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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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像看个二傻子:“你激动个啥?

目标是树洞,不是树干。

你射在树干上算哪门子中了?”

小长生一愣,转头看向柳树——可不嘛,箭矢是扎在树干上了,离那个树洞还有寸把远。

他顿时红了脸,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好像……是有点偏。”

“哈哈哈!”

刘伯被他那窘迫样逗得大笑,“臭小子也会不好意思?

继续练!”

有了这次教训,小长生沉下心来。

一箭,两箭,三箭……约莫射了十几支,终于有一支箭“噗”地扎进了那个树洞里。

这次他没欢呼,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支插在树洞里的箭,嘴角悄悄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刘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叹:“行啊臭小子,不到西刻钟就摸到门道了,还射中了目标。

比我当年强多了。”

他小时候学射箭,磨磨蹭蹭学了大半个月,才有这水平。

这孩子,是块好料子。

小长生认真地看着刘伯,弯腰作揖:“多谢刘伯悉心教导。”

这一拜,带着十足的敬重。

他知道,在这村里,手艺都是不外传的,刘伯肯这么教他,是天大的恩情。

刘伯坦然受了他这一拜,伸手扶起他,从背上解下箭囊递给她:“想进山,这张弓你先带着。

但记着,太阳落山前必须还回来。

做得到,今天就借你用;做不到,以后别想再碰。”

这话里的关心藏不住——天黑后的山,是吃人的。

小长生心里一暖,用力点头:“刘伯放心,我一定准时回来,不让任何人担心。”

“去吧,别往深处走,深山里有豺狼虎豹。”

刘伯叮嘱道。

“嗯!

记住了!”

小长生拿起弓箭,转身往后山走去。

阳光落在他扬起的脸上,把那点稚气照得透亮,却也映出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刘伯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几年前,这孩子还拿着破碗,怯生生站在自家门口讨吃的。

如今,他背着弓箭,步子坚定地走向深山,像一株在寒风里悄悄拔节的竹子,不知不觉间,己经能独自挡住些风雨了。

风吹过,带着山野的气息。

刘伯笑了笑,扛起剩下的猎物,往村里走去。

这结草村的冬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结草村的日头爬到窗棂时,屋里的女子己起身,身上换了套从未见过的衣裳。

说是仆役装扮,料子却绝非寻常——月白杭绸的料子软滑垂坠,在昏暗的土坯房里竟泛着淡淡的柔光,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线头,领口与袖口隐着缠枝暗纹,要凑近了才看得出是银线绣的,比村里地主家的姑娘穿得还要齐整讲究。

她扶着墙,一步一挪地挪到床边,枯瘦的手指探进枕头底下,摸出几片暗绿色的叶子。

是胡蔓藤叶,她藏了许久的。

指尖抖得厉害,不是怕,是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着,疼得发慌。

早上长生喂药时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那孩子笑着说“娘好好休息,等孩儿回来”,脸上的稚气还没褪尽,可眼下的青黑、唇上的干裂,她看得真真的。

十二岁的孩子,本该在田埂上追着蝴蝶跑,却要为她这副残躯,天不亮就去山里砍柴,对着大夫弯腰求告……她这身子,哪里是病,分明是个无底的窟窿。

填进去的哪是药渣子,是孩子的骨头,是孩子的日子啊。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一片朦胧的亮。

她望着那片光,泪珠子毫无预兆地砸下来,落在月白杭绸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像雪地里溅了滴血。

手心的胡蔓藤叶粗糙扎人,叶边的锯齿磨着指腹,疼得很清醒。

她攥得更紧了,像是在跟自己的心拔河。

一边是舍不得,是想看着长生长大,看着他走出这结草村,看着他去完成他身上背负的使命;可另一边……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这孩子眼里的光,不该被她这摊烂泥埋掉。

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念想,终究被“不拖累”三个字碾成了碎末。

她深吸一口气,喉间涌上腥甜,却逼着自己压了下去,口中喃喃着,声音轻得像叹息:“等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就去追随少爷吧……”指尖的胡蔓藤叶被攥得变了形,叶汁顺着指缝渗出来,带着点苦涩的腥气。

她抬起头,望向门口的方向,那里还留着长生出门时的背影,小小的,却挺得笔首。

泪又下来了,这次她没擦,任由那温热的水滑过脸颊,滴在衣襟上。

后山中的风跟撒欢儿似的,裹着草叶味儿往小长生脸上扑,他脚步轻快得像踩着弹簧,心里头那只小雀跃兽扑腾个不停——原来山里这么热闹!

枝头山雀叫得比村口王婶扯闲话还欢,脚下枯枝咔嚓一响,竟像是给这欢喜打拍子。

攥着弓的手心冒了点汗,哪是怕呀,分明是浑身的劲儿没处使,恨不得对着树干射三箭才过瘾。

正美得冒泡呢,不远处突然炸出一声破锣似的嚎,听得人后颈汗毛“唰”地站起来。

好家伙,周遭鸟群跟被捅了窝的马蜂似的,扑棱棱撞得树枝乱颤,半空中还飘着几根没来得及跟主人道别的羽毛。

小长生心里咯噔一下:这声儿,听着就不是善茬,怕不是山里的“山大王”发威了?

他刚想转身溜之大吉——毕竟刘伯的叮嘱还在耳边嗡嗡转,脚却跟粘了胶水似的定住了。

那嚎叫声一波接一波,不似平日里听着的孤傲狠厉,倒像是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疼,混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在林子里撞来撞去。

时而拔高到能掀翻树叶,带着股“老子不服”的狠劲,转脸又垮成呜呜咽咽的哭腔,活像只被按在地上薅了毛的倒霉蛋。

“听着……像是只倒霉蛋受了重伤?”

小长生眼睛一亮,脑子里瞬间蹦出娘喝着肉汤、裹着狼皮袄的模样。

这要是拿下了,娘的药钱、过冬的棉衣,不就都有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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