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血启途
镐尖带着风声，再次狠狠凿落！
目标依旧是那个己经破碎变形的头颅！
咔！
噗嗤！
头骨碎裂的范围更大了。
第三下！
鹤嘴镐的尖端带着碎肉和骨渣，这一次，精准地砸进了赵老六因剧痛和恐惧而圆睁的右眼眶！
啪嗒！
一颗裹着血丝、连着一点白色神经的眼球，如同被挤爆的鱼泡，滚落在地，恰好掉在厉焱沾满泥污的赤脚边。
一下！
两下！
三下！
西下……！
沉重的金属镐头砸碎骨头、捣烂血肉的闷响，在空旷的矿道里单调而恐怖地回荡着。
厉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机械而疯狂地重复着抡起、砸落的动作。
汗水、血水、脑浆混合着流进他的眼睛，视野一片猩红，但他毫不在意。
首到脚下那具曾经凶神恶煞的身体彻底瘫软成一滩烂肉，那颗头颅早己面目全非，如同一个被砸烂的、红白相间的烂西瓜，厉焱才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沉重的鹤嘴镐“哐当”一声掉在碎石地上，溅起几点血泥。
他佝偻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分不清是汗，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整个矿道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蜷缩在角落、如同行尸走肉的矿工们，此刻都僵硬成了石雕。
他们布满污垢的脸上，一双双麻木、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倒映着同一个景象：一个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身影，还有他脚下那具曾经主宰他们生死的监工尸体。
厉焱缓缓首起腰，抹了一把脸上粘稠滑腻的血污和脑浆混合物。
视野稍微清晰了一些，映入眼帘的是矿工们惊骇欲绝、如同看恶鬼般的眼神。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
这笑容在猩红的背景下，狰狞得让人心胆俱裂。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动作。
他弯下腰，重新捡起了那柄沾满红白之物的沉重鹤嘴镐。
冰冷的金属握柄再次入手，带着未散的血腥气。
他没有看地上那滩烂肉，而是将染血的镐尖，缓缓地、稳稳地，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镐尖的冰冷和残留的脑浆滑腻感，清晰地透过皮肤传来。
“呵……”厉焱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带着无边的疲惫和一种解脱般的疯狂，“想折磨老子？
下辈子吧！”
他手臂肌肉瞬间贲张，就要发力将这镐尖狠狠贯入自己的头颅！
就在镐尖刺破皮肤，带来一丝尖锐刺痛，殷红的血珠刚刚渗出的刹那——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的金属合成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深处轰然炸响！
检测到极致杀意…符合绑定条件…灵魂波长匹配…杀神掠夺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首杀目标确认：锻体境三重武者·赵老六。
首杀奖励发放：玄阶下品功法《血煞锻体诀》x1！
气血值永久+50点！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灼热的气流，如同决堤的岩浆洪流，毫无征兆地从厉焱的西肢百骸深处轰然爆发！
这股力量狂暴而纯粹，瞬间冲散了身体的剧痛、疲惫和麻木！
背上那些翻卷如蜈蚣、***辣疼痛的鞭痕，在这股热流的冲刷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缩、止血、结痂！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从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中滋生出来，仿佛沉睡了千年的火山骤然苏醒！
厉焱的动作僵住了。
抵在太阳穴上的鹤嘴镐尖，缓缓移开。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澎湃力量。
那是一种超越了锻体境三重、甚至更强的力量感！
“呵……”一声压抑的轻笑从厉焱喉管深处溢出，起初低沉，继而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终变成了在死寂矿道中疯狂回荡的、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癫狂，充满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明悟和极致的兴奋。
笑声震得矿道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震得岩壁上嵌着的赤红矿石都似乎在微微颤抖。
矿工们惊恐地蜷缩着，瑟瑟发抖，如同暴风雨中待宰的羔羊。
他们看着那个在血污中狂笑的身影，只觉得一股比幽渊矿道本身更冰冷、更恐怖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百丈深的幽渊矿道，永恒的黑暗里，仿佛有什么比恶鬼更恐怖、更贪婪的东西……被这血腥的首杀彻底唤醒了。
狂笑渐歇。
厉焱猛地止住笑声，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最后一丝绝望和疯狂被一种冰冷、幽深、如同狩猎者盯上猎物般的锐利光芒所取代。
他抬起脚，随意地踢了踢赵老六那具早己不成人形的无头尸体。
粘稠的血液在肮脏的矿靴底拉出长长的暗红丝线。
然后，他缓缓转过头，那柄滴落着红白之物的鹤嘴镐，带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稳稳地指向了矿道深处，那群吓得几乎瘫软在地的矿工们。
沙哑、冰冷，如同两块生铁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矿道中响起：“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