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火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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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安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中疑虑重重。

他深知这场袭击绝非偶然,定与赵无尘或西海商会有所关联。

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药庐的安全。

苏怀安没动。

黑衣人退到院角,像一块贴在墙上的灰布,不动,也不说话。

七支铜杵横在身前,最短的那支杵尖还点着地,黄粉画出的弧线在青石板上微微反光。

那人盯着那道粉线,忽然抬手,摘下蒙面巾。

脸上没有伤疤,没有标记,只有一双眼睛——黑得发沉,像是井口望下去的深水。

他看了苏怀安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粉线,嘴角抽了一下,像是笑,又不像。

然后他转身,跃上屋檐,身影一闪,消失在墙外。

苏怀安没追。

他站在原地,手没松杵,呼吸压得很低。

首到屋檐上的瓦片不再震动,他才缓缓收手,将铜杵一支支插回腰带。

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什么。

他弯腰捡起药篓,没进屋,而是走到院中那棵老槐树下。

树根处有个暗格,是他小时候养父教他挖的,用来藏药方。

他掀开石板,把黑晶放进去,又用干草盖好。

做完这些,他才回身进屋。

门关上,他背靠门板站了片刻,手摸上后颈。

胎记还在发烫,比刚才更热,像贴了块烧红的铁片。

他没去碰“荒”字令牌,而是先检查炉灶——柴火是冷的,药罐空着,水也没换。

他蹲下,打开炉底暗屉,取出一只陶罐。

罐里是淡黄色药粉,他捻了一点,抹在舌尖。

苦中带涩,还有一丝凉意。

是“镇息散”,能压住体内躁动的气机。

他记得上次服用此药时,也是在修炼“九脉观想法”前夜,那时体内气机便己隐隐躁动,如今想来,怕是早己埋下伏笔。

他吞下三指量的药粉,坐到药案前。

案上摊着《百毒录》残卷,昨夜留下的墨迹还没干透。

他翻开夹层,取出“荒”字令牌,放在灯下。

青铜冷光,字口有裂,像是被人砸过又重新接上。

他用指尖顺着那道裂痕抹了一圈,忽然觉得指尖一麻,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没缩手。

反而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涂在裂痕上。

血刚落,令牌猛地一震,青金色的光从字缝里渗出来,像有东西在下面烧。

光不亮,却让他瞳孔一缩——那光流进他眼里,竟在视线里拉出一道虚影,像是文字,又像是图谱。

他闭眼,再睁。

虚影还在。

九条线,从脊椎底端升起,一条沿背脊上行,一条绕心脉,其余七条散向西肢百骸。

每条线上标着几个点,像是穴位,又不像。

旁边浮着几行小字:“观想九脉,逆溯本源,气行如药,毒亦为引。”

他没念出声,但脑子里己经记下了。

令牌的光慢慢弱了,胎记的热也退了些。

他伸手去摸,令牌又变回冰冷的青铜,裂痕上的血迹干了,像一道旧疤。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也不是毒发。

是那具骸骨留下的东西,现在,到了他手里。

他站起身,走到后院。

天快黑了,风从山口吹进来,带着湿气。

药庐外,山风带来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仿佛暗中有目光潜伏。

他抬头看了眼天,月亮还没升,但寅时三刻快到了。

他习惯性地去灶房添柴。

药炉火点着,火苗跳了两下,忽然变蓝。

他没动,只是把七支铜杵取出来,按北斗方位插在炉前地上。

杵尖入地三寸,稳稳立住。

然后他盘膝坐下,闭眼。

按那虚影里的路线,先想脊柱那条线。

刚一观想,体内就猛地一颤——左半身冷得像浸在冰水里,右半身却像有火在烧。

阴阳二气撞在一起,经脉像被刀割。

他牙关咬紧,没出声,反而把注意力死死钉在那条线上。

火在烧,冰在蚀,但他还在想。

气走任督,如药引经。

炉火忽明忽暗,蓝白交替。

地砖开始发热,接着,一道青金色的线从炉底蔓延出来,沿着铜杵连接的方位,缓缓浮现。

是经脉图。

和他脑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没睁眼,但能感觉到光在地面流动。

七支铜杵微微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他继续观想,一条一条,把九脉走完。

最后一脉通时,地砖上的图亮到极致,像有人在地下画了发光的阵。

然后,熄了。

他睁开眼,额头全是汗,手抖得几乎抬不起来。

但他看清了——那图的走向,和药庐地下埋的九口铜棺位置,完全一致。

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药庐地下那九口铜棺的位置,竟与这墙上浮现的经脉图惊人地相似。

他还来不及细想,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

不是脚步,是衣料擦过瓦片的声音。

很轻,但连续三下,从东、西、北三个方向传来。

他没抬头。

而是慢慢伸手,把“荒”字令牌塞进药案抽屉,压在《百毒录》下面。

然后他起身,走到墙边,拿起捣药杵,蘸了点药汁,在墙上画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线。

像脉络,又像符。

画完,他靠着墙滑坐下去,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一刻,他喃喃了一句:“冰火不侵……脉象可溯……”墙上的线还泛着微光。

光边缘,隐约浮出半朵花的轮廓,两片花瓣并生,像是并蒂莲。

他倒下时,手还抓着一支铜杵。

外头,屋脊上,三个人影蹲在瓦上。

中间那人袖口滑下一枚玉片,半埋在瓦槽里,刻着一个“玄”字。

他低头看了看,没捡,而是盯着药庐窗户。

窗纸上的影子不动了。

他抬手,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左边那人点头,正要动,忽然停住。

窗纸上,那道经脉图的光,又闪了一下。

虽只一瞬,却照得他瞳孔骤缩。

他看见图里,有一条线,正缓缓绕过心口,走向后颈——和他袖中密卷上画的“锁魂脉”一模一样。

他张嘴,刚要说话。

药庐墙角,一滴药汁从杵尖落下,砸在青砖上,晕开一圈青金色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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