晶的金属碎屑,月光从高窗斜斜切进来,那些碎屑反着血红色的光,像撒了把碾碎的玻璃渣。

更瘆人的是盒盖内侧,用锈水画着团纠缠的铁蒺藜,张原赫拿手电筒凑近了照,图案突然扭曲成个钟形。

他后撤半步,军大衣蹭到身后寄存架,顶层某个骨灰盒"嗡"地一震,震得他天灵盖发麻。

寄存厅大门"咣当"一声被风拍开,雪粒子卷着纸钱灰扑进来。

张原赫抹了把脸,手背上沾着腥甜的锈水。

他摸出兜里的诺基亚3310,屏幕蓝光照出墙上鬼画符似的锈迹——那些暗红色的痕迹正顺着墙缝往上爬,像有生命似的扭成钟摆形状。

"喂?老孙头你死哪去了?"电话刚接通他就开骂,"赶紧来寄存厅,195号格出事了!""扯犊子吧你,"电话那头传来滋啦滋啦的杂音,"我就在锅炉房门口,你那边声儿咋跟泡水里似的..."张原赫刚要回嘴,手电筒光突然扫到地上一串湿脚印。

水渍从195号寄存格一直延伸到后门,每个脚印边缘都结着冰碴,中间汪着红锈。

他顺着脚印摸到停尸房,不锈钢门把手上凝着霜,一拧就往下掉冰渣。

停尸柜第三排第四个抽屉半开着,冷气白烟似的往外冒。

张原赫攥着防暴叉往前凑,抽屉里躺着刘铁柱的遗体,寿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脖颈上暗红色的钟形淤青。

他伸手想合上抽屉,尸体突然"咯啦"一声响,胸腔塌下去个碗口大的坑。

"操!"张原赫倒退着撞上解剖台,后腰硌在手术钳托盘上。

手电筒滚到墙角,光柱正好照在尸体大张的嘴里——半截生锈的钟舌卡在喉头,表面刻着"昭和十八年制"的日文。

锅炉房的铁门"咣当"一声响,老孙头趿拉着棉鞋跑进来,手电筒光晃得张原赫睁不开眼:"瞎叫唤啥?大半夜的..."话没说完就噎在嗓子眼。

老孙头的手电筒照在尸体喉间的钟舌上,锈红的反光把他那张褶子脸映得像鬼。

这老哥突然扑通跪地上,冲着尸体咣咣磕头:"刘爷您行行好,当年我也是奉命行事..."张原赫揪着老孙头后脖领子把人拎起来:"说人话!这他妈怎么回事?"老孙头浑身抖得像筛糠,酒气混着蒜味直喷人脸:"95年厂里翻修锅炉房,挖出口日本钟...刘铁柱带人要把钟送文物局,后来...后来就出事了..."他突然捂住嘴,指缝里渗出血丝,两颗门牙"吧嗒"掉在地上,滚到张原赫脚边——牙根上沾着暗红色的铁锈。

监控室的老式录像机正在回带。

张原赫盯着十四寸的金星彩电,雪花屏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凌晨三点十七分,穿藏蓝工装的身影佝偻着背出现在停尸房门口,左手缺了根小拇指。

那人往铁皮桶里扔着印有"满洲重工"的黄纸,火焰腾起的瞬间,画面闪过道钟形残影。

"这他妈是人是鬼?"张原赫指着定格的画面。

烧纸人的工装左胸位置洇着团暗渍,放大看像是"沈铸"的厂徽。

值白班的小赵端着搪瓷缸子凑过来,茉莉茶梗在缸底晃悠:"张哥你眼花了,这就是录像带老化..."话没说完,屏幕里的纸灰突然凝成个镂空钟罩,把烧纸人整个笼在里面。

小赵手一抖,搪瓷缸子"咣当"砸在控制台上,茶水顺着按键缝往下淌。

寄存厅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张原赫抄起防暴叉冲过去,195号骨灰盒正在地上打转,盒盖大开,骨灰里的金属碎屑聚成个钟锤形状,"当"地撞在盒壁上。

