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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有脸问我府里是不是藏了人。
我看着她猩红的双眼，和周遭鄙夷的目光，心中一片冰凉。
“叶明月，你扪心自问，你当真不知我为何要和离？”
她身侧，我的好兄弟，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柳承越，看向我皱眉质问。
“孟景，身为男子，怎么能如此小肚鸡肠，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好好说？将军刚得胜归来，你这样闹，岂不是让她寒心？”
他说着，担忧地看向叶明月，满目柔情。
叶明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瞬间柔和了三分。
“承越，不关你的事。”
我心底冷笑，真不关他的事吗？
女儿梦涵不知何时被乳母抱了进来，见了这阵仗，吓得小脸煞白。
她看到我，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猛地把头埋进了乳母怀里。
“我不要爹……爹好凶……”
梦涵哭着，伸出小手，却指向柳承越。
“要承越叔叔抱……”
我娘终于忍不住了，她疾步走来，抓住我的胳膊。
“孟景！你到底要作到什么时候！为了梦涵，你也该忍一忍！”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早已破碎的心上反复切割。
她是个可以为家族荣耀，忍气吞声的人。
但我不是。
我蹲下身想去抱梦涵，她却哭得更凶，对我又踢又打。
“坏爹爹！我讨厌你！你让娘亲不开心！”
柳承越适时上前，将梦涵抱在怀中，轻声细语地哄着。
“梦涵乖，不怕不怕，你爹只是心情不好……”
他那悲天悯人的模样，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恶人。
梦涵很快就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活像他才是她的亲爹。
柳承越抱着孩子，转向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孟景，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误会将军了？将军心里只有你和梦涵，何必为了些捕风捉影的事，伤了你们夫妻情分？”
他这话，看似在为我开脱，实则句句都在坐实我无理取闹的罪名。
果然，叶明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她一把将我拽起，我刚疗愈的腿堪堪站稳，她便一脚踢向我的腿弯处，强迫我跪在地上。
“谢孟景，道歉！”
“向谁道歉？”我指甲扣出血，才硬生生站住了脚。
“向我，向岳父岳母，向所有被你搅了兴致的人道歉！”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做梦。”
一直沉默的圣上终于开了口。
“叶爱卿，家事当在私下处置，今日是你的庆功，莫要本末倒置。”
叶明月这才松开我，却依旧用喷火的眸子瞪着我。
“好，很好！谢孟景，既然你非要和离，那就离！”
她转向我，声音冰冷。
“但梦涵是我叶家的血脉，你休想带走！”
我看着柳承越怀里的梦涵，最后一次问她。
“梦涵，跟爹走，好不好？”
孩子抱着柳承越的脖子，用力摇头。
“我不要你！你是坏人！我只要娘亲和承越叔叔！”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心中已是一片荒芜。
“好，”我看着叶明月，“女儿归你。”
离去时，身后传来老丈人得意的冷哼。
“我女这般英雄盖世，前途无量，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倒是某些人，不仅是个废物，就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他，我看以后谁敢嫁他！”
我爹娘附和着向叶家赔罪。
“亲家放心，他要和离，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