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去世后,我满身是血地找到爸爸我好像生病了,您可以带我去医院吗?
爸爸将一枚硬币砸在我的脸上。[讨债鬼,我的车位置不够,你要死换个地方,
别把晦气带给你弟弟。我懂事的离开。拨通妈妈的电话,却听她说。
你叔叔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原来爸妈离婚重组家庭后,我就是多余的存在,后来,
我去了远方。他们居然又爱我了1硬币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了几圈后停在我的脚边。
我低头看着那枚一元硬币,它反射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像一只嘲讽的眼睛。"讨债鬼,
我的车位置不够,你要死换个地方,别把晦气带给你弟弟。
"父亲的话像刀子一样剜进我的心脏。我抬起头,看见他身后的车门半开着,
继母抱着五岁的弟弟坐在副驾驶,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爸,
我真的很不舒服..."我试图再次开口,声音却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能感觉到额头的热度,视线也开始模糊。"滚!"父亲砰地关上车门,
黑色轿车毫不犹豫地驶离,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泥点打在我的校服裤腿上。
我弯腰捡起那枚硬币,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想起外婆逐渐冷却的手。三小时前,
我在放学回家后发现外婆倒在厨房的地上,脑后的血迹已经凝固。我颤抖着拨打120,
然后疯狂地给父亲打电话,七个未接来电后他终于接起,只冷冷地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
救护车来的时候,医护人员问我家里还有谁,我摇摇头。外婆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自从父母离婚各自组建新家庭后,只有外婆愿意收留我这个"拖油瓶"。
我站在空荡荡的街头,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咸涩得像血。我掏出手机,
犹豫了很久才拨通母亲的电话。自从她嫁给那个开五金店的男人后,我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妈,外婆去世了,
我..."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完整的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压低的声音:"小雨,我现在不方便。你叔叔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你...你找你爸吧。""可是爸他...""就这样,我先挂了。
"电话断线的嘟嘟声比雨水更冷。我站在便利店屋檐下,
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十六岁的林小雨,浑身是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像个无家可归的野鬼。便利店的店员警惕地看了我几眼,我知趣地走开。
口袋里的硬币硌着我的大腿,那是父亲给我的全部"关爱"。夜色渐深,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外婆的房子已经被锁上,警察说要等亲属来处理。亲属?
我苦涩地笑了。在法律上我确实还有父母,但在现实中,
我比孤儿更孤独——至少孤儿不会一次次被至亲拒绝。雨停了,但寒意更甚。我开始发抖,
视线越来越模糊。路过一家小旅馆时,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硬币和一张二十元纸币——这是我全部财产。
旅馆老板娘看了我一眼就摇头:"未成年人不能单独入住。
"公园的长椅成了我最后的避难所。我蜷缩在上面,高烧让我的意识开始涣散。恍惚中,
我似乎看到外婆向我走来,她温暖的手抚过我的额头..."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一个陌生的女声将我从混沌中拉回。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天啊,
你在发高烧!"中年妇女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呼道,"我是社区工作人员陈芳,
你能告诉我你家在哪吗?"我摇摇头,眼泪无声地流下来。陈阿姨带我去了社区医院。
医生诊断是严重感冒加上过度惊吓导致的应激反应。躺在病床上的三天里,
陈阿姨帮我联系了父亲和母亲,但他们一个说在外地出差,一个说家里不方便。
"造孽啊..."陈阿姨挂断电话后喃喃自语,然后转向我,"小雨,
你...还有其他亲戚吗?""没有了。"我平静地说,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
陈阿姨帮我申请了临时救助。外婆的房子因为产权问题暂时不能处理,
我被安排进了青少年救助中心。救助中心的床铺很硬,但至少是干燥温暖的。一个月后,
我回到学校。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窃窃私语着"她外婆死了""听说她爸妈都不要她"。我低着头走过走廊,
把所有的痛都咽下去。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看到了父亲。他靠在车边抽烟,
看到我出来就掐灭了烟头。"小雨。"他叫住我,声音里有一丝我几乎认不出的愧疚。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靠近他。"那个...你外婆的房子,需要亲属签字才能处理。
"他搓着手,"你妈说她不管,所以..."原来是为了房子。我咬紧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签完字后,我能拿回我的东西吗?"我问道。父亲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当然。
"在街道办事处,我签了一堆文件。父亲告诉我,房子会卖掉,钱用来还外婆的医药费,
剩下的..."剩下的我会帮你存着,等你成年了给你。"他说这话时眼睛看着别处。
我知道那笔钱我永远见不到了,就像我永远见不到外婆一样。父亲提出送我回救助中心,
我拒绝了。临走前,他突然塞给我五百块钱:"你...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想起七岁那年他把我扛在肩上看烟花的场景。
那个父亲已经死了,和我的童年一起埋葬在记忆深处。救助中心的生活并不容易,
但我至少有了栖身之所。陈阿姨帮我联系了法律援助,
确认我作为外婆唯一继承人应该享有的权益。虽然父亲处理了房子,
但至少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有了着落。我开始在便利店打工,老板是个慈祥的老人,
知道我的情况后总是多给我一些吃的。每天晚上关店后,我会在店里写完作业才回去。
成绩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必须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获得奖学金。高三那年冬天特别冷。
我在便利店值夜班时,透过结霜的玻璃看到一对父母牵着孩子走过,孩子手里拿着棉花糖,
笑得那么开心。我摸了摸左脸颊,那里似乎还留着被硬币砸中的刺痛。高考结束后,
我收到了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全额奖学金。离开这座小城的那天,只有陈阿姨来送我。
"小雨,以后好好的。"陈阿姨红着眼睛抱了抱我。火车启动时,
我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渐渐后退,心里没有不舍,只有解脱。这座城市留给我的,
只有外婆坟墓上那束枯萎的花,和口袋里那枚从未花出去的一元硬币。大学四年,
我像海绵一样吸收知识,同时打三份工维持生活。毕业后,我进入一家外企工作,
凭借努力很快升职加薪。我在城市另一端租了间小公寓,阳台上种着外婆最喜欢的茉莉花。
七年过去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在雨夜里无处可去的女孩。直到那个周末的下午,
我在咖啡厅偶遇了同父异母的弟弟林小阳。"姐...姐姐?"少年不确定地叫住我。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眉眼间有几分父亲的影子。"你是...小阳?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真的是你!"小阳显得很激动,"爸病了,
肝癌晚期...他一直在找你。"我握咖啡杯的手微微发抖,但声音很平静:"找我干什么?
