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一次宇宙级的BUG
室友赵刚正戴着耳机打游戏，见到林默进来，怪叫一声摘下耳机。
“哟，我们的大情圣回来了！
告白成功没啊？
是不是马上要请我们吃饭了？”
另一个室友刘飞则只是抬头瞥了林默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怜悯和鄙夷，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眼睛。
林默对这些声音置若罔闻。
外界的任何反馈，都只是他实验数据的一部分。
他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无视了赵刚还在旁边“舔狗、舔狗”的起哄声，郑重其事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苏清雪守护计划v1.0》。
赵刚伸长了脖子看到这行字，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靠，默哥，你还真写报告啊？
牛逼，实在是牛逼！”
林默不为所动，拧开笔帽，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新的标题：九月八日，中心广场告白作战复盘。
失败原因分析：一、公开场合压力过大，目标情绪处于负值区间，不利于信息接收。
二、情话选择失误，“高数题”比喻过于理性，未能引发共情。
他正准备写下第三条，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系统绑定成功，开始新手引导……林默写字的动作一顿。
幻听……又来了？
看来是近期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神经性耳鸣。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那声音驱散，继续在笔记本上写下改进方案。
可下一秒，一个半透明的蓝色虚拟框，毫无征兆地弹现在他的眼前。
新手任务发布任务目标：让苏清雪对你展露一次微笑。
任务难度：神话级。
任务奖励：初级万物解析能力。
林默的笔尖，停在了纸上。
他眨了眨眼，眼前的蓝色方框依旧清晰。
不是幻觉。
他的注意力，完全略过了“神话级”的难度和那个诱人的奖励，死死锁定在“让苏清雪微笑”这几个字上。
原来如此。
林默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把旁边的赵刚吓了一跳。
他懂了！
问题的根源找到了！
之前的思路完全错了！
告白、送礼物，这些都只是形式！
核心问题在于，苏清雪她不！
开！
心！
只要让她开心起来，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默哥，你……你没事吧？”
赵刚看着双眼放光的林默，有点发毛。
林默猛地站起身，脸上洋溢着找到问题关键的兴奋。
“这个目标，好！
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合上笔记本，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宿舍。
留下赵刚和刘飞面面相觑。
“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如何才能让人微笑？
林默站在燕京大学那宏伟的图书馆前，陷入了沉思。
对于一个将所有事物都视为逻辑模型的个体来说，“情绪”是最复杂的变量。
但他有自己的方法。
不懂，就去学。
他走过一排排陈列着《量子场论》、《弦理论导引》的书架，径首走向了最角落的……休闲读物区。
然后，在一众文学名著和人物传记之间，精准地抽出了一本封面花花绿绿的书。
《让你笑不停的500个经典笑话》。
图书管理员看着这个一本正经借走笑话大全的男生，眼神里充满了关爱。
整整三个小时。
林默以研究黎曼猜想的专注，背诵了其中三百个他认为“逻辑最严谨”的冷笑话。
……第二天清晨。
通往物理教学楼的林荫道上，苏清雪抱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步履清冷。
一道身影“恰好”出现在她的面前。
又是林默。
苏清雪的眉头瞬间蹙起，眼神里的冰霜比昨天更厚了三分，她脚步不停，打算首接绕过去。
“苏清雪同学！”
林默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表情，是一种混合了紧张、严肃和期待的奇怪组合。
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苏清雪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想知道这个男人今天又有什么花招。
林默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进行一场学术报告。
“请问，你知道雪人跟吸血鬼结合，会生出什么吗？”
苏清雪：“……”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凝固了。
她用看***一样的眼神看着林默。
林默没有得到回答，似乎有些急了，他攥紧拳头，快速公布了答案：“是冻疮！”
说完，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清雪，仿佛在等待对方给出“原来如此”的赞叹。
死一般的寂静。
苏清雪依旧面无表情，但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崩裂。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的脑回路。
看着林默那满头大汗、努力讲着蹩脚笑话的滑稽模样。
那份执着，那份认真，那份……愚蠢。
不知为何，她那坚冰般的心防，被这股荒诞的力量，撬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一种无奈、同情、又觉得有点好笑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最终，苏清雪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甚至算不上一个微笑。
更像是一个认输的、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但林默看见了。
在他的视界里，那个弧度就是全世界最美的风景！
他双眼一亮，如获至宝。
“打扰了！”
目的达成，他心满意足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苏清雪独自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个人……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就在林默转身的一瞬间。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一次，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响彻他的脑海。
检测到目标微笑曲线，情绪波动判定：无奈（85%）、怜悯（10%）、滑稽（5%）。
新手任务完成度判定：C级。
奖励开始发放……“初级万物解析”能力灌输中……轰！
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洪流般的信息，冲进了林默的大脑。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那是一面学院的公告栏。
墙上，一张关于“黎曼猜想百年进展”的学术海报，映入他的眼帘。
海报上，那个困扰了人类数学界一百多年的复杂公式，在林默眼中，忽然被分解了。
无数的线条、变量、逻辑节点，在他脑中自行拆解、重构、排列……像一幅杂乱的拼图，在短短零点零一秒内，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拼凑完整。
一个清晰的、完美的、毫无瑕疵的证明过程，浮现在他的意识深处。
他……看懂了？
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就被更剧烈的头痛所取代。
林默厌恶地甩了甩头，仿佛要甩掉脑子里那些多余的垃圾信息。
“该死的幻觉。”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但耳鸣，现在还附带偏头痛和视觉扭曲了。”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步履匆匆地离去。
比起刚刚脑中闪过的世纪难题的答案，他此刻更关心的，是回去该吃哪一种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