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直播风暴阳光白得刺眼，空气里全是咸腥味儿和海鸟的聒噪。

香槟塔在甲板中央堆得老高，金黄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杯壁往下淌，流得甲板黏糊糊一片。

我身上就套了条花里胡哨的沙滩裤，赤着上身，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咧嘴笑。屏幕右上角，

观看人数像疯了一样往上飙，弹幕密密麻麻，糊得连我自己的脸都看不清。“林峰你个畜生！

你爹今天火化啊！”“800亿啊！全国老赖排行榜NO.1非你莫属！”“***！

带着苏晚和61亿跑路爽不爽？小心天打雷劈！”“畜生！你爹白养你了！”“爹都不要了？

你还是个人？”“苏晚眼瞎了跟这种***！”我晃了晃手里那个沉甸甸的水晶香槟杯，

冰块撞着杯壁叮当响，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效果拔群。弹幕瞬间又炸了一波，

全是问候我家祖宗的国骂，花样翻新，不带重样。“各位老铁，”我拖长了调子，

故意让声音带着点宿醉未醒的沙哑，“今儿天气好啊！阳光，沙滩，大海！啧，

还有这82年的…呃，管他哪年的呢，香槟！”我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

激得我打了个哆嗦，脸上还得绷着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爽”的笑容，“你们刷慢点，

弹幕都把我这张帅脸挡住了！问我在哪儿？啧，地球村呗！有钱哪儿不是家？”“你爹死了！

林峰你听见没有！你爹死了！”一条加粗加红的弹幕异常顽强地挤了出来，

像一滩血糊在屏幕上。我脸上的肌肉似乎抽动了一下，快得连我自己都几乎感觉不到。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香槟杯冰凉的触感渗进掌心。“哦？”我挑起一边眉毛，

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显得有点狰狞，“死就死呗，老头儿走得挺安详吧？总比被债主堵门，

天天被人戳脊梁骨强，对吧？”我冲着镜头挤了挤眼，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明天早餐吃什么，

“他老人家辛苦一辈子，也该歇歇了。我这不孝子嘛，替他老人家看看世界，享受享受人生，

算是尽孝了！来，兄弟们，走一个！”我又灌了一口，动作幅度很大，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

滴在胸前的皮肤上，冰凉一片。屏幕里那张脸，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弹幕彻底疯了，

诅咒和谩骂几乎要把直播平台挤爆。“畜生不如！”“林峰你不得好死！”“苏晚呢？

让她滚出来！看上了个什么玩意儿！”“61亿啊！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兄弟们举报他！封了这个杂种的号！”我盯着那些飞速滚动的字，

心脏在肋骨后面一下一下，沉重地撞击着，每一次都带着冰冷的回响。那些恶毒的诅咒，

那些滔天的恨意，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脸上，却又奇异地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解脱感。

“啧，戾气太重了。”我咂咂嘴，晃了晃空了大半的杯子，“行了，今儿就到这儿。

祝各位…嗯…生活愉快？债嘛，慢慢还，总会还清的，对吧？

前提是…”我冲着镜头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你们找得到我。”说完，

不等弹幕再掀起新的狂潮，我的拇指重重按在了屏幕中央那个红色的方块上。“啪。

”世界瞬间清静。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浪猛地从游艇顶层的音响里炸开，

是那种俗气又充满挑衅意味的电子舞曲。阳光依旧刺眼，海风裹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甲板上香槟塔反射着刺目的光。我脸上的笑容像退潮一样，唰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还带着点刻意的醉态瞬间被一种冰冷的清醒取代。刚才灌下去的酒，此刻在胃里翻腾，

灼烧感沿着食道一路蔓延上来。我转过身，手里还捏着那只空杯子。

目光精准地穿过甲板上几个穿着清凉、随着音乐摇摆的比基尼女郎，

落在通往船舱主卧的那扇厚重的柚木门上。门虚掩着，露着一道缝。我抬脚走过去，

皮鞋踩在沾了香槟、有点黏腻的柚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音乐声很大，盖过了脚步声。

我伸手，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没有一丝犹豫，猛地推开。“砰！

”巨大的门板撞在舱壁上。主卧里光线被厚厚的遮光窗帘挡了大半，一片昏暗，

只隐约勾勒出豪华的轮廓。巨大的圆形水床占据了中心位置，上面铺着丝滑的深紫色床单。

苏晚就坐在床边。她显然被巨大的破门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了起来，

手里的手机差点飞出去。她身上还穿着昨晚派对那条银光闪闪的吊带短裙，妆容有点花了，

眼线晕开一点，衬得那双平时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此刻盛满了惊惶和未散的怒气。“林峰！

***发什么疯！”她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刺耳，几乎盖过了门外的音乐，

“直播？你还敢直播？！你知不知道国内都炸了！你爸…你爸他今天…”她似乎说不下去，

胸口剧烈起伏着，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发白。我反手甩上门。

砰的一声闷响，瞬间将外面震天的音乐隔绝了大半，舱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带着压力的安静。

