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和他的新欢联手推下深海的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当我再次睁眼,
却发现自己躺在凶手的床上,变成了他最爱的情人。一场极致的复仇,就此拉开序幕。
1冰冷的海水灌入肺部的窒息感还未散尽,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地狱的业火,而是奢华的水晶吊灯,
以及一张我至死都无法忘记的脸——我的丈夫,沈修。他睡得很沉,
英俊的侧脸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温柔。一只手臂还霸道地横在我的腰上,姿态亲密无间。
我下意识地想尖叫,想推开他,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而当我抬起手,
看到的却是一截白皙纤细、指甲上涂着妖艳红色蔻丹的胳膊。这不是我的手。我的手,
因为常年做法医遗体修复,指节略粗,指甲也修剪得干干净净,
绝不会是这样一双娇生惯养、充满诱惑的手。我疯了一样地冲下床,扑到落地镜前。镜子里,
一个陌生的女人惊恐地看着我。她有一张堪称绝色的脸,眼波流转,媚态天成。
长发如海藻般铺在削瘦的肩上,身上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这张脸,我同样熟悉。苏晚。沈修养在外面的金丝雀,也是……和我那薄情丈夫一起,
将我推下私人游艇的凶手。我死了。然后,我在我的情敌,我的仇人苏晚的身体里,重生了。
就在我死后的第二天清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扶着冰冷的马桶干呕。
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挂着我惊恐的泪水,显得楚楚可怜。这算什么?老天爷的玩笑吗?
让我亲眼看着我的丈夫和杀我的凶手如何恩爱缠绵?让我用这具我最厌恶的身体,
去承受我丈夫虚伪的爱意?宝宝,怎么了?不舒服吗?沈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带着一丝惺忪的睡意和毫不掩饰的宠溺。他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
温热的胸膛贴着这具身体冰凉的后背。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小腹。就是这双手,
昨天还死死地捂住我的嘴,任由苏晚将我推下栏杆。没事的,宝贝,别怕。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情人最缱绻的呢喃,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
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我浑身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他口中的障碍,就是我,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林鸢。我强忍着刺骨的恨意和生理性的恶心,从镜子里看着他。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仿佛只是解决掉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麻烦。阿修……
我试着开口,发出的却是苏晚那把娇媚入骨的嗓音,我……我做了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他亲了亲我的耳垂,手开始不规矩地向下滑动。我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
用疼痛来维持清醒,声音颤抖着,却装出害怕的样子:我梦到……梦到林鸢姐了。
她浑身是水地站在床边,眼睛……眼睛一直在流血……抱着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沈修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轻笑一声,
语气却冷了几分:傻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你就是太紧张了。他转过我的身体,
捧起苏晚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神深邃,里面却藏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审视和警惕。
晚晚,记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从今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林鸢这个人。你,
苏晚,才是我沈修唯一的妻子。他说着,低下头,吻了上来。那冰冷的唇瓣,
带着大海的咸腥和死亡的气息,让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我闭上眼,
任由他掠夺这具身体的呼吸。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咆哮——沈修,你错了。
林鸢还在这里。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回到了你的身边。而这一次,
我将用你的爱、你的信任,将你亲手埋葬。电视里,早间新闻正在播报。
著名法医遗体修复专家林鸢女士,于昨日下午在私人海域失踪,目前海警正在全力搜救,
其丈夫、盛宏集团总裁沈修先生表示将不惜一切代价……画面上,是我温婉的证件照,