顶层寄存架跟着共振,十几个骨灰盒同时发出嗡鸣,震得窗玻璃簌簌往下掉冰碴。

"这地方不能呆了!"小赵扯着张原赫往外跑,"上周我就说195号格邪性,你非不信..."两人跌跌撞撞跑进值班室,老孙头正抱着暖气管子念经。

张原赫突然摸到裤兜里硬物——三天前给刘铁柱换寿衣时,从袖口掉出来的铜牌。

借着台灯光,他看清铜牌上刻着"沈铸厂翻砂车间1958-1998",边缘结着层珊瑚似的红锈。

"95年挖出日本钟那天,"老孙头突然开口,缺了牙的嘴漏风,"刘铁柱在钟底下摸到块铜牌,跟你手里这个一模一样..."外头雪下疯了,北风裹着冰粒子往窗缝里钻。

张原赫把铜牌按在值班簿上,暗红色的锈迹慢慢洇开,在纸上显出个钟形图案。

他摸出手机要给厂长打电话,诺基亚的蓝光照亮窗玻璃——倒影里,缺了手指的工装人影正贴在他身后。

张原赫把搪瓷缸子往铁皮桌上一墩,茉莉花茶溅到值班簿上,"2000年3月6日"几个蓝墨水字洇成了暗红色。

老孙头蹲在暖气片旁边擤鼻涕,缺了门牙的嘴漏风:"这事儿你得找铸造厂的老吴头,当年他跟刘铁柱搭伙倒过铁水...""操,你当老子是福尔摩斯转世啊?"张原赫踹了脚铁皮柜,震得顶上那盆仙人掌直晃荡。

玻璃窗外的雪片子跟撒纸钱似的,那个缺指头的工装倒影早不见了,就剩他自个儿在玻璃上发青的脸。

诺基亚3310在裤兜里震得腿麻,掏出来一看是厂长王德发:"小张啊,听说你昨儿把寄存厅整得鸡飞狗跳?"声儿跟抹了猪油似的滑腻,"要不给你放两天假?""用不着,我这就去铸造厂送档案。

"张原赫把铜牌攥得死紧,边沿的锈渣子扎进手心。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响,王德发吐烟圈的声儿都带着笑:"年轻人别太较真,有些事儿..."话没说完就让张原赫掐了。

老孙头突然蹿起来扒他裤腿:"千万别提95年那口钟!王德发他爹当年是车间主任..."话没说完突然翻白眼,喉咙里咕噜咕噜冒血泡,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

铸造厂大门口的铁牌子都锈穿了,"沈阳铸造厂"的"沈"字三点水变成了锈泪痕。

张原赫跟看门老头递了根红梅烟,烟还没点着呢,西北风裹着铁腥味直往肺管子钻。

翻砂车间在厂区最里头,生锈的铁轨上停着辆缺轮子的轨道车,车斗里结着冰碴子。

"刘铁柱?八级翻砂工?"独眼更夫老吴头把烟袋锅子在鞋底磕得梆梆响,"早他妈死透逑了。

"他那只瞎眼蒙着白翳,好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往张原赫裤兜上扫,"兜里揣着啥?拿出来瞅瞅。

"铜牌刚亮出来,老吴头烟袋锅子就掉地上了。

他独眼里冒绿光,缺指头的手直哆嗦:"操他姥姥的,这玩意儿咋还在?"突然拽着张原赫往废料堆后头钻,锈铁片子划得棉大衣刺啦响。

翻砂车间中央挖了个三米见方的坑,钢丝绳吊着口绿锈斑斑的铸铁钟。

张原赫猫在砂模后头,看见王德发锃亮的鳄鱼皮鞋正踢飞块青砖:"都他妈麻溜的!赶中午前把这破钟运走!"砖块滚到张原赫脚边,断面粘着半截指骨,骨头茬子还带着新鲜血丝。

老吴头趴他耳朵边上喷热气:"四三年关东军在这铸了九百口忠魂钟,每口钟里封着个抗联的魂..."话音未落,砂型模具突然"嘭"地炸开,赤红的铁水跟放烟花似的窜上天。

"躲开!"老吴头薅着张原赫脖领子往废料堆后滚。

铁水雨点子似的砸下来,落地凝成个人形,戴着五十年代那种柳条安全帽,手里还拎着把虚化的铁锹。

张原赫后脖颈让铁水星子烫了个泡,眼睁睁看着那铁人一巴掌拍在液压机上,五根手指头熔成铁水往下淌。

王德发举着灭火器的手直哆嗦,藏蓝西装后脖颈若隐若现露出块暗红胎记,形状跟骨灰盒上的钟形锈迹一模一样。

张原赫摸出手机刚要拍,老吴头独眼突然瞪得溜圆:"快闭眼!"铸铁钟"嗡"地一声震,车间顶棚的积灰簌簌往下掉。

张原赫眼皮让强光刺得生疼,隔着睫毛缝看见钟身上浮出几十张人脸,个个大张着嘴,喉咙里插着锈迹斑斑的钟舌。

老吴头独眼里淌下血泪,嘶着嗓子喊:"这是要收活人祭钟啊!"张原赫被铁腥味呛得直咳嗽,连滚带爬翻出车间窗户。

冰碴子混着铁锈渣子往领口钻,他蹲在废料堆后头狂喘,摸出铜牌一看,上头的锈迹正往手心肉里钻。

老吴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独眼在阴影里泛绿光:"想知道刘铁柱咋死的?半夜去浑河三号码头。