""医生说...可能没多少时间了。"小阳低下头,"爸说他后悔了,想见你。
"咖啡厅的玻璃窗外阳光明媚,行人匆匆。我望着这个几乎陌生的弟弟,突然觉得很好笑。
父亲后悔了?在他快要死的时候?"我妈呢?"我问道。
"阿姨她...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债。"小阳局促地搓着手,"姐,
我们真的需要帮助..."原来如此。我放下咖啡杯,金属与大理石台面碰撞的声音,
像极了那枚硬币落地的声响。"给我个地址吧。"我最终说道,"我会考虑的。
"小阳欣喜若狂地写下地址,又说了很多话,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的思绪飘回那个雨夜,父亲冷漠的脸,那枚砸在我脸上的一元硬币...走出咖啡厅,
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掏出钱包,那枚硬币依然躺在夹层里,七年来从未离开。
它是我最痛的记忆,也是最深的警示——不要相信那些曾经抛弃你的人,
即使他们流着泪说后悔。但血浓于水,这句话像诅咒一样缠绕着我。我知道,
我终究会去医院见父亲最后一面,不是因为原谅,而是为了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至于帮助...我看着手机银行里的存款数字,苦涩地笑了。他们教会我的最后一课,
就是如何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说"不"。2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我想起外婆去世那天。
走廊尽头那间病房门口,站着我七年未见的继母王丽。她比记忆中老了许多,
眼角的皱纹像刀刻一般深。"小雨..."她局促地搓着手,目光躲闪,"你来了。
"我没有回应,径直走向病房。推开门的那一刻,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病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让我几乎认不出来——这是我记忆中高大威严的父亲林志强?
"小雨..."父亲虚弱地伸出手,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站在床边,没有靠近。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更显得他面色灰败。"医生说...还有三个月。
"他艰难地说着,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息,"爸爸...对不起你...""林先生,
"我打断他,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父亲的手无力地垂下,
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也许是羞愧,也许是愤怒。"小雨!
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王丽突然冲进来,声音尖锐,"你知道治疗费多贵吗?
你弟弟还要上学,我们...""所以是钱的问题。"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钱包,
"要多少?像这样?"那枚一元硬币落在病床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七年前你说车位置不够,"我平静地说,
"现在你的病床位置够吗?会不会把晦气传给我?"王丽的脸涨得通红:"林小雨!
你还有没有良心?他是你亲爸!""良心?"我转向她,"当年外婆刚死,
你们就把房子卖了。钱呢?不是说给我存着吗?"父亲剧烈地咳嗽起来,
王丽慌忙去按呼叫铃。在护士赶来前,我俯身在父亲耳边低语:"那笔钱给你儿子买了钢琴,
对吧?我在商场看见过他们。"父亲的瞳孔猛地收缩,他颤抖着抓住我的手腕,
却被我轻轻挣开。"小雨...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眼泪顺着凹陷的脸颊流下。我退后一步,
看着这个曾经让我畏惧的男人如今像个孩子一样哭泣。奇怪的是,我心中没有报复的快感,
只有无尽的疲惫。"我今天来,只是想了结一些事。"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外婆房子的产权证明复印件。当年你们私自处理是违法的,但我已经不追究了。
"王丽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份文件,贪婪的目光让我作呕。"姐!"小阳突然冲进病房,
手里拿着缴费单,"医生说要再交三万..."他的声音在看到我时戛然而止。
我扫了一眼缴费单,又看了看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和满脸算计的继母,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我可以帮你们,"我慢慢地说,"但有一个条件。"王丽的眼睛亮了起来,
甚至父亲都挣扎着支起身子。"我要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一字一顿地说,
"当年是怎么抛弃我的。"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小阳困惑地看着父母,又看看我:"姐,
爸妈他们...""你问问他们,为什么外婆去世那天没人来接我?"我盯着父亲,
"问问你的好父亲,为什么用外婆的遗产给你买钢琴,却让我住救助中心?
"父亲的脸扭曲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雪白的被单上。
医护人员冲进来把我们赶出病房。透过玻璃,我看到他们手忙脚乱地抢救,
而王丽只是站在一旁,紧紧攥着那个缴费单。"姐..."小阳红着眼眶站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爸从来没说过..."我看着他年轻的脸庞,
突然意识到他也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我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五万,
密码是外婆的生日。"我塞给他,"不是给他们的,是给你的学费。别像他们一样活着。
"小阳的眼泪夺眶而出,他颤抖着接过卡:"姐...对不起..."我摇摇头,转身要走,
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生母张美玲。她比记忆中胖了许多,
眼角眉梢都是岁月的痕迹。"小雨!"她冲过来想抱我,却被我侧身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