旁边,是沈修对着镜头,那张悲痛欲绝、几近崩溃的脸。演得真好啊,我的丈夫。
我看着他虚伪的表演,嘴角在这具属于苏晚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微笑。
2我必须活下去,顶着苏晚的身份。这是我复仇唯一的筹码。
我开始强迫自己适应这具身体,模仿苏晚的一举一动。我翻遍了她的衣柜,
全是些性感暴露的衣服;打开她的化妆台,摆满了斩男色的口红和勾人的香水。
这个女人的一切,都与曾经的我截然相反。我,林鸢,是国内顶尖的法医遗体修复师,
我的工作是为逝者还原最后的尊严。我习惯了素面朝天,穿着严谨的白大褂,
双手接触的是冰冷的骨骼与皮肤组织。而苏晚,她像一株依附沈修而生的菟丝花,
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他。这几天,沈修一边在媒体面前扮演着深情的好丈夫,
悬赏千万寻找失踪的我;一边回到这个属于苏晚的家,与我夜夜缠绵。
他似乎对我死后的苏晚格外迷恋,那种带着毁灭和占有的激情,让我不寒而栗。每一次,
他都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仿佛在通过占有苏晚的身体,来彻底抹杀我存在过的痕迹。
我像一个最专业的演员,忍着灵魂深处的战栗,用苏晚的身体和声音去回应他。阿修,
警察……会查到我们吗?我蜷缩在他怀里,用最无辜害怕的语气问。不会。
沈修抚摸着我的长发,语气笃定,那片海域有暗流,找不到尸体,最多就是个失踪案。
过个几年,她就会被宣告死亡。宝贝,你什么都不用怕。他越是安抚,
我心里的寒冰就越是凝结。他早已计划好了一切。我需要证据。光凭我重生的荒诞事实,
没有人会相信。我必须找到他谋杀我的铁证。机会很快就来了。
沈修要去公司处理因我失踪而引发的集团股价动荡,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张黑卡。
晚晚,这几天委屈你了,不能公开带你出去。你乖乖在家,想买什么就买。
他像打发一只宠物一样吻了吻我的额头。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开始行动。
这个房子是沈修为苏晚购置的顶层公寓,安保严密。我首先要做的,
就是彻底搜查这个属于苏晚的空间。我怀疑,苏晚和沈修的勾当,绝不止谋杀我这一件。
苏晚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艺术生,凭什么能让沈修这样的人为她杀妻?我从卧室开始,衣柜,
床底,甚至拆开了床头灯的底座,一无所获。直到我走进书房。
书房的装修风格和整个屋子格格不入,冷静、克制,更像是我的风格。
墙上挂着几幅后现代主义的油画,色彩浓烈而压抑。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其中一幅画上。
画的名字叫深渊。画面上,无数扭曲的手臂从黑色的漩涡中伸出,
仿佛要将人拖入无尽的黑暗。我做法医修复时,对人体骨骼和肌肉线条极为敏感。我发现,
画中有一只手的姿态极其不自然,像是被强行扭曲成了某个特定的形状。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伸出这双属于苏晚的、纤细的手,
按照画中的姿态用力按在了那只手上。咔哒。一声轻响,墙壁竟然无声地滑开,
露出了一个隐藏在墙体里的保险箱。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密码是什么?沈修的生日?
苏晚的生日?还是他们的纪念日?我试了几个,都显示错误。我冷静下来,
盯着保险箱的密码盘,脑中飞速运转。沈修是个极度自负又谨慎的人,
他不会用这么容易猜到的密码。这个保险箱藏在苏晚的家里,密码一定和她有关,
但又不是那么直白。我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幅画上。《深渊》。我忽然想起,
苏晚是美术学院毕业的。我立刻打开书房的电脑,搜索了这幅画的作者和创作日期。
作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荷兰画家,而创作日期是——11 月 25 日。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1125。我伸出颤抖的手,在密码盘上按下了这四个数字。嘀
的一声,保险箱应声而开。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只有一个黑色的 U 盘,
和几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我颤抖着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抽了出来。
那是一份人寿保险。投保人:林鸢。受益人:沈修。保额:五千万。而保险的生效日期,
就在我失踪的前一个月。他甚至连伪造我的签名都懒得做,那潦草的字迹,
分明是沈修自己的手笔!原来,他不仅要我的命,还要用我的死,换一笔巨额的财富。
我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几乎要站立不稳。我强撑着打开第二份文件。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协议上,我名下的所有盛宏集团原始股,在我意外身亡后,
将无条件转让给我的丈夫沈修。而那份协议的签署日期,是我和他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那天,他准备了烛光晚餐,哄着我签了一大堆夫妻理财文件,
我当时沉浸在幸福的假象里,看都没看就签了字。原来,从那么早开始,
他就已经为我的死亡铺好了路。我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镜子里,
苏晚那张美丽的脸上,挂着我林鸢绝望的泪水,看起来诡异又可悲。我恨!我好恨!