我没说话，也没看她，径直走到床边那个巨大的路易威登行李箱旁。箱子摊开着，

里面塞满了各种名牌衣物、包包，乱糟糟一团。苏晚的东西。我目光一扫，

精准地落在箱子夹层里露出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硬皮笔记本一角。苏晚的尖叫还在继续，

带着哭腔：“我爸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都在问那61亿！都在问你！

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还有我！网上那些人骂我什么你知道吗？说我眼瞎！

说我跟你是一伙的！说我们卷了钱跑路！林峰！你说话啊！你当初怎么跟我保证的？

你说只是暂时的！你说会解决的！现在呢？你爹死了你都不回去！你还是不是人！畜生！

你就是个畜生！”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恐惧，

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空气。我弯下腰，手指探进行李箱夹层，

冰冷而稳定地抽出那个黑色笔记本。很厚，皮质封面摸上去有种冰冷的滑腻感。我直起身，

这才终于把目光投向苏晚。她站在床边，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眼睛死死瞪着我，

里面燃烧着怒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处蔓延开来的恐慌。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笔记本，

很沉。然后，我抬眼，对上她那双喷火的眼睛，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这个笑，

和我刚才在直播镜头里那个刻意夸张的笑完全不同。它冰冷，锐利，

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掌控感。“骂完了？”我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

但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板上，“苏大小姐，演得挺累吧？

”苏晚的怒骂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了脖子。

她脸上那层愤怒的油彩瞬间凝固，然后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又看看我手里的笔记本，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高跟鞋的细跟磕在船体的柚木地板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我没给她反应的时间。随手把那个沉甸甸的笔记本丢在凌乱的紫色床单上，

发出“噗”的一声闷响。与此同时，我的左手从沙滩裤的口袋里掏了出来。指间，

挂着一副手铐。不锈钢的，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冷硬的幽光。苏晚的瞳孔骤然缩紧，

像受惊的猫。“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无法掩饰的颤抖，

身体又往后缩了一下，脊背几乎贴到了冰冷的船舱壁。“干什么？”我轻笑一声，

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感谢你啊，苏晚。哦，不，确切地说，

是感谢你那位神通广大的苏董事长，还有你自己。”我向前逼近一步，

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苏晚退无可退，

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舱壁，脸色开始发白。“感谢你，”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帮我，把那61个亿，转移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这句话如同一个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苏晚的耳膜上，也砸在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上。

她瞬间失声，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不…不可能…”几秒钟后，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微弱而尖利，像濒死的鸟鸣，“你胡说！那些钱…那些钱是我爸…是我爸帮我…”“帮你？

”我嗤笑一声，打断她，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右手闪电般探出，

精准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的皮肤很凉，带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毫不怜惜地将她的左手腕强行拽到床头那根粗壮的黄铜床柱旁。“咔哒！

”清脆冰冷的金属咬合声响起，在寂静的船舱里显得格外刺耳。不锈钢手铐的齿环，

牢牢地锁住了她的手腕，另一端紧扣在冰凉的黄铜床柱上。“啊——！

”苏晚直到手腕被冰冷的金属箍住，才像是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彻底惊醒，

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她开始疯狂地挣扎，

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拼命地捶打我的手臂、肩膀，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指尖甚至抓向我的脸，

带着歇斯底里的力量。“放开我！林峰你这个疯子！畜生！放开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得好死！放开！放开我啊！”她的尖叫混合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疯狂。我面无表情，

轻而易举地用一只手就压制住了她另一只胡乱挥舞的手臂，身体微微前倾，

将她死死地抵在冰冷的舱壁和床柱之间。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汗水和恐惧的气息，

钻进我的鼻腔。我凑近她的耳朵，

近得能看清她耳廓上细小的绒毛和她因为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肌肉。我的声音压得极低，

像毒蛇吐信，冰冷而清晰地钻进她的耳膜：“省点力气吧，苏大小姐。

”我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你该想想，你那个亲爱的爸爸，

挪用‘金色夕阳’养老基金，

还有市里那笔旧城改造安置款的时候…那些精彩的‘操作’瞬间…”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满意地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骤然加剧，几乎要瘫软下去。“是谁…在旁边，”我慢条斯理地，

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补充道，“帮你亲爱的爸爸，录得那么高清？嗯？”“轰——！

”这句话，如同在苏晚耳边引爆了一颗炸弹。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尖叫、所有的咒骂，

在那一瞬间，彻底僵住了。时间仿佛凝固。她整个人像被瞬间抽走了骨头，

软软地顺着冰冷的舱壁往下滑，全靠那只被铐在床柱上的手腕吊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她那张原本因为愤怒和挣扎而涨红的脸，此刻褪尽了所有血色，

变得像船体外壳刷的劣质白漆一样惨白。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睛瞪得溜圆，

瞳孔深处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纯粹的恐惧，像是看到了地狱最深处的景象。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涣散，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你……” 过了足有十几秒，

她才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一点嘶哑的气音，破碎不堪，带着灵魂被撕裂的颤抖，

“你……录的？……你…一直在……”“不然呢？”我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瘫软如泥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尘埃落定，

