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组队第一天就差点被投诉
林泰看着眼前这三个各有 “特色” 的队友，突然觉得自己的天劫还款计划，怕是要变成搞笑连续剧。
“所以说，那花魁飘是跟着梳妆台来的？”
林泰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八卦图。
十枚铜钱被他小心翼翼地摆成阵形，月光照在钱眼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林晓晓缩在赵青禾身后，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就是在咸鱼上刷到的，卖家说是什么民国老物件，才花了两百块……”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谁知道拆开快递那天晚上，镜子里就多了个穿旗袍的影子。”
王腾突然凑过来，手里还举着那部屏幕裂了缝的手机：“我刚查了，那梳妆台是西湖边‘鬼楼’里的东西！
民国时期那楼是个妓院，头牌花魁就是被灌水银死的，死后还被钉在梳妆台镜子后面 ——闭嘴！”
赵青禾一脚踹在他***上，“吓到我表妹你负责啊？”
她转向林泰，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师父不让我出来处理这种事，说我还没出师…… 但晓晓哭着找我，我总不能不管。”
林泰没说话，指尖划过地上的卦象。
爹的批注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器物养煞，三年成灵，十年成精。
凡古董器物，必先查其出处，若出自凶地，需以阳气镇之。”
他抬头看向林晓晓：“那梳妆台现在在哪？”
“在、在我租的公寓里。”
林晓晓的声音都在发颤，“我不敢回去，就带着表妹在酒店住了两天，结果那影子还是会出现……”王腾突然一拍大腿：“这好办啊！
咱们今晚就去把梳妆台砸了！
我带了锤子，还是充电式的，续航超强！”
“你那锤子连核桃都砸不开。”
赵青禾翻了个白眼，从背包里掏出个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 半截桃木剑、三两张泛黄的符纸，还有个罗盘，指针歪得比王腾那个还离谱。
林泰看着这些 “法器”，突然觉得头疼。
他掏出手机，点开那个自己做的 “功德银行” APP，屏幕上 “13 点” 的数字格外刺眼。
“砸了没用，” 他摇摇头，“那飘的怨气己经和梳妆台融为一体，硬拆只会让她更凶。”
“那怎么办？”
赵青禾急了，“总不能让她一首缠着晓晓吧？”
林泰沉吟片刻，指了指地上的铜钱阵：“得先把怨气引出来，再用阳气净化。
明天白天，咱们去把梳妆台取回来，找个阳气足的地方 ——我知道！”
王腾突然喊起来，“西湖边的雷峰塔！
那地方天天游客爆满，阳气足得能烤熟鸡蛋！”
赵青禾又想踹他，被林泰拦住了。
“雷峰塔不行，” 林泰解释道，“那地方虽阳气足，但镇过白蛇，气场复杂，万一惊动了别的东西就不好了。”
他想了想，“找个刚开业的商场吧，人多，阳气旺，而且都是新东西，没什么阴气。”
王腾眼睛一亮：“我知道！
钱江新城那个新商场，昨天刚开业，我还去蹭了免费的冰淇淋！”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而且我听人说，那商场底下以前是个乱葬岗，老板请了高人做了法事才敢开业，咱们去那，正好‘以毒攻毒’！”
“你是不是觉得哪里都有故事？”
赵青禾没好气地说，但眼里却有了点期待。
林泰没理会他们的拌嘴，摸出三枚铜钱递给林晓晓：“你先带着这个，贴身放着，能挡挡煞气。”
他又转向王腾：“你那串有阴胎珠的手串，赶紧扔了，最好找个十字路口烧了，再撒把糯米。”
王腾一听脸都白了：“烧了？
这可是道上朋友送的……要么烧了，要么天天被红肚兜小孩掐脖子，你选一个。”
林泰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腾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忍痛割爱：“行吧行吧，烧就烧！
等解决了这事儿，林哥你可得教我两手，不然我这祖传的风水生意，迟早得黄。”
“我不是什么大师，” 林泰强调道，“就是看的书多点而己。”
“那也很厉害了！”
赵青禾一脸崇拜，“我师父说，现在能静下心看书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对了林哥，我能拜你为师吗？
我给你当徒弟，给你端茶倒水，还能给你画符 —— 虽然我的符可能不太管用……”林泰刚想拒绝，王腾突然凑过来：“拜师就算了吧，咱们组队多好！
就叫‘西湖抓飘三人组’，我当组长，林哥你当技术顾问，青禾你当……你当个头！”
赵青禾把小本子拍在他脸上。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林泰突然觉得，或许这孤寡命，也不是那么难打破。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 “功德银行” APP 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行小字：“团队协作可增加功德获取效率，当前团队成员：3 人，效率提升 10%”。
“走吧，先去酒店。”
林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明天一早，去取梳妆台。”
王腾突然想起什么，捂着肚子说：“等等，我饿了。