我恨沈修的狼子野心,恨苏晚的蛇蝎心肠,更恨自己识人不清的愚蠢!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沈修回来了!他怎么会突然回来?!我心脏狂跳,
慌乱地想把文件塞回去,可颤抖的手却根本不听使唤。来不及了!我脑中一片空白,
几乎是出于本能,抓起那个黑色的 U 盘,猛地塞进了睡裙的夹层里,
然后迅速关上保险箱,将墙壁合上。几乎是同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沈修站在门口,
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宝贝,忘了份文件,
顺便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黑森林。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书房的方向,
然后落在我身上。我低着头,不敢让他看到我通红的眼眶,用苏晚的语气,
软软糯糯地说:阿修,你吓我一跳。是吗?他走过来,抬起我的下巴。
当他看到我脸上的泪痕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怎么哭了?他问,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我不是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我想起了我姐姐。
我急中生智,编造了一个谎言,看到新闻里说林鸢姐失踪,
我就想起了我那个……因为抑郁症自杀的姐姐。我害怕。
我借用了苏晚日记里零星提到过的一点信息。她的确有个姐姐,但不是抑郁症死的,
而是……车祸。沈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那眼神像手术刀一样,要将我层层剖开。我强忍着恐惧,
逼自己流露出更多属于苏晚的、那种不谙世事的柔弱和依赖。终于,他脸上的冰霜融化了。
傻瓜。他叹了口气,将我拥入怀中,别胡思乱想了。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他抱得很紧,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把脸埋在他胸口,
闻着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高级古龙水和血腥味的气息,心中一片冰冷。我知道,
他刚刚起了疑心。而我,刚刚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我藏在睡裙夹层里的 U 盘,此刻像一块烙铁,烫得我皮肤生疼。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比保险和股权协议更致命的东西。
那将是我……送他下地狱的最后一张王牌。3我必须想办法看到 U 盘里的内容。
但沈修的警惕性超乎我的想象。自从那天他撞见我哭泣之后,他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他会带我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去最高级的餐厅,像对待一个珍宝。可我知道,
这是一种变相的监视。他的手机甚至连接了家里的所有摄像头,可以随时查看我的动向。
我像一只被囚禁在华丽牢笼里的鸟,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算计。我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能让我暂时脱离沈修视线,又能帮我读取 U 盘的人。我的脑海里,
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我的师弟,陆兆。陆兆是个电脑天才,
大学时就因为黑客技术闻名全校,后来被我拐进了法医中心,
负责做数据恢复和电子物证分析。他性格孤僻,但对我言听计从。最重要的是,
他绝对信得过。可是,我要怎么以苏晚的身份去接触陆兆?我开始在沈修面前,
不动声色地表现出对高科技和黑客的崇拜。阿修,
你看这个电影里的黑客好厉害啊,手指敲几下,就能黑进别人的系统。我依偎在他怀里,
指着电视屏幕说。沈修不屑地笑笑:雕虫小技,都是电影夸张了。可是真的很酷嘛,
我继续用苏晚天真的语气说,要是我也会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看看你手机里,
是不是藏着别的女孩子了。我故作吃醋地捶了他一下。沈修被我逗笑了,
捏了捏我的脸:小醋坛子,我的世界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话虽如此,
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兴趣。我知道,像沈修这样控制欲极强的人,
对于能掌控一切的技术,有着天然的渴望。机会,需要自己创造。几天后,
我趁沈修洗澡的时候,用他的指纹解开了他的手机,
迅速找到了盛宏集团一个竞争对手的内部资料,记下了几个关键词。第二天,我无意
中对沈修提起:阿修,我昨天听我一个小姐妹说,那个叫『蓝海科技』的公司,
最近好像在研发一个什么『深潜』项目,听说很厉害呢。
沈修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从哪听说的?就是一个富二代圈子里的八卦啦,
她们什么都聊的。我满不在乎地说。沈修没再追问,但我知道,鱼饵已经放下。果然,
当天晚上,他就在书房里待了很久。我半夜假装口渴去给他送水,看到他的电脑屏幕上,
全是关于蓝海科技的资料,但他显然无法攻破对方公司的防火墙。阿修,还在忙啊?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一点工作上的小事。
是不是那个『深潜』项目?我状似好奇地问,很难搞吗?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否认。
我机会来了。我……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听说电脑技术特别好。我小心翼翼地说,
是我以前一个学长,叫……叫陆兆。不过他性格很怪,不知道愿不愿意帮忙。
沈修的眼睛亮了。你认识这样的人?怎么不早说?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行嘛,
而且……我不想你觉得我认识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低下头,
一副自卑又想为他分忧的模样。沈修立刻将我揽进怀里:傻瓜,怎么会。能为我分忧,
我高兴还来不及。把他约出来,我亲自跟他谈。我心中冷笑,计划成功了第一步。
我用苏晚的手机联系了陆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到他清冷的喂,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你好,是陆兆先生吗?我用苏晚的声音说。哪位?