“真以为我看上你了？看上你那点骄纵跋扈的明星脾气？

还是看上你爸那身洗不干净的铜臭味儿？”我扯了扯嘴角，那弧度与其说是笑，

不如说是肌肉的抽搐，“苏晚，从你爸第一次把手伸进养老院那些老头老太棺材本里的时候，

从我爸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只能签下那份要命的担保合同的时候…这场戏，就开始了。

”我的声音不高，每一个字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戳进她的意识里。“接近你，讨好你，

捧着你…看着你和你爸，像吞了金饵的鱼一样，一口咬死在我爸身上，

把他当最后的血包榨干…”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惨无人色的脸，“然后，看着你们父女俩，

心满意足地把那61个亿，用你们苏家那些‘安全’的渠道，一分不少地，

亲手…送到了我指定的地方。”我俯身，捡起刚才扔在床上的那个黑色硬皮笔记本。

手指在冰冷的皮质封面上摩挲了一下，然后，当着苏晚彻底绝望的目光，“啪”地一声，

熟练地打开了笔记本。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日记或者账本。那是一个经过改装的夹层。

掀开第一页伪装的内衬，

下面嵌着一个薄薄的、闪烁着幽蓝色工作灯的电子设备——一个特制的微型存储器读取器。

旁边，安静地躺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

正是从苏晚那个“保险”的项链坠子里取出来的。我熟练地将芯片插入读取器侧面的卡槽。

“滴…”一声轻微的电子音。读取器幽蓝色的灯光闪烁了几下，稳定下来。

我手指在设备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按钮上快速按动了几下组合指令。

“嗡……”读取器内部发出轻微的运转声。几秒钟后，它侧面的一个微型指示灯由蓝转绿。

成了。核心备份启动。

所有苏家父女转移资金的路径、洗钱的账户、经手人…所有的罪证链条，

以及最重要的——那61亿资金的最终控制权，此刻，已经稳稳地、彻底地握在了我的手里。

苏家父女费尽心机转移的“赃款”，成了勒死他们自己的绞索。我合上笔记本，

将它牢牢抓在手中，像握着一枚决定生死的令牌。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

带来一丝真实的痛感。苏晚瘫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缩的叶子。她的目光死死地黏在我手里的笔记本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

那双曾经顾盼生辉、充满骄纵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吓人，

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彻底崩塌后的茫然。

刚才的尖叫和怒骂消失了，船舱里只剩下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如同受伤小兽的哀鸣。

“为…为什么…”她终于找回了声音，嘶哑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来的血沫，“我爸…他对你…对你爸…”“对我爸？

”我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像冰刀刮过玻璃，尖锐刺耳，

里面压抑了太久的岩浆终于找到了一个喷发的缝隙，“‘照顾’？‘提携’？

”我猛地向前一步，逼近她，阴影完全笼罩了她瘫软的身体，“是！‘照顾’得真好！

好到让我爸签了那份担保合同！好到用养老院那些孤寡老人等死的钱做局！

好到把那八百亿的窟窿，像山一样压在我爸一个人头上！”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眼前似乎又闪过那张疲惫绝望、一夜之间布满沟壑的脸。

那是被最信任的“朋友”亲手推下悬崖的脸。“他跳下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我盯着苏晚，每一个字都淬着毒，“在数着用他命换来的钱？

在庆贺又做成了‘漂亮’的一单？嗯？”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

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把脸埋进没有被铐住的膝盖里，

发出一阵沉闷的呜咽。她无法反驳。那些事，她或许没有亲手做，但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她父亲苏振邦的“生意”是怎么做的。她享受着那些沾满血腥的富贵，

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看着她这副崩溃的样子，胸腔里那股沸腾的岩浆没有平息，

反而烧得更旺，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快意。我拿出手机，屏幕解锁，飞快地操作了几下，

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躺着一个视频文件，文件名冷冰冰地标注着时间和地点。

我选中它，手指悬在屏幕上方那个小小的、代表“发送”的纸飞机图标上。只需要轻轻一点，

这个记录了苏振邦在某个隐秘会所包间里，

属如何挪用养老基金、如何伪造安置款文件、如何将一切责任最终引向林氏企业的完整视频，

就会像一颗精准制导的炸弹，

飞向早已联系好的几家海外最具影响力的调查媒体和金融监管机构的邮箱。

苏晚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我手机屏幕的亮光，

还有我悬在发送键上的手指。她脸上的绝望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惊恐。“不！不要！林峰！

求求你！不要发！”她尖叫起来，被铐住的手腕疯狂地拉扯着，

金属摩擦黄铜床柱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手腕瞬间就磨破了皮，渗出血丝，“那是我爸！

他会死的！他会坐牢的！求求你！放过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钱都给你！

放我们一条生路！求你了！”她语无伦次，涕泪横流，

再也看不到半点昔日苏家大小姐的骄矜。我看着她狼狈不堪、苦苦哀求的样子，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方，一动不动。船舱里只剩下她绝望的哭喊、手铐的刮擦声，

还有我自己沉重的心跳。“生路？”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像从深渊里传来，

“你们苏家，给过我爸生路吗？”就在这紧绷得几乎要断裂的死寂中——“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