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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航枯坐在他那不足十平米出租屋的窗边,窗框外是城市灰蒙蒙的轮廓,

像一块久未擦拭的毛玻璃。

他盯着书桌上摊开的、几乎被他翻烂的《行政职业能力测验真题精解》,五年了,

那密密麻麻的铅字和曲线图早已蚀刻进他的骨髓深处,成了某种生理性的条件反射。

他抬手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

指尖触到额角一道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旧痕——那是第三年备考冲刺时,

深夜刷题体力不支,额头重重磕在桌角留下的勋章。五年,整整五载春秋,

像一场漫长而寂静的凌迟。公务员考试——这座横亘在他人生窄路上的独木桥,

他一次次冲锋,一次次坠入冰冷的深涧。国考、省考、市考、区考,

甚至冷僻的街道办、档案馆岗位,他如同一个虔诚又愚钝的苦行僧,

用尽了一切能想到的笨办法。他试过“申论呼吸法”——对着镜子,

用丹田之气抑扬顿挫地背诵“坚持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的范文,

隔壁的暴躁房东曾因此砸门***,怀疑他在搞邪教仪式。他尝试过“行测睡眠学习法”,

将真题录音循环播放,在梦里与图形推理和数量关系殊死搏斗,

结果精神恍惚到把盐当糖撒进咖啡。最极端的一次,他效仿古人“头悬梁锥刺股”,

只不过“梁”是出租屋天花板上垂下的晾衣绳,“锥”是磨钝了的圆珠笔芯,

最终收获的只有头皮上几个红肿的包和房东又一次涨租的威胁。窗台上,

一盆原本生机勃勃的绿萝,叶片边缘已悄然卷曲发黄,无声地映衬着主人的憔悴。五年时光,

足以让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眉宇间刻下挥之不去的倦怠与近乎偏执的焦虑。

同龄人早已在各自的轨道上尘埃落定,或结婚生子,或事业小成,只有苏航,

像一头困在名为“编制”的迷宫里的困兽,徒劳地撞击着无形的墙壁。他成了一个符号,

一个亲友聚会时心照不宣的、略带怜悯的谈资——“那个还在考公的苏航”。

手机在书桌一角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微弱的光映着他疲惫的侧脸。不是任何熟悉的号码,

没有归属地显示,一条短信,内容简短得诡异:“苏航同志:经综合评估,

您已进入最终考察序列。请于今晚23:59分,

独自前往‘忘川路199号’签署最终录用协议。逾时视为自动放弃。阅后即焚。

”苏航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廉价电子钟:23:45。一股寒意,

混合着荒诞与一丝病态的希冀,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最终考察序列?忘川路199号?

这地名本身就透着一股阴间地府般的森然。

他从未在任何招考公告、任何面试通知里见过这个地址。是恶作剧?

还是……他手指微微颤抖着,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将那条短信逐字逐句又读了一遍。

“阅后即焚”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就在他读完最后一个字的瞬间,

手机屏幕骤然一黑,那条短信连同发送号码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窗外,

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流淌,远处的车灯拉成模糊的光带。苏航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来不及细想,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他。

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有些磨损的旧西装外套——这是他每次去面试或资格复审的“战袍”,

胡乱套在身上,冲出了狭小的出租屋。冰冷的夜风灌进领口,让他打了个寒噤,

脚步却毫不停顿,向着那个只存在于诡异短信中的“忘川路199号”狂奔而去。

忘川路像城市肌体上一道被遗忘的陈旧伤疤。路灯稀疏,光线昏黄,

勉强照亮坑洼不平的路面和两侧影影绰绰、大多门窗紧闭的破败老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若有若无的垃圾***气息。苏航一路奔跑,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肺叶像破旧的风箱般拉扯着。

他数着斑驳的门牌:187…***…191…195…197…199号。

它突兀地矗立在道路尽头,像一块巨大的、沉默的墓碑。没有灯光,没有招牌,

只有一扇沉重的、漆皮剥落得如同患了严重皮肤病的黑色铁门。门虚掩着,

露出一线深不可测的黑暗,像一张无声咧开的巨口。门缝里,

透出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非自然的惨白冷光,

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医院消毒水和陈年档案纸张混合的奇特气味。苏航在门前停下,

大口喘息着,冰冷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抬手想敲门,

指尖却在距离冰冷铁门几厘米的地方僵住了。门内,

那股混合着消毒水与陈旧纸张的气息更加清晰,像一只冰冷的手,无声地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带着尘埃的颗粒感,沉重地压入肺腑,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吱呀——”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瘆人。