我叫苏晚,是……林鸢师姐的朋友。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陆兆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师姐……她怎么样了?她……失踪了。
我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当面跟你说。关于你师姐的。
我约他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见面。为了这次见面,
我特意选了一件最不像苏晚风格的衣服——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化了淡妆。
我先到了咖啡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很快,陆兆推门进来。他还是老样子,
穿着一件格子衬衫,背着一个双肩包,头发有些乱,戴着黑框眼镜,
看起来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径直走了过来。当他看清我的脸时,
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被浓浓的警惕和厌恶所取代。我知道,
他一定在新闻上见过小三苏晚的照片。是你。他冷冷地开口,连坐都懒得坐下,
我师姐的失踪,跟你有关?陆兆,你先坐下。我压低声音,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
但请你看一样东西。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推到他面前。他狐疑地打开。里面,
是一枚小小的 U 盘。但 U 盘的挂绳上,系着一个用特殊手法编织的同心结。
那是大学时,我教给陆兆的,独属于我们师姐弟之间的暗号。我曾开玩笑说,
以后要是被绑架了,就用这个结来传递信息。陆兆的瞳孔,在看到那个同心结的瞬间,
骤然收缩。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
和一丝不敢置信的恐惧。你……你是谁?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看着他,用口型,
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是我。陆兆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像是见了鬼一样,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咖啡馆里所有人都朝我们看来。
我立刻起身,抓住他的胳膊,用急切的语气说:陆兆,别怕。听我说,我没有时间解释了。
这个 U 盘里,有沈修的犯罪证据。但它被加密了,只有你能打开。
沈修很快就会带我来见你,他想让你帮他攻击一个对手公司。你要答应他,然后找机会,
把这个 U 盘里的内容解开,发到我的备用邮箱。我飞快地报出了一串邮箱地址。
陆兆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相信我,陆兆。
我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那是我曾经习惯的、鼓励他的方式,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为了师姐。说完,我不敢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咖啡馆。我知道,
我的行为已经近乎疯狂。陆兆会不会相信这天方夜谭的一切?
他会不会把我当成一个别有用心的疯子?我没有答案。我只能赌。赌我们之间多年的信任,
赌他对我这个师姐的了解。回到公寓,我刚换好衣服,沈修就回来了。约好了?他问。
嗯,我点点头,他说……可以见一面。很好。沈修满意地笑了,他走过来,
勾起我的下巴,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晚晚,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我的心一紧。
哪里不一样了?说不上来,他凑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像是在辨认我身上的气味,好像……多了点不属于你的味道。
我的后背瞬间沁出了一层冷汗。4和陆兆的会面被安排在第二天下午,
一家高级会所的包厢里。沈修和我一起到的。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腕表,整个人散发着成功人士的强大气场。
而我则被他要求换上了那条他最喜欢的红色紧身连衣裙,像一件精美的附属品。
陆兆比我们先到。他依然是那身格子衬衫和双肩包,与这里的奢华环境格格不入。他低着头,
看不清表情。陆先生,久仰。沈修主动伸出手,脸上挂着商人标准的、和善的笑容。
陆兆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伸出手,和沈修握了一下,立刻就松开了。沈总。
他的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坐。沈修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开门见山,
想必苏晚已经跟你说过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攻破一家公司的内部网络,
拿到一些资料。事成之后,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万。
对于还是个普通技术员的陆兆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我紧张地看着陆兆,手心全是汗。
陆兆沉默着,似乎在思考。沈修也不催促,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眼神却像鹰一样锁定着陆兆。我需要知道目标的具体信息,和你们想要的东西。终于,
陆兆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沈修笑了。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说着,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推到陆兆面前,所有资料都在里面。接下来,
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技术交谈。那些专业的术语我听不太懂,但我能感觉到,
陆兆表现出的专业和能力,让沈修非常满意。我的任务,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沈修身边,
为他倒茶,扮演一个美丽听话的花瓶。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工作环境,我的所有操作,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陆兆提出了条件。没问题。沈修很爽快,
我的私人别墅里有一个专门的安全屋,你可以去那里工作。网络是物理隔绝的,绝对安全。
我的心猛地一跳。私人别墅!那是我和沈修的婚房!也是……我被他带走,推下大海前,
待的最后一个地方。他居然要陆兆去那里!另外,陆兆又看了我一眼,说,
我工作的时候,不希望有外人打扰。尤其是……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沈修立刻会意,笑着搂住我的腰:当然。陆先生工作期间,我会让晚晚回避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向陆兆:陆先生对我的未婚妻,似乎很感兴趣?空气瞬间凝固。
我感觉到沈修搂在我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的眼神里,
充满了雄性动物对领地的占有欲和毫不掩饰的警告。陆兆面不改色,
推了推眼镜:沈总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苏小姐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哦?是吗?
