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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风卷着栀子花味撞在教学楼上,把"暑期放假通知"吹得簌簌响。我盯着通知末尾的日期——6月25日,指尖突然掐进掌心的旧茧里。

就是今天。

前世的今天,也是这样黏腻的午后。我刚从辅导员办公室抄完期末重点,口袋里那部用了三年的红米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薇薇"两个字跳得像烧红的烙铁,听筒里传来的哭声,成了把我拖进地狱的第一根锁链。

"晚晚,我妈……我妈查出肺癌晚期了。"苏薇薇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医生说要立刻手术,可家里连住院费都凑不齐……"

那时我还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攥着刚领的国家励志奖学金银行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管。

"你别急,钱的事我想办法。"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肺癌晚期",不过是她单眼皮割成欧式大双的麻醉剂账单;那笔被她哭着求去的"救命钱",变成了七家美容贷平台的48万欠款,借款人身分证栏里,赫然是我的名字。

催债短信像雪片塞进我手机时,我正在图书馆啃考研真题。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里,苏薇薇穿着新买的比基尼,在海南的沙滩上笑得灿烂。九宫格最后一张是她和陌生男人的合影,配文:"毕业旅行的惊喜,谢谢晚晚的礼物呀❤"

而我爸在工地摔断腿的那天,催债公司的人堵在医院走廊,举着打印出来的"***"后来才知道是用我学生证P的嘶吼:"林晚晚!欠债还钱!不然就让你爸看看他女儿卖身的样子!"

手机又震了一下,把我从窒息的回忆里拽出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备注,还是那个时间点,连震动的频率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喉头发紧。

"晚晚?发什么呆呢?"

甜腻的声音突然贴在耳边,带着刚从奶茶店买来的焦糖味。我猛地转身,撞进苏薇薇笑盈盈的眼睛里。她今天穿了条新的碎花连衣裙,领口别着的珍珠别针闪得晃眼——我认得那款式,上周她还在朋友圈说"太贵了舍不得买",转头就用我的贷款刷了单。

她的手机正捏在手里,屏幕亮着,是我们去年在樱花树下的合照:我穿着旧T恤站在阴影里,她穿着我的新毛衣笑成焦点。可就在那张照片底下,被她手指压住的地方,露出半张皱巴巴的合同边角,借款人签名栏里,"林晚晚"三个字歪歪扭扭,却和我高中时的笔迹分毫不差。

是她昨天借我笔记时,偷偷描的。

"没什么。"我垂下眼,把旧手机往口袋深处塞了塞,指尖触到电池板的温热,像触到前世没烧完的纸钱,"刚在想暑假工的事。"

手机还在震,震得我大腿发麻。苏薇薇的视线在我口袋上转了一圈,笑容更甜了:"是不是谁找你呀?怎么不接电话?"

她的指甲涂着新买的极光色,轻轻搭在我胳膊上,那力道却像在确认什么。我知道她在等什么——等我接起电话,等我掉进她重复了无数次的陷阱里。

"可能是骚扰电话吧。"我扯了扯嘴角,突然转身往走廊尽头走,"手机好像坏了,总震个不停。"

苏薇薇的脚步声跟在身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那我帮你看看?我哥是修手机的,很厉害的!"

教学楼的洗手间在拐角处,瓷砖上的水渍映着窗外的蝉鸣。我推开隔间门,反手锁上的瞬间,苏薇薇的声音贴在门板外:"晚晚你干嘛呢?快出来呀,我们说好今天去买毕业照的裙子呢!"

我没理她,掏出旧手机。屏幕还在固执地亮着,"薇薇"两个字像淬了毒的蜜糖。我盯着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159开头,尾号是她的生日,是她高三那年逼着我用身份证帮她办的副卡,说是"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绑在一起了"。

前世,就是这个号码,接收了无数催债短信,转发了伪造的招嫖信息给暗恋的学长,甚至在我被学校通报批评那天,收到过苏薇薇用陌生号码发来的"恭喜你呀,终于成名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洗手池的塞子。水流漩涡里,能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晚晚?你再不出来我进去了啊!"门外的声音开始发紧。

我举起手机,看着屏幕最后一次亮起,然后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旧红米在水流里挣扎了两下,屏幕闪了闪,彻底暗下去。塑料外壳撞在管道上的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终于碎了。我用力按下冲水键,看着它被浑浊的漩涡卷进去,直到消失在黑洞洞的管道深处。

像是扔掉了整个腐烂的过去。

"你、你把手机扔了?"

苏薇薇不知什么时候推开了门,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要嵌进骨头里,但声音还是甜的,甜得发假:"那可是你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手机啊!里面还有我们那么多合照呢……被坏人捡到就糟了,我帮你挂失吧?"

她急了。

我知道她急什么。旧手机里有她之前发来的"借钱"短信,有她用我身份证办卡的记录,甚至可能还藏着她没删干净的、和贷款中介的聊天记录。更重要的是,那个号码是她所有计划的支点,没了它,她怎么用我的身份继续贷款?怎么把所有脏水泼到我身上?

我轻轻拨开她的手,指腹擦过被她掐红的印子,笑得很平静:"没事,本来就该换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个崭新的白色盒子,拆开,露出里面的新手机——最便宜的基础款,是我用***攒的钱买的,昨天刚办的新卡,号码只有我和爸妈知道。

"刚补的新卡,"我晃了晃屏幕上跳动的新号码,看着苏薇薇的瞳孔猛地收缩,"旧卡早就没用了,丢了也不可惜。"

走廊的风卷着栀子花味涌进来,吹起苏薇薇碎花裙的边角。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去,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新手机真好看……那、那你新号码多少呀?我存一下。"

"还没记住呢。"我扣上手机壳,转身往外走,"等我存进通讯录再发你吧。"

擦肩而过时,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是我前世省吃俭用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她总说"太廉价了,喷了掉价",却在每次想利用我时,都特意喷上。

走到楼梯口,我回头看了一眼。苏薇薇还站在洗手间门口,背对着我,肩膀微微发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即将扑上来的蛇。

我低头看了眼新手机。屏幕干干净净,没有催命的***,没有腐烂的过去。

口袋里,新手机卡的包装纸还没扔,上面的号码我已经背熟了。

这一次,该换我了。

我转身下楼,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身后的蝉鸣还在继续,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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