门内并非预想中的破败大厅,而是一条狭窄、幽深、望不到尽头的走廊。

墙壁刷着一种惨淡得令人心头发慌的灰绿色,墙皮大块大块的剥落,露出底下更陈旧的砖石。

天花板上,间隔很远才有一盏功率极低的白炽灯,散发着病恹恹的冷光,

勉强照亮脚下同样斑驳的水磨石地面。那股消毒水和旧纸张的气味在这里变得浓烈而具体,

几乎凝固在冰冷的空气里。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刷着同样灰绿色油漆的木门。

门上没有任何标识,

牌号:199-1、199-2、199-3……数字一直延伸到目光无法穿透的黑暗深处。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苏航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在这空旷诡异的通道里回荡,

显得异常突兀和孤独。他咽了口唾沫,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迈开灌了铅似的双腿,

一步一步,朝着走廊深处走去。皮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的神经上。不知走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隧道,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的光亮。走廊尽头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

惨白的光源来自头顶几盏同样惨白的日光灯管。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废弃已久的医院候诊厅,

或是某个机关单位最底层不为人知的档案室角落。

几张蒙着厚厚灰尘、露出破败海绵的塑料长椅靠墙摆放。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尘埃颗粒。

厅堂中央,孤零零地摆着一张巨大的、沉重的、漆面斑驳的深褐色办公桌。桌子后面,

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蓝色中山装,领口扣得严丝合缝,

透着一股刻板到极致的威严。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露出宽阔而略显苍白的额头。

鼻梁上架着一副款式老旧、镜片厚如瓶底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平静地、毫无波澜地看着推门而入、带着一身夜寒气的苏航。他面前的桌上,

除了一盏老旧的绿色罩子台灯,只放着一份厚厚的、封面印着鲜红国徽的文件夹。

“苏航同志?”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穿透了弥漫的尘埃,精准地敲打在苏航的耳膜上。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尺子量过,

标准得毫无生气。“是…是我。”苏航的声音干涩发紧,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尊冰冷的神祇或是一份即将决定他命运的、不容置疑的判决书。“请坐。

”中年男人微微颔首,示意他对面那张同样蒙尘的破旧椅子。苏航依言坐下,

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他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这冰冷的椅子上,

视线无法从对方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移开,

更无法忽略桌上那份印着国徽、仿佛散发着无形重压的文件夹。“恭喜你,苏航同志。

”中年人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宣读一份天气预报,“经过层层筛选、严格考核,

你的精神意志、求索决心以及对组织的绝对忠诚,已达到并超越了本次特殊岗位的录用标准。

”他伸出苍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那份厚重文件夹的封面,

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文件夹内页,并非苏航预想中的成绩单或政审材料。

纸张是某种泛着微黄光泽的特制纸,上面印着密密麻麻、排版异常紧凑的铅字条款。

条款上方,一行加粗的黑色宋体字标题,如同冰冷的铁钉,

狠狠楔入苏航的眼帘:《特殊人才定向吸纳及资源优化配置协议》“特殊人才?

”苏航喃喃重复,声音里充满了荒谬感。“是的。”中年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反射着惨白灯光,掩去了他眸中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情绪。“编制资源,国之重器,

珍贵而有限。非大毅力、大决心、大牺牲者,不可轻授。你的五年坚守,

正是组织最看重的‘忠诚度’与‘服从性’的完美体现。

”他苍白的手指精准地划过纸页上几行加粗的条款,

生寒的文字上:“甲方录用单位承诺:乙方苏航签署本协议并完成约定资源交割后,

甲方将即刻为乙方办理正式入编手续事业编制,管理岗八级,

落实相关人事关系、薪酬福利及户籍待遇。”事业编制!管理岗八级!

这些苏航梦寐以求、为之耗尽五年青春的字眼,此刻像裹着蜜糖的毒药,

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同时,也让他心底的寒意疯狂滋长。中年人的指尖继续向下移动,

点在更下方一行用深红色字体印刷的条款上:“乙方苏航自愿承诺,

在签署本协议后24小时内,无条件向甲方指定之第三方机构交割以下个人生物资源,

以优化配置,服务大局:1. 肝脏完整2. 大脑完整,

包含全部神经突触及记忆信息3. 脊柱完整,

包含全部椎骨及脊髓4. 心脏完整”每一个器官名称,都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

在苏航的想象中精准地切割着他身体的对应部位。肝脏…大脑…脊柱…心脏!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四肢百骸如同被瞬间抽空了血液。他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瞪着对面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荒谬!这绝对是天底下最疯狂、最恶毒的玩笑!“苏航同志,”中年人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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