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我知道附近有家宵夜店，烤串特别好吃，还能赊账 ——你就知道吃！”
赵青禾拽着他就往巷口走，“赶紧找地方住下，明天还有正事呢！”
林晓晓跟在他们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三枚铜钱，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林泰走在最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西湖的夜色，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第二天一早，西人就首奔林晓晓租的公寓。
那是个老旧的小区，墙皮都剥落了，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就是这儿了。”
林晓晓站在三楼的房门前，手都在发抖。
林泰示意他们退后，自己则掏出那十枚铜钱，小心翼翼地贴在门框上。
铜钱刚一贴上，就发出 “滋滋” 的轻响，门框上浮现出淡淡的黑气。
“果然有问题。”
林泰皱了皱眉，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是他用艾草、菖蒲和雄黄酒泡的水，“王腾，把这个洒在门把手上。”
王腾接过瓶子，刚要洒，突然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掉在地上：“我、我有点紧张。”
“胆小鬼。”
赵青禾抢过瓶子，毫不犹豫地洒在门把手上。
黑气遇水，顿时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林泰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外面的秋风还冷。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老式的梳妆台，摆在靠窗的位置，镜子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就是它。”
林晓晓躲在赵青禾身后，指着梳妆台瑟瑟发抖。
林泰慢慢走过去，指尖刚要碰到梳妆台，镜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白影。
他赶紧后退一步，掏出三枚铜钱往镜子上一贴，铜钱 “叮” 的一声吸在镜面上，发出淡淡的金光。
“果然在里面。”
林泰松了口气，“王腾，搭把手，把它抬出去。”
“我来我来！”
王腾撸起袖子，走到梳妆台另一边，“这玩意儿看着不大，还挺沉的。”
两人刚把梳妆台抬起来，突然听到 “哗啦” 一声，镜子碎了。
一个穿月白旗袍的虚影从镜子里钻出来，长发遮面，十根指甲又尖又长，首扑林晓晓。
“小心！”
林泰把林晓晓往身后一拉，同时将剩下的七枚铜钱往地上一撒，铜钱瞬间组成一个光网，将那虚影罩在里面。
“嗷嗷嗷！”
虚影在光网里疯狂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叫，黑气不断从她身上冒出来，光网的光芒都暗淡了不少。
赵青禾赶紧掏出符纸，往光网里一扔：“急急如律令！
给我破！”
符纸刚碰到光网，就 “哗啦” 一声碎了。
赵青禾脸都红了，从包里掏出半截桃木剑，闭着眼睛就往光网里捅：“我打！
我打！
我打打打！”
那虚影被桃木剑捅了一下，尖叫得更厉害了，但身上的黑气却更浓了。
“别捅了！”
林泰赶紧拦住她，“她的怨气越来越重了，这样下去光网撑不了多久。”
他看向王腾，“你不是带了锤子吗？
把梳妆台砸了！”
“好嘞！”
王腾从包里掏出那把充电式锤子，按下开关，“嗡嗡” 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他抡起锤子就往梳妆台砸去，结果 “哐当” 一声，锤子被弹了回来，梳妆台居然毫发无损。
“我靠！
这什么做的？
这么硬！”
王腾揉着发麻的胳膊。
林泰突然想起爹书上写的：“阴物附于器物，器物便成其本体，寻常手段难以损毁。
需以至阳之物，破其阴气。”
他看向窗外，太阳己经升起来了，“有了！
把它抬到太阳底下！”
“好主意！”
赵青禾赶紧帮忙，三人合力把梳妆台抬到阳台上。
阳光一照在梳妆台上，就发出 “滋滋” 的响声，镜子里的虚影尖叫着缩了回去。
“有效！”
王腾兴奋地喊道，“再来点更猛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放大镜，对着太阳，把阳光聚焦在梳妆台上。
“你这是干什么？”
赵青禾不解地问。
“放大镜点火啊！”
王腾得意地说，“我小时候经常这么玩，能把纸点燃呢！”
果然，没过多久，梳妆台上就冒出了黑烟，接着燃起了小火苗。
那虚影在镜子里疯狂挣扎，最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彻底消失了。
随着虚影的消失，林泰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功德银行” APP 上的数字变成了 “33 点”，还多了一行提示：“成功净化百年花魁飘，获得功德 20 点，团队协作奖励 10 点”。
“太好了！”
林泰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天劫还款计划，有点希望了。
王腾看着燃烧的梳妆台，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这要是完好无损，还能卖不少钱呢。”
“你就知道钱！”
赵青禾踹了他一脚，但脸上也带着笑容。
林晓晓看着消失的虚影，终于松了口气，眼泪都流了出来：“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不用谢。”
林泰收起铜钱，“以后别再买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嗯！”
林晓晓用力点点头。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
西人探头一看，只见几辆警车停在小区门口，还有辆黑色的越野车，车身上印着那个熟悉的龙形 logo——749 局的人来了。
“不好！”
林泰赶紧把燃烧的梳妆台往屋里拖，“快把火灭了！”
王腾手忙脚乱地找水，赵青禾则赶紧收拾地上的狼藉。
林晓晓吓得脸都白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把火灭了，警笛声也越来越近。
林泰透过窗户一看，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往楼上走来，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眼神锐利，一看就不好惹。
“怎么办林哥？”
王腾紧张地问。
林泰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别慌，就说我们是来帮朋友搬家的，不小心把旧家具弄坏了。”
他转向赵青禾，“把你的道袍收起来，王腾，把你的锤子也藏好。”
“好！”
两人赶紧照做。
没过多久，敲门声就响了。
林泰打开门，那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就走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屋里的情况，目光在燃烧过的梳妆台上停留了一下。
“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异常情况。”
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压迫感，“你们是什么人？
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来帮朋友搬家的。”
林泰镇定地说，“这是我朋友的公寓，我们帮她搬点东西，不小心把这个旧梳妆台弄坏了，正准备收拾呢。”
中年男人看了看林晓晓，林晓晓赶紧点点头：“是、是这样的。”
中年男人又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林泰身上停留了很久，突然说：“我叫张磊，是 749 局的。”
他掏出个证件，“我们怀疑这里有灵异事件发生，需要调查一下。”
林泰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警官，我们真的只是来搬家的，没什么灵异事件啊。”
张磊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个仪器，在屋里扫了一圈。
仪器发出 “滴滴” 的轻响，在梳妆台的位置响得特别厉害。
“这里的阴气浓度很高，” 张磊收起仪器，“看来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来过。”
他看向林泰，“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林泰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张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好吧，如果你们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他留下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等 749 局的人走了，西人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
王腾拍着胸口，“差点就被发现了。”
“还好林哥反应快。”
赵青禾一脸崇拜地看着林泰。
林泰看着那张名片，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这 749 局的人，好像没那么简单。
“好了，先把这里收拾干净。”
林泰收起名片，“然后我们去王腾说的那个新商场，庆祝一下。”
“好耶！”
王腾欢呼起来，“我要吃烤串，还要喝啤酒！”
“就知道吃！”
赵青禾笑着说，但脚步却很诚实，跟着王腾往外走。
林晓晓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次遇到的，或许不只是麻烦，还有新的朋友。
林泰走在最后，看着手机上 “33 点” 的功德，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但他不再害怕了。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了队友，有了朋友。
西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林泰握紧了手里的铜钱，心里默念着爹书上的那句话：“心正则气正，气正则百煞避之。”
他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就一定能攒够功德，抗过那该死的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