"手机在裤兜里催命似的震,王德发的短信亮得刺眼:"小张,厂里准备给你评先进工作者。

"配图是张翻砂车间监控截图,正好拍到他蹲在铸铁钟底下的背影。

天黑得跟泼了墨似的,张原赫蹲在浑河堤坝上啃凉包子。

老吴头说的三号码头早废了,就剩个锈穿了的龙门吊杵在冰面上。

他拿手电筒往冰窟窿里照,突然瞅见冰层底下沉着口铸铁钟,钟锤上缠着条麻花辫。

"操..."后脊梁还没凉透,冰面突然"咔嚓"裂开条缝。

张原赫连滚带爬往岸上蹽,冰窟窿里伸出只白骨手,指头套着生锈的顶针。

对岸炼钢厂的红光映过来,他看见冰层底下密密麻麻排着铸铁棺材,每口棺材盖上都刻着工号。

手机突然在兜里唱起《咱们工人有力量》,张原赫掏出来差点扔河里——来电显示是刘铁柱的工号。

他哆嗦着按了接听,电流杂音里传来铁水沸腾的咕嘟声,有个女声在哼歌,调门跟哭丧似的。

"赵...秀梅..."老吴头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响,吓得张原赫一屁股坐冰面上。

独眼更夫提着马灯,灯罩上全是锈手印:"五八年让铁水化了的女工,辫子还缠在钟锤上。

"马灯光往冰窟窿里晃,那口钟突然"当"地自鸣,冰层下的麻花辫跟活了似的往上蹿。

张原赫连滚带爬往堤坝上跑,棉鞋陷进雪壳子里。

老吴头在后头嘎嘎笑,声儿跟夜猫子叫丧似的:"看见了吧?铸铁钟吃够九十九个魂就能镇住浑河龙王..."突然闭了嘴,马灯往西边乱晃。

两道雪亮的车灯刺破夜色,王德发的黑色奥迪碾着冰碴子冲过来。

"张干事大半夜赏冰灯呢?"王德发摇下车窗,金丝眼镜反着冷光。

后座阴影里坐着个穿藏蓝工装的人,左手缺了根小拇指。

张原赫倒退着往堤坝下出溜,手机突然收到彩信。

点开是张老照片:五八个戴安全帽的工人在翻砂车间合影,刘铁柱年轻的脸在中间,旁边站着个扎麻花辫的姑娘。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赵秀梅,1958年3月7日因公殉职。

"奥迪车突然加速冲过来,张原赫翻身滚下堤坝。

冰面咔嚓裂开个大口子,铸铁钟的麻花辫卷住他脚脖子就往冰窟窿里拽。

王德发的笑声跟刮锅底似的:"小张啊,你这算工伤!"混着冰碴子的河水往鼻孔里灌,张原赫胡乱抓住块浮冰,摸到兜里铜牌突然发烫。

冰层下的铸铁钟发出裂帛般的哀鸣,缠在脚腕上的辫子突然松开。

他扑腾着爬上冰面时,奥迪车早没影了,就剩冰窟窿里漂着顶安全帽,帽檐上结着血红的锈。

张原赫把湿棉鞋甩进值班室墙角,军大衣往下滴着冰水。

老孙头蹲在暖气片旁边烤地瓜,焦糊味混着铁锈味呛得人脑仁疼。

"咋整的跟水耗子似的?"老头拿火钳子扒拉炭火,火星子崩到张原赫裤腿上。

"碰见鬼打墙了。

"张原赫拧着毛衣下摆,浑河水顺着指头缝往下淌。

冰窟窿里漂的安全帽搁在桌上,帽檐上的红锈正往木头里渗,拼出个"赵"字。

他摸出诺基亚想给派出所老同学打电话,发现电池槽里结着冰碴。

老孙头的火钳子突然掉地上:"这帽子...是赵秀梅的!"独眼里蒙着层水雾,"五八年三月七号,她戴着这顶帽子进的熔铁车间..."话没说完突然捂着胸口倒气,手指头往值班簿上乱划,指甲缝里渗出的血在纸上画出个麻花辫形状。

张原赫翻出刘铁柱的铜牌往火上一烤,锈迹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显出一串数字:铁西工人文化宫-地下室B区-198号。

他抄起手电筒就往外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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