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雾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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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川再次睁开眼时,喉咙里还卡着烟火的焦糊味。

他趴在被烧黑的石碾子后面,后背***辣地疼,想来是被爆炸的气浪掀飞时擦破的。

透过石碾子的缝隙望去,昔日炊烟袅袅的村子己成一片焦土,断墙残垣间还冒着零星火星,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草木燃烧的混合气味。

那些黑袍人己经走了。

他们在村子里翻找了半个时辰,杀了最后一个试图反抗的猎户大叔,最终没能找到那封藏在背篓枯枝下的竹筒,骂骂咧咧地化作几道黑影消失在山雾里。

项川趴在地上,胃里一阵剧烈翻腾。

他想起王婶早上塞给他的烤红薯,想起猎户大叔教他辨认陷阱的模样,想起村口老槐树下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这些鲜活的画面,如今都成了焦土上的余烬。

他挣扎着爬起来,背篓还歪歪斜斜挂在肩上,里面的柴火早就被烧得只剩半截焦黑的木头,唯有那用油布裹紧的竹筒,被他死死压在最底下,竟奇迹般完好无损。

冰凉的竹筒硌着掌心,像是在提醒他那个青衫人的嘱托。

“血雾谷的人,提前动手了……找云天门执法堂的赵长老……速查青云秘境……”那些话在脑海里盘旋,项川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说过的故事。

山外有仙门,能飞天遁地,斩妖除魔,而青雾山深处的血雾谷,自古就是禁地,据说藏着会吞噬生灵的邪物。

他以前只当是吓唬孩子的传说,首到今天,那些黑袍人挥手间杀人化灰的场景,让他明白传说背后藏着的血腥真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这双手本该只用来砍柴、挑水、编竹筐,可现在,它们攥着的是几十个亡魂的沉默,和一封关乎未知危机的信笺。

山风卷着灰烬掠过脚边,项川深吸一口气,将竹筒塞进怀里,用布条紧紧缠在腰间。

他没有回头看那片焦土——多看一眼,喉咙里的哽咽就重一分,脚下的路就难走一寸。

他转身钻进了青雾山的密林。

以前猎户大叔总说,深山里有猛兽,有瘴气,更有迷路后再也回不来的人。

可现在,项川觉得,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山里的精怪,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沿着记忆里猎户大叔标记的隐秘小径往深处走,白天靠树叶缝隙里的阳光辨认方向,夜晚就蜷缩在岩洞里,听着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渴了就喝山涧里的泉水,饿了就挖野菜充饥,好几次差点踩进自己以前设下的捕兽陷阱,全凭常年在山里讨生活的本能化险为夷。

第七天清晨,当他踩着晨露翻过最后一道山梁时,终于看到了山外的景象——一条蜿蜒的官道延伸向远方,道旁的驿站炊烟升起,隐约能听到车马的铃铛声。

那是他从未踏足过的世界。

项川摸了摸怀里的竹筒,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安定了几分。

他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又将脸上的泥灰抹匀了些,才深吸一口气,朝着官道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他不知道云天门在何方,不知道赵长老是什么模样,更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像血雾谷邪修那样的恶人。

但他知道,他必须把信送到。

不为别的,只为那些在烟火中消散的笑脸,只为青雾山下那片再也长不出庄稼的焦土,也为那个在临死前,将最后希望塞进他手里的陌生青衫人。

风从山口吹来,带着山外世界的气息。

项川抬头望了望初升的朝阳,握紧了腰间的砍柴刀——这把陪他砍了六年柴的刀,或许很快就要用来劈开另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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