沈修的兴趣更浓了,不知是哪位故人,能让陆先生如此失态?我的师姐。
陆兆直视着沈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叫林鸢,前几天,失踪了。砰!
沈修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茶水溅出,烫得我手背一哆嗦。
包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沈修死死地盯着陆兆,眼神阴鸷得可怕。
而陆兆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那是一种无声的较量。我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良久,
沈修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却不带一丝温度。原来是林鸢的师弟。真是巧了。
他重新靠回沙发上,恢复了那副运筹帷幄的姿态,我也很痛心。林鸢是我最爱的妻子,
我一定会找到她。他嘴里说着最爱的妻子,搂着我的手却充满了安抚和占有的意味。
这场交锋,以沈修的虚伪告终。但我知道,陆兆的话,已经在沈修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离开会所后,在回去的车上,沈修一言不发。车里的气压低得可怕。直到快到公寓,
他才突然开口:晚晚,你那个师兄,是不是喜欢你?我心里一惊,
连忙摇头:怎么可能!阿修,你别乱想,我和他根本不熟,
就是大学的时候在一个社团待过。是吗?他看着我,似笑非笑,一个不熟的学长,
会盯着你看那么久?他……他可能就是觉得我像他师姐吧。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像?沈修冷笑一声,林鸢那个女人,古板又无趣,整天穿着白大褂,
身上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你怎么会像她?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心上。原来,
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恨意,用委屈的语气说:阿修,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把我搂进怀里。没有。
我只是……不喜欢别的男人看你的眼神。他亲了亲我的头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知道,他没有完全相信我。但至少,暂时蒙混过关了。而陆兆,也成功地进入了我的婚房,
那个囚禁我最后时光,也可能藏着最多秘密的地方。两天后,陆兆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内容只有两个字:好了。我的心狂跳起来。我找了个借口,
说想去我以前的公寓拿点东西,支开了沈修派来看管我的保镖。然后,
我立刻打车到了一家网吧,开了个最角落的包间。我颤抖着手,登录了那个备用邮箱。里面,
果然有一封来自陆兆的邮件。邮件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我戴上耳机,点开了视频。
画面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嘈杂的海浪声,和两个人的对话。一个,是我的声音,
充满了惊恐和绝望:沈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另一个,是沈修的声音,
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为什么?林鸢,你太聪明了。聪明到……让我觉得碍事。
就因为我发现你做假账?沈修,我们可以离婚!你为什么要杀我!离婚?
沈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离婚,我最多分你一半家产。而你死了,所有的一切,
就都是我的了。视频里,传来了苏晚娇滴滴的声音:阿修,别跟她废话了,快点!
然后,就是我最后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和落水的巨响。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摘下耳机,浑身冰冷,如坠冰窟。这就是 U 盘里的内容。是苏晚,
她竟然用微型摄像头,录下了我被谋杀的全过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威胁沈修?
还是留着以后自保?我来不及细想,心脏因为巨大的愤怒和激动而剧烈地跳动着。证据!
这就是铁证!足以将沈修和苏晚或者说,现在占据着苏晚身体的我送进地狱的铁证!
我颤抖着,将视频文件复制到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新 U 盘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沈修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喂,阿修。宝贝,
在哪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我……我在外面逛街呢。是吗?他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