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薪火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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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破虏消失了三天。

没人知道这三天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当这个满身落魄的汉子再次出现在青石镇上时,身上的酒气淡了许多,那双曾经空洞死寂的眼睛里,虽然依旧布满血丝,却多了一丝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的东西。

他没有再去酒肆,而是抱着他那柄锈剑,径首来到了镇东头的老槐树下。

凌云依旧在那里,像是在等他。

没有寒暄,没有质问。

王破虏走到摊位前,沉默地站着,像一尊历经风雨侵蚀的石像。

他看着眼前这个青衫年轻人,对方依旧那副懒散模样,仿佛三天前那句戳破他心防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为什么?”

王破虏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凌云抬眼,目光平静地掠过他怀中的铁剑,又落回他脸上。

“不为什么。

看你顺眼。”

这答案近乎儿戏,却让王破虏一时语塞。

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招揽、怜悯、甚至别有所图——却独独没想过是这般轻描淡写。

“那套说辞,骗不了李铁柱那样的娃娃。”

王破虏喉结滚动了一下。

凌云笑了,拿起地上一个草编的螳螂,指尖轻轻拨弄着它的“大刀”。

“你看这螳螂,双臂如斧,捕蝉时一往无前,是它的‘道’。

你可曾见过它因斩不断春风而自责?”

王破虏身躯微震。

“剑是器,道是心。

器可锈,心岂能亡?”

凌云将草螳螂放下,语气依旧平淡,“你执着于‘错杀’的果,可曾看清‘为何而杀’的因?

因若不在你,这苦果,你背负得毫无道理;因若在你,这苦果,你更该嚼碎了咽下去,而不是任由它烂在心里,锈了你的剑,也……臭了你的酒。”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在王破虏沉寂的心湖。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发现所有为自己构筑的防御,在这轻言细语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凌云不再看他,转而望向旁边肃立聆听的李铁柱。

“铁柱,去搬那块垫桌脚的青石来。”

李铁柱应了一声,跑到槐树后,嘿咻一声,将一块足有磨盘大小、布满苔藓的青石抱了过来,放在空地中央。

“用你最大的力气,打它一拳。”

凌云吩咐道。

李铁柱深吸一口气,运起“活络筋”积蓄的气力,低吼一声,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青石上!

“嘭!”

一声闷响。

青石纹丝不动,表面只留下一点白印。

李铁柱龇牙咧嘴地甩着手,拳头己然红肿。

“看到了?

力大,有时未必有用。”

凌云点点头,又看向王破虏,“你,用你的剑鞘,点它一下。”

王破虏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上前。

他甚至没怎么用力,只是随意地将铁剑连鞘向前一送,剑鞘尖端触碰到青石表面一个不起眼的、有着细微裂纹的地方。

“咔……”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下一刻,在李铁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块坚硬的青石,竟以剑鞘落点为中心,蔓延开数道蛛网般的裂纹,随即“哗啦”一声,碎裂成了十几块!

王破虏也愣住了,看着自己手中的锈剑,又看看碎裂的青石,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的力,散而不聚,徒耗其形。”

凌云对李铁柱说,随即又转向王破虏,“你的‘念’,聚而不发,却能由点破面。

这不是修为,是道理。

力与巧,刚与柔,皆是‘用’,知其所以然,方能不拘于一格。”

他站起身,拍了拍青衫下摆的尘土。

“这青云书院,还缺个看门扫地的。

管饭,没工钱。”

他看着王破虏,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顺便,可以听听课。”

王破虏握着剑鞘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看着地上碎裂的青石,又看看凌云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怀中这柄陪伴他多年、早己锈迹斑斑的老伙计身上。

许久,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闷响。

“……好。”

没有多余的言语,他抱着剑,走到书院那破败的门廊下,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闭上了眼睛。

不是睡觉,而是在消化今天所见、所闻、所感。

李铁柱看着碎裂的青石,又看看角落里的王破虏,挠了挠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糊涂了。

但他知道,先生教的,一定是极厉害的东西。

夕阳将树影拉得老长。

凌云看着那终于有了点“人气”的书院门廊,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薪火己备,只待风来。

而在不远处的街角,那个戴着头巾的瘦小身影——苏小蛮,再次悄然出现。

她看着门廊下闭目端坐的陌生醉汉,又看了看碎裂的青石,最后目光落在凌云身上,沉寂的眸子里,那丝涟漪似乎扩大了些许。

她站了一会儿,默默转身,融入渐沉的暮色中。

书院的重建,似乎就要从这奇特的三人开始,